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 年必读艺术书籍
发起人:clclcl  回复数:0   浏览数:1980   最后更新:2015/01/15 20:39:43 by clclcl
[楼主] 愣头青 2015-01-15 20:39:43

来源:artnet

高空绳索表演:悬浮马戏团(Suspended Cirque)在加拉帕戈斯艺术空间(Galapagos Art Space)的表演

图片:加拉帕戈斯艺术空间


这是一篇关于艺术与士绅化(gentrification,也称“中产阶级化”或“下层住宅高档化”)的文章,一个绕不开的话题。我有个新观点——当艺术家就一定得在大城市漂着的时代已经快要过去,除非我们愿意拼掉老命——在开始之前,我必须承认,对最后所下的结论我自己也是百感交集。


一方面,我喜欢纽约,觉得艺术家该为自己的地盘争一争。我坚信结成某种严肃的联盟是有必要的,每当这个议题卡住的时候,也该放下那种孤芳自赏的情绪了。


这种做法也不是不可能。如果你读过罗莎琳‧德奇(Rosalyn Deutsche)和卡拉·根德尔·瑞恩(Cara Gendel Ryan)1987年出版的关于纽约东村的论文《士绅化的纯艺术》(The Fine Art of Gentrification)就会知道,曾经有一段时间,纽约艺术群体内的政治觉悟敏锐地察觉到,他们必须站出来阻止“艺术家进驻”的现象。艺术家们清醒地认识到,他们正在被地产开发商所利用,以驱逐贫困和有色人种聚集的社区,而自己未来的生存条件也会随之陷入困境,而这一切都是为了翻新城市空间以刺激房价。


当然,艺术家们的努力最终没能改变东村士绅化的命运,所以我们当下采取的应对措施应该更加持久和深远。这是有可能成真的,也是我希望成真的。不过,我认为诚实地面对时间问题是有必要的,而现在显然为时已晚。


“‘文化搭台,房地产唱戏’已经是尘埃落定的事,”加拉帕戈斯艺术空间(Galapagos Art Space)的总监罗伯特·埃尔姆斯(Robert Elmes)在刚刚过去的一年宣布,他的机构将逃往底特律。不久之后,《纽约时报》以另外一篇报道还击,认为那些关于纽约作为创意中心已死的报道言过其实。虽然钦佩那些愿意站出来主持公道的人,但我并不觉得文中举出的例子有任何说服力——比如快闪派对的涌现。哪里有好玩的人,哪里就有有趣的派对。而我们现在所讨论的是一个逐渐铺陈开来的过程,而这个过程不可逆转。

“夜鹭”(The Night Heron),在纽约水塔里的快闪酒吧

图片:“夜鹭”


现在让我们暂时放下纽约中心论,来看看这阵风席卷的范围有多大。去年有几篇精彩的报道,比如詹·格雷夫(Jen Graves)笔下的西雅图,克里斯蒂安·L·福劳克笔下的旧金山,都是艺术圈遭到扼杀的例子。去年底,又有一篇文章讲述了北卡罗来纳的阿什维尔(Asheville)如何变得平庸。


说到我所居住的城市纽约,去年我读过最好的一篇文章刊登在“破鲁克林”(Brokelyn)网站上,社群组织人伊曼尼·亨利(Imani Henry)告诉作者卡米尔·劳海德(Camille Lawhead):“在布鲁克林,已经不再举办任何时髦的活动了,这是一场战争。”


他接下来的回答绕开了这个问题,因为大多数士绅化的故事都是站在良心备受谴责的第一批推动者的角度讲述的:“人们应该好好想想,有些70多岁的老人被迫搬去宾州的波科诺山(Poconos)或者伊萨卡(Ithaca,康奈尔大学所在地,距纽约市400公里远);患有精神疾病的人无家可归;许多家庭从公寓里被赶了出来。这一点也不好玩。”


