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星马克思 | 第一次读书会:地表如何成为一台传感器?
发起人:服务员  回复数:0   浏览数:1779   最后更新:2019/03/10 23:30:16 by 服务员
[楼主] 点蚊香 2019-03-10 23:30:16

来源:一甸艺术


Marcel Duchamp

Artist(1887—1968)

马塞尔·杜尚,法国艺术家,二十世纪实验艺术的先锋,对于第二次世界大战前的西方艺术有着重要的影响,纽约达达主义团体的核心人物,是达达主义及超现实主义的代表人物和创始人之一。


杜尚自述|七个部分


(一)

赚钱


人都会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的。我每个月的进项不多,那真是一种道地的波西米亚式的生活,带点虚饰,你愿意的话还可以说是奢华的,但无论怎么说那还是波西米亚式的生活。钱通常总是不大够,但那没关系。


有些人很能赚钱,又有些叫做艺术家或工匠的人不能挣得足够的钱谋生,所以,他们就出面帮助了。帮助艺术家是富人的美德。我不做很能赚钱的那类人,有了多余的金钱,我还得费心照看它们,累不累啊。


(二)

关于出名


公众在任何时候都需要明星:或者是物理上的爱因斯坦,或者是绘画上的毕加索。这是他们的品性。我想每一代年轻人都需要一个样板。因此我充当了这个角色。公众在这件事上有一半的责任。我很荣幸,仅此而已。我所做的和他们做的事情没有明显的相似。而且我是尽可能的少做,这可不同于现在流行的尽可能多做的方式——为的是可以多挣钱。


为了让事情做起来简单,不落入复杂的理论中区,我就总是讲自己的作品。你上台,展示你的东西,然后你就成了一个演员。而一个画家呆在他家里画画,到拿出去展览只是一步之差。然后你就必须出席开幕式,被祝贺,这都挺过火的。我不相信什么地位。


(三)

艺术


艺术要么是剽窃,要么是革命。


艺术界眼下急功近利、物质至上的局面用教育来改变是不可能的,可以给予抵抗的方式是:沉默,缓慢,独处。艺术家的状态比他的艺术更为重要。如果你一直战斗,就无法同时发笑了。现实会使事情改变,这很自然,也很正常。因为我做这件事无所求,所以能很“平和”地做。传统是已经完成的东西,从本质上说,我对改变有一种狂热。我不是反艺术。‘反’这个字让我不喜欢,因为,你反对或者赞成,其实是一个事情的两面。而我所要做的是完全不存在,而不是什么反对或赞成。根本上说,我没有画家们一向有的那种心态:想展出自己的东西,希望被接受,然后受到批评家的夸奖。从来就不存在什么批评。


(四)

艺术的本质


“艺术”这个词让我感到有趣,它是从梵文来的,它的意思是“做”。由于人心中没有是非高下之分,没有好坏你我之别,生命便可以完全无拘束地充分展开,到了这一步,人生便是艺术。


你所看见的和我所看见的是不一样的。我们都会产生情绪感受,但你的和我的却不会是同一种情绪感受。因此没有必要规定只有一种情绪感受。对系统化的方式信不过。我从不让自己长时间保持在一种好的模式里,去模仿,去受影响,去回忆前一天晚上在某家画廊的橱窗里看到的作品。我发现现成品的方式,是打算用它来消解审美,而新达达们却要在里面发现美,意味着我打算把它彻底带离艺术的企图没有成功。我把故事、传闻和视觉的再现混在一起,同时给予视觉因素最少的重要性,比一个画家通常能给予绘画的都要少。我已经不想再被视觉的语言控制了。


对我来说,重要的是放进幽默,放进对于所谓严肃作品的怀疑。宇宙这么大,而我们还总是这么人类中心主义,真实个可笑的见识。我老想着要避免和通常艺术家的做法一样。对他们而言个性化,独特,是每个艺术家要做的,而绝不是走向大众产品。一种是和社会打交道的艺术家,融入社会的人;另一种艺术家是完全自在的,不必有任何束缚的人。


(五)

