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鸟:《乐园》(节选)
发起人:另存为  回复数:0   浏览数:1078   最后更新:2020/05/28 11:22:26 by 另存为
[楼主] 小白小白 2020-05-28 11:22:26

来源:Artsy官方  Sonia Xie


画廊周北京2020

798艺术区户外广告

GWBJ2020, 798 Art Zo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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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定于今年3月举行的第四届画廊周北京,终于于5月下旬在北京798艺术区举办。在 COVID-19 的影响下,中国大陆地区的艺术活动悉数取消,画廊周北京可以算是疫情以来大陆首批重启的艺术活动之一,也正因为如此,今年的画廊周格外受业内人士的关注。


我在开幕前一天抵达798,并毫不意外地碰见了许多熟悉的面孔。不论是藏家还是从业者,大家的脸上都洋溢着久别重逢的喜悦之情——在艺术圈线下沉寂了将近半年之后,人们太需要一场像样的社交活动了。

Image Courtesy of Gallery Weekend Beijing


共有20家画廊参与了今年的画廊周,联合 UCCA 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的开幕新展“紧急中的沉思”,画廊周北京展开了以展览为主的为期10天的艺术活动。往年,画廊周北京作为亚洲3月艺术季的头一站,吸引了大量的国际藏家来访。“每一年做活动的时候,国际贵宾来得特别多,很多美术馆团和收藏家族团都会专门来北京。”画廊周北京的总监王一妃对我说。今年的最大现实则是国际藏家都无法到访,这对于注重国际影响力的画廊周北京来说自然是很大的缺憾:“我们的定位有一点特别重要的是向国际发声。虽然内容根植本土,其实是希望把中国的最大元素扩散出去。这中间会有一些文化的交流,这些交流和互换项目都是为了促进本土生态的健康发展。我们一定得有相对开放的态度,引入别人的一些可借鉴的成功经验,把我们较好的内容传导出去,这是我们平台重视的价值。”


“墙外开花”的画廊周北京

Image Courtesy of Gallery Weekend Beijing


最早的画廊周模式始于2005年的柏林,每年,当地的画廊联合起来举办展览活动,邀请各自的藏家客户前来参观。当单个画廊空间举办展览时,很难邀请到众多藏家前来参观;众多画廊同时举办展览,则能够产生一定的群体效应。近年来,随着一、二级市场的逐渐融合,以及当代艺术市场的激烈竞争,越来越多艺术商业机构开始寻求“合力”。除了传统艺博会的模式外,如 condo、伦敦南肯辛顿区的画廊“共享空间”、上海近年开展的“艺术24小时”甚至最近佳士得与嘉德的合作以及苏富比开放的线上画廊平台,这些无不是商业机构相互借力的手段。


从王一妃的角度来说,画廊周北京“没办法做对标”,无论是艺博会还是柏林画廊周都不是他们想要做的。“柏林的成功性在于画廊周真正带动了这个城市的艺术发展。它的重要目标群体是德国,这是一个非常明确的区域性定位。但你在北京如果用这种方式,活动没法做起来。如果只是吸引中国地区的藏家来看当代艺术就没意思了,你一定得跟国际上有点文化和话题,这样其他城市的藏家才会来。你要了解到受众希望获取什么信息,以及什么是这个圈子的痛点,针对痛点策划活动,才能够有效。”她说。

Image Courtesy of Gallery Weekend Beijing


她说的“痛点”,在于中国当代艺术行业在近20年发展太快,行业本身缺乏规范和整合。试想,如果你是一个外国观众,在没人引导的情况下参观798艺术区,你可能逛一圈下来连画廊和美术馆都没分清楚。“你很想知道中国当代艺术在发生什么,但如果没有任何一个平台(在798艺术区)给你指导,你一定会觉得中国当代艺术差透了。我们为什么没有一个平台去告诉国际我们究竟在干嘛?”她感叹道。


往年的画廊周北京十分注重品牌的国际影响力,投入往往偏向外媒及国际学术交流,因此海外的艺术行业反而比起国内对画廊周有着更多的关注。今年,国际藏家和馆长们由于疫情原因无法到访,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反而能让画廊周北京的平台专注在中国本土的推广:“画廊周北京作为文化标志的推广,在国际上是很成功的,但是我觉得在国内如果大家还不知道我们是谁的话,只能说我们推广还不够。今年疫情特殊时期,让我们有更多精力在国内发声。”


疫情中的幸与不幸

叶甫纳,《展⽰癖“指甲计划”之——巨甲阵》,2016,综合材料,尺⼨可变,由艺术家和空间站惠允

Ye Funa, Exhibitionist Nail Project: Nailhenge, 2016, Mixed material,

Dimensions variable, Image courtesy

of the artist and Space Station


去年的参展画廊有27家,今年大概是受疫情影响,参与画廊的数量有所减少。一方面,草场地区域尚未解封,尽管主办方非常希望能够邀请位于草场地的空白空间、香格纳等画廊,但解封时间遥遥无期,只能作罢;另一方面,有些画廊主或参展艺术家被困在国外,这使得画廊空间的开放和展览的筹备都难以开展,位于798区域的 Tabula Rasa 就因此未能参与此次画廊周的活动。


对于因客观原因无法参与的画廊来说,错过疫情以来北京地区的首个艺术活动自然是非常遗憾的事情。但画廊也在想办法“自救”:空白空间于4月30日上线艺术家王拓的线上个展,展期长达70年,与此同时,画廊也为代理艺术家在阿那亚艺术中心举办了群展“练习曲”;Tabula Rasa 于5月12日上线了线上概念店,出售代理艺术家的近期创作。

