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立方以群展的方式亮相香港巴塞尔,届时将呈现阿尔特米德亚洲首展
发起人:clclcl  回复数:0   浏览数:1900   最后更新:2019/02/19 10:42:36 by clclcl
[楼主] artforum精选 2019-02-19 10:42:36

来源:artforum


羞耻不可谈吗?”,2018915上海PSA活动现场从左至右分别为张思锐魏强童末唐霜和黄嘉瀛.


羞耻其实是一个我们从小到大都在经历的情绪因为羞耻感某种程度上是社会规训个人的工具最初我们都无法判断自己行为的对错常常是通过父母老师等其他人的责备或者眼光而产生的羞耻感学会了这个社会的法则在成长过程中这或许是一个健康的学习过程但是在我们慢慢变成成年人进入社会以后羞耻感同时也成为了这个社会去制约我们的个人表达和发展的框架尤其在这个剧烈变化的不均匀发展的社会中各种各样的人组成的群体也形成了多种道德框架以及相应不均匀的羞耻感在这样的情况下某个力量更大或人数更多的群体很容易将自己的羞耻观念投射到另一个更为弱势的群体上通过挤压道德和羞耻感去为弱势的群体制造一个难以逃脱的困境近期从美国开始的#MeToo运动其实就是与这样的困境斗争的典型例子被性骚扰者受到的羞耻感的困扰无法把他们所遭受的经历公开表达出来甚至一直活在自己对自己的道德谴责中但最终随着时代的发展和社会的更新在一个时间点找到了一个表达的出口并获得了更多人的共鸣

有情绪系列活动的第一场中我们邀请的对谈嘉宾就是在不同的领域经历或目睹类似困境的人们他们分享了羞耻在他们与这个社会和不同的群体之间接触的时候起到了何种作用以及他们如何理解羞耻人类学者童末梳理了羞耻的概念以及羞耻与中国社会和前现代性之间的关系艺术家黄嘉瀛则通过她的作品和个人经历谈及如何用创作和社会实践去拧转羞耻图书编辑魏强谈及了他在进行图书选题和推广活动中接触到的作者和读者讲述的亲身经历以及产生此类交流的情境杂志编辑唐霜则分享了她在进行“Shame Talk”专栏组稿过程中获得的读者反馈以及自己对此类内容编辑方法的反思这些鲜活的实例和思考或多或少触及了如何去表达和谈论羞耻的问题尤其在童末所描述的全世界都在趋向于保守的情况下”,我们通过这些例子至少可以看到有更多的沟通渠道被打开也因此看到了更多的可能性同时这些发言也都进一步谈到了理解和谈论类似困境的语言和工具的问题面对这类复杂并且仍在发展的议题我们应该用什么样的语言在什么样的场合提出自己的意见尤其是反对意见都值得探讨这也直接关系到我们如何去重新定义不同群体之间的关系如何去打开各种各样不均匀的群体之间的通道

童末我觉得羞耻这个情感或者情绪很难被看作一个个人性的情绪反应它上面有很多现代社会之前也就是前现代的遗存它是一种混合的状态当你想到你的羞耻感的时候当你想要去解构它分析它的时候你会发现其实羞耻这个东西里面包裹了很多其他的情绪比如恐惧压力甚至也包括抑郁焦虑等所以我反对羞耻被归为一个个人情绪我认为它不是一个情绪也不可以被还原成一个心理学或者病理学的症状

用人类学的术语来讲的话我觉得羞耻是一个中程概念所谓中程概念是指其中混杂了自然的东西也混杂了社会的文化的历史的东西一般判断一个概念是不是中程概念就看当它被置于另外一个社会和文化语境中时可不可以顺延成一个普适性的概念中程概念永远是有文化特殊性的我觉得羞耻就是这样我们没办法也不应该将其还原为一种最基础的自然情绪我觉得反而是社会规训希望我们这样去接受就好比你接受羞耻是你个人的一种负面情绪那就意味着你个人必须寻找途径去抵抗和战胜它但有可能是我们今天的社会和文化希望我们如此去想这是我想说的第一点羞耻不是一种情绪

