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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作品《两条尾巴》(Two Tails)中,法国艺术家朱莉·柯蒂斯(Julie Curtiss)将法国黑色电影的诗意注入到弗洛伊德的传统,把“野兽”和“女性”这两个非常激进的词汇结合在一起。作为目前艺术世界最受瞩目的年轻艺术家之一,朱莉·柯蒂斯作品近几年来的市场表现总是令人惊叹。
这只手是明显的超现实主义的描绘方式,笔触酷似头发丝,两条辫子之间却显示出了截然不同的色调,似乎是象征着邪恶和温暖。柯蒂斯于2000年代中期进入芝加哥艺术学院,在她加入意象派艺术家这个群体的时候,“这只手”的意象已经在芝加哥艺术学院的意象派传统中传播了几十年。
早在1949年,学院就曾展出过知名的阿伦斯堡收藏,这个收藏体系中包括大量超现实主义者——比如乔治·德·基里科(Giorgio de Chirico)、萨尔瓦多·达利(Salvador Dali)、安德烈·马森(Andre Masson)、雷内·马格利特(Rene Magritte)和伊夫·唐吉(Yves Tanguy)的作品。
罗伯托·马塔(Roberto Matta)是安德烈·布雷顿(Andre Breton)圈子里的核心人物,在1954年担任客座教授时,进一步巩固了他在芝加哥的影响力。
与柯蒂斯联系紧密的意象派,如莱昂·格鲁布(Leon Golub)、H.C.韦斯特曼(H.C. Westermann)和年轻的克里斯蒂娜·兰伯格(Christina Ramberg),也相应地吸收了大西洋彼岸对现实荒诞主义的存在主义反思,从而在心理上释放了想象。
朱莉·柯蒂斯
图片:Courtesy Juxtapoz
然而,柯蒂斯对日常生活的独特兴趣,在这件《两条尾巴》的中体现得非常明显,可以追溯到更广泛的主题。例如,菲利克斯·瓦洛顿(Felix Valloton)1895年的作品《拿比斯女人和贵宾犬》(Nabis Woman with a Poodle)中模糊了人类头发和动物皮毛之间的界限。1925年,也就是布雷顿发表《超现实主义宣言》一年之后,费尔南德·莱热(Fernand Leger)创作了《镜子》,将卷发与建筑融合在一起。柯蒂斯在《两条尾巴》中则表现了一只具有动态流动感的、呈抓握形态的手,它带有“妖魔”般的冷酷色调和质感。
一个强大的女性之手背后的图像学含义,作为一种超现实意识的载体,显示出柯蒂斯对黑色电影的迷恋颇深。
亨利-乔治·克鲁佐(Henri-Georges Clouzot)是这种电影类型的重要推动者。1943年,他执导了电影《乌鸦》(Le Corbeau),这部著名电影描述了女性悲剧的社会性,主角Denise Saillens用邪恶的笔触写下了有毒的信件,就像柯蒂斯在《两条尾巴》中的粗绿色手指也在传递着野蛮的思想。
柯蒂斯将这种引用和共鸣应用到日常生活的特写画面中,这其实有艺术史传统可循:1936年,超现实主义女性艺术家梅勒·奥本海姆(Meret Oppenheim)对毕加索和多拉·玛尔说,任何东西都可以被皮毛覆盖,然后用颠覆性的雕塑《Object》来验证了这个说法;马克斯·恩斯特(Max Ernst)又将超现实主义完全形态的不确定性推向未来,他在1970至71年创作的拼贴画《L***ie Quotidienne》描绘了家庭环境空间上的扭曲。
在柯蒂斯的《两个尾巴》中,画面特有的用色与作品略微光亮的背景产生对比,将这些叙事与她在曾在日本生活的经历结合起来。葛饰北斋的《The Mansion of the Plate》作品中,就将女性的头发描绘成了鬼魅般的超现实主义风格,也影响了其他后背艺术家对“蛇蝎美人”这个概念的理解——电影导演沟口健二(Kenji Mizoguchi)于1953年拍摄的《雨月物语》(Ugetsu Monogatari)就是一个例子。柯蒂斯将这种魅影般的女性气质进行传承和发散,并融入自己具有象征意义的精神分析体系中。这位艺术家曾说过,“从人们的头发能感觉到畏缩感,就好像在一具身体般的存在。”柯蒂斯在这幅同时具有江户时代风格和后印象派风格的作品中,表现出了一种全新的“跨学科古典主义”姿态。
柯蒂斯于1982年出生于法国,目前生活和工作于布鲁克林,先后就读于巴黎国立高等美术学院和德累斯顿美术学院,后来又在芝加哥艺术学院获得了美术硕士学位。毕业后她在日本生活,之后曾在杰夫·昆斯和KAWS工作室工作。2015年,柯蒂斯的作品逐渐在Instagram等网络平台和一些展览中传播。2019年秋季。她回到日本,在Youkobo Art Space做驻地,这是亚洲最老的艺术家项目之一。她于今年10月20日至31日在纽约的Anton Kern画廊举办了一场名为“Square One”的个展,目前的代理画廊是Anton Kern画廊与白立方画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