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岸艺术与设计博览会期间上海艺术活动一览
发起人:展览预告  回复数:0   浏览数:2800   最后更新:2015/08/25 17:23:54 by 展览预告
[楼主] 宁静海 2015-08-25 17:23:54

来源:798艺术

李景湖的创作一直来源于其生活的真实空间,其生活的城市东莞是中国现代化发展的前沿阵地,工业制造的繁荣吸引了五湖四海的人离开自己家乡来到这座城市,构筑了一个繁密的生存结构。在这里物质上的凝聚带来的反作用力是精神上的疲惫和空虚,观看李景湖的作品我们能看到上世纪意大利贫穷艺术的影子,以一种他舍我取的方式对待消费文化的健忘和失意,面对国内更加疯狂的现代化语境,李景湖的作品更加呈现出一种精神的撕裂和波动,而其作品中所呈现形而上学抽象语境却更多是一种来自农耕文化深处的记忆。


艺术汇:你之前学习的是油画创作,也从事很长时间的教职工作,从什么时候开始利用其它媒材进行创作的?

李景湖:记忆所及,很小的时候我们就喜欢用砖头、泥巴和树枝等随手可得的物品搭拼一些东西,那是一种原始的冲动。大三时有一周材料课程,我在校园里清拆的房子中找了一块旧木板、白灰墙、旧画册、玻璃片,用沥青粘贴在一起完成了第一个非传统媒介作品,当时也不知道要表达什么,只是对这些材料有莫名的亲切感。开始正式使用综合材料或现成品进行创作是在 2003 年的《粉未》。

《粉末》尺寸可变 米饭、金鱼缸、啤酒瓶、日光灯管、天花板 2003 年


艺术汇:你早先受到那些艺术家或艺术形式的影响比较深刻?
李景湖:大学开始接触当代艺术,主要是通过一些有限的艺术杂志或画册,当时的信息还比较落后和凌乱,所以在不了解前后文的情况下,对一些艺术家和艺术形式还只是一知半解,没有特别喜欢那个艺术家,各种前所示见的艺术形式让我感觉非常兴奋但又不明所以,那是一个混沌的状态。但从绘画上当时还是喜欢培根和霍克尼的。

艺术汇:广州是改革开放的前沿阵地,但是从文化的角度来说,情况却大致相反。但是广州还涌现不少好的艺术家,虽然没有大众化,但是在学院这个平台上却能拥有一些主动创作的权利。你在学校时期的氛围是怎样的,对媒介艺术有怎样的讨论,或者出了学院体系之后,在你周围有非传统媒介圈子现象吗?

李景湖:我所读的华南师范大学美术系是一所非常老旧、传统的师范类美术系,但 1992 年从湖北美术学院一批参与 85 思潮的老师:皮道坚、尚扬、李邦耀等转来后,为美术系带来了一股新的风气。从大二开始,作为班主任的李邦耀老师要求我们每年在学校里办一次展览,并每周开放一次教师阅览室让我们看一些国外艺术杂志,我就开始对做艺术认真起来了。当时认为绘画艺术只是表达和解决自己的问题,没有必要与其他人讨论,也因为当时大环境的关系, 持续热情的同学不多, 同学之间讨论艺术的也不多,更不要说氛围了。2000 年左右在深圳认识了储云、刘窗,我们开始讨论一些艺术问题,许多问题和疑惑开始清晰起来,同时也连接了我与媒介艺术的通道,那是一个非常快乐的时期。

《工厂》尺寸可变 健身器、储物柜、黑板、饮水机、时钟、打卡机、卡片 2009年


艺术汇:郑国谷是很早从事装置和观念艺术的艺术家,89 时期他的炸面坦克似乎预示着一个消费和暴力共谋的时代的来临,对于你来讲,艺术意味着什么?
李景湖:艺术对于我来说可能是一种对自我的思考过程和结果,个人的、私密的情感的一个宣泄渠道,仅此而已。

艺术汇:你一直会用各种媒介创作作品,那么支撑这些乏媒介化创作的结构是什么,你是否有计划性尝试每种媒介的创作?
李景湖:或者我在自觉或不自觉中开始使用了多种媒体进行创作,其中一方面原因是艺术发展到今天,各种媒介和形式的使用界限早已经被打破,所以我在进行创作时只需要考虑这个媒介是否能准确表达我想表达的意念。在日常接触到各种媒介时也会自然的考虑和我创作之间的关系,所以这都是一个随遇而安的过程,没有针对性的计划。

艺术汇:几乎所有的媒介都是来自于普通生活中,平时可以视而不见的东西。现在很多艺术家利用媒介时有时会过度审美,有的让人感觉到精神匮乏, 你是如何把控现成品成为艺术事实过程的?
李景湖:的确,在使用各种媒介时不得不考虑别人是否使用过?是怎样使用的?但当真的觉得这个媒介能够准确表达我想表达的东西,并非常强烈的时候,所有顾虑都瞬间烟消云散。始终觉得艺术应该是寻求自我的过程,与艺术史无关。

