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拉维尔·埃利亚松为Little Sun新项目发起众筹
发起人:艺术眼artspy  回复数:0   浏览数:1123   最后更新:2015/09/07 19:43:20 by 艺术眼artsp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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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文艺生活  余夕雯  高士明

《第二状态》布面油画 1987年耿建翌作


上世纪80年代,在“当代艺术”还被人们称为“实验艺术”的时候,年少轻狂的中国美院毕业生耿建翌直接就拿了自己最擅长的油画,去画了最叛逆又最现实的题材——四张歇斯底里的笑脸,原型是他的老乡孙人,一个陶艺班里的同学(现中国美术学院教授)。他也成了中国当代艺术史上,第一个画“大脸画”的人。


1986年,他和张培力、宋陵、王强等人发起成立了艺术团体“池社”。那一年的6月初夏,这几个年轻人,半夜跑到南山路美院斜对面的绿杨路,把12个3米多高的不同人形剪纸贴上了路两边的青砖墙,还摆出各种练“太极”的姿势。晨起练太极的叔叔阿姨们,惊呆了。而这次名为《杨氏太极》的公共艺术行为,也成了之后被命名为“八五新潮美术”中重要的一笔。


耿建翌后来就一直定居在杭州,在美院里教书。2008年的时候,他牵头在城西搞了一个“想象力学实验室”,其中一个叫“月食”的项目很有意思,每月邀请十几二十个艺术家来吃饭,但必须要自己做菜,每人一道菜,还得有设计感和创造力,必须是从没见过也没听说过的。

“月食”菜品:Kepler-452B

你是我流落远方的孪生星

还仅只是我穿越遥远银河的投影?

炸牛肉丸子配红梅酱,蒸猪肉丸子配蒜蓉,凉拌西瓜皮,烤火腿干片,炸芥末菜,秘制橄榄,酸奶粉

“月食”四款菜单


然而就在几年前,耿建翌生了一场大病,甚至连他自己都觉得可能过不去了,于是他2012年在上海办了一场规模庞大的展览,把他从1985年开始的作品都拿了出来,“生病之前,就想做个展览,生病之后,学校介入了,说能不能挺过来不知道呢,不如做个纪念展吧。结果运气比较好,又活了。”


身体好了,耿建翌开始了新的创作。9月9日,在上海香格纳画廊西岸空间,他将带着全新装置作品办一场名为《2015夏》的个展,讲讲他大起大落的生活感悟。现场,还有新书《关于——耿建翌》首发,17位师长、朋友等口述他们所知道的耿建翌。


先睹为快,中国美院跨媒体艺术学院院长高士明先来讲讲他眼中的耿建翌。



瞧,这个人


执笔 高士明

(中国美院跨媒体艺术学院院长

《关于——耿建翌》一书主编)


是一本关于耿建翌的书。它的目的不在于呈现一位杰出的艺术家,而是要回应尼采的那一句——瞧,这个人。这个人,他的腔调,他的气质,他的姿态,他的心境,令我始终耿耿于怀。


他从来不是一个狭义上的艺术家。在与编者的对谈中,他的观点明确而坚定:四十岁后,不再考虑“创作”,只是“做事”。很久以来,老耿的工作一直以某种“去作品”或者“准作品”的方式渐次展开,对他来说,艺术这玩意儿,它的战场和领地始终就在日常生活的场域之中。

▲  耿建翌在2012年上海民生美术馆“无知”个展上



在关于老耿的诸多主题中,最让我惦念的,是无知与无常。2011年10月, 我独自呆在新英格兰的一个小镇上,从吴山专和张培力处得知老耿的病情,震惊之余,感慨不已。远隔重洋,那一个月里传来的都是坏消息,时间一下子变得焦灼而迷茫,脆弱,无情,却又弥足珍贵。那是我第一次清晰地面对死亡这个问题,愈发感到自己这些年来活得不情不愿、不清不楚。那些天,我反复掂量海德格尔的“向死而生”,想起井上有一的“日日绝笔”,想起济慈的墓志铭——“他的名声漂流在水上”。可以说,老耿的病情让我经历了人生的一觉。说来奇怪,那时我跟老耿并没有这样的亲近,不知为何,却因他触动了心底最深处的困惑、焦虑与迷惘。


之后的一个月里,我跟吴山专、邱志杰、徐震等朋友反复商量,打算出一本老耿的书。那段时间每天都有朋友从各地去看望老耿,不知道大家都谈了些什么,不过我想以老耿的智慧与骄傲,一定不会是那些悲悲切切的狗血桥段。在当时的想象中,这会是一本迅速生产出的谈话集,记录下老耿生命最珍贵的一段时光里,朋友们的一次次来访,一次次为了告别的聚会。大家谈天说地,无所不至,关于生命的快乐与希望、无知与无常,而老耿的所有“作品”,恰好是这些谈话的插图或者旁白。


