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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起人:陆小果  回复数:0   浏览数:1643   最后更新:2012/02/17 11:51:39 by 陆小果
[楼主] 蜜蜂窝 2012-02-17 11:51:39
艺术不会因时间而“当代”——一个外行看“当代艺术”
 
来源:ART概 作者:唐棣



其实,谈艺术应该是理论家的事情。不是说艺术不可谈,艺术家对艺术的言说尺度。或者,反过来说,理论对艺术创作存在的不同程度的戕害,在我看来尤其严重。我主要指的是一些正处于发展期的新艺术家。

据我片面了解,多数艺术家被艺术史吓倒了。在创作一件作品时,最先不是想全力扑到作品中去,而是在想盛名之下放弃一次可能很重要的实践(个人艺术生涯上)……太多的作者在作品萌芽时打倒自己。我不以为这种心理是出于尊重,这是一种软弱的变现。据说,“当代艺术”最初是造传统艺术的反。随之社会发展,这个生态逐渐涉及明显的商业利益,我们的艺术家则成了软弱的制造者,成了共性的狂热追求者……这是严重的背叛和倒退。在我看来,对当代艺术的讨论,更多在于梳理自己,内窥多于争辩。争辩的永远是理论,而艺术家需要的是作品。你得拿出来,就像我无稽的观点多么可笑,但它实在在摆在这里了,就能产生一个态度。

瓦尔特·本雅明很早便发出“个性消融在共性中”的担忧。我想就,我看到的,感受到的,也应该是国内艺术目前的一个普遍现象?这里面有商业因素的影响,也有多种媒体的误导,很多评断属于隔空发言,学术黑话遍布。很多艺术家(我认识的,和我间接了解到的)在自己都摸不清自己的情况下已被贴上标签(当然,我说的还是一些好的艺术家)。结果自然是迷失,受莫名禁锢,接下去等待他的,就像康定斯基在著作中坦言的一样:“一种条件反射似的复制自己。”

当代艺术的本质,我觉得必须强调个人,无需认同,勇敢而强劲的表现自我。很多分野,我以为是没有必要的。关于流派的说法,我不感兴趣。作为观赏者,我感兴趣的是你提供出的感受。任何一件为我带来特殊感受的作品,无论是什么,我都会觉得它有意义。这是我纯个人观感上的说辞,也是我最可理解可触摸的艺术。

还有,当代艺术在这个模棱两可的时代,不可避免沾染上暧昧的气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乐观地看,我们对它说不清道不明其实挺好。这样,我们才会去探索,去自己分辨,一个艺术家一定是时代污垢的擦拭者。或者,以读画心态去看艺术,看自己从事的工作,看自己的热爱,让我想起了北岛有句诗歌:“死亡总是从反面,观察一幅画。”站到反面去,站到对立面去。这绝对是一种可以借鉴的姿势,不等同于置身事外。

当代社会充满了诡谲的变迁。我们在这个时代保持“不变”于是变得很重要。由此,推演到艺术领域中,快速时代,保持一种慢,这样就给了自己对外物流变的警惕。我粗浅地认为在艺术领域,或者我熟悉的文学范围,“独创性”这个词语十分值得怀疑。因为,一个人无论在阅读,还是各个方面都无法穷尽世界。那么,独创性的参照物是什么?这和上个问题是一样的,艺术家需要去做。了解其实是一个空间,在这个维度,更多的是欣赏,借鉴,哪怕模仿都好。这样,我们才能慢慢走入“艺术”。要知道,“艺术”这个概念本身是舶来品,我们不可能从根基上实现原创的宏伟计划,那么不如做局部的自我,局部的中国。

作为艺术家把作品摆在当代人面前,即摆进了当代艺术的长廊。这样说,不晓得可不可以。你只需要保证它在内部,具有良好的完成度就可以了。至于,后续反映,则需时间、机遇。当然,在这个年代,内部与外部的交织并用,显得尤为重要(其实也就是指推广运作这方面)。

可能和众多专业的艺术实践者不同,我有十年的文字经验。这点是我的优势,也成为我不可逾越的障碍。我做影像是一个意外。所以,我敢说自己是在对“当代艺术”全面无知的状态下做了一次参观学习。很多人都知道,影像作品目前的价值不可与架上作品同日而语,在一些大型的展览上也处于一种尴尬的地位,但是我看到很多艺术家在做。首先,我为成为他们中的一员而自豪,哪怕只是一个过客。我的自豪感也不会有所减少。其实,在这种大状况下,做影像的人可以很少的涉及创作之外的事物,比如卖不卖钱,哪个更卖钱之类的。这反而加固了我的想法,继续实践文字与光影的组合。

以前,我用文字向世界发问。现在,配合影像,直观一点,让文字形象化,立体化,让声光从平面的变成立体。与艺术家们接触之前,准确的是一年前(当时我只是在做商业广告和独立短片),我不知道我所做的片是“video”,并有一个明确的名词——录像艺术。说实在的,当时一下就把长期困扰我的尴尬感缓解了。在商业与艺术两不搭的情况之下,我好像找到了猎物的豹子一下扑了上去。

