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凤凰艺术 李宁、珊珊
艺术家程然于3月19日下午五点,在乔空间个展“橙蓝”开幕式上带来一场名为“Ocean Wave”的全新表演。程然以全新的个人形象出现,用刚刚完成的九小时实验电影片中主人公即兴哼唱的一首歌,以及编剧路易斯诺所创作的剧本对白作为灵感,探索语言与身体经验的主题。
▲ 开幕现场 图片来源：乔空间 QIAO SPACE
“我想展示给大家的是什么:我们用什么换来了一部电影,堆积如山 的票据,药品,换来了一件无形的,无法触手可及的视觉和记忆。这是一种必要的代价,当然也是平等的交易。”
——程然
在此次乔空间个展“橙蓝”中，程然将他为九小时时长的自由电影《In Course of the Miraculous》(奇迹 寻踪)所做的拍摄手稿以及电影道具进行展示。展览包含 27 组作品——它们记录了剧组从中国南海 到四川藏区雪山再到北京的影棚,跨越大半个中国超过 8000 公里的拍摄过程。同时,程然也重新设计和改变了乔空间,橙色与蓝色两种色彩将贯穿整个展览。
▲ 演出现场 图片来源：乔空间 QIAO SPACE
开幕当日下午 5 点, 艺术家程然带来的这场名为“Ocean Wave”的全新表演,进一步探索了语言与身体经验的主题。这场演出的想法来自于程然拍摄电影的剧本，他从中找到很多有意思的内容，针对剧本并结合即兴的声音配乐进行朗诵，进而希望用一种新的文字形式把它重新呈现出来，让别人通过文字去感受一些不同的，甚至电影延伸出来的东西。
▲ 奇迹寻踪预告片 2015 单频高清录像 彩色/有声 5’14’’ 图片来源：乔空间 QIAO SPACE
▲ 橙蓝-进程中的电影 2015 高清录像 彩色/有声 90’图片来源：乔空间 QIAO SPACE
▲ 橙蓝-进程中的电影装置 2015综合媒介 道具 草稿 摄影 预告片 尺寸可变 图片来源：乔空间 QIAO SPACE
从 2014 年开始,以录像作为主要创作语言的艺术家程然,开始实践更具行动式的艺术表达方式:他以 20 世纪 60 年代欧美激浪派和垮掉派的诗歌,以及“作者电影”为线索,进行了一系列关于表演和行动的尝试,试图打破既往行为艺术中更强调身体本能的概念,从而探索艺术、文学以及音乐之间的界限,并以“作者表演”作为新的创作方向。
对话“凤凰艺术 ”
▲ 橙蓝-进程中的电影装置 2015综合媒介 道具 草稿 摄影 预告片 尺寸可变 图片来源：乔空间 QIAO SPACE
Q：展览题目中“橙和蓝”除了作为展览中的视觉效果，你还赋予了它怎样的喻意？
程然：橙色——救生设备常用颜色，信号弹，救生筏，荷兰，登山服常用色。
蓝色——海，天空的颜色，登山服常用色，便携氧气袋，冰川。
▲ 橙蓝-进程中的电影装置 2015 综合媒介 道具 草稿 摄影 预告片 尺寸可变 图片来源：乔空间 QIAO SPACE
▲ 奇迹寻踪，电影拍摄现场，阿荣片场，北京，2015 图片来源：乔空间 QIAO SPACE
Q：请你先谈谈一下此次展览的大致想法吧？
程然：这个展览，其实是来源于一部九小时的长片电影，我去年的大多数时间都在筹备和拍摄这部电影。这个电影由三个比较经典的真实事件改编而成，但在展览中其实并没有呈现这部电影，而是呈现了电影拍摄过程中所涉及到的所有道具，包括手稿、剧本，还有我们拍摄的票据，这是把现成品作为一次展示。因为我觉得这些现成品它们同样具有意义。对于一般的电影来说，它可能并不是最终的结果，但对于我来说，它是平行于这个电影的一个非常重要的部分。因为它代表了我们用什么东西，去换来这部电影，这里面包括了非常社会化、非常细节化繁琐的东西，能接触到整个社会生活中的人去和他们交流。我们剧组差不多有两百多个人为这个电影的拍摄一起去做努力。所有的人在这个过程中，他所专注的点是不同的，比如说同样一个剧本，有些制片他关注的是每天拍摄的进度，而演员他关注他自己的台词，可以说在整个展览中可以看到这种关注其实是非常有意思的，因为有这么多的人能介入到这样一个所谓乌托邦的，或精神化的产物中去。
▲ 奇迹寻踪 剧照 2016摄影 艺术微喷 100 x 190 cm 图片来源：乔空间 QIAO SPACE
▲ 橙蓝-进程中的电影装置 2015 综合媒介 道具 草稿 摄影 预告片 尺寸可变 图片来源：乔空间 QIAO SPACE
Q：是不是在此次“橙蓝——进程中的电影”的展览中，你突出了拍摄本身作为一个时间累积的航程和电影中讲述的三段故事的探险之间作为同等时间、精神、身心消耗的呼应关系？
程然：他想展示给大家的是：“我们用什么换来了这部电影，这是一种必要的代价，当然也是平等的交易。”
