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阿塔兹·阿瑟访谈
发起人:piupiupiu  回复数:6   浏览数:2157   最后更新:2011/09/27 22:16:43 by guest
[楼主] 露象狂 2009-02-25 13:37:39
施勇录像访谈:

秘密的真相

“现实”就是与你的判断和选择无法分离的那个世界。无论你是哪个阶层,哪种价值观,哪种态度与立场,它们时时刻刻挑逗着你,影响着你。我的现实就好比是手拿着电视遥控器,不断地切换频道,直到最后关掉电视。

我与现实的关系,有点像习惯性地离家出走,又习惯性地回家看看一样。出走也好,回家也好,总是与家有关系。我想这样来比喻我与现实的关系比较合适。

我试图在作品中以中立公平的立场来反映所谓的“事实”,而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当我决定把想法通过媒介向公共空间呈现时,就已经证实了我的态度和立场的存在。不管有意,还是无意。就这点说,在《仔细想想,昨天你究竟干嘛去了?》(以下简称《干嘛去了?》)及《你的秘密就是我的武器》(以下简称《秘密》)中,我更像是一个蓄意的制造者,而不是旁观者。

我无法确定现实中什么东西“最能”打动我,只知道可能每天都有些东西会打动我。有的变成了一些被编辑过的细节留存在我的记忆中,而有的则被遗忘了。但这未必会成为我的作品资源,至少我没有刻意去提取它们。通常我的作品是在被现实“刺激”下产生的,这与感动无关。在处理作品时,通常我会从某个概念出发去发展它们,并在展开中一点点地去确定它们,用来强化我要表达的东西,并希望能产生出一些歧变。当然,自我控制是一回事,当作品被置于公众面前时,就不是你能控制的了。

实际上我一直试图摆脱以往的一些东西,包括以前的符号和方法。我想每个人都会面临自己的转变,有的是渐进式的,有的则是跳跃式的。对现实的记忆和虚构有关的想法,是从录像《干嘛去了?》真正开始的。它们让我发现了一些在作品叙述之中的某种隐藏的空间维度,我觉得它可以成为我创作的新途径。

最近我对“抹去”概念特感兴趣。现在想起来2006年做的《2007年卡塞尔没有文献展》中就有了这种想法。不过这次参加“乡愁”展的声音作品,直接的感受与动机来自于去年做的多屏录像《干嘛去了?》。拍摄过程中,大多数被采访的人,第一反应就是问你做这个采访会公开吗?是否会在网上流传?其次,“逼问”的方式更使他们感到不安。一种具有社会属性的条件反射使他(她)们下意识地以“抹去”的方法小心翼翼地做出判断与选择:什么东西可以讲,什么东西应该忽略或者绝对不说,什么东西是可以虚构的。多数状态下,他们更愿意进入某种自我安全感的叙述中去编织自认为“真实”的记忆。我觉得很有意思,所以,我试着直接利用“抹去”这个概念,并同样以“抹去”的方法来突显被掩盖的,也或许是被蓄意制造的现实。谁知道呢?

我喜欢在作为背景的叙述语境中,通过嵌入某个词汇去瓦解原叙述,使之转换为另一种歧变的语境。最近我常常尝试着将作为动词的“抹去”嵌入到不同的叙述语境中,来制造歧变的可能。比如,在《秘密》中,“抹去”的嵌入使原来的记忆叙述被阻断,并直接与“秘密”挂上了钩。不管这个被突显出的“秘密”是否真实,是否重要,叙述的性质被突显并已经被改变了。

“秘密”与所谓的“真相”是一对密不可分的对应概念,人们对“秘密”的探究表面上看是为了揭开“真相”,实则与人本能的窥视欲联系在一起。在潜意识里,人总有一种在自身处于安全的前提下,企图享受事物突变的那种窥视的欲望。正因为具有这种普遍性,“秘密”在现实中就最易构成颠覆性的能量。它通常成为左右他人的致命武器。对我而言,“秘密”意味着“杀伤力”。对于每个个体而言,“日常记忆”在本质上是虚构化的,它只忠实于自我现实的需要,是现实社会环境下的自我过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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