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文艺星球
陈维,著名概念摄影师,现居北京。曾被在线艺术杂志《燃点》评为最佳摄影艺术家。2011年上海艺术博览会期间,陈维获得第一届亚太区摄影奖。他的作品也曾在第三届广州国际摄影双年展、北京今日美术馆、上海当代艺术馆,以及波兰、美国等国家广泛展出。今年,他的作品也将亮相2017年第四届影像上海艺术博览会(9月8日-10日,上海展览中心)。
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国产相机迎来黄金时代。陈维家里就有一台“珠江牌”相机,经常摆弄相机的他,开始对摄影有了最初的概念和兴趣。
大学时陈维选择了电视摄像专业,也开始接触到很多不一样的艺术流派。他既按部就班跟随老师学习正统摄影,也自己组乐队搞声音创作。“在声音创作的过程中我了解到一些关于John Cage 的作品,‘加料钢琴’,‘4'33’”等等,这些作品都是在不断敲击音乐的边界,在那个时候对我来说都是非常震撼的,也不断促使我打开视野,吸收各种各样的,新鲜的东西。”
约翰·米尔顿·凯奇(英语:John Milton Cage Jr.,1912年9月5日-1992年8月12日),美国先锋派古典音乐作曲家、著名实验音乐作曲家、作家、视觉艺术家
4'33' John Cage
当发觉声音艺术并不能完整表达自我后,陈维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摄影方向,希望在画面和场景中寻找共鸣。
A Foggy Afternoon, 2011
陈维对于控制构图中的元素非常谨慎。他更喜欢在工作室中搭建一个电影画面般的场景,再寻找一个叙事语言最丰富的角度定格。环境像是一个舞台,里面的物件在表演一个个故事,摄影只是将这一切平面化定格的最后一步。
House of Recovery, 2009
Idol Behind the Curtains, 2009
水果散落的角度,花瓶摆放的位置,床垫上的一滩污渍,仿佛都经过精心的设计,令观者浮想联翩,创造一个个隐秘的情节。整个画面静谧而盛大,拥挤但美好。古典油画一般的色彩和构图令人想起同样擅于结合摄影、电影和绘画的杰夫·沃尔(Jeff Wall)。
Destroyed Room, 1978, by Jeff Wall
永远不能跳舞的舞厅
In the Waves, #5, 2013
Dance Hall (Pearls), 2015
陈维认为光是摄影中最重要的因素,也擅长利用光和空间的关系。“光像一种语气,我们说话的时候可以很硬,也可以很柔软,摄影的时候我们可以把光处理的很尖锐,也可以处理的很柔软。它更像是一个把所有语句连接起来的东西。”
In the Waves, #1, 2013
无论是在个展“午间俱乐部”的展厅还是舞厅群像的拍摄现场,都没有嘈杂的夜店音乐。整个系列像是一场色彩斑斓的默剧,一场静默的光线狂欢。这种景象或多或少在我们的脑海中出现过,就像某一瞬在人群中的意识迷失,某一刻在霓虹灯下的迷茫。
the Waves (Orange), 2013
在形容夜店和俱乐部时,陈维经常提到湿漉漉的街道,洒满酒水的路面;确实,在充斥荧光灯和烟雾的闭塞空间里,他成功营造出了一种闷湿的记忆幻觉。浮动的烟雾像是一种迷幻而滞缓的泡沫,包裹着人们“在浪里”舞蹈。
永远建不完的未来现代新城
如果说“俱乐部”系列关注的是渐行渐远的90年代舞厅夜文化,那么与其同期创作的“新城”系列,则是在现代化浪潮中对城市和人的关怀。“我从工作室干完活回家路上总能看见一片好像永远建不完的楼,在雾霾里头,于是之后我就拍摄了‘未来与现代’。”
Future and Modern, 2014
陈维查阅了大量真实楼盘的资料,发现“未来”、“现代”和“新城”是广受地产商或广告商喜爱的三个词汇。于是,他重新虚构了这样一个用美好词语包装着的“未来现代新城”,它承载着人们对城市的希望和幻想——但在滚滚前进的现代化进程中,“新城”到底在何方?
他曾在采访中说,“一栋楼可能已经盖起来了,或者可能已经没了,或者刚盖起来就没了,这一切都瞬间发生,可能你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
Stairs, 2015
破败不堪的老楼,一截突兀的楼梯,破碎的玻璃门,展现了城市化背后的牺牲品。值得一提的是,这些看似室外的场景也都是在陈维的工作室里搭建而成。
One Bedroom, 2015
Through the Class Door, 2014
“城市,让生活更美好。”但在城市化浪潮的裹挟下,楼起楼去不过须臾之间。快速变化的城市景观中,人们渐渐变成楼群中一个个孤独的个体,在钢筋水泥的森林里行走。
The Door, 2014
Lost Hotel, 2016。也是今年影像上海博览会的海报主视觉
Q&A
Q: 为什么您选择在北京发展,而不是上海或别的地方,您觉得北京比起其他城市的优势是哪里?
The Stars in the Night Sky are Innumerable, 2010
A: 到目前为止,我的创作中并没有大量的现代科技。我觉得这个主要还是得看自身创作的需要,如果我的计划必需要新的技术来完成,我自然会想办法使用它们,得看具体的工作计划而定。当然我平常也会关注这方面的一些信息,但不钻研。
A: 如果是面对这么庞大的群体,没什么意见可给的,大家也不熟,不能在这说瞎话。但现在的行业比以前成熟了,刚从院校出来就可以投身于职业化的创作,只要你已经早早做好准备,不像我们那时候都不明白画廊是什么,不过都是有好有坏。
Entrance, 2013
采访 | 张自灵、逯成霖
撰稿 | 吕圣亚、赵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