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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起人:蜜蜂窝  回复数:0   浏览数:1395   最后更新:2018/12/08 19:21:50 by 蜜蜂窝
[楼主] 陆小果 2018-12-08 19:21:50

来源:ARTYOO  李贝壳



孙存明,“犒赏系统”,2018,展览现场



文 | 李贝壳

图片提供 | 七木空间



在他的故事里,有一个来自远方的男人。 他撑起破旧的雨伞,走过市区的街道,但却不是行走于人潮中,而是穿梭于屋顶、 架空的走廊和没人的地方。在这里仿佛可以隐藏自己也可以发现新的世界。在这里他能俯览,工厂倒闭了之后的样貌。

孙存明,《它像一座山,头上飘着雪 Like A Mountain, With  Snow》,2018,飞机头垫、照片、装裱  85 x 57 x 5 cm

孙存明,《搁置人物 Various Descriptions》,2018,衣架、金色蜡、各类钢笔头、塑料包装袋、钢筋,尺寸可变


孙存明在北京七木空间的展览给了我一个重新思考展览的机会, 现场并没有任何文本与故事背景,而却带给我了一种故事现场的错觉。展览用一件件被遗弃的物品: 老旧的钥匙、钢笔的替芯和手写的文字、旧雨伞通过重组、测量产生新的意指系统。让人联想到以构建场景为创作手法的艺术家组合艾默格林和德拉塞特(Elmgreen & Gragset)。但孙存明却并不是主动用作品来构建故事,而是将事物本身承载的故事呈现出来。

孙存明,《一段约等于69.08厘米的故事 A Story Approximately Equal To 69.08 Centimetres Long》,2018,圆形凳子、金色蜡


在作品《一段约等于69.08厘米的故事》中,孙存明将儿时使用的圆凳与圆凳的周长并置展示,通过题目、物体与物体周长三者之间的转换将能指、所指与符号之间的关系渗透到了作品之中。透露着皮尔斯“语义三角”式语言学的分析逻辑。除此之外,这些物品都带有使用过的痕迹与个性,如同柏林墙的碎片承载着东西德的历史记忆一般, 许多旧物都是个人与集体记忆的象征物。随着产品的更新换代,人们不断地将这些“遗弃之物”摒弃在历史之外。而孙存明的创作方式则试图回到对它们的文化研究上,通过收集与重组来思考它们在当今社会存在的意义。

孙存明,《一阵新鲜一阵久远 Sometimes Fresh Sometimes Far Away》,2018,伞柄 x 2、钢筋,73 x 21.5 cm

在记忆的图谱中,个人的、历史的时间与空间常常混杂在一起,它们寓于游走、迂回和回忆之中,所呈现出的是碎片化的语言。如《一阵新鲜一阵久远》是一个由废弃雨伞柄拼接在一起的、失去功能性的混杂物, 与记忆具有相似的属性,游离在真实与片段之间。 拼接而成的装置作品隐含着一种潜藏在事物表面之下的内核与张力 。收集旧物对于历史记忆的保留有着至关重要的意义,许多重要的资料在多年以后得以被发现也往往由于这一习惯。在作品《寻找钥匙盒》中,他将记忆转化为一种收集行动,用一种看似日常的收集行为作为他的创作方式。

孙存明,《寻找钥匙盒Look For The Key Box》,2018,树桩、钥匙,210 x 20 cm

孙存明,《虚拟的飞行世界Virtual World of Flight》,2018,4k视频、彩色、无声,5分18秒


空间二层的影像作品《虚拟的飞行世界》通过无人机镜头拍摄了长沙的废弃工厂。无人机不停地在废旧锅炉与生锈的钢铁废料中盘旋,盘旋在加速主义下的废弃资源之上。用新的科技俯览着娱乐之城中属于过去的古老式生产方式。 从某种程度上说,这些被遗弃的旧空间往往存在于城市的夹缝之中,承载着关于历史的意义。

“怀旧”常常被认为是一种欧洲病,由于其历史根源与民族的混杂性,这种症状曾经很普遍的体现在许多文学与艺术作品之中。在当下,未来科技的浪潮推动着前所未有的步调,时空在虚拟的世界中变得与以往不再相同,这或许是反思现实与回看“遗弃之物”的最佳的时刻。保罗·维里利奥Paul Virilio)说:“虚拟现实的要点就是否定此时此地,为了‘现在’而否定‘这里’。但在虚拟世界带给我们的便利之外,总要有人留存下“这里”的意义。在展览中,孙存明带观者回到的是诗人波德莱尔笔下的城市,具有气味和声音甚至危机四幅、可感可知的地方。

孙存明,《 不规则文集》,持续书写


孙存明在创作之外具有另一个写作者的身份,我翻看了他持续书写的《不规则文集》,碎片式的语言透露着生活带给我们的共鸣。当文字被整体梳理出来以后,原本各自独立的篇幅组成了一个文本系统,成为了对艺术家的“犒赏”。奥地利诗人里尔克(Rainer Maria Rilke)在《安魂曲》中写下这样的诗句:“因为生活和伟大的作品之间总存在某种古老的敌意”。即创作者常常需要置身事外地去思考生活,诗人北岛说无论生活在何时代,我认为都应远离文化主流,对权力及其话语持批评立场。 展览中被遗弃的物品与这个时代的速度形成了鲜明的反差,如同站在生活之外反思当下,回应着这种“古老的敌意”。

孙存明,《一天 A Day》,2018,铝制饭盆x 12,384 x 21 x 7.5 cm


展览在某种程度上可以看作是孙存明写作经验的一种投射,文字与艺术创作具有内在相联的逻辑而成为一个完整的体系。每种新媒体的出现都影响着距离与亲密之间的关系,俄国作家博伊姆在《怀旧的未来》中讲到怀旧所涉及的人类意识,即使是用最先进的技术装备也是不能捕获的,在生活被越来越多重的纬度空间占领的同时我们是否有可能抓住对于自己来说重要的坐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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