第二我觉得羞耻有很多前现代性的遗存学界一般把羞耻这个概念跟荣誉放到一组讨论比如在一个部落社会或者中国以前以家族为基本单位以亲属制度为核心的社会组织方式里羞耻和荣誉的概念都是用来规训个体成员的——男性成员永远是一个荣誉的负载者他出去战斗或者捕猎他会给所有成员带来荣誉而女性就变成了羞耻的承载者你如果做了一些不贞节的事情或者你有私通行为的话会让你整个家族背负耻辱把羞耻跟荣誉放在一起的时候我们就更加能体会到这个概念或者说这个情感复合体和这些前现代的因素是交织在一起的

我前阵子在德国的时候听了很多那边土耳其移民的父辈和女儿或者孙女辈之间的价值观冲突大概八九年前欧洲有过一个现象叫做荣誉杀人,honor killing,其实就是一代的中东移民因为他们的女儿或者孙女太过接受西方的价值观而把自己家里的女性成员杀掉杀掉她的理由就是她是给家族带来了耻辱为了维持家族的荣誉杀戮这个行为是被允许的这在他们当地的法律里面是一个轻罪他可能会被关半年但是如果这个案件有可能被移到欧洲的话一般这个家族里面的男性成员就会被判终身监禁你会看到羞耻在当代社会又回流了一个这样古老的习俗也好或者一种带有文化偏见的概念也好又重新被激活了

这两年的中国社会似乎也在经历一个话语上的保守回流像滴滴事件里大家对于女性受害者的指责包括荡妇羞耻等这种回流体现为羞耻和荣誉这种原本应该是前现代的东西在现代社会对性别关系性别认同的分析和讨论中仍然没有被现代的概念替代比如说你在分析男性气质女性气质时可以分析这些性别气质在文化建构当中如何既不必然是你自然的天然的属性也跟你的人格健全与否或者你是不是可以被尊重是否有资格被爱等没有关系但是今天我们很多媒体的话语就是牢牢地把羞耻和个体成员捆绑在一起尤其是跟女性捆绑在一起所以我觉得其实是一个大的文化和社会的观念上在退回到保守放弃了一部分多元性的价值观

我们会发现当一个个体受到侮辱或者感到羞耻的时候其实有两种选择一种是不公开不公开的时候他可能内心会承受一些焦虑和恐惧但是还没有让这个羞耻放大因为别人不知道所以很多人在被暴力对待的时候比如家暴或者强暴可能不愿意公开就是因为他觉得公开会带来二次伤害另外一种选择就是我选择公开吊诡的在于你公开的那一刻其实是落实了这个羞耻感的就像小说红字里面红字的烙印一样当公开的时候其实羞耻和耻辱就会伴随着你今天像#MeToo运动或者任何敢于站出来的女性我觉得她们最勇敢的一点就在于她们愿意去承受被再次伤害的成本她们想的更多的是社会正义或者真正平等的权利

所以在这一点上羞耻又跟比如说像内疚的概念很不一样羞耻跟内疚也经常被放在一起比较最有名的就是写菊与刀的鲁斯·本尼迪克特(Ruth Benedict)的论述他把西方的基督教文化归为内疚文化而把亚洲——主要是东亚的文化归为羞耻文化他觉得这两者的区别在于一个人感到内疚的时候他去处理它的方式永远是付诸于个人内心的良知一个人内疚是因为他觉得他违背他的良知做出了一个邪恶的或者违背上帝的行为但是羞耻永远是你做出了一个不被社会普遍价值观接受的东西所以很悲哀的是羞耻的标准永远在他人的手里而不在你内心的良知或者标杆里面如果你做的事情是非正义的有可能不会带来羞耻如果你做的事情是正义的比如说你站出来坦诚你的受害经历为了带来更大的正义但是你仍然会被社会成员指责为一个需要背负羞耻的人我觉得我就是提供一些小小的工具吧可能可以去辨析羞耻这个东西为什么不是一个个人化的情绪

黄嘉瀛,《Granma》,2016.


