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邦:给青年艺术家的50条建议
发起人:无厘头  回复数:0   浏览数:1798   最后更新:2017/11/24 19:20:43 by 无厘头
[楼主] 不举手不发言 2017-11-24 19:20:43

来源:打边炉DBL


11月18日,由杨小彦策划的“悬置的视网膜——曾曦的结构主义现象学之路”在广州华艺廊举行。这是生活在广州的艺术家曾曦的首次个展,杨小彦认为,曾曦的创作针对他以及80后艺术家的普遍困境,呈现出“提出问题”和“找出解决路径”的意义。


值得一提的是曾曦还任教于广州美术学院油画系,他的困境及探索,伴随着他的教学,而他的“方法论教学”也由这个解决问题的路径中生长出来。


围绕曾曦的困境,《打边炉》在走访了他的工作室后,进而向其提问,下面是他的回答。



DBL:你在上次工作室的谈话中谈到,你过去曾试图“在写实的道路上继续走下去”,希望成为一名学院系统中“主流”的架上艺术家,这条路怎样走不下去了?遇到了什么样的问题或者瓶颈?


曾曦:80后的学院教育体系其实还是以向经典致敬为方式,所以学生时代对于艺术的理解就是向大师学习,向经典学习,也试图成为一名学院系统中“主流”的架上艺术家。其实过去的作品不算严格意义上的写实,也正因为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写实,所以让我一直游离在既不写实也不抽象的状态,但问题是一样的。当你把画画变成每天的“功课”时,或者说闭着眼睛也能想到下一张作品怎么画的时候,你觉得这还是艺术吗?如果以这种方式成为“主流”,那我宁愿不玩艺术了。说白了,就是不想以风格语言作为自己的代名词。


很长一段时间觉得画人是最难画的,也坚信把人画好就能画好所有的东西,甚至觉得自己擅长画人物,但自从内心里的那点不安被点燃后,突然发现我油画作品中人和背景是不兼容的,担心形画不准,担心比例不对,所以这也是每次画到人的时候为什么就开始往紧的缩,反倒是画背景的时候特别的舒服,我相信这是所有画过油画或正在画油画的人所绕不开的问题,如果做作品会让自己陷入痛苦和迷茫,那我做艺术的初衷是什么?我想我是时候做点改变了。

我的乌托邦,布面油画,195×390cm,2012



DBL:杨小彦在文章中提到,如今当代艺术圈符号化大行其道,“观念”成了“模仿”和“重复”的辩护词,符号化这条路给堵死了,对于你而言,是否真的面临过如他所说的“写实”和“观念”这两条路都走不通所造成的无路可走的困境?

曾曦:之前和杨老师聊到过这个话题,确实在以前的某个阶段面临过这种困境,但这个是现在回想起来才把它当成是困境的。长时间的沉浸在画面技巧上,你会忽略很多问题,根本没时间让你去思考其他的东西,所以从来都没觉得有过这种困境。也只有当你意识到这是个问题的时候,困境就来了。写实和观念我只能说把它当作是方法或者是呈现的方式。如果只是简单直接的理解势必会让你的作品看起来“单薄”,只有分解、转化再重组你才能让你的作品能够避免“模仿”和“重复”。

视网膜1,镜面不锈钢、环氧树脂、丙烯,254×333cm,2016



DBL:你觉得如果有“第三条道路”的话,那是什么?


曾曦:我是觉得肯定有第三条路,并且不止三条路,会有很多路。艺术始终作为精英或者经典的方式展现在世人面前,这样其实已经屏蔽掉了大部分的人,所以说艺术的圈子小,过来过去其实就是在这么一个小的范围内玩。假设我们把艺术当成是个工具,是个沟通的工具,用来解释除了艺术以外的各个学科的问题,这样就会生成一种的新的解释体系,也就是以艺术作为手段和方式的解释体系。举个例子,大家都知道百度是个搜索引擎,你可以在这个上面找到最接近你想要的答案,如果我把百度换成是我认为的艺术的“第三条路”,我会觉得作品是在解决一个一个所面临的问题,而不是以“观念”作为要挟,空谈所谓的艺术。

作品中镜面折射的个展现场,观众、作品和现场在曾曦的作品中“三者合一”(摄影:钟刚)



DBL:你也是一名美院教师,在这样的困惑面前,你怎样让你的教学工作去遭遇和面对这些问题?


