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外经验 | 胡介鸣《14天》
发起人:开平方根  回复数:0   浏览数:1049   最后更新:2020/10/16 10:55:36 by 开平方根
[楼主] 脑回路 2020-10-16 10:55:36

来源:TANC艺术新闻中文版


将于12月在迈阿密揭幕的体验艺术中心Superblue

当艺术家不再通过销售作品获得收益,而是通过门票收入得到分红,艺术家和画廊之间的关系会进入怎样的新模式?仅售卖门票,不销售作品的“下一代画廊”是怎样的?在人群聚集仍然在许多国家被禁止的情况下,聚焦观众互动的体验艺术中心会有观众吗?

这些问题都能在将于12月22日在迈阿密揭幕的体验艺术中心Superblue得到解答,这个“下一代画廊”由佩斯画廊总裁兼首席执行官马克·格里姆彻(Marc Glimcher)和佩斯伦敦前总裁莫莉·登特-布罗克赫斯特(Mollie Dent-Brocklehurst)共同创立,是继PaceX之后佩斯画廊对于艺术与科技联结的最新探索,正如登特-布罗克赫斯特在8月对《艺术新闻》所说:“这是一个集合了多种背景,包含建筑、戏剧、工程、设计和艺术的创作。”

teamLab,《增生无量的生命-每年一整年》(Proliferating Immense Life - A Whole Year per Year ),2020年,来自该艺术家的作品将于Superblue呈现

Superblue的首展将带来英国艺术家和舞台设计师埃斯·德夫林 (Es Devlin)的作品《我们的森林》(Forest of Us),这件作品以大型镜子组成,观众在镜像环境下将穿越一个类似人类呼吸系统的迷宫,詹姆斯·特瑞尔(James Turrell)的作品《甘兹菲尔德》(Ganzfeld)则将创造一个感知氛围,作品名称“甘兹菲尔德”来自一个科学现象“甘兹菲尔德效应”,意味着当人处于一个均匀的刺激场所中,大脑会通过放大神经元噪音来寻找缺失的视觉信号。日本艺术团体TeamLab的一系列装置,包括《生命与非生命之间》(Between Life and Non-Life)也将在场馆中呈现。


依靠门票收入的“下一代画廊”
会改变与艺术家的关系吗?

Studio Swine,《无限》(Infinity),2018年,来自该艺术家的作品将于Superblue呈现

担任Superblue首席执行官的克莉斯蒂·麦克利尔(Christy MacLear)和首席运营官的马西·戴维斯(Marcy D**is)曾分别在罗伯特·劳森伯格(Robert Rauschenberg)基金会和太阳马戏团任职,他们认为“艺术家们通过创作想象出非凡的宇宙,刺激我们对自己的新想法,并使我们重新想象我们与他人和世界的关系。”在他们看来,Superblue代表着艺术生态系统的必要演变和颠覆,“这个美术馆为艺术家们提供了实现他们最雄心勃勃的想法所需的资源,并以他们设想的方式让公众参与其中,这对作品本身来说也是不可或缺的。”
在Superblue开幕之际,TANC专访了马克·格里姆彻,采访中,他叙述了关于Superblue的创立初衷和未来发展方向的规划,以及这种新型模式在艺术生态中所扮演的角色。

马克·格里姆彻(Marc Glimcher),摄影:Axel Dupeux

与传统画廊代理艺术家并推广艺术家不同,Superblue为支持艺术家制作和展示体验式艺术品而设计,在与艺术家合作的同时,该艺术中心也与全球各地的建筑师、市政局和博物馆合作,为他们提供展示这些大型作品所需要的支持和专业知识。同时,Superblue也面向艺术家进行委托创作,并将通过出售沉浸式艺术体验的门票——而非出售作品本身的形式产生收入,与艺术家们分享门票收入所得。据悉,Superblue的门票价格大约在35美元左右(约为240元人民币)。这种基于门票销售的模式被格里姆彻称为“版权使用费模型”。尽管模式新颖,与以往通过售卖艺术品的方式大不相同,但格里姆彻也表示这并不影响艺术家与画廊之间的关系及传统销售安排,而是一种附加的方式,支持艺术家实践体验性元素。

Random International,《雨》(Rain),2012年,来自该艺术家的作品将于Superblue呈现

在选择艺术家层面上,Superblue不仅仅聚焦于佩斯画廊所代理的在沉浸式体验艺术方面具有经验的艺术家以及艺术小组,并且也将关注那些其他画廊的艺术家,或者是仍未被画廊代理的艺术家。目前已知将有合作的艺术家包括玛丽·阔思(Mary Corse)、漂流工作室(DRIFT)、JR、名和晃平(Kohei Nawa)、卡斯滕·尼古拉(Carsten Nicolai)、兰登国际(Random International)、米歇尔·罗夫纳(Michal Rovner)、詹姆斯·特瑞尔(James Turrell)、teamLab和里奥·维拉瑞尔(Leo Villareal)等。


当聚集成为禁忌
观众还能与艺术安全互动吗?需要互动的体验艺术吗?