黄嘉灜我的家庭是非常父权的我的奶奶因为我妈妈不能生男孩子——我是家里第三个女儿我出生后她就教我爸跟我妈离婚让我爸去组建另一个家庭我奶奶现在生病不能记住东西我就跟她对谈跟她聊一下关于家庭的观念她在录像里面说了好多关于女生要履行的责任比如说她觉得女生如果生不出小孩或者如果没有结婚的话就是一种耻辱我还做了一些作品是关于网络暴力你会发现不止是男生有一些女生比如说像我奶奶那种她们就是想要巩固父权结构里的既得利益就会跟他们一起说良家妇女不应该穿那么少晚上外出之类的

我自己也是在这样的背景里成长起来的我在天主教的女校里面长大从小就被教穿裙子不能短过膝盖之类的我有事发生的时候也会追究我自己问我自己是不是这样做不是太好这已经是一种习惯但是我读过一些心理学的书它说其实羞辱你的人做一些事情羞辱你就是要让你感到羞耻如果你自己没有觉得羞耻的话他的羞辱是不能成立的是不能够达到那个情绪暴力的我在大学读书时做过一个作品我扮一只狗我的朋友在遛狗这本来是一个关于他跟他情人的关系的作品这个展览被学校封了封之前有其他学生拍照然后在学校里面传有很多评论但是我没有觉得羞耻他们的言论其实就失效了之后在做一些关于我自己身体的东西的时候我就在想我可不可以把这些对于社会事件的愤怒转成推动力我是艺术家那我就做作品吧你们说我丑或者是说女孩子不应该做一些东西我就做啊或者是不应该讨论不应该说那么露骨的东西我就说当然也不是每个人都要用创作作为手段去推动社会改变还有很多方法比如说校园性骚扰很多人以个人名义写信给学校要求学校成立一些机制我们要做的除了发泄羞耻的情绪让受害人敢说出来是不是也可以向社会去问责比如说有此类新闻发生了以后你是不是可以转发一下微博或者朋友圈受害者看到原来有人站在自己那一边的话心里的羞耻感虽然产生了但也不会想要去惩罚自己他会知道有人是在理性地关注和讨论这个东西是想要向社会向机构诘问有没有更加好的方法的——你去上法庭的时候有没有屏风啊怎么保护受害人啊很多东西是我们可以做的

魏强:《房思琪的初恋乐园的作者林奕含是一个台湾的青年作家她小时候遭受到性侵然后又因为精神方面的疾病终于不堪折磨在去年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她创作的这样一个根据自身经历改编的小说在两岸引起了特别大的轰动这部小说的内容和我们今天讨论的主题特别相关也就是羞耻小说主人公房思琪出身中产阶级家庭受的教育非常好但是就像童末讲到的西方的罪感文化是发自你的内心用内心来约束的好像在东亚或者东方其实是一种耻感文化它是传统文化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不仅对于女性而言如此可能对于每个这样的人而言封建文化里面有对于人的一种价值上或者说情绪上的影响比如说我们小的时候做错一件事情不是很清楚为什么但是就会觉得很羞愧这可能就是更多来源于其他人的判断以及社会文化对于我们的一些影响房思琪可能是我们的耻感文化或者说社会文化不断灌输的一个受害者很重要的一点是她是一个未成年人她在处理这样一件事情的时候会很不知所措我们也看到她在小说里面向她的好朋友以及向家人求助因为她是觉得一个亲密关系是可以去信赖去寻求帮助的我们可以看到她的好朋友听到她和老师发生关系以后就骂她你怎么这么脏”。她跟母亲寻找帮助的时候说我们家好像什么都有但就是没有性教育她母亲回答说只有需要性的人才需要性教育她也用了一些委婉的方式来诉说自己的经历比如跟母亲说学校里有女生和老师好了然后她的母亲回答就是这个女生怎么这么骚她就是从这些最亲密的人的回答里面知道她所有的通路都被堵住了

