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泽克探望监禁中的阿桑奇:华盛顿在逃犯问题上的虚伪和北京的正当性
发起人:不举手不发言  回复数:0   浏览数:1397   最后更新:2019/12/04 11:56:27 by 不举手不发言
[楼主] 聚光灯 2019-12-04 11:56:27

来源:TANC艺术新闻中文版


自1988年起,克里斯蒂安·波尔坦斯基(Christian Boltanski)将他的展览视为一整件作品。11月13日在巴黎蓬皮杜艺术中心开幕的波尔坦斯基个展“留痕时间”(Faire son temps)正是由艺术家亲自设计在蓬皮杜2000平米的展览1馆,40余件作品沿着一条预先设计好的路线陈列。伴随展览入口和出口的霓虹灯作品《出发》和《抵达》,他邀请观众和他一起踏上一段有关“存在”与“消失”的旅途。观众置身于作品之中,而不是之外。

《出发》,2015,图片来源:蓬皮杜艺术中心


1984年,蓬皮杜艺术中心曾为波尔坦斯基举办了首个回顾展。时隔35年,75岁的艺术家更真切地体会到时光流逝,此时对贯穿他创作生涯的记忆、时间与死亡的理解也不同于以往。

《白色圣地》,2017


拼贴的记忆与时间的留痕


进入展厅首先看到的是波尔坦斯基2007年的作品《自画像的可能性》。每张“自画像”上都有拼贴的痕迹——人物的五官是是波坦斯基剪切、拼接自己不同年龄的照片组合成的。从变老后的容颜出发,波尔坦斯基重新想象年轻时可能拥有的样貌。

《自画像的可能性》, 2007


展厅的其他作品则是波尔坦斯基70年代的创作。其中绘画作品《椭圆形房间》是少见的,保留至今的波尔坦斯基绘画作品(大部分都被他自己损毁)。而《咳嗽的男人》短片则在内容和构图上与《椭圆形房间》有着相似之处,二者形成有趣的对话。

《椭圆形房间》,1967


波尔坦斯基1944年出生于巴黎,父亲是乌克兰犹太人,母亲来自科西嘉。生于二战期间的犹太家庭,波尔坦斯基的童年在恐惧、死亡的威胁中度过。他的童年创伤也给他的艺术创作留下了决定性的影响。一件由62张《米奇俱乐部》杂志上的儿童照构成的作品是波尔坦斯基对“一个正常童年”的不可企及的想象。

《米奇俱乐部1955年的62名成员,被选的儿童照片》,1972

《D家庭相册》,1939-1964,1971

《D家庭相册》,1939-1964,1971

《Francois C 的衣物》,1971


无论是通过用黏土重构自己孩童时期的物件,还是友人Michel Durand有些模糊的家庭照片,波尔坦斯基对已消逝的时间以及其不可回溯的本质着迷。在试图找回过去的时间的努力中,他发现用任何媒介去捕捉记忆都是徒劳。以自己6岁侄子的衣物鞋帽为主题的系列摄影作品则使人联想到他在90年代用大量衣物创作的作品。在谈到德国艺术家博伊斯(Joseph Beuys)对自己的创作影响时,波尔坦斯基说:“博伊斯所做的所有作品都是一则则寓言”。与此相同,他自己作品中的衣服也是关于消失了的人和时间的隐喻。他于1991年创作的由一串蓝灯环绕的《大衣》是其中的代表作。

《大衣》,1991


波尔坦斯基这部分作品从个人体验出发,但力图探讨是人类共通的情感与我们所面临的共同命运。波尔坦斯基不关心他所谓的“大历史”,也就是被写在教科书里的人类历史进程,他关注小人物的命运,那些“随着死亡会消失的记忆”。他的作品以此倾诉、抵抗和纪念生命的脆弱性。