《海风》尺寸可变 混合媒介装置 餐具、水 2014年


艺术汇:在最近泰康空间的展览中,你用到电线和手机,电子屏来参与《回家,离家出走》这个展览的主题,其原因是什么,现代社会,家的概念你是怎么去看待的?
李景湖:《回家,离家出走》这个展览虽然以家为主题,但其实我们 4 人都没有故意向那方面靠,都在各自的系统里进行创作,而我的创作还是坚持在我的生活中寻找艺术,乱拉的电线和手机是我在日常生活中每天面对的环境和使用工具,日积月累自然而然的产生各种感情和联想,想躲都躲不开。家是我的家庭、家族、村子、城市、国家,总的来说就是一种归属,更多的不是地理概念而是心理概念。

艺术汇:你的很多电子作品会以自然的里的事物来命名如早期的《白云》,以及近期的作品《瀑布》。那么你是如何思考自然物和人造物之间的关系的,在骨子里面是否你仍然是一个崇尚自然的古典主义者,或者你是在需找一种被物化,解构了的自然性。

李景湖:或者正如你所说,在骨子里面我是一个崇尚自然的古典主义者。我希望更多的往回看我的生活,经历和情感,寻找曾经让我们感动或不经意丢失的东西。自然物与人造物是二种截然不同的物质,有着天然的冲突关系,但在现实世界里却又是如此密不可分,无论我们接受与否,这就是我们的生活,当我们没法改变现实的时候,缅怀是心理唯一的通道。

《白云》 装置 日光灯管、灯架 1145×430×130 2009年


艺术汇:谈论物化的问题时, 在当代艺术场域里我们会谈到本雅明,麦克卢汉,波茨曼等人,那么对你而言那些思想家会对你的创作造成影响。
李景湖:在大学时曾经接触过一些哲学书,发现那段时间受到影响比较大,会有迷失的感觉,我不喜欢那种感觉,从此我就再不读哲学类的书了。我想回到我自己的生活里面去做艺术,所以我做的比别人慢得多,我需要慢慢的生活,慢慢的寻找。不过,以后当我觉得有需要时还是会找些来读的。

艺术汇:东莞是你一直生活的城市,东莞的精神危机凸显一个典型化的经济至上,缺乏人文关怀的地域特征,那么你现在频繁在北京展览,北京给你的感觉是怎样的?
李景湖:其实从整体层面看,东莞和北京甚至全中国都一样,而区别在于东莞是我祖辈生长的地方,她每一个细微的变化都似乎跟我血脉相连,这是我做艺术的根本出发点。北京现在变成是我的精神家园,因为我几乎所有从事艺术的好朋友都生活在那里,我们可以彻夜彻夜的谈论艺术,及与艺术相关的任何话题。所以二者对我同等重要,不可舍弃。

《囚徒》装置 切割机、墙壁 尺寸可变 2011年


艺术汇:《回家,离家出走》四人展中,被参展艺术家宋拓比喻为西游记,而他将你比喻成猪八戒,而将郑国谷比喻成唐僧,这好像是典型的形而上和形而下的比喻,对此你是怎么看的?
李景湖:这是宋拓的作品,如何考虑是他的问题,我们从支持艺术家的角度参与友情演出。但我还是非常喜欢他的作品的,胡闹得非常真实。

艺术汇:从杜尚开始,现成品以及作为一种艺术样式进入到当代艺术史中,那么从艺术方法论来看今天的艺术家其实并没有太多创新,在新媒介艺术的发展过程中,你是怎么看待这门艺术的未来的。
李景湖:现成品作为一种艺术形式进入当代艺术,真正大行其道应该是上世纪 50 到 60 年代之间开始的,那是一个求新的大时代,今天的时代与当时的大背景已经不一样,面对的问题也不一样,如果现在有人再拿一个小便器展出,这个人的出发点和指向性与杜尚的出发点和指向性肯定是完全不一样的,背后的诉求和上下文的关系才是需要我们关注的地方,所以片面追求样式上的新是一个方法论和成功学的陷阱。随着技术的发展,更多新的媒介或材料的使用可能会越来越多,但艺术的核心问题依然在那里,所以我认为艺术的过去和未来就在现在。

艺术汇:西方人文主义艺术在当代艺术中受到本土艺术和反西方中心主义文化影响,你是怎样看待今天的艺术生态的?

李景湖:世界总是在变化中发展的,而艺术能够出于本能,敏锐、细微的反映这种变化。交溶、分化再交溶才是正常健康的过程,所以按照自己的意愿做艺术,对我来说是唯一的正确的方式。(采访/撰文:李旭辉 图片提供:魔金石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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