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EA!宋庄当代艺术文献馆“潜行者计划”启动
发起人:art@scaacn.com  回复数:0   浏览数:1517   最后更新:2019/08/16 14:35:53 by art@scaacn.com
[楼主] 橡皮擦 2019-08-16 14:35:53

来源:Artsy官方  Scott Indrisek


Installation view of KAWS, ALONG THE WAY, 2013, in "KAWS: ALONG THE WAY," at the Museum of Contemporary Art Detroit, 2019.

Photo by Jonty Wilde(@jontywilde on social).Courtesy of Museum ofContemporary Art Detroit.


艺术圈似乎总是需要一个攻击目标,而一位既是流行热点又是市场宠儿的艺术家则往往成了最佳人选。大众对这位艺术家作品的狂热程度令人匪夷所思,说明他们不可能是认真的。布莱恩·唐纳利(Brian Donnelly)——也就是更为大众所熟知的他的艺名 KAWS——或许就是此种现象近年来最有代表性的案例。


KAWS 是一位火遍全球的明星——他在 Instagram 上有230万关注者,并且还在与日俱增。而诸多有威望的批评家却根本不屑于评价他。这一点从《艺术新闻》的论调就可见一斑。这家权威媒体曾针对 KAWS 的作品发出“观念破产”的慨叹。“杜尚、沃霍尔、谢莉·莱文(Sherrie Levine)、萨拉·卢卡斯(Sarah Lucas)。这些艺术家针对精英主义和资产阶级审美和对观念的价值模式发起战争,”那位作者断言,KAWS “从不属于这支队伍”——这就说得好像 KAWS 真的志在于此似的。

Installation view of KAWS, BORN TO BLEND, 2013, and BLUSH, 2012, at the Modern Museum of Fort Worth, 2016.

Photo by Matt Hawthorne.Courtesy of the artist.


KAWS 的艺术生涯漫长而曲折。他最初从街头艺术家开始,在纽约街头散布带有他标志性卡通图案和反叛文化的电话亭广告和标签。他的首次个展在如今已经关门的巴黎潮店 Colette 举行,如今他被纽约 Skarstedt 画廊代理,这家位于上东区的时髦画廊代理了包括大卫·萨利(David Salle)和克里斯托弗·伍尔(Christopher Wool)等一众成功艺术家。KAWS 是一位跨界达人——时而设计收藏级玩具,和优衣库推出的合作系列引发了大规模抢购,时而登上拍卖新闻头条,时而又在伦敦弗里兹艺博会上大出风头。


很有可能在50年后,当艺术史回顾 KAWS 今天所做的一切,会开始承认他进一步扰乱艺术与商业之边界的行为还算有趣。然而,这一点并非是使他有趣的真正原因。况且,将他的所有成果(包括那些并没有深层含义的傻气的 X 眼球卡通形象)简单粗暴地当作玩票,这种做法未免太懒。除了是一位精明的生意人和街潮文化偶像,下面,我们列举了 KAWS 值得重视的六点原因。


他的大尺寸雕塑可谓是新世代的大地艺术

KAWS, HOLIDAY, 2019.

Photo by AllRightsReserved.Courtesy of the artist.


布鲁克林美术馆的当代艺术策展人尤金·蔡(Eugenie Tsai)负责策划了美术馆2015年举行的 KAWS 回顾展“KAWS:‘一路走来’”。KAWS 近期的项目“KAWS:假期”令她惊喜不已,艺术家以他的“Companion”卡通形象为原型打造了37米高的雕塑,在世界各地展示。


“我在社交媒体上看到这件巨大的雕塑,它伫立在富士山脚下,从白天到黑夜经历着日晒雨淋。突然间富士山似乎变矮了,”蔡说,“KAWS 作品的规模改变了我们对身边户外景物的感知,这种手段和1960年代一些大地艺术家的创作手法异曲同工。”蔡说,当年诸如迈克尔·海泽(Michael Heizer)和罗伯特·史密森(Robert Smithson)等大地艺术家需要依靠杂志的纪录报道来宣传他们的地点遥远偏僻的作品,KAWS 则能够利用 Instagram 这样的平台,确保上百万陌生人能够在线体验他极具野心的环境介入实验。

KAWS, HOLIDAY, 2019.

