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镜像”艺术展
发起人:真阿牛  回复数:0   浏览数:2353   最后更新:2007/08/28 06:49:16 by
[楼主] 开放式 2007-08-28 06:49:16






胡昀《炉霍日报》
幸好炉霍县还没有一份真正的《炉霍日报》,胡昀才能名正言顺地展开自己的编撰。他的炉霍日报,既是为这座没有地方日志的西部小城编撰日记,为“沉默的少数人”发出声音,其实也是在用他个人的视角和口音,覆盖这个地方的人的话语权。因此这份报纸本身成为关于权力的悖论游戏,既赋予了权力也剥夺了权力。在这个意义上,这件作品成为对于所有的媒体的性质的发问:所谓的大众媒体,又何尝不是很多媒体人的个人的意见的表态,大众的声音如何能透过媒体在场?大众又是否存在?它本身是否只是媒体的虚构?这些问题都因为这样一个发问而变得悬而未决。因此,胡昀把他的手制报纸,抄写在一张特制的纸上――那是很多正式印刷出版的报纸搅成的纸浆制成的。



贾宏宇 《相请不如偶遇》
一头牦牛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错误地走进斗牛场。杀红了眼的斗牛士们不由分说,乱剑砍死了这头牦牛。这个简短的故事像是一个多重指涉的寓言:即是所有现代化进程中的民族国家的寓言,也是旅行者对于前程和命运的焦虑,更是人们对于陌生之物的普遍态度的一种症状。胜利者和受伤害者的形象并不完全等同于强者和弱者,也许胜利和死亡本身,都是建立在恐惧、误解之上,都是命运的游戏。



陈志远 《晶体》
陈志远的行走将旅行过程的吸纳、体验和生产融为一体。正如古往今来的旅行者会不断地书写旅行日记,在书写中构造传奇并重新体验和解释目力所及的一切现实,陈志远也进行了一场书写,只是这次书写是用身体进行的。陈志远由长江出海口上海的崇明岛出发,溯流而上直抵青海玉树藏区的三江源。沿途就长江中取水饮用,并将体内排出的尿液就地烧煮为晶体。这些晶体同样是对于长江的体验和重新解释,认同、记忆、转化、污染和认同,所有的概念在这样的身体书写中被混为一谈。由于水体污染的直接间接原因,作者的大部分旅行过程实际上是不断地和疾病斗争的经历。个人与历史和地方结缘的方式,通过如此身体性的冒险得以呈现



叶楠《舍利子》
舍利子高僧或其他修行有为者圆寂之后火化得到的,据说有多种形态。佛教史中有许多关于它的神妙传说,不可思议。叶楠通过研究典籍, 对于舍利子的存在本身产生了质疑----这种质疑指向的其实不是舍利子,而是关于信仰和价值的一整套话语。他依据一个朴素的逻辑:只要生活有规律,长期吃素、心态平静,就可能在死后烧出舍利子――这一设想得到了部分医学人士的支持。依据这样一种逻辑,叶楠选择了死亡的牛羊,用藏传佛教传统依轨和材料为他们举行火化仪式-吃素的牛和羊,能烧出舍利子吗?



刘佳婧
西藏人每天黄昏的时候便绕着大昭寺在八廓街上转经,据说以前转得很慢,而如今转经的速度越来越快了。这不单是因为转经的脚步中混入了旅行者、摩托车轮。事实上,在八廓街拍摄转经的脚步的时候,我们发现,缓慢到停留下来的脚步总是那些在八廓街上的小摊购买旅游纪念品的人。而真正的转经者的步伐依然不紧不慢。北京人每天绕着二环、三环、四环、五环所作的运动又何尝不是一种转经呢?或许只是速度不同罢了。就在制作这件作品的期间,报纸上报道了上海某男子在疾步冲向地铁时出事身亡的新闻。缓慢的步行速度,对于我们来说已经成为一种需要购买的商品。在刘佳婧的跑步机上,我们可以看到我们过去的速度,和今天的速度。





孙大棠《天空》
无数背包族不远万里地奔赴西藏,第一个感觉往往是:这里的的蓝天离人特别近。香格里拉话语里的雪山、寺庙和遍地牛羊,无不以笼罩四野的蓝天作为背景。天空已经成为香格里拉神话的重要组成部分。孙大棠为我们提供了这样一个离人很近的天空,也许近得让你不舒服。这样一个天空成为我们的空间里一个突兀的、生硬的存在。人们深叹它的深邃和壮美,同时要忍受不方便。这种经验正是我们在藏区旅行的经验:我们不总是一边哀叹现代化一步步夺取了拉萨的质朴特色,一边享受着飞机带来的快捷,同时还一边在找旅馆的斤斤计较于有没有热水吗?透过灯箱上的猫眼,我们发现,这个香格里拉的魅力天空其实是由一盏富丽堂皇的水晶吊灯所照亮的。自然和人工,质朴和设计,在这里发生了混淆。