所以,在有了与各种艺术家们接触的同时,我实践性地“制作”出若干录像作品,并固执地选择以黑白的方式呈现。“我被颜色所主宰,我不需要去抓住它,颜色永远控制着我……”保罗?克利的话让,我笃定走向了另一个方向。因为,颜色对我的内心(至少在制作的同时)造成了一种“自我剥离”,而不是像他一样“幸福地合为一体”。

我把这些黑白影像拿出来的时候,如不是被艺术领域朋友们关注的话,我依旧在写,这可能是我不成体统的根源。又对这个门类不清楚,很多时候,我制作录像的心理是把自己当成一个写作者。影像有点像不用笔的写作,光影变化代替词语,除此之外的地方都一样。

我用这些影像作品阐释好奇,这些光影在某种程度上照亮了我认识上的暗域。艺术可以是一种书写么?线条之于绘画,声影之于影像,结构之于雕塑,肢体之于行为艺术……凡此种种都是“观念”的衍生物,都是在用自己的词语写生活、写感受、写追求。拉康有句话说:“现实既不是真的也不是假的,而是词语的。”

当代的现实,由无数词条组成。我觉得,艺术肯定是一个重要的词条。侧面了解,当代艺术萌发时是排斥叙事性的(尤其抽象艺术)。而我在作品中不可避免地引入了“文学性”这个概念。比如,我在影像中加入引文,这些引文是影像的开始,亦是终结。它在某种程度上加深了光影的深意。我承认,这是局限,但我不承认我不自由。我觉得,失去局限的自由不可想象。还有一点,很多人容易把叙事性与文学性(诗性)混为一谈,其实很狭隘。

我把个人影像归结为“诗性影像”,并在开始时有过一段阐释——诗性是一种从视觉到内心的感觉,出于个人习惯,佐以适当文学性,绘画性,排斥了局限叙事,力求作品直接以影像的本质形式产生力量。此类影像必须是基于自由的,诗性的,被感受,被影响,具有强大渗透心绪功能的画面作品。诗性影像系列是我对这个概念进行的探索和推进。摄影师荒木经惟说:“写真不是拍事,是拍情。”我以为,情可以不借助故事,情节等等外力,发自媒介本身。影像如同一个框子,无论所辖内容为何,它都得保持相当好的质地。我这样就理解一个影像作品,感动你的,绝不应该仅是画面中的人物和其它的什么……影像这个媒介足以展现出一种如诗的气质。

从视觉心理学的意义来讲,影像无限度趋向心理。在这之前,经过诸如观看,聆听,触摸等等过程。我反对把视觉停留在“看”上。很多艺术作品也不应太关注人们已看到的东西,而通过艺术创造使人们看到的东西才至关重要的。面对一件艺术作品,“看”作为初级功能,应立即与家庭观看,日常观看区分开来。它成了一个极其不重要的过程。最后,你得在声光交错之中,拎出一件区别于惯性思维的东西,它的意义才会发生。

有时,视觉需要强硬的态度。在如今这个普遍“失性”的时代(包括一些绘画、雕塑等的大众化)我觉得一种强硬的媒介理应适时出现。这种强硬包括两方面。一方面,你得容忍一些人对你强加的视觉场面的不接受,不屑一顾。另一方面,你得由心地肯定此媒介,并坚信它的冲击力在你的掌控之中。

我以为,无需知道“谁在哪个年代做过哪些事”,因为那个时代在你知道时已成过去。“当代”是一个时间概念。而你在当代,你在当代做的作品,是无法剥离当代性的。我个人觉得更多时候, 我们需要一个清醒的闯入者,带着几分生猛去挑衅。这样才会产生好作品,理论是理论,你们是艺术家!

我见到过的艺术家都是有追求的人。当我面对一些人对他们的形容时,我有了很多之前不可能出现的感慨。我至今对艺术充满了尊重,我可能不了解一幅油画的构成,但我可以体会出他的心。“苦逼艺术家”们的心情,在当代艺术生态里有人去关注么?他们的思索到底是不是有意义呢?他们的苦逼状态会不会影响到他们的作品呢?

有时,我把自己放入他们群中扪心自问。在急功近利、喧哗无常,错综交杂的当代艺术面前,我永远选择站在自由,无知,隔岸的那一边。这边有我的日常,我的文学,我的诗,有我的言说不尽的忧伤。

这就是我的立场,我的观点,也是我继续做影像的唯一理由!影像是我心绪的一个窗口,从这个窗口冲出,我看见了蓝天白云。这是自然,我在野外才能看清自己。最后,篡改诗人阿多尼斯一句诗:

艺术不会因为时间而当代/而是因偏要证明自己的商业价值名誉地位以及放逐立场而“当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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