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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纳兄弟《你最终变成你自己》（You end up becoming yourself ，2015） 图片：courtesy the artists

在极端动荡的金融市场背景之下，上周开幕的伦敦艺博会（The London Art Fair）吸引了近25000观众，不过多少人会在那里慷慨解囊还是个未知数。“大部分是学生。"一个高端画廊的经纪人叹息说；但是，其中还是有不少买家保证了展会交易的缓慢进行。

“高端"指的是现代英国（这个艺博会自我标榜为“现代英国及当代艺术"艺博会），不过究竟为何要将“现代艺术"限定为英国则是个见仁见智的问题，但这确实加固了这个艺博会强调地方观念的本质。

与去年一样，在这个门类当中销售价格最高的是苏格兰抽象表现主义画家阿伦·戴维（Alan Davie）一幅1950年代的绘画。马克·古德曼（Mark Goodman）的展位以18万英镑（约合170万元人民币）的价格售出了他的作品。有趣的是，这幅画去年也在古德曼的展位上以相同的价格成交。同一门类当中得到最好展示的是另一位苏格兰艺术家，威廉·盖亚（William Gear）。作为一名1940-50年代的CoBrA团体成员，他最近在伊斯特本（Eastbourne）的Towner Gallery举办了个人回顾展，艺术评论家安德鲁·兰伯斯（Andrew Lambirth）还为他写了一本厚厚的专著。阿伦·维特利（Alan Wheatley）卖出了一件盖亚的作品，而代理这位艺术家基金会的Redfern Gallery则卖出了3件创作于50年代的作品，价格为每件2.5-3.5万英镑不等（约合23.4-32.8万元人民币）。这也反应出了盖亚去年在拍卖场上稳健增长的价格。

威廉·盖亚《风景结构》（Landscape Structure，1955） 图片：courtesy Redfern Gallery

价格被低估的战后抽象绘画是贯穿整个展会的主题。Piano Nobile展位展出了一件由艺术史学家转型为画家的约翰·古尔丁（John Golding）的抽象作品，以4.8万英镑成交（约合45万元人民币）。古尔丁的作品很少出现在拍卖上，Piano Nobile与这位艺术家的基金会合作，很好地建立起了他的一级市场。这家画廊还是爱尔兰艺术家威廉·克罗齐尔（William Crozier）的强力后盾，艺术家的作品不仅通过画廊被各家博物馆收藏，这次展会上，一件色彩鲜艳，创作于1969年的大幅风景画也相当不错地售出了4.8万英镑（约合45万元人民币）。

威廉·克罗齐尔，《死亡之路》（ Death's Way ，1969） 图片：©The Artist, Courtesy of Piano Nobile

另一位被忽略的英国抽象艺术家是2008年去世的约翰·普朗姆（John Plumb）。史蒂芬·派斯内尔（Stephen Paisnel）为推广这位艺术家做出了巨大的努力，这次的展会上也得到了回报，他以3.8万英镑（约合35.6万元人民币）的价格售出了普朗姆的作品《梅林》（Merlin ）。

桑德拉·布劳（Sandra Blow）在1950年代创作的混合媒介绘画出人意料地无人问津，而她的前男友阿尔贝托·布里（Alberto Burri）一幅罕见的粗麻袋拼贴作品在即将开拍的苏富比当代艺术拍卖上估价为900万英镑（约合8435万元人民币）。布劳创作了一系列与布里关系密切的作品，但是这件标价仅为2.8万英镑（约合26.2万元人民币）的作品似乎并没能引来关注。

桑德拉·布劳《无题》（Untitled）

另外一些未能成交的作品，显然是因为标价过高了。两年前，经纪人奥莫·提洛什（Omer Tiroche）在菲利普斯拍卖行以1.2万英镑（约合11.2万元人民币）的捡漏价格买下了格雷厄姆·萨瑟兰（Graham Sutherland）半抽象的作品《两个形状》（Two Forms）——当时的他被与弗朗西斯·培根（Francis Bacon)相提并论。但是买家们觉得现在这幅作品18万英镑（约合170万元人民币）的开价是合理的吗？显然不是。

伯纳德·维耐特，《弓形雕塑》（Arc Sculpture） 图片：courtesy Venet Haus

转到当代部分，这里很少有国际级的作品。Tiroche在一面墙上挂满了达明·赫斯特（ Damien Hirst）的旋转绘画（每张1.5万英镑，约合14.1万元人民币）；德国的Venet-Haus Galerie带来的法国雕塑家伯纳德·维耐特(Bernard Venet)也许是在英国的首次亮相，他最为人熟悉的一件弓形户外雕塑的钢塑雏型标价为5.5万英镑（约合51.5万元人民币）；Vigo Gallery展出的是前YBA成员马库斯·哈维（Marcus Harvey）的作品《悲剧的历史头像》（TRAGIC HISTORICAL Head），售价为3万英镑（约合28.1万元人民币）。这件作品使用具有典型英国特征的板球来创作尼尔森（Nelson）与温斯顿·丘吉尔（Winston Churchill）的半身像，看起来很像是阿尔钦博托（Arcimboldo）的油画。

