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江舟:数字艺术该怎么玩
发起人:活泼  回复数:0   浏览数:2200   最后更新:2009/04/07 10:39:18 by 活泼
[楼主] 新视觉 2009-04-07 10:39:18

喻红






喻红访谈



新视觉:能简单对您的艺术创作阶段进行分期吗?

喻红: 88年毕业,从88年就开始画画,画很多我的同学、朋友的青春焦虑和处境,这样的一些作品,大概从88年到93年,后来94,95到以后,目击成长是99年开始创作的,画到02年,做了比较大的巡回的展览,之后就是《她》系列,表现女性的,画了很多不同身份的女性的处境,从03年一直到现在,07年开始画这些与古代传统经典有关的东西,



新视觉:在《时间内外》这个展览中,主要展出您在2007到2008两年创作的作品:《春恋》和《天梯》,《春恋》中您明显借鉴中国传统国画的太才,您为什么选择在油画中借鉴中国古代传统经典的形式?

喻红:因为以前很喜欢古代的经典。一直很喜欢,喜欢传统,经过一段时间年龄的积淀之后,更觉得传统的力量非常强,所以开始重新去画它,按照原来的画面的结构,重新绘画,用现代的人物,现代的语言,与古代的东西产生一个对话。



新视觉:《春恋》作品为什么选择黄色呢?

喻红:你看春恋中,人物手中拉着的国画,就是在绢上画的。它本身用这种暖色来呼应,而且中世纪的绘画也是金底。



新视觉:每个人物具有典型性吗?

喻红:每个人物不同,但是我不喜欢用典型性这个词。谁能代表一群人呢?没有人能代表一群人。画面左边的女孩是宾朗女,你能看到她穿的很暴露。画面上的人物都有真实的原型。右面躺着的女人画的是我的一个朋友,喝了酒之后很high的样子。



新视觉:传统与您之间的关系是什么?

喻红:在《春恋》中我主要是运用了《捣练图》的结构,画面的结构,捣练图画的是古代的宫廷妇女在作丝绸的过程,从捣白练到。我现在画的都是现代生活,在画面上没有与传统相似的那种叙事关系,现在画的都是一些生活的碎片,当代生活的碎片。



新视觉:我感觉这幅画中每个人物都处在一种很陌生的环境中。您是有意这样安排的吗?

喻红:这里没有叙事性的存在,所以会显得陌生。



新视觉:您每次创作都是以一个事先设计好的主题开始的吗?

喻红:我经常是以一个主题开始,画过一段时间就开始想,我下面开始画什么,当然是在原来画的系列中开始思考下面开始画什么,前面的告一段落,是一个很慢的积累过程,慢慢思考的结果。



新视觉:您一直在绘画中表现人,当然也会对人有更多的思考,您觉得通过您这些年的观察,您对中国人的变化有什么更深刻的认识?

喻红:中国从六十年代到现在,比如我《目击成长》画的就是六十年代出生一直到现在,整个社会的变化,以一种个人的线索,我喜欢比较个人化的角度去观察,但是,它不仅仅指个人的私秘话语,自言自语式的,虽然是个人化的,但是,还是有一个丰富的文化,包括社会的内涵,因为,中国从六十年代一直到现在已经发生了太多的变化,从一元化社会到现在这种多元的,经济发展,在三十当中,发生这么多变化,人在短期承受这样多的心理,生活的压力,对人性,它会将人变得很丰富,甚至人是一种扭曲的状态,我希望通过我的作品能够看到人性的东西在里面。



新视觉:通过这些年你在艺术上的探索,你对中国人的变化有什么深刻的感受?

喻红:现代人最主要是心理困境,他走不出来,在现代社会,每个人都在承受,每天的变化,今天房价涨了,明天经济危机了,后天地震了,这些都是与每个人的生活息息相关的事情。但是,同样也与每个人的历史有关系,每个人的成长都与国家、社会有很多关系。这是一种错综复杂的关系。中国在这几十年当中人性呈现出来的多样性和困境在其他的社会当中不是太多见。



新视觉:您是否思考过这种困境如何解决?

喻红:没有办法解决。





喻红《天梯》



新视觉:简单谈谈您的新作《天梯》。

喻红:《天梯》作品源自于一幅宗教作品。宗教绘画上面有天堂,下面有地狱,修士们在向天堂爬的过程当中。几年前在一个书店里看到的一本画册中有这幅画,当时印象很深。我喜欢,一般表现最后审判用的是云彩、天使啊,这种表现很有意思,它能够直接与中国的环境联系得上。因为将中国人放在梯子上,能够表现中国人现在的状态。





新视觉:宗教绘画中在表现最后审判的主题时,我没有看到过里面出现梯子的形象的,您这幅画中的“梯子”的形象从哪里来的呢?