Photo by AllRightsReserved.Courtesy of the artist.


有时,这些雕塑出乎意料地扣人心弦。在底特律当代艺术博物馆(MOCAD)近期的一场展览“KAWS:再次落单”中,昏暗的展厅内展出了五件雕塑人物。这些作品“植根于艺术史,对过去有所认识,”策划了本场展览的 MOCAD 执行馆长埃莉西亚·博罗维-里德(Elysia Borowy-Reeder)说,“这些人物带有一丝忧郁的气质。看着它们,你能察觉到失落和孤单。”


他高超的色彩技能不该被轻视

KAWS

UPS AND DOWNS, 2013 David Benrimon Fine Art.


典型的 KAWS 作品绝不是轻易可被忽视的“壁花”,你的眼球绝对会被它们最鲜活的色彩吸引。


“布莱恩对色彩的运用十分出色,” KAWS 工作室的前员工朱莉·柯蒂斯(Julie Curtiss)说,她本人如今也是一位冉冉升起的艺术新星。“他的色彩非常鲜明,从不是从颜料管里挤出来直接用的。”他所有的丙烯颜料都是通过 Golden  Paints 定制的。“所有的颜色几乎都是他预先挑选的,”朱莉解释道,“一切都在他的脑海里构画好,非常精确。这一点令同为画家的我很费解,因为我很难准确地搭配出我想要的颜色,总是需要不断调整才行。”


“颜色是他绘画的灵魂,”她继续说道,同时指出 KAWS 总是会选出一种色彩来表达整个系列的情绪。“有时,他似乎在一整幅画面覆盖了带颜色的滤镜,你感觉好像是在戴着有色泽的眼镜在看他的画。”她指出,KAWS 变换冷暖色调的方式使得他的构图更加生动。她回忆道,有时在工作室,“我们费了不少力气分辨一种色彩,在相邻色彩的映衬下,一种颜色会看上去完全不同,这是一种光错觉。”


他是一位支持其他艺术家的收藏家

Peter Saul

Woman Drinking Martini,2009, Gary Tatintsian Gallery.


当你的一幅画在拍卖上售出1470万美元的高价时,你的口袋也深到可以购买高价艺术品了。作为富翁的 KAWS 本人就是一位支持同行的藏家。


2017年,《Architectural Digest》杂志参观了 KAWS 和同为艺术家的妻子茱莉亚·蒋(Julia Chiang)与他们孩子的家。这里充满了基塔诺·佩瑟(Gaetano Pesce)、五木田智央(Tomoo Gokita)、卡罗尔·杜汉(Carroll Dunham)和黄马鼎(Martin Wong)等艺术家的作品。KAWS 的收藏中也有不少彼得·绍尔(Peter Saul)(“我家到处是他的作品,”他曾经告诉《纽约时报》)。

Tomoo Gokita

General Emotionality,2008, Phillips.


当朱莉·柯蒂斯还在 KAWS 工作室工作时,她有机会第一时间欣赏到 KAWS 最新的收藏。“他的收藏范围从邻家年轻艺术家——有时是他的朋友!——到素人艺术、街头艺术、设计物件,再到更加功成名就的艺术家,比如约翰·张伯伦(John Chamberlain)或雷蒙德·佩蒂伯恩(Raymond Pettibon)。”她说 KAWS 的芝加哥意象派(Chicago Imagist)艺术收藏尤其精彩,涵盖了雷·吉田(Ray Yoshida)、格拉迪斯·尼尔森(Gladys Nilsson)和卡尔·威瑟姆(Karl Wirsum)的作品。“布莱恩是一位收藏艺术家的艺术家,”柯蒂斯说,“他的兴趣是由衷的。他不仅支持各种各样的艺术群体,还力图为他们的作品创造历史文脉。”


他的圆形画很迷人

Installation view of KAWS, GONE AND BEYOND, at The High Art Museum, 2012.