Image Courtesy of Gallery Weekend Beijing


成功参与画廊周北京的画廊们也是各出奇招。长征空间在升级改造后首次亮相,开幕当天人流如织、觥筹交错,当你看到偌大的展厅空间和 VIP 室时,就会明白为什么画廊决定不再参加艺博会了;如果不是有些人还戴着口罩,你大概会判断艺术圈的一切已恢复常态。当代唐人艺术中心的赵赵个展很受欢迎,人们在艺术家搭建的棉花迷宫中穿行拍照,不亦乐乎。北京公社的葛宇路个展很受关注,这个展览也荣获了今年平台推出的“最佳展览奖-创新奖”。


画廊周带来的人气是肉眼可见的。周末的北京天朗气清,798艺术区迎来了大量非专业参观者,有的画廊或艺术中心门口甚至排起了队,尽管这些人流是否能为画廊带来有效转化尚不可知,但有参观量总是好事。

Image Courtesy of Gallery Weekend Beijing


作为平台,画廊周北京整合了自己的(潜在)藏家客群,并对他们进行了详尽的分类,按需带队参观。此外,各画廊也纷纷提供了自己的资源。“我们的 VIP 部门其实线下一直在做一些潜在收藏家的导览,这部分基本上是商学院的精英。”王一妃透露,“我们不是上来就用市场数字来就告诉他们要买,而是激发他们内在对艺术的兴趣,如果他们感兴趣市场,我们会针对这部分再去策划,但这个需要过程。”


画廊周北京强调对中层藏家群体的服务,这与平台参展画廊的特性也有联系。“我们比较在乎成长性,中国的画廊基本上都是成长型画廊。我们的中产阶级收藏家、真正想要去了解艺术品的藏家,是不是可以多关注一下成长型的画廊呢?”王一妃说。


购买主力还在中国

Image Courtesy of Gallery Weekend Beijing


画廊周北京的定位是“介于学术的集合文化输出的双年展和纯商业的艺博会之间的平台”。说白了,既要商业又要学术,这对于平台的决策力要求很高。今年,画廊周北京举办了一些国际论坛和艺术家表演项目,以及在798艺术中心呈现了艺术家群展。往年,国际邀请更多倾向学术性,海外的馆长和策展人来到北京了解本土的当代艺术和年轻的创作者,之后前往艺术家工作室进行进一步沟通,这些沟通主要基于美术馆展览而不是销售。


从销售的层面上来说,本土藏家占据绝对主力。也正因为如此,尽管今年海外参观者几乎为零,但销售所受的影响并没有人们猜测中大。据平台方及各画廊方面透露,蜂巢当代艺术中心带来的蒲英玮作品几乎全部售出,作品标价大概在3万至7万人民币之间;CLC 画廊带来的艺术家张淼的视频及装置作品也很受欢迎,大多数都已售出;长征空间的朱昱作品标价在13万至43万之间,也有销售;SPURS Gallery 带来的周轶伦艺术家家具作品据称很受藏家欢迎;魔金石带来艺术家唐永祥的作品,标价在25万至50万人民币,销售状况良好。

周佚伦,《花瓶与花架 I》,2019,PVC 管,不锈钢球,木板,防水水泥,喷漆,钢,尺寸可变, 作品术家及北京公社惠允

Zhou Yilun, Vase and Shelf I, 2019,

Polyvinyl chloride pipe, steel ball,

wood board, water-proof cement,

spray paint, fiberglass,Dimensions

variable, Courtesy of the artist and

Beijing Commune


不论是否完全是画廊周北京带来的流量,我也目睹同在798区域但未参与画廊周的画廊如 HdM 获得了来自年轻新客户的现场购买,这对于画廊来说无疑是很大的鼓励。据王一妃透露,今年也有许多商业机构和企业收藏主动报名考察画廊周,据说是瞄准平台推出的公共单元“塑|像”中所展示的大型雕塑。


为了更好地服务藏家,画廊周北京针对疫情状况紧急开发了平台 APP,其中不仅包含详尽的活动信息、机构资料及798地图,受邀请的藏家还能够在上面查询到许多参展画廊销售作品的价格:“我们管理得比较严,因为得对画廊负责任,画廊都还是有一些保密性的,不能让所有人都看到价格。”

郑路,《差翅亚目之目》,2020,综合材料,600 × 600 × 450 cm,由艺术家和 SPURS Gallery 惠允

Zheng Lu, Anisoptera's Eye, 2020,

Mixed material, 600 × 600 × 450

cm, Image courtesy of the

artist and SPURS Gallery


不少画廊负责人对我表示,近几个月的业绩多多少少还是会受到疫情的影响。藏家明白这是购藏作品的好时机——比起零销售,许多画廊在此时此刻更愿意主动让利来保证交易的进行——但稍高价格(超过10万元人民币)的作品还是比较难售出。画廊周北京或许给买家营造出了加速决策的氛围,至少从销售数字上来看,50万人民币价位的作品仍旧有人买单。


画廊周北京不拒绝任何线上线下的模式新尝试。“线上是对线下特别好的辅助,因为可以帮助藏家节约时间。我在线上做维系,让藏家得到市场报告或者了解某个艺术家的价位,藏家会很信任我,在线下就容易成交;或者藏家在现场看了但没买,之后在线上直接买,相互辅助,互惠互利,这怎么就是一个相互伤害的事情?”王一妃说,“中国艺术圈就这么小,这两年群体没有明显的增长,这就特别需要我们共同在每个环节上面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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