竺斯昀 《女人体》
说服一个藏女脱下全身衣物来让自己拍摄一张裸体照片,这到底能否办到?竺斯昀在出发之前实在并无把握,这也是为什么这件事值得一做。为了达到目的,竺斯昀准备了用于说服的材料:西方的人体油画艺术名作,明星的写真集,西藏传统的唐卡艺术中的裸体……藏女的反应是什么?重要的不是是否成功地完成了说服,说服的过程本身就是测试,就是观念与观念之间的讨价还价,就是对于现实的刺入,也是对于今天的西藏的现实的最好的解释



刘畑 《日不落》
曾经有一个帝国叫做“日不落”帝国,它曾经野心勃勃地试图控制西藏。如果当年它成功了,今天出现在地图上的也许就将是加尔各达到拉萨的铁路。今天刘畑沿着刚刚开通的青藏铁路沿线制作的地景作品,为我们连起了历史和窗外的风景。从火车的窗口望出去,可以看到山坡后的落日,也会看到山坡上刘畑摆出的图案:那是一个落日和山坡的图案,白云在其间浮动。用白色的石头在山坡上摆出吉祥图案在西藏有着久远的传统,今天这一传统也被用来在路边作宣传标语。与真实的落日风景一起,刘畑的地景图案不但提供了一种雷内•马格利特式的怪圈式的视觉,而且这些从格尔木到拉萨的铁路沿线的图案,在连接起来之后将成为一个动画,在那里,太阳永远也不会落下。





谷静 《桌面》
西藏的喇嘛用彩色的沙子精细地、缓慢地在平面上倾倒,组成坛城的图案,这既是图像的生成,更是精神修炼的程序之一。坛城图完成的时刻,就是它消解的时刻。彩色的沙子或被永久地供奉,或被倾倒进河流湖泊。谷静发愿模仿这一宗教仪式,却转而用于讴歌日常生活。她的彩色沙子来自日常生活用品的粉末化――更多的是现代意义上的商品。她的坛城是自己的电脑桌面。坛城是藏传佛教中曼陀罗的图形,是整个宇宙和生命秩序的结构图。面对电脑桌面的谷静与面对坛城的一个藏民的精神世界的相遇是有意义的:毕竟,坛城或桌面都只是幻象――凡所有相,皆是虚妄。真实的,并且能够赋予生命宇宙以力量的,是以制作沙画时的态度投入生活。



宾雅 《转换》
中国美院的瑞士留学生宾雅是参加西藏题材绘画调查的唯一的外国人,各地的藏民对她也是格外热情。这种经验,使她自然而然地扮演了一个中介者和转译者。她把自己设定为交换的桥梁,把终端延伸到远在意大利的画家朋友。由藏族少年提出的绘画的要求被发送给意大利的绘画者。经过词汇的转译,绘画已经有了完全不同的使命。既是关于愿望、理解,更是关于理解的困难这一事实本身的的含义。



贾宏宇《严禁烟火》
一件牛粪做成的燕尾服漂浮在我们的上空,一个牛粪做成的巡航导弹游弋在我们中间,在地上投下浓重的阴影。在这个隐喻中,侵入者和被侵入的土地奇异地出现了二位一体。它挑战了土和洋、新和旧、威胁者与承受者的二元论逻辑。这样的游戏,对于今天充满威胁的世界文化中的我们来说,无疑是一种必要的精神训练。



李良勇
从西宁,李良勇带回了那种批量生产的,为了对付旅游者的廉价的卷轴画。画面上给了你你想要从西藏得到的一切:蓝天白云,穿着艳丽藏胞的姑娘在牦牛边。真正的西藏在这个场景中一定会有电线杆,但在这样的画面中它被抹去了。在北京,李良勇把这些画带到雍和宫门口,赠送给所有想要它们的人。条件是他要知道获赠者将把这样的画面挂在家里的哪一面墙并进行拍摄。这样,赠送的行为变成了衍生的调查,一些家庭被进入,一些家庭在表态。





宋振、赵婧妍
西藏传统图像中有一种眼光,既遥不可及又直透人心,既智慧深邃又沉静麻木,既慈悲又威严。这样的眼睛出现在玛尼石上、塔尖、佛像的脸上,永远俯瞰着芸芸众生的疾苦,所谓神目如电,应当指的就是这样一种眼光。出现在作者的风筝上正是这种眼光。这些画着佛演的风筝在青藏高原的上空飞翔,它所携带的照相机和摄像头窥知了许多秘密,它提供给我们俯瞰的视角。它告诉我们的其实不是关于军营、禁地、险峰的地形,毋宁说,它所提供的是一个尽人皆知的秘密:今天俯瞰我们的其实已经不是佛眼,而是在不同轨道上运行着的间谍卫星,是Googgle earth和GPS。今天的世界在这些机械目光的注视下还有秘密可言吗?如果不再有秘密,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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