如果就把它当作进程的一部分,像是之前许多的城市都经历过的一样,或许就会好过一些。但是在一个更大的框架内,我们正在迫近或者已经经历了一个关键的转折点,也就是所谓的“大反转”(The Great Inversion),这个概念来自艾伦·阿伦哈特(Alan Ehrenhalt)不完美但十分有趣的同名著作《大反转和美国城市的未来》(The Great Inversion and the Future of the American City)。在本质上,美国郊区与城市的传统关系正在反转。长期以来,富人习惯于搬到郊区居住;久而久之,“白人大迁徙”将城市近郊的资源消耗殆尽。而最近,富人开始风卷残云地回到城市中来。曼哈顿岛上的一些新建公寓楼(比如今年将完工的公园大道432号大楼),将成为西半球最高的住宅大厦,正好把中央公园覆上了一道阴影。让你看看,这就叫做不平等的城市地理学。

公园大道432号(432 Park)的艺术效果图,这座只有104间公寓的大楼将成为纽约最高的住宅大厦


就在大家都撤回郊区的同时,新移民群体也开始在郊区安家落户。这一趋势已经超过了一项重要的阈值:以原始数字看来,居住在郊区的穷人已经比在城市的多了。


我们正在经历的“都市文艺复兴”简直是解决问题的绝佳案例,那就是置之不理,或从里到外掉个个儿。我们把郊区居民引入城市,用自行车道和都市花园来制造田园牧歌般的假象,“破窗效应”激励下的治安制度让一个又一个小区围墙高筑。很快,对于郊区居民的坏印象也建立了起来:人群结构单一,商业生活由连锁店全盘霸占(在书中,阿伦哈特怪异地认定星巴克是城市生活重生的标志)。与此同时,我们把穷人逼退到了必须以车辆代步的地方。

脑残星巴克(Dumb Starbucks),一个恶搞无处不在的星巴克咖啡连锁店的山寨货(来自Comedy Central Show Nathan For You)


底特律很有可能成为下一个艺术家聚集地。埃尔姆斯说,艺术家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汇聚于此。我猜同样的问题会紧随艺术家而来,除非政治上的问题得到解决(加拉帕戈斯显然是在吸引地产开发商的问题上打赌:“艺术已经存在于房地产生意中了——他们只不过没付钱而已”)。大肆宣传时髦的热点地区已经是房地产商的惯用伎俩。


十几年前,大名鼎鼎的专家理查德·佛罗里达(Richard Florida)在《创意阶级的兴起》(The Rise of the Creative Class)一书中,已经把这一招尽数教给了世界各地的地产商。作为发展策略的一部分,城市们要先对创意产业曲意逢迎,把收入不稳定的艺术家混进投行精英及科技人才的群体中。现在他承认,“创意阶级”驱动的发展并不能让大众收益,因为绝大多数人都担负不起日益高涨的房租。呵呵,猜猜还有什么?他的新招数是“郊区翻新”,让我们对“创意郊区”拭目以待。“也许有一天,创意群体会把目光从时髦的郊区飞地(enclaves),转移到城市中的中产阶级聚集地身上,”一位作家预言道。


这听上去不大现实。但50年前,当艺术家刚刚开始搬去SoHo区的废弃厂房时,没人想到“阁楼风格的生活”(loft living)会重新定义都市生活方式的审美。当下这种鱼龙混杂的局面让我感到,一轮变迁已经尘埃落定,另一轮正在酝酿开始。以一种投机的眼光看来,我认为卡洛·麦考密克(Carlo McCormick)去年刊载在《ArtNews》上探讨“森系文青”的文章——关于艺术家们集体逃离城市——比起出逃底特律而言,更像是未来的趋势。前者的做法只不过是陷入新一轮的城市空间更替。


以上所述都不是我最赞同的观点。我倾向于为城市而战。你应该清醒地认识到作战的代价,尽管它意味着向一个强大的趋势发起挑战。而我们已经纵容这个进程走得太远太远。如不然,那就给车加个油,我们朝着郊区进发吧。


(来源:news.artnet.com 作者:Ben Davis 编译:徐丹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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