死亡纪念:心跳停止后的丰碑


在通往下一个展厅的入口,投影在窗帘上打出波尔坦斯基从孩童到老去不同年龄的照片。这些照片不断变换,循环往复,正如生命本身的生生不息。《皮影戏》是将用铁条和铜做的木偶的影子打在墙上,诉说关于死亡以及死亡之后的故事。

《间隔》,2003

《皮影戏》,1984-1997


进入下一个展厅,一个微弱的灯泡一闪一灭,随之起伏跳动的心脏声却十分有力。2005年,波尔坦斯基曾经邀请观众记录他们的心脏跳跃的声音,7万个注册登记的心跳声被他运送到日本丰岛。在这个无人居住、仿佛世界尽头的岛上,7万个心跳默默地为无名的生命朝圣。


1986年作品《纪念碑》占了一整个展厅。黑白照片中的儿童和包装礼物的彩纸被一盏盏小灯照亮。不同于现实生活中用大理石或者青铜做的丰碑,波尔坦斯基有意用脆弱易毁的材料强调生命的短暂性。

《纪念碑》,1986,图片来源:蓬皮杜艺术中心

纪念碑》,细节


1988年的《圣坛》是用饼干盒子构成的塔型圣坛,同样用灯照亮的位于塔顶的照片,是关于失去的讲述。值得注意的是,这件作品是少有的波尔坦斯基对“犹太人大屠杀”的直接指涉。

《圣坛》, 1988

《凝视》,2011


他的《死亡的瑞士人》系列作品,从瑞士本地杂志上剪下逝者照片,同样建成塔型的圣坛,这是他略带幽默感的调侃。“我们知道,瑞士人没有什么历史故事,(瑞士是二战中立国)他们似乎没有什么原因死亡。”他用这些瑞士人代表全世界的人类,死亡的不可逃脱是所有人的命运。作品《陵墓》和《黄昏》则是对生命的消失更严肃的探讨:作品《黄昏》中亮着的灯泡,在展览进行每一天都会有一盏灯熄灭,直到展览结束后的全部黑暗。

《死亡的瑞士人》系列作品之一,1991,图片来源:蓬皮杜艺术中心

《黄昏》,2015,图片来源:蓬皮杜艺术中心


到世界尽头探索生命的终极意义


生命虽然有限,但是隧道的尽头也总有光亮。波尔坦斯基喜欢到世界的各个尽头探索生命的终极意义。他近些年的作品许多都受到传说、神话的启发。2017年作品《Misterios》记录他在巴塔哥尼亚用喇叭模仿鲸鱼的声音,似乎在向他们询问生命的意义。当地民间传说中鲸鱼掌握着宇宙的秘密。《Animitas》最早则是在智利的沙漠中的向对逝者宗教圣坛的致敬。几百个日本风铃被高高地支起,在风中作响。此作品还曾在日本丰岛和加拿大魁北克有过不同版本。

《密语》,2017,图片来源:蓬皮杜艺术中心


最后的展厅中无数个盒子组成的大型装置是波尔坦斯基收集记录的在1920到1940年间在比利时工作的煤矿工人的个人信息和照片。而在中央的由黑色衣服堆积成的巨大“衣山”则让人想起他曾在巴黎大皇宫展出的著名的《Personnes》。微小的个人淹没在群体中有着巨大的无力感。无数生命退却了表面的光鲜之后的内核是如此相似。

《比利时煤矿工人档案》,1997


从70年代到近些年,波尔坦斯基横跨近50年的创作生涯始终围绕生命的短暂、记忆的易逝和死亡的意义等主题展开。法语的“Faire son temps”既有“走完的时间”,又有“创造时间”之意。波坦斯基喜欢这样有双重意义的词。每个人当然都会走完他的时间,但也会因为他所热衷的事业去创造意义。波尔坦斯基就是用艺术来创造时间的。当谈到对艺术的理解时,他说“艺术就是提出永远找不到答案的问题”。展览“留痕时间”也正是他对生命的持之不懈的叩问。(撰文/图片提供:牛春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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