创作


我很幸运,因为我基本上没有为了糊口去工作。我认为从实用的角度看,为了糊口而工作是挺傻的。我希望有那么一天,我们可以不必为了糊口而生。从某个时候起,我认识到,一个人的生活不必负担太重做太多的事,不必有妻子,房子、车子。幸运的是我相当早地认识到这一点。


我的做法是选择一个, 无论美丽或者丑陋, 都无法吸引我的东西, 从而找到视觉上的冷漠。或许, 你会说我找到了不少这样的东西。其实, 这是很难的, 因为你要看个东西看久了, 多少它就变得顺眼了。所以一旦它变得顺眼, 我就得抛弃它了。我没有感到非要做出点什么来不可的压力,绘画对于我不是要拿出产品,或是表现自己。我什么也不期待,什么也不需要,我很长时间什么也不做,感觉好极了。


我喜欢活着,呼吸,甚于喜欢工作。我不觉得我做的东西可以在将来对社会有什么重要意义。因此,如果你愿意这么看,我的艺术就可以是活着,每一秒,每一次呼吸就是一个作品,那是不留痕迹的,不可见不可思的,那是一种其乐融融的感觉。我对'艺术'二字没兴趣, 因为我这两个字本身早已失去了信仰。所以我不想用这两个字。今天世界上对'艺术'有太多没必要的钟爱。


我们一旦把自己的思想放进词或句子中,事情全都会走样。存在着美么?那它是什么?你不能定义艺术,那定义一下美看看?我们要学会忘记过去,活在当下的时代里。抵制美国艺术界急功近利,物质之上的方式是:沉默、缓慢、独处。我要的东西不多:棋、咖啡、过好二十四小时。


(六)

艺术嫉妒


往往存于年龄相仿的人中。艺术家的状态比他的艺术更为重要。如果你一直战斗,就无法同时发笑了。现实会使事情改变,这很自然,也很正常。因为我做这件事无所求,所以能很“平和”地做。传统是已经完成的东西,从本质上说,我对改变有一种狂热。


艺术的本质“艺术”这个词让我感到有趣,它是从梵文来的,它的意思是“做”。你所看见的和我所看见的是不一样的。我们都会产生情绪感受,但你的和我的却不会是同一种情绪感受。因此没有必要规定只有一种情绪感受。对系统化的方式信不过。我从不让自己长时间保持在一种好的模式里,去模仿,去受影响,去回忆前一天晚上在某家画廊的橱窗里看到的作品。我发现现成品的方式,是打算用它来消解审美,而新达达们却要在里面发现美,意味着我打算把它彻底带离艺术的企图没有成功。我把故事、传闻和视觉的再现混在一起,同时给予视觉因素最少的重要性,比一个画家通常能给予绘画的都要少。我已经不想再被视觉的语言控制了。对我来说,重要的是放进幽默,放进对于所谓严肃作品的怀疑。宇宙这么大,而我们还总是这么人类中心主义,真实个可笑的见识。我老想着要避免和通常艺术家的做法一样。对他们而言个性化,独特,是每个艺术家要做的,而绝不是走向大众产品。


(七)

大众


我不觉得艺术家是那种必须做出什么东西来的社会角色,好像他欠下大众什么似的,我讨厌这种想法。他为自己写的墓志铭:不管怎么说,死去的总是别人。你做的很多事情,其实是为了让别人高兴。选择一个东西很难,因为15天后你会开始喜欢它或者讨厌它。因而,你必须在接近它的时候是冷漠的,仿佛你不带任何美学的情感。选择现成品也常常基于视觉的冷漠,同时,要避开好和坏的趣味。这里没有解决,因为这里没有问题。


我从一切物质的责任中解脱出来,我因此开始了一个图书管理员的生涯,这成为我可以不在社会上抛头露面的借口。从这个角度看,这是一个明智的决定,我一直试图不再作画,不再卖画。1912年我有了一个决定:独自一人,艺术家必须是孤独的,自己面对自己,就像在一条沉船上一样。那段时间慕尼黑有很多艺术风格,但我从未与人交谈过,然而我过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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