半年之后,老耿奇迹般的康复了起来,真是假天之幸!庆幸之余,这本书却一拖再拖,直至今日。不过从那时起,老耿之于我,就不再只是一位前辈和同事,还是一份沉重而又亲近的心事。

实,在我的策展生涯中,只跟老耿合作过一次。不知道为什么,对老耿越了解,我对邀请他参展就越有心理障碍。现在想来,当年的那次邀请实在也是年少无知。


那是2005年底,我在澳门艺术馆策划一个题为“显微学”的展览,希望从人间世的切身经验和游击行动中,呈现出一种深入日常领域的微观实践,一种反意识形态自我的生命政治。在我当时构造的“显微学谱系”中,老耿的《自来水厂》可谓首当其冲,它构成了中国艺术史上第一个观看政治和权力监控的社会“装置”。联系到他后来做的窥视、审查、问卷、寻人、证件、合同……以及20世纪90年代初那些关于穿衣、吃饭等日常行为的“规则说明书”,一种从微观视角出发的生命政治的关切渐次展露出来——身体中埋伏着权力的感应器,家庭中隐藏着政治斗争的原型,吃饭、睡觉、坐、立、行走……甚至在欲望和抒情中都蕴含着组织程序。

▲ 《自来水厂》 装置  1987


当时的我,一心要理出这条与意识形态运作截然不同的艺术脉络,急吼吼地找老耿谈方案。讨论过程非常愉快,他的提案却让我束手无措——《老耿最近在干啥?》,这是一个提问,他的要求是没有任何现场呈现,画册上必须留出空白。这件只能作为传说的、不在场的作品让我很为难,甚至暗地里觉得老耿有点过于观念,过于自恋。于是我在展厅正中的钢梁上贴了一行大字“老耿最近在干啥?”,既是标题,又是“作品”。现在回想起来,这个强迫在场的做法实在是对不起老耿。他当时对提方案参展这件事情本身颇有意见,这里涉及老耿身上独有的一种态度——绝对、彻底、干干净净,不修辞、不浪漫、绝不矫情。


2012年9月,老耿病情反复,民生现代美术馆做他的个展。那是他第一个回顾性的展览。在展厅中,我被他独特的质感所打动,这种质感超出了一切观念与形式,模糊、损耗、腐蚀、衰异……在这质感的背后,是一种奇特的力量,细微但致命,日常又无常,脆弱而锋利,冷淡却慈悲。这一切,源自老耿独特的感受力,他对事物的感觉,他对世界的理解,他对生命的态度。从这感觉、理解和态度中,凝结出一种孤绝的姿态,化身在展厅的每一个物体、每一帧图像中。这种姿态所展示的——正如他的朋友许江(中国美院院长)在开幕晚宴上所说——是一位孤独的个人,以如此脆弱而尖锐的方式,向所有事物挑战。


“2015夏”耿建翌个展

时间:9月8日至10月22日

地点:上海香格纳画廊西岸空间


耿建翌作品

耿建翌1985年毕业作品《灯光下的两个人》

布上油画 117×154cm

《杨氏太极》 “池社”艺术行为  杭州绿杨路  1986

(左起)宋陵、张培力、耿建翌在《杨氏太极》前的合影

《第二状态》 耿建翌 布上油画 130×196cm×4幅 1987

《自来水厂》 装置  1987

展览“不和塞尚玩牌: 八十年代中国新潮/前卫艺术”

亚太艺术博物馆,美国加州,1991

《着衣的两个五拍》 木板印刷  1991

《确有此人》 照片、证件、手写  1994

《虫食》 单线版 书籍 1999

耿建翌“没用了”展览现场

上海比翼艺术空间,2012


2004年,耿建翌除了一叠卡片之外,空手从杭州前往上海比翼艺术空间做展。展览开幕前三天,他开始打电话给认识的朋友们问他们索要他们“没用了”的物品,并要求对方填写关于这些“没用了”的物品起止使用年份、弃用原因,以及其主人与耿建翌的关系、相识时长。当展厅由空到满,耿建翌说“这些东西经过他的手才真正彻底的没用了。”八年之后的2012年,曾经“没用了”的物品被再次呈现在所有人面前,时间发酵带来了一场重新阅读。)

许江、高士明与耿建翌在“无知”展览现场

上海民生现代美术馆,2012

[沙发:1楼] guest 2015-09-08 10:56:18
老耿长得比较帅。
[板凳:2楼] guest 2015-09-09 22:31:29
看出来就是个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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