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亚红个展《生命之源》8月17日在上苑艺术馆
发起人:上苑艺术馆  回复数:0   浏览数:6569   最后更新:2015/08/13 11:35:13 by 上苑艺术馆
[楼主] 平静的坏心情 2015-08-13 11:35:13


如何“理”解小便器进入美术馆这个事实?


  安排一套确定的符号以指涉不安的表象世界......


  科学理论面对的是缓慢演变的宇宙自然,规律的物质现实;文艺与社会则事关人性,人性混沌、交融、莫测,瞬间变更情绪与念头。以确定的符号对经由人性的创作进行精致切割、深入分析、逻辑清理,换来如科学般牢固的认知。认知形成系统就是理论,新的认知方法及成果以系统化的方式提出,就是理论创新。


“......毕达哥拉斯因而以数学解释音乐,对两边产生误会,被艺术家们集体嘲笑。”


  “语言文字”是人文艺术学科理论研究的符号工具。文学作为“想象艺术”因与思想共享“语言文字”之符号,易混为一谈,也难分彼此。


  为人文艺术学科的“创作”与“理论”做一个模型:一个直角三角型。将30°角的“原点”设定成“语言文字”,并从它开始分出两条线(理论:底边a和创作:斜边c)。“语言文字”在底边a这里作“理论”用;“语言文字”在斜边c这里,以“语言的艺术创作”面貌出现,经文学(散文——小说——诗歌)到戏剧——绘画——舞蹈——音乐,逐渐向上演变为“非语言的艺术创作”。理论行为,就是从底边a(理论线)不断向斜边c(创作线)连接起无数条b(指涉线)的过程,为飘忽不定的创作以学理之“根”设置稳定性。指涉线b愈往外延,因它距离语言思维之“原点”愈远,指涉难度也愈大。比如音乐,它最直通心灵!音律之美既非语义也非描绘,从而最抽象,仿佛抽象的数字一般。毕达哥拉斯因而以数学解释音乐,对两边产生误会,被艺术家们集体嘲笑


  “创作”与“理论”远比这个简单的模型复杂得多。模型游戏,表示出理论的自作多情!因它对人性创造物的“指涉”永远要隔着一层。人文艺术学科的理论,思维根基很大程度来自数学,但语言文字之符号数字符号相较,其天然品格于智性败下阵来,数字是终极稳定的抽象。语词所指对象于心念上的浑然,及理解上的多义,使人文艺术学科的理论在根本上无法究竟,其在所处学科中的无能又会被另一个领域的科学家们集体嘲笑


  诗性是一切艺术的终极目标和本来面目。柏拉图的理想国专要赶走“诗人”,亚里士多德论戏剧艺术的著作名为《诗学》,从纳粹惊醒后的海德格尔晚年竟导向“诗意”,而王夫之对“以学究之陋解诗”的鄙夷,则表明若要解读艺术,最好以再创造一件艺术品的方式完成。


《诗学》作者为古希腊的亚里士多德,本书为
哲学家系统建构美学理论的首部著作。


  再加审慎:为什么——是什么——怎么办。科学领域与人文领域共同面对这组问题,亦产生出不同效果。


  科学家(物理学、化学)基于数学的理论是对规律稳定的自然物质世界之“为什么”的学理式发现,由此确定出客观事物究竟“是什么”,再经过模拟、重组产生创造,以达到“怎么办”的目的。


  文艺家、企业家、政治家的创造,基于人性的随机变动,往往使刚获取的经验于下次行动中失效。创造,是通过对“是什么”的简单感知后,立即投入“怎么办”的直觉中,再在纷乱的实践中调整“是什么”的认知,终于逐渐清晰“为什么”(非学理认知)。于是,在人文领域中执着探求“为什么”,以此明确“是什么”,因本体变化莫测,不可能再由此推论出“怎么办”来。无法转换为实际创造的理论由此而生!


  “反创造性”的属性在人文与社会层面的理论工作中被凸显,它或可帮助实践者于混沌中辨识大体方位,而在该部分中理论先行的创造又往往沦为灾难,社会革命更加如此。


当代思想界领军人物甘阳(左)与北大教授、艺术理论家朱青生(右),甘阳在
央美院长潘公凯的新书讨论会上对朱青生的挑衅成为当年文化界的热点事件。


  每次呼吸都是创造,每次对呼吸行为的阐释都是拖累,对呼吸行为的创新解读将被置于呼吸主体的行为能力之后......


  理论家与上帝比高,欲以具有普遍性的符号“打通”一切,凌驾于所有现实创造的头顶。因为局限和虚妄,被创造者们甩在身后。摊煎饼亦是创造,“摊煎饼家”也会嘲笑“什么都不会干”的理论家。


  在上帝创造的“生死定论”面前,政治家和企业家的本领无用;在政治家、企业家等“现实权利”的创造者面前,文学艺术家的创造被归为无用之物;而在文艺家的“艺术作品”面前,试图审视与阐释的理论家更被贬为无用之人,在线性的递进关系中成为一种“终极无用”。


  理论是纯粹的“知”,大多数时候派不上用场,古希腊先贤证明了这一点。普通人爱是爱,智慧降格为人际谋略,两者不相干。对少数人而言,“知”便是可爱的。爱父母、孩子不因对己有利,否则是功利主义的低贱的爱;爱智慧也不因智慧于我有用,是本能需要......人文理论的终点是圣贤,非英雄。女人们大都喜欢英雄或凡夫俗子。女人不喜圣贤,俗人便也跟着不喜,英雄则看不起圣贤。理论止于思维的“上课”,现实世界则随时准备肉体的“上床”。理论沉淀心性,好的文艺理论本身就是艺术品,亦要懂得“解风情”。好的文艺理论为大文学家、大艺术家的出现扫除障碍,大文学家、大艺术家也可以是一流的理论家,这在历史上并不少见。而在目光所及之处,最接近“行”的理论,于政治上是“煽动”,于文艺上是“批评”。


文学批评家金圣叹,为人狂放不羁,以评注古典文学著称。
“圣叹”之名便出自《论语》中孔圣人的“吾与点也”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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