无论是文学作品还是我们可以看到的社会现实里面的女性真实遭遇女性一直是这样的一个耻感文化的承担者大部分的时候我们会发现她们承担了过多的情绪还要去质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但我们的文化又不断地在强调其实过错方是你这就会让一个受害者越发地走入困境我们有的时候也会质疑人家施害者已经在向你道歉了为什么你还选择愤怒不原谅选择有这么多的情绪反应我觉得好多人没有对这一类的情绪有过亲身感受的人其实并不知道这些感受对于一个个体所造成的伤害能有多大我前两天又看到另外一部小说一个男性作家写的纪实文章他讲到他在三到五岁的时候因为一些原因他被他的父母送到他养父母的家里养父母一家是五口三个孩子两个大人在他寄养的两年时间里面他受到了威胁或者性侵比如说他被要求看他们夫妻两个做爱的场景他们会说这么小的孩子不会记得的他写的这样的一些经历实在是太冲击了让我觉得我自己的身体似乎也受到了一些侵犯在身体权利这件事上可能好多男性没有过这样的经历当他真的有一些屈辱的经历或者说来自于暴力的经历的时候他才可能真正体会到女性所处的那种弱势的地位

所以我觉得文字和阅读在当下社会是很重要的是有可能推动一些事情的改变的比如#MeToo运动我们无法期待某一个组织或者说一个政府行为来处理这种事情我更乐于看到个体通过文字也好艺术也好或者其他各种形式让大家真正意识到我们所面临的处境一个个体觉醒了但暂时还没有发声而当越来越多的人站出来的时候我相信每一个觉醒的人就不会是一个沉默的个体了当觉醒的人发声的时候这才是一个社会真正改变的时刻

简体版房思琪的初恋乐园封面.


唐霜我是《InStyle》优家画报的主编,《InStyle》是一本母刊在美国的杂志这本杂志在美国其实是以明星时尚为切入点我反思了很久觉得我们必须调整一下时尚在当中的比重重新思考一下时尚在女性生活中的比重以及对她们生活所造成的影响所以我决定把这本杂志定调为女性杂志作出这个决定后我加入了第一个专栏名字就叫做“Shame Talk”,正好跟我们今天的主题不谋而合

我们的第一期内容关于来自伦敦的一位女生这个女生当时在伦敦学习时装写作她分享了她被一个跟踪狂跟踪了两年之久的故事她下笔非常细腻记录了很多细节比如她第一次怎样遇到了这个男生她怎么样发现这个男生原来一直在跟踪她她当时内心的措愕焦虑和不安以及她怎么样向警察求助却被警察拒绝最终她怎么样在爆发了一次比较激烈的冲突之后终于可以去警察局立案把这个男生告上法庭她也连结了其他被跟踪的女性一起向法官申诉最后这个男性被下达了禁足令——这只是一个非常轻的惩罚故事结尾是有一天她在街头又遇到了这个男生当时这个男生已经忘了曾经跟踪过她企图又重新跟踪她她提醒这个男性说你不但跟踪过我还被我告上过法庭最终这个男性落荒而逃她才发现原来所谓的禁足令早就被取消了根本就没有用

也许相对别的#MeToo运动的事例大家会觉得这个故事并没有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但是由于她对自己内心这种细腻的描写导致我看的时候整个人毛骨悚然毫无疑问这是一篇非常切合现在MeToo主题的文章在网上也引起了极大的关注也许是受到这篇文章感召吧随后我们收到的稿件都跟受到骚扰、#MeToo运动有一些关系我记得有一个叫布兰妮·布朗(Brené Brown)的研究弱势情绪的专家在TED上面发表过一些非常有名的关于羞耻的演讲她说羞耻是一种对于失去联系的恐惧我想正是因为#MeToo运动这么如火如荼各位受害者在这个过程当中找到了联系她们被empower所以所谓的羞耻也不是羞耻了她说这些人的勇敢之处不止在于她们敢通过文字来让更多人了解自己的故事更包括之后冷静地应对搜集证据的过程和真正的斗争在这之后还要继续无视旁人的言论坚持自我其实在#MeToo运动出现后旁人的言论也慢慢地被软化了这些受害者事实上面对的——至少网上看到的——是一个更加柔软更加有共情心的舆论环境因为#MeToo运动建立了受害者之间的联系也软化了公众

