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红”网络会让艺术品增值吗?
发起人:wangxiaoer97  回复数:0   浏览数:1912   最后更新:2019/03/08 10:33:52 by wangxiaoer97
[楼主] 搞事情 2019-03-08 10:33:52

来源:界面  Leo Benedictus


英国最高法院法官最近驳回了五位居民要求关闭泰特美术馆观景平台的请求,这也让一个更大的问题浮出了水面:我们每个人都在无时无刻地被监视着。

伦敦新河岸c公寓的住宅公寓离泰特现代美术馆的观景平台只有34米 图片来源:Alicia Canter/The Guardian


亚历山大·麦克法登(Alexander McFadyen)说,住在家里的时候,他和家人“或多或少觉得有人在观察他们”。他们必须“时刻衣着得体”,即便如此,也有人为他们拍照或录像,甚至有人会用望远镜监视他们。麦克法登开始衡量问题的严重性。他在餐桌工作的一个半小时内,有84个人拍了照片。这就是住在新河岸(Neo Bankside)c公寓玻璃房的现实,这栋公寓距离泰特现代美术馆观景平台只有34米,而博物馆每年的来访量高达60万。

麦克法登的邻居克莱尔·弗尔恩(Claire Fearn)说,被人监视的感觉让她“感到恶心”。人们冲她和她的家人挥手示意,她的丈夫吉尔斯·弗尔恩(Giles Fearn)发现陌生人把他们家的照片发在了网络上。推特上有许多关于该公寓楼的照片,通常配有嘲笑这些富人住户的文字(公寓的平均售价为435万英镑)。另一位住户林赛·阿古哈特(Lindsay Urquhart)在泰特美术馆观景平台参观时,听到旁边的人说住在c公寓的游客不值得拥有隐私权,因为他们都是“有钱的混蛋”。

最高法院法官最近驳回了五位居民要求关闭泰特美术馆观景平台的请求,曼恩法官的判决是,“原告的住宅构造极为敏感,虽然玻璃大厦的风景有着众多优点,但这必然是以隐私权为代价的。”他提出了不同的建议,包括泰特美术馆前主管尼古拉斯·赛罗塔(Nicholas Serota)早就提出过的:挂上窗帘。

泰特美术馆前主管提出让住户挂上窗帘来保护隐私 图片来源:Alicia Canter/The Guardian


无论他们到底是不是有钱的混蛋,c公寓住户的遭遇确实值得同情。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被陌生人拍到自己穿着睡衣的样子,但公寓极好的采光和屋顶的城市美景确实是富人才能享受到的特权。

但这只存在于幻想中码?“传统意义上来说,法律认定住宅是享有隐私权的,并理应受到特殊的保护。”曼恩法官说。另一方面,他补充说明,“住在这种环境下的住户理应知道他们的隐私权一定比住在乡村要少,住在市区内人确实会和邻居保持更加紧密的关系。”

在英国,类似的争议理想中可以在设计规划阶段得到解决,他们可以选择将部分窗户安装成不透明的玻璃。但是,泰特美术馆新馆的修建和新河岸公寓的设计规划几乎是同时进行的,而具体的管理措施似乎被忽视了。人权法案规定人人都享有隐私权,但侵权的主体是政府机构,而法官认为泰特美术馆并不属于政府机构的范畴。

这也说明了法律的缺陷,虽然有时候法律能对人们的生活产生积极作用,但却无法阻止侵犯隐私权的现象。“我们必须要忍受类似的事情,”罗塞尔-库克律所的律师杰森·亨特(Jason Hunter)说,他专长于妨害公共利益的案件,“问题是,我们什么时候能跨过那条模糊的线?忍受和不忍受之间的界限是什么?这是我经常问的问题,那条线到底在哪里?”

从相机到交通卡,几乎所有设备都在记录我们的行动轨迹  图片来源:Philip Toscano/PA


这条线当然总是在变化,因为城市的隐私权正在逐渐消失。你能接触到的人越多,说明能接触到你的人也越多,其中就包括城市的执法人员。交通卡记载了你使用公共交通的轨迹,公交、火车和车站的监控通常会拍下你的面孔。如果你开车的话,交通灯、收费站和停车场摄像头也会记录下你的行踪。纽约的公共自行车系统公开分享用户的行驶轨迹,包括每位用户的性别、年龄。谷歌也会从街道或者空中拍下你住处的街景,并供网络使用。在中国的许多城市甚至乡村,天眼系统可以拍摄、识别和监控人脸。

家庭生活中,智能仪器记录你的能量消耗,也可能记录了你在家的时间、起床的时间。许多人家中配有语音助理系统,例如亚马逊的Alexa或者谷歌助手,这些仪器会录制家中的声音,也可能做更多我们不了解的事情。2016年4月,新加坡几家国立养老院的动态监控出了问题,这类监控的用途是在老人停止移动时通知他们的家人。实验期很快就结束了,因为老人并不在乎这种监控的用途。但新闻报道称有些地方的老人会用毛巾挡住监控器。有些人觉得自己的隐私权受到了侵犯,有些人则不在乎。如果数据收集不可避免,有些人希望他们的数据能够获得最大程度的安全保护,有些人则希望这些数据能够向大众公开。世界各地的不同城市,包括巴塞罗那、阿姆斯特丹和西雅图,都在制定不同的措施来进行监管。不久以后,我们就很难分辨到底是隐私权变得越来越不重要,因为人们已经习惯了缺失隐私权的生活,还是我们因为仅剩的隐私权越来越少,反而愈发意识到它的重要性。

至少这种不确定性不是什么新鲜事了。1906年,建筑师贝利利·斯科特(Baillie Scott)指责私人住宅中的大型窗户应用越来越广,“私人住宅像商店一样,向外界展示着自己的魅力。”1929年,瓦尔特·本雅明提出了反对意见,“住在玻璃房里是一种革命般的体验。”他认为这会化解贵族和资产阶级“对自我存在的谨慎”。现在我们有一个世纪的时间去思考这个问题,大型窗户到底是一种令人厌恶的财富炫耀方式,还是对资产阶级隐私权的一种抛弃?但无论如何,我们都会把问题怪罪在有钱的混蛋身上。

(翻译:李思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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