Photo by Adrian Gaut,Courtesy of the artist.


KAWS 时常摒弃传统的矩形绘画,而改用其他形状的画布——有时借用流行卡通人物的轮廓。但最让我着迷的是他的圆形画实验,这种在圆形表面绘画的的传统可以追溯到文艺复兴时期。


KAWS 用圆形格式绘制分离出来的面部细节特写——一只眼球或一只手——或是在圆圈内填满色彩斑斓的抽象符号。这些圆形画常常排成一行展示,或是在一丝不苟的网格内,最终效果像是不相关联的舷窗,每一幅都让观众一瞥 KAWS 充满活力的风格。它们既欢乐,却保持着形式上的精确和秩序。


他对流行文化的胃口令人惊叹

KAWS, THE WALK HOME.., 2012.

Courtesy of the artist.


我得承认——KAWS 的某些作品令我无法忍受。但很多时候,他证明了自己对流行文化的采集的确充满新意,往往在我们熟悉的人物和场景中注入一丝荒诞感。比如海绵宝宝、查理·布朗和史努比,还有蓝精灵,都以突变的形态出现在他的作品中。

KAWS, IN THE WOODS, 2002.

Courtesy of the artist.


“正如沃霍尔画玛丽莲·梦露是因为她是家喻户晓的美国偶像,KAWS  从《花生漫画》中取材也正是因为他们一部分代表了美国童年回忆,”画廊主皮尔·斯卡斯特德(Per Skarstedt)说,“他想创造轻易能被理解的图像。”那当然容易被误解成迎合大众的手段。但也可以被善意地解读为一种善用怀旧和熟悉感的策略。想想 KAWS 的三联画《在丛林里》(2002),那幅画截取迪士尼经典动画《白雪公主》中一幅田园牧歌式的场景。艺术家使用的色彩却异乎寻常地压抑,总共只有三种颜色。对这一纯真场景进行“丧”版本的演绎哀婉动人。


“KAWS 用他娴熟的复古卡通语言诱导观众,促使我们走进一幅充满焦虑的场景,这场景中的人物情绪饱满,”MOCAD 的馆长说。容易理解?当然。但毫无意义或“观念破产”?并非如此。


他对抽象画甚至更加擅长

KAWS, Not yet titled, 2019.Courtesy of Skarstedt Gallery.

KAWS, Untitled, 2018, Phillips.


尽管很多人把 KAWS 视为纯粹具象的画家,他的抽象或半抽象作品其实更加有趣。比如,《冒险》(Perils)和《分崩离析》(Rack and Ruin)这两幅2008年的作品令人想起硬边绘画中被卡通形象侵入的几何图形。KAWS 的抽象作品捕捉且凝结了某种动态能量。这些绘画常常聚焦于更大构图下的某个细节,画面被放大得如此突然,让观众感到无所适从。夏天在 Skarstedt 画廊展出的一幅2019年题为《还没想好标题》的新作中,紫色和粉色的条痕纵横交错,从画布边缘喷射出一道荧光黄的竖线——好像巴尼特·纽曼(Barnet Newman)“拉链”画的当代涂鸦版演绎。Skarstedt 画廊迫切想要把 KAWS 植入更宏大的当代艺术语境,且相当聪明地将这幅画挂在一幅阿尔伯特·厄伦(Albert Oehlen)的抽象作品对面。艺术评论界或许是时候敞开心扉,接纳 KAWS 是当代艺术讨论的一部分,而不仅仅是昙花一现的潮流热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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