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亚艺术驻留】​上苑艺术馆-海南银地冬季驻留计划启动
发起人:上苑艺术馆1  回复数:1   浏览数:1462   最后更新:2017/12/07 09:27:33 by 上苑艺术馆1
[楼主] 不举手不发言 2017-11-25 09:25:34

来源:招隱JOIN 文:梁远苇


艺术家:梁远苇


央美本科快毕业的时候,我做了一个抉择:做艺术家。从此知道自己将是一个社会边缘人。从没后悔。从此总要背着乱七八糟的材料、实验旧作,家当总比一般人多几倍。毕业后的七年里,不断工作养活自己业余时间做作品,疲惫又兴奋。


经济拮据,买日用品只去集贸市场没有进过超市,没有在商场买过衣服。但这不是问题,那些年的文艺青年们有很多奇怪的市场可以去,里面铺天盖地是来源复杂莫名其妙的外贸产品,衣物,二手货,唱片,书刊,而靠自己的眼力挑出特别的东西,是一种的乐趣,是属于“另类”“小众”的优越感。我们还有过很多可以看演出的地方,都是些临时建筑,承载着装不下的热情和青春。

艺术家梁远苇的工作室


快三十岁时终于可以以艺术为职业了,倾其所有在城市边缘把价格低廉的仓库改造成工作室,觉得前途无比光明,在里面一住九年。我们的象牙塔一墙之隔是垃圾场、货运中心、煤站,杂乱的城中村。秋冬夜里开车回黑桥的时候,容易迷路,因为荒僻郊野浓重的雾会厚得令切诺基的车灯穿不透。


随着中国艺术行业的发展,那些七拐八绕才能找到的工作室,接待过来自世界各地的访客藏家,顶级富豪,大使,明星,他们的客气尊重有时候令艺术家们产生出了幻觉,以为自己摸到了世界的核心......而当村里的路灯点亮,路开始变平,也来到了工作室的末日。最近一年之内,我们被清退两次。一次比一次决绝。


2015-2016年由于政府用地规划上千名艺术家从东五环外被驱逐。此时北五环外的顺义新兴了多处艺术区向我们招手,这些空间都比以前的城中村空间要规范的多,租金也翻了倍,但我们觉得规范化是大势所趋,在多方询问确定了稳定性之后,再次投入巨大资金和精力,签定合约,花了半年时间兴建了新的工作室。

艺术家梁远苇工作室于2017年11月

被迫紧急腾退,没有下一个地方可去


但没人能预测到十一月的浩劫。不论合约,一刀切不由申辩三日内要我们清空,连下一个地方都来不及找。这么多年无论生活负担多重也没怕过,只要可以工作。但如果不能工作了呢?.......如果当未来只有城里的商业用地受政府保护,四块一平米以上的价格,还能有几个艺术家可以负担得起?做艺术需要大的空间,如果又要便宜,必定是城市的灰色区域。而灰色地带生成了文化的层次,生成了亚文化,让文化不仅依存于权力和金钱,不仅只有黑与白。


我是个乐观又冷酷的人,从来不同情精神上的弱者,一向认为所有的抱怨只能证明一件事就是你是弱者,一件事如果失败了只能说明是你的能力和决策问题。


我在想我们是出了什么错而被迫漂泊?从我的父母毕业来到北京直到我的孩子上了幼儿园,我的家安在北京已逾六十载,我在这里受到一路的名校教育,经过二十年努力工作已不在自己行业的底端,而又如何呢?我想,现在的北京,大概不只是不喜欢外来者和“低端人口”。

[沙发:1楼] guest 2017-11-27 10:39:01

来源:scope艺术客


你终将要失去我呀

近些天的新闻让人心痛到不忍多想

为北京付出多年,却仍逃不出低端劳动群体

而被驱逐的命运

终于等到安家立业,XXX却在摧毁着

我们珍视的下一代

是的,

作为北漂,我感受到了这个城市的不温暖

也对三原色的背后,感到一丝恐惧

在北京地毯式的清理中,有这个城市的螺丝钉,有这个城市的安全帽,也有我们艺术圈里的朋友。我想过留在北京,除了她是首都,有资源等等外,那也是我献出青春的地方。今天被冠名为“低端劳动力”之名,倍感心凉,没有抱怨,没有愤怒,就像爱情是要两情相悦一样。

反观三原色

不寒而栗呀

试问

你怎舍得告诉那个说“童童光溜溜”的孩子

真相

朋友圈里,我看到了大家的出离愤怒,也看到家处黑桥人的无奈和质疑,北京,终将如郝景芳文中那样,开始折叠了么,而哪里又是为了艺术舍弃一切的文艺工作者们的栖居之地呢?

微博上,居住在黑桥的艺术家梁远苇感慨道:最近一年之内,我们被清退两次。一次比一次决绝。一刀切、不由申辩、三日内清空,连下一个地方都来不及找。这么多年无论生活负担多重也没怕过,只要可以工作。但如果不能工作了呢?.......艺术家需要大的空间,如果又要便宜,必定是灰色区域。而灰色地带生成了文化的层次,生成了亚文化,让文化不仅依存于权力和金钱,不仅只有黑与白。我是个乐观又冷酷的人,从来不同情精神上的弱者,一向认为所有的抱怨只能证明一件事就是你是弱者,一件事如果失败了只能说明是你的能力和决策问题。我在想我们是出了什么错而被迫漂泊?从我的父母毕业来到北京直到我的孩子上了幼儿园,我的家安在北京已逾六十载,我在这里受到一路的名校教育,又如何呢?我想,现在的北京,大概不只是不喜欢外来者和“低端”人口。”

艺术家梁远苇近日微博更新


近期种种不禁让我想起大学时看到的“艺术最后的结果”,我曾为张盛全自杀的艺术行为表示不解,甚至怀疑艺术是否真的有必要用这种方式,包括看完他死前的那段话——“艺术已经成为一种故意,文化也只是一种策略,人被自己背离了。现在的问题是,要么成为大爷,要么什么都不是”。我都深深地认为不值得。。。

可后来,我慢慢理解了他,他用献出生命的方式表示自己对当时整个文化艺术环境的不解。面对大环境的背离,面对新世纪,面对彼岸的希望,唯有一个小小身躯诉说着我对艺术,对这个世界最后的执着。

在此,我暂且不论什么是艺术,只希望:

我们对这个世界最后的绝望和抵制不要通过对自己肉体摧残的方式才能被重视,才能被发现!!

当所有的愤怒变成了冰冷的驱壳,所有的呐喊化为红色的血液时,你便终于失去了我,也失去了我一并带去的爱你的灵魂。

艺术家:张盛泉

张盛泉预先为自己选好的安魂之所


撰文 / 张史哲

返回页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