曾曦:现在的教学方式其实和我学生时代的教学方式有天壤之别。就拿我在的广州美术学院油画系第五工作室来说,美学上公认的理论肯定是要传达给工作室的每位同学,但这不能作为一个唯一的标准,所以必须单独和每位同学聊,要了解他们的优缺点,更要知道他们的诉求,逐渐培养起他们每个人的一套行之有效的研究方法,而不是直接教给学生一套做作品的具体方法,只有当它们形成自己独立的研究和思考方法,作品自然而然就会生成,“困惑”也会迎面而解,这个就是我们所说的“方法论”教学,和传统的技艺传承式的教学不太一样。



DBL:第五工作室其实已经发展出对年轻人非常有吸引力的一条线索,那就是“告别架上”,投身到当代艺术现场中去,这样一种过去存在但现在又很隐性的教育线索,对你当前的教学工作是否有一定的影响?


曾曦:不会。因为进来第五工作室的第一堂课就是临摹,向大师学习,但不是简单临摹的像,而是在临摹过程中要不断的体会大师对美学规律的理解,从而提高自己视觉价值的判断能力。所以其实是告别不了架上的,相反,在某种程度上还要提倡架上,因为架上体现美学规律会更加立竿见影,比如说构成的问题,色彩的问题,在架上能更加方便快捷的得到体现,而这些美学上的规律在架上或者新媒体都是通用的,对于自己独立思考和研究来说,告不告别架上其实只是个手段和媒介的问题,就像是吃东西是用筷子还是叉子的问题,已经不重要了。

视网膜35,镜面不锈钢、菲涅尔透镜,自然干玻璃颜料,102cm×102cm×3,2017



DBL:你现在的“视网膜”系列,可视作是你试图走出的“第三条道路”吗?他和你认为的“要离开的现实道路”以及“被堵死的观念绘画”有怎样的不同?

曾曦:算是走出的一小步,但还是有很多的问题在等着着我慢慢分解和重组。确实和我认为的“要离开的现实道路”以及“被堵死的观念绘画”有些不同,现实道路也好,观念绘画也罢,都是在用一种方法或多种方法来解决或者呈现一个问题,而我认为的“第三条路”是希望用一种方法或多种方法来解决或者呈现多个问题。



DBL:当新媒体艺术大行其道时,你的作品和空间,和现场,建立的关系看起来是那么的保守,你所珍视的和空间关系中最要紧的部分是什么?


曾曦:首先这是基于我使用的镜面不锈钢这个材料的特性。简单来说假设我们可以把视线理解成真实存在的线,一般情况下作品的视觉传达方式是,观众的视线从大脑的中枢神经出发,分别经过视神经、视网膜、晶状体,穿过观众到作品的空间然后再到作品,这完成了一半,然后原路返回,所以我们才能看到作品。我作品的视觉传达方式稍微不太一样,前半部分差不多,就是视线到达作品的时候不是立马原路返回,而是会折射到观众以及观众背后的空间,然后从空间折射到我的作品,最后在返回到观众的中枢神经,从而在大脑中形成我作品的印象。所以观众、空间和作品三者合一才能是我作品的解读方式,缺一不可。

曾曦的工作室



DBL:这是你的第一个个展,就你而言,这个个展在你的艺术观念的清理及艺术创作的总结上,处于一个怎样的位置?


曾曦:这个个展只是我长远的计划的一小步,当然这一小步非常重要。我试图通过镜像折射的原理,视网膜的原理,以及昆虫复眼的原理来提供一个新的观看方式,从而也在这一系列的实践中让我接触到了物理光学以及生物仿生学,这两种自然科学作为独立的学科都很庞大,我会试图用视觉的方式来呈现这两个自然科学中所提出的一些问题,从而以解决问题的方式来提供一种全新的观看方式。而我接下来的工作会很繁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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