紧接着我们的第二篇专栏在网上同样掀起了轩然大波但是它受到的更多是抨击几乎是一边倒地被反对其实这篇专栏描述的小的情绪比第一篇要轻松很多作者叫爪赛赛她是一个在美国受过高等教育的女性想法非常开放也非常现代她对于男女关系婚姻都有自己不同于中国主流价值观的理解在这篇文章里她分享的故事是自己的白人前男朋友新交往了一个女生这个女生是跟自己在外形和相处模式上完全不同的一个台湾乖乖女她的前任不仅在社交媒体上发了这个女生的照片还非常亲昵的叫她“my girl”。然后她就跟自己的前任有了这样的对话爪赛赛说她第一时间冲去问前任:“所以你说的这个‘my girl’是什么意思你从来没有这样叫过我。”前任回答:“因为她喜欢你不喜欢就是这样。”那爪赛赛就问:“你这是什么意思?”前任就说:“因为她喜欢被照顾也享受被照顾你不需要。”爪赛赛即刻就问:“所以她是台湾当地女生吗?”前任就问:“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地域歧视吗?”爪赛赛就说:“我觉得你只是通过你的描述把她放到了某种刻板印象里。”我们可以想象到她这篇文章很符合欲望都市里面的这些女性的讨论并且她也讨论了一下所谓的乖乖女这么一种规训对于中国女性价值观的一种教化当然也批判了一把

我毫不犹豫地刊发了爪赛赛这篇文章她的观点虽然偏颇但不失可爱也很值得讨论因为在中国这么一个非常渴望把女性归置在一种完美形象里的社会当中难得有这样的讨论我觉得这篇文章没有什么大错无非就是两种不同的女性认知之间的冲突我们把这种认知冲突呈现出来不就是鼓励女性发展出多元的价值观和多元的面貌吗但我真的没有想到就是在网络这么一个大家假装喜欢自己很多元价值观很开放的平台上她受到了强烈的指责嘲笑他们甚至说怎么会有编辑愿意发表这样的文章他应该去领盒饭那么就是我了我也被羞辱了一把但是我觉得惊讶的就是其实公众对于这种隐秘情绪是期待一个自我审查的通常他们也期待我们编辑或者杂志平台通过这样的审查去过滤掉一些情绪表达

我就在想难道羞耻是分等级的吗大众想要三观正确的羞耻但是不想要一个偏离了他们三观的羞耻吗如果我们仔细想一想其实她的这种心理真的是很无伤大雅的无非对前任的一些犯酸对于不同于我们认知的女性的一种嫉妒也好诋毁也好——爪赛赛甚至还是非常有理有据的诋毁”,它甚至帮助我们挑战了一些世俗的既定观念挑战了一些七大姑八大姨口中的那种你怎么有脸这样生活”?我很赞同之前童末说的我也觉得羞耻是一种文化应该在文化的语境来讨论对它的定义是流动的那么其实这样的讨论实际上推动了羞耻的边界后来我问爪赛赛面对这种攻击你自己什么心态她说她手下的小朋友她在一个新媒体工作说过这么一句话我们人人都在找寻自己但是却不知道怎么彼此尊重

我相信在座的每个人都会自认为自己一定是开放的那个人一定不会去judge,不会去轻视受害者一定觉得自己有共情能力你希望自己可以成为鼓励她们的源泉帮助她们一起去抵抗这个曾经伤害过她们的世界但我们是不是高估了自己的共情能力和包容心呢当我们的三观跟表达羞耻的这个人不相符的时候呢如果这个人想表达的东西没有实质伤害任何人但是伤害了我们的观念呢那我们是不是还有这种包容心让她可以自由地发表出来让她可以重现当时的感受我们能否给她这种空间我们是不是可以容许别人拥有自由地跟世界连结的方式尽管我们并不在被连接起的那一小群人当中我们是否能尊重这样的存在呢

主持张思锐艺术论坛中文网市场总监
对话嘉宾
黃嘉瀛艺术家,2013年毕业于香港中文大学艺术系作品及写作散见于香港及其他城市之报刊美术馆及社区空间
唐霜《InStyle》优家画报主编时装评论人
童末作家人类学者
魏强编辑磨铁图书产品经理他是房思琪的初恋乐园简体版策划编辑

返回页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