与故事中的“探索”和“冒险”同样，拍摄本身也是一种冒险，消耗与前进的不断平衡之中。
▲ 奇迹寻踪 电影拍摄现场 广东阳江 2015 图片来源：乔空间 QIAO SPACE
Q：可以说是你呈现了整个展览的诞生它所产生的价值——背后的价值交换，并且你是从一个电影的制作流程，甚至一种机制的角度来切入的？
程然：对，首先我还是一个艺术家的角度去重新想一个电影的流程——它应该是怎样的，或者电影的体制、电影的评价标准。从这个角度去开始着手想这个电影该怎么拍，所以说在拍摄的过程中，我发现其实这里面所有的环节都是非常有意思的，往往它并不被人所知。所以我想通过这个展览去呈现电影背后的一些东西，然后我把它叫做“交换”，因为它也是一种同等的作品。
▲ 奇迹寻踪，剧照2，2016 图片来源：乔空间 QIAO SPACE
▲ 橙蓝-进程中的电影装置 2015 综合媒介 道具 草稿 摄影 预告片 尺寸可变 图片来源：乔空间 QIAO SPACE
Q：在这个电影中你倾注了很多的心血，在拍的时候也有很多感受，那当你处在这个展览当中，你再回头来看这个拍摄的过程，你内心的感受是怎样的？
程然：我觉得整个的过程是非常不可思议的。一开始筹备可能是2014年的12月，当时形成了一个最基本的想法，然后一直到去年的5月份拍摄完成，整个过程参与的人有两百多个，中途我们去了雪山、去了海上，还在北京的工作室里拍摄，整个路程差不多八千多公里，花了四十天的时间去完成所有的拍摄。从一开始有很多人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都没有办法参与到这个拍摄之中，很多是因为时间的关系或者说是因为这个太庞大、太可怕的、疯狂的想法，但我还是说服了很多人加入进来。从一开始对这个项目完全的不可思议，到拍摄最后所有人都开始有了一种想法：已经不再是这个电影该怎么去拍，而是这个电影在推动组里面所有的人往前走——好像所有人都像电影的标题《奇迹寻踪》一样，都已经在这个奇迹之中了。
▲ 奇迹寻踪，剧本，2016 图片来源：乔空间 QIAO SPACE
▲ 橙蓝-进程中的电影装置 2015综合媒介 道具 草稿 摄影 预告片 尺寸可变 图片来源：乔空间 QIAO SPACE
Q：透过电影拍摄过程的自我体验和剧本设定的故事，你是如何理解人在探险中所暴露的人性和面临死亡时的不同感受？
并没有特别的方向设定，我更关注整体结构和开放式的文本和图像带来的多重含义。
Q：就你的创作来说，它结合了文本、结合了电影音乐，包括行为表演，这可能是算是一种很跨界的艺术项目了，那么对于跨界或包括音乐电影之间的融合，就你怎么看？
程然：其实最早我做录像作品会比较多，从几年前开始会和很多做音乐的朋友陆陆续续地开始一些配乐上的合作，然后我一直在去想：到底该怎么去继续做一些作品？是不是应该去改变自己的一些想法，去做一些新的不同的东西？所以差不多从2013年开始，我做了第一个超越经验的作品，就是一本小说。我当时写了一本小说，前提是我从来没有写过小说，最后小说是16万字，我通过一个展览的方式去呈现。随后我又开始去做别的尝试：关于表演不再是配乐，音乐不再是一个电影的附属，我也不再是一个录像的附属。所以我的作品开始变得更有行动化，更行动派，更接近现场艺术。同时我想去尝试一些新的表演形式，自让自己去参与做一些不同的角色。包括这部电影，其实我还是基于这样的一个想法——如果一个录像艺术家他一定要拍一部电影，到底怎么去拍，我对于一种标准的程度一点兴趣也没有。但我觉得可能有意思的是怎么样去挑战电影的体制，怎么样去挑战电影的价值。我的想法首先是应该拍一个可能七个小时到九个小时长的电影，这并不是一个凭空而来的概念，因为我看过在全世界范围内差不多有超过十个非常好的导演，他们拍过超过七个小时的片子，所以对我来说，这不仅仅是一个时间的长度。如果商业电影是两个半小时的话，但始终还有一批人有着自己独特的理想和自己的价值信念，所以这也构成了这个电影最初的一些想法。
▲ 奇迹寻踪 电影拍摄现场 冲古寺 四川亚丁 2015 图片来源：乔空间 QIAO SPACE
Q：能针对开幕当日这场以全新个人形象亮相的“Ocean Wave”表演, 谈谈其中涉及的影片主人公即兴哼唱的歌,以及剧本对白,与探索语言和身体经验之间是怎样的关系？你是如何构想、理解的？
程然：名为“Ocean Wave”（海浪三重奏）的全新表演，将以全新的个人形象出现，以与实验音乐人李剑鸿和王浙辉（Valley）合作，以刚刚完成的九小时实验电影片中主人公即兴哼唱的一首歌，以及编剧路易斯诺所创作的剧本对白为灵感，探索语言与身体经验的主题。
▲ 奇迹寻踪，剧照4，2016 图片来源：乔空间 QIAO SPACE
