来源：杜曦云

2016年，杜曦云和蒋立在佛罗伦萨的维琪奥桥(旧桥,PonteVecchio)旁

时间：2018年1月9日

方式：笔谈

杜曦云：你怎么看时尚？你认为什么是时尚的？

蒋立：时尚是时代的风尚。时尚产业就是一群人假装代表时代风尚在卖衣服。

杜曦云：你为啥不买呢？

蒋立：穷，我连保暖衣物买的都很少。

蒋立骑着自己改装过的摩托车在北京

杜曦云：蒋立时尚吗？

蒋立：时尚太容易了，一点意思都没有。先锋性才是值得追求的。而且土比时尚有趣。

杜曦云：在佛罗伦萨，你送我一小块白垩上的立方体矿石，它又土又石，我女儿放她书桌旁了。

蒋立：完美的东西陪伴完美的人，合适。矿物小方块很完美，直线像是机器切割出来的。人其实也是完美的，但人们自己不敢这么认为。

杜曦云：类人猿浑身名牌是不完美的类人猿。

蒋立：完美的类人猿应该浑身黑毛。

杜曦云：最近在做啥？

蒋立：做一个叫“放进去”的个展。上海的胶囊画廊。本周六开展。

“胶囊上海”举办的《放进去 - 蒋立个展》将于2018年1月13日下午4-7点开幕。地点：上海市徐汇区安福路275弄16号楼1层。展期：2018.01.13 - 02.28

杜曦云：时尚城市的不时尚行为，能放进去吗？

蒋立：不时尚行为才是时尚的最高表现。时尚本身没问题，但是相信时尚有点傻。

杜曦云：时尚的东西好卖哦，实惠！

蒋立：花点钱买存在感和认同感，的确很实惠，很多人需要这条路。时尚提供了这些东西。

杜曦云：能快速生效。

蒋立：假效果。只能在同样假的人群里生效。在真人面前就变成沐猴而冠了。

杜曦云：贱人好爱坏人哦！郎情妾意，你侬我侬……

蒋立：坏人也瞧不起贱人。十八岁滴哥哥呀来到了小河边……

杜曦云：最近还咔咔咔的羞辱人吗？

蒋立：改为羞辱自己，羞辱他人容易被打。其实是一回事。

杜曦云：羞辱中触摸到了边界和层次吗？

蒋立：习惯鞭打自己，就可能有全新的认识，抽打自己以便离开边界，像抽一头驴。

杜曦云：遇到蛮不讲理却气势逼人的家伙时，要不要抽他们？

蒋立：实在想抽的话，抽的过就抽，抽不过就吐完口水赶快跑。

杜曦云：如果周围一帮傲慢的贱人和自大的蠢货，抽不抽？

蒋立：精神上抽之，战略上藐视之。

杜曦云：战术上呢？

蒋立：战术上要重视，蠢货出招防不胜防。

杜曦云：你怎么看“成功”？

蒋立：成为自己。这种成功是一种根源上的成功，赚钱什么的只是它的衍生品之一。

杜曦云：你怎么看做人的魅力？

蒋立：是说人格魅力么？赤子之心的附产品吧。

杜曦云：赤子之心的生命状态是？

蒋立：开放的、敏感的、大爱无疆的，投入的时候每个毛孔都是打开的。

杜曦云：在中国艺术界，做到这一点的人有多少？

蒋立：不了解艺术界。保守估计怎么着也得有个20人吧。也可能说多了……

杜曦云：是我问多了……

蒋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杜曦云：你这几年在国内时间多还是在国外时间多？

蒋立：国内。之前工作国外出差也多。

杜曦云：喜欢国内的氛围吗？

蒋立：谈不上任何喜欢。

杜曦云：那你要离开吗？

蒋立：很愿意离开。

杜曦云：多待一些时间也挺好吧？

蒋立：也挺好。

杜曦云：重要的是开悟吧？

蒋立：心远地自离。

杜曦云：心如何能远？

蒋立：可能先要开悟吧？

杜曦云：哈哈！我今天忽然发觉，所有的事情都必须乐观、必须要哈哈一笑！

蒋立：哈哈哈哈！快乐具有冲击力！具有冲击力！！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杜曦云：你最近有啥开了？

蒋立：开了啥不知道，反正你问的这壶一定没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