喻红:我在埃及看到的这幅画是有“梯子”的。这幅画本身就画的很有意思,这幅画是一幅木版油画,祭坛中的,埃及东正教的木版油画。



新视觉:西方女性艺术与中国女性艺术的区别。

喻红:非常不一样,中国的女性艺术实质上是对女性处境的一种直接的反映,西方的女性处境与中国完全不同,中国的女性是在五四时期,接受西方的自由民主之后,很多开明人士,他们主动提出解放女性,中国的女性解放是由男性提出来的,而不是男性。但是在西方,女性在争取工作权利,选举权利,是女性自己提出来的,中国的女性问题一个是五四,后面到了解放以后中国的国策是“妇女能顶半边天”嘛,中国女性看起来好像没什么问题,从政策上很好,从大的角度没有直接的冲突,中国男性和女性没有直接的冲突,但是在西方完全不同,他们是通过**而争取来的权利与中国完全不一样。但是,中国的女性问题从深层来讲是很严重的。表面上同样受教育,有工作权利,有选举权,同工同酬,在表面上,但是,实际上,社会上是有很多潜规则的,女性可以在上学阶段受到比较平等的待遇,但是,到了工作以后,总体来讲,女性受到的待遇要远远不如男性。西方也是这样,但是西方总体来讲也会有性别,但是,西方能够在政府或者大的企业有女性的领导,但是中国几乎很少女性领导。非常少。



新视觉;能谈谈中国女性对女权主义自觉的问题吗?

喻红:在中国,大部分不认为女性有问题。因为在表面上都很好,确实没有问题。但是实际上,女性这种处境问题还是很严重的,大部分女性不太认为是一个问题。主动性,或者强烈的愿望还不突出。



新视觉;您在自己的画面中想表现女权主义色彩吗?

喻红:我认为,中国和西方完全是两种状态,女权主义在中国有很多人在研究,但是,真正能称起来女权主义的人很少,女权主义是要有战斗性的,在中国没有,但是,中国女性在生存处境上确实有很多问题,所以,我在作品中也会体现,不如在《目击成长》里面包括女性的失业、下岗这些问题。



新视觉:您是女权主义者吗?

喻红:我不喜欢“主义”,什么东西变成“主义”就比较危险。





新视觉:在您的创作中经常出现赵波这个人,您为什么会选择她进入您的画面?

喻红:她有她的特点,很聪明、漂亮,东西,敏感、脆弱,在她身上也能看到现代人的焦虑症。现代人遇到这样纷繁的处境,人和人的关系她可能把握的特别合适,永远处于一种焦虑的状态。



新视觉:西方人如何看待走出去的中国当代艺术?

喻红:中国艺术家去西方参加展览的机会越来越多了,中国艺术家在西方很受关注。他们更关心中国的当代艺术。为什么关心,因为中国当代艺术反映了很多当代的现实生活。现在中国。很多人对中国当代并不了解,所以,很愿意通过艺术家的作品了解中国,总体来说,艺术家其实变为一种政治了。中国艺术在西方受到关注更主要是中国经济的发展。这几年发展速度之快,他们更想关心中国是怎么样,而不是艺术本身。



新视觉;您认为,现在从中国走出去的艺术家,在国外参展的艺术家是不是能够代表中国当代现实?

喻红:中国是一个概念,中国有很多东西,家具,刺绣,毛**,现代人的,中国是一个非常复杂的综合体,艺术家选择什么其实是反映你的价值观,世界观,中国的符号多了,一个桌子、包、一个街景。主要是艺术家如何取舍。有的人可能对图像这种概念有兴趣,我还是对人比较感兴趣,我喜欢研究人,不仅仅是中国,而是一个普遍的人性,包括我画了很多身份的女性,也不是仅仅谈一个女性问题,女性确实有很多事情可以谈,但是,她也是人性,也是人的一部分,所以,我讨论的更多是普遍人性的问题。比如,《春恋》图中的宾朗女,她代表了社会中的一类人,生活在社会中底层的人。或者是男性社会对女性的消费。



新视觉:这次展览之后有何计划?

喻红:展览之后,我可能还会延续与中国古代经典有关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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