Q：看得出此次以“作者表演”是你的全新创作方向，也是在探索艺术、文学以及音乐之间的界限，这将会成为你以后创作的重要方向吗，它和你理解的既往的行为艺术有怎样的区别？
程然：表演将对影像中的表演作为延伸，开始实践更具行动式的艺术表达方式：他以20世纪60年代欧美激浪派和垮掉派的诗歌，以及“作者电影”为线索，进行了一系列关于表演和行动的尝试，最近的表演项目包括：2014年10月与实验音乐人李剑鸿、王子衡、李青、韦玮合作的分别于法国巴黎的东京宫（Palais de Tokyo）、意大利米兰及荷兰阿姆斯特丹的三国欧洲巡演；2015年4月程然以鼓手的身份与“苏维埃波普”合作分别于香港都爹利会馆（Duddle’s）以及上海chiK11美术馆演出；2015年11月程然与李剑鸿、李青、李维思、王子衡合作名为《反永恒》的表演，以朗诵及实验音乐的方式重新诠释史蒂芬·霍金（Stephen William Hawking）的名著《时间简史》；2015年12月，程然以其宠物黑猫马丁的化身为主角，与电子音乐人VALLEY合作在“上海之夜”夜总会表演《我爱上海，上海爱我》。
▲ 奇迹寻踪，剧照3，2016 图片来源：乔空间 QIAO SPACE
▲ 奇迹寻踪，剧照1，2016 图片来源：乔空间 QIAO SPACE
Q：你未来的创作方向，你有没有考虑过延续电影的方式？
程然：其实这个电影已经告一段落，从去年就已经结束了。从今年开始我有两个作品已经在筹备了，其中一个是关于我自己的猫，我会用猫的方式去做一组作品。我觉得猫在中国可能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动物，或者在全世界，因为它代表了一种宠物，其实我觉得“宠物”有另外一种含义。比方说，我觉得手机在未来可能会成为人的身体的一部分，因为所有的人都依赖手机、依赖娱乐，同样宠物它可能同样会变成人身体的一部分，而且这个部分的走向可能是更细腻、更温柔或者更内心化的东西。甚至每个人每天都很忙，可能回到家看到自己的猫才会感到一点平静，你会把爱倾注在一只动物身上。所以我可能会以这个角度出发，叫做“我的猫叫马丁”，我会以“马丁吃掉我的灵魂”的方式，让它化身为艺术家去做一些行动。
关于我的猫的作品计划，是以鲁迅的《狂人日记》作为一个参照，然后以一只猫的角度去延续关于“艺术家”的一种创作方式，并做一些行动派的东西。
关于乔空间
▲ 乔空间外景图 图片来源：乔空间 QIAO SPACE
乔空间是藏家乔志兵先生的私人展示空间,旨在通过不定期的展览项目,呈现优秀的国际当 代艺术家以及中国活跃的当代艺术家的作品,亦结合他的私人收藏,将当代艺术当下的面貌 与广大艺术爱好者分享。
关于艺术家
▲ 艺术家程然
1981 年生于内蒙古,2013-2014 年于荷兰阿姆斯特丹皇家视觉艺术学院完成了两年的驻留 工作室,现工作生活于浙江杭州。
近期部分个展包括:“九小时电影”,K11 基金会,香港(2016);“橙&蓝”,乔空间,上海(2016);“进 程中的电影“,麦勒画廊,北京(2015)瑞士卢森(2015);Always I Trust,ARMADA 空 间,意大利米兰(2014);电话亭情事,LEO XU PROJECTS,上海(2014);“最后一代”,Wall/Ladder/Machine and 9BC Performance,美国纽约(2012);沉浸与远离,尤伦斯当 代艺术中心(UCCA),中国北京(2009) ,等。
近期部分群展包括:第十四届伊斯坦布尔双年展,土耳其(2015);“When I give, I give myself “,梵高美术馆, 荷兰(2015);艺术家小说,卡拉科夫 Cricoteka 美术馆,波兰(2015);巨人内部,巴黎 东京宫,法国(2014);开放工作室,阿姆斯特丹皇家视觉艺术学院,荷兰阿姆斯特丹 (2013-2014);“我们从未参与”,第四届深圳雕塑双年展,深圳(2014);BOOK LOVERS 4.0, De Apple 艺术中心,荷兰(2014);录像艺术在中国-MADATAC 新媒体艺术节,索菲 亚王妃美术馆,西班牙马德里(2011);中国当代影像展(1988—2011),民生现代美术馆, 中国上海(2011);与后殖民说再见——第三届广州三年展,广东美术馆,中国广州(2008); 迷宫——新媒体艺术节,中国美术学院,中国杭州(2004),等。
展览信息
▲ 展览海报
展览名称：“橙蓝”
主办: 乔空间
展览日期：3.19-8.15 （周二到周日，每天下午1点-6点开放）
展览地点: 乔空间，上海龙腾大道 2555-5 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