这件作品引起了赫斯特以前的会计弗兰克·邓菲（Frank Dunphy）的注意，他告诉我哈维曾经做过5个类似系列的黄铜雕塑，赫斯特购买了每个版本的第一版。这些作品都将在今年夏天Jerwood Gallery画廊的哈维个展中亮相。尽管Vigo画廊在接近闭幕时仍在为这幅作品寻找买家（这即便对于一个有沙文主义的英国艺术家来说也非易事），不过他们所带来的奥利弗·马斯登（Oliver Marsden）色彩明亮的标靶绘画的销售情况还是让他们稍微松了口气，这位艺术家的作品成交价格在每件8000-18000英镑（约合7.5-16.8万元人民币）不等。

埃德瓦多·卡克的Minitel显示屏 图片：courtesy London Art Fair

我很艰难地在各式各样的当代艺术展位中寻找有趣的东西，在绝望之中，我登上了一片文学气质的海滩。Jane England's的展位上展出了巴西艺术家埃德瓦多·卡克（Eduardo Kac）的一台标价为6850英镑（约合6.4万元人民币）的古董（1986年的）Minitel显示器，屏幕上显示着各种颜色的符号。Jane告诉我，卡克“探讨的是通信过程中的哲学及政治层面"，而在白教堂画廊（Whitechapel Gallery）本周末的“电子高速公路"（Electronic Superhighway）展览当中就有他的作品，他的知名度也会因此而增加。

位于转角处的Merville Gallery展位，带来的作品也越来越有书卷气，前Waddington Galleries总监汤姆·莱顿（Tom Lighton）展出了著名观念艺术家约翰·莱森（John Latham）1959年创作的图书浮雕，标价为4.8万英镑（约合45万元人民币）。相邻的展墙上挂着一张由彩条组成，如浮雕一般的水平线型油画，创作者本杰明·汉娜威·库森（Benjamin Hannavy Cousen）所使用的每一个彩色色条都是小说《西线无战事》（All Quiet on the Western Front ，1929）当中提到或从中联想而得。谁会想过如此阴暗的战争故事竟能用这样愉悦的色彩展现出来。这件作品的售价为8000英镑（约合7.5万元人民币）。

安东尼·霍洛维茨（右）在Caroline Wiseman展位的比尔·杰克逊作品《临时奥尔德堡沙滩》（ Aldeburgh Beach Pop-Up）上脱下鞋袜。 图片：courtesy Caroline Wiseman Modern and Contemporary

马克·杰森（Mark Jason）展位上标价8000英镑（约合7.5万元人民币）的彩球展示板也是以艺术与文学为主题。艺术家史都华·哈特利（Stuart Hartley）在每个彩球底侧都会写上一部小说中某一事件的第一个单词——这就是类似于《第39个事件——《在路上》——杰克·凯鲁亚克》（Event 39—On the Road—Jack Kerouac）这样作品名字的来源。楼下吸引了众多观众的展位是一个照相亭，摄影师比尔·杰克逊(Bill Jackson)创作了一幅位于萨福克奥尔德堡的海滩的背景板，公众可以坐在那里拍照。对于经纪人卡洛琳·怀斯曼（Caroline Wiseman）来说，最大的收获是畅销书作家、编剧安东尼·霍洛维茨（Anthony Horowitz）的到访。他怎么能不上钩呢？他自己的创作工作室距离奥尔德堡沙滩只有20分钟的船程。

罗伯特·瓦斯·迪亚斯正在欣赏汤姆·汉密克的作品 图片：courtesy London Art Fair

在 Flowers Gallery展位上，我看见了诗人罗伯特·瓦斯·迪亚斯（Robert Vas Dias）正在观看汤姆·汉密克（Tom Hammick）的作品。瓦斯·迪亚斯曾经和很多艺术家合作，其中包括了汉密克。他曾受这些艺术作品的启发写下了一些诗作，但他没有和我们分享关于这幅画的看法。所以我就开始寻找代表销售的红点。

理查德·西摩，《包头矿尾湖I》（Baotou Tailings Lake I ，2015） 图片：courtesy GBS Fine Art

当代艺术板块中卖得最好的是摄影师理查德·西摩（Richard Seymour），他所拍摄的包头矿尾湖的照片卖出了全部四个版本，GBS Fine Art的标价是每张4500英镑（约合4.2万元人民币）。受到Saatchi Art（不是那个大藏家本人）力捧的Pippa Young也表现强劲，爱丁堡的Arusha Gallery展位上，他标价为3500英镑（约合3.3万元人民币）的写实摄影肖像作品看起来销售得十分迅速。

布莱恩的玻璃水烟壶  Photo: courtesy London Art Fair

便宜而有趣是这场游戏的主题，而康纳兄弟（Connor Brothers），也就是艺术经纪人麦克·斯内尔（Mike Snelle）与詹姆斯·戈尔丁（James Golding）是目前为止的销售赢家。最近，他们因为计划在加莱为难民搭建临时避难所而登上了各大媒体的头版报道。他们在这个展会上展出的是从廉价小说封面上取下来的维多利亚时代的圣经版画和印刷品，他们在上面覆上了一些无礼的口号或警句。这些作品的价格从650到2500英镑不等（约合6095-23440元人民币），他们售出了约200件。一个据说是布莱恩勋爵（Lord Byron）用来抽鸦片的玻璃水烟管被安放在他们的展位中心，标价为110万英镑（约合1031万元人民币）。不过那个成交的标签看起来更像是虚张声势而不是表示这个作品真的以这样的价格被卖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