JR,《移民、梅拉、跨越边境的野餐,特卡特,墨西哥 - 美国》(Migrants, Mayra, Picnic across the border, TECATE, MEXICO - U.S.A), 2017年,来自该艺术家的作品将于Superblue呈现

一个无法忽视的问题是,在疫情持续蔓延的今天,聚集行为几乎是一种禁忌。Superblue首席运营官马西·戴维斯就来自曾经轰动一时的太阳马戏团(Cirque du Soleil),在疫情期间被迫关闭,并在6月申请了破产保护。不过对于这个问题,格里姆彻为我们提供了一些解读的视角:“有明确参观时间段的门票、严格控制的游客容量以及通过建筑形成的线性设计自项目伊始、疫情之前就是我们规划的一部分,这些措施也符合疫情之下社交距离的措施。”

布罗克赫斯特也曾在《艺术新闻》的采访中表示:“我们并非像足球场或是剧场一样。一些作品确实只有在少数人在场时才能达到最好的观看效果,所以我们需要实施观众分流。因此,我们仍然认为小型团体是目前最合适的方式。”

Rafael Lozano,《海默云》(Hemmer Cloud Display),2019年,来自该艺术家的作品将于Superblue呈现


当被问及创立Superblue的初衷时,格里姆彻表示他与布罗克赫斯特意识到艺术家在以往基于对象的实践之外,以大型、沉浸式和互动媒介的方式工作的需求,这些艺术家中许多人认为公众与作品的互动才是他们作品的核心。“一个能够以艺术家希望的方式连接观众,且在传统画廊和博物馆框架之外的全新系统是很有必要的。”
在Superblue的规划中,并不仅局限于面对一座城市的观众,两位创始人希望在全球多地开设同样的场馆,同时呈现更多作品,在扩大艺术家的声音和作品的潜在影响力的同时,使观众在走入每一座Superblue时都能获得不同的体验。

名和晃平(Kohei Nawa),《生物群(动物群-花卉)》「Biota (Fauna Flora)」,2013年,来自该艺术家的作品将于Superblue呈现

场馆内的每件装置都有一个内置的空间和容量,决定了游客应该如何体验,如何在作品中移动。对比传统展览,体验式艺术具有特殊的必须在场性,在全球封锁的早期阶段,画廊空间关闭的同时,佩斯画廊转而推出了一系列线上展览,“这些展览被证明是将艺术带给观众的重要工具”, 格里姆彻说道,“但同时也证明,现实生活中的体验艺术是无法被真正替代的。”


重视粉丝、点赞和体验的“租房一代”
能够被Superblue俘获吗?

即便是在新冠疫情之前,艺术市场就已面临一种来自外部的威胁,即人们对于“拥有”的兴趣的转移。“成功的定义并不必要仅关乎物品的囤积,也可以和分享体验的社群有关”,布罗克赫斯特说。原本用来形容因为经济压力而无法买房、买车或是开办公司的“租房一代”年轻人的(Generation Rent)一词,现在也更加宽泛地包含并形容了普遍存在于“千禧一代”的思维模式。对于年龄介于22岁至38岁的人群——以及他们的后辈“Z世代”而言,“购买”的行为早已不再是曾经代表地位的象征;如今,“囤积”的意义和行为围绕的是体验、网络红人的点赞和社交媒体上的粉丝数量。而这群人正是Superblue希望俘获的庞大的潜在群体。


上图:Michelle Rovner,《过渡》(Transitions),2019年,来自该艺术家的作品将于Superblue呈现下图:es-devlin,《房间 2022(Room 2022,2017年,来自该艺术家的作品将于Superblue呈现


目前迈阿密的艺术中心计划似乎迎合了美术馆超级大展或是艺博会的娱乐性,同时又降低了艺术圈中某些令人望而生畏的门槛。能肯定的是,现在一定有不少讨论teamLab或是兰登国际(Random International)的艺术价值的文章,他们所创作的作品,能够创造在社交媒体的时间线上看上去相当吸引人的“瞬间”。和有能力购买作品的一小部分人相比,这一观众群体的规模明显宽泛许多,但这显然仍然并非大众市场——一张售价35美元还不包括餐食的门票定价并不便宜。这样看来,Superblue对于打入大众市场的雄心壮志还是有所保留的。

STUDIO INI,《违抗命令》(Disobedience ),2018年,来自该艺术家的作品将于Superblue呈现

从运营结构上看,Superblue是一个独立于佩斯画廊的实体,拥有自己的领导团队、资金和管理,两位创始人更创立一家新公司,将该实体囊括其中。因此格里姆彻也强调他们计划中的任何改变和完善更多是基于该公司企业性质的结果,而不是目前疫情大流行的应急反应。(撰文/Elanie Gerlis、林佳珣;翻译/Laura X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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