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西埃:我不相信互联网中关于民主世界的欢乐颂言
发起人:之乎者也  回复数:0   浏览数:2022   最后更新:2018/11/24 19:23:29 by 之乎者也
[楼主] 橡皮擦 2018-11-24 19:23:29

来源:立场新闻


「中平卓马是很焦虑的人,他的每段时间都过得很不好,是一位很可怜的人。」


日本摄影家中平卓马的一生起伏跌宕,从1973年烧毁作品、1977年酒精中毒失忆,到后来不带情感的彩色直幅作品,他一直是个难以看透的人。华文世界里,对中平卓马有较深认识的,有台湾摄影策展人黄亚纪,十年前首次为他举办个展,及后也多次策划相关展览,包括最近的香港国际摄影节(HKIPF)重要展览《中平卓马》。黄亚纪说:「他的每段时间其实都过得很不好,我觉得他是一位很可怜的人。」


说他可怜,倒不只因为他生活潦倒,不及亦敌亦友的森山大道名成利就。黄亚纪说,中平卓马做艺术时是很焦虑的,这与他的个性有重要关系,他总是不断地重新追寻自己,「我对他最大的评价,在于他树立了一个不断追问『摄影是甚麽』的好典范。」许多从事摄影创作的人,往往十多年后便缺乏能量继续往前,而且鲜有探索摄影本质。她指出,像中平卓马这样,每五年或十年都有新想法的摄影家,是非常难得的。


世人因中平卓马是《PROVOKE》的重要人物而认识甚至崇拜他,其实西班牙语学系毕业的他,先是一位热血的社运青年,在《现代之眼》担任编辑期间,认识了东松照明,才踏上摄影之路。东松照明不但送赠他相机,还撮合他结识了森山大道。1968年1970年间,日本社会因全共斗、续签美日安保条约等事件情绪激昂,《PROVOKE》的诞生是对社会的一种回应与探索。没想到1970年代初,炽热的社会气氛完全被打压下来,这对社会运动充满憧景的中平卓马来说,无疑是很大的衝击,「他一直以为所谓的激进时代,竟然在数年之间就消失了。」

展览现场用四部投影机互相交错重叠1970年的《为了该有的语言》作品。


中平卓马结合过往在刊物发表的影像,在1970年出版了首本摄影集 《为了该有的语言》。这些摇晃、高反差的影像,成为展览首部份内容,现场用四部投影机互相交错重迭影像,去呈现他内心的不安感。1971年,他到巴黎参加青年双年展,创作了《循环:日期、场所、行为》这系列作品,他每日漫步巴黎街头拍照,夜晚冲晒后翌日就展出,强调了摄影的happening。还有1974年在东京国立近代美术馆展出的彩色照片拼贴装置作品《犯滥》,都是他对摄影的持续探索。

1971年的《循环:日期、场所、行为》系列作品,在巴黎即兴创作及展出。


自毁作品 酒精中毒失忆


1973年,他出版了摄影论述《为何是植物图鑑》,批判过往的观点,只是大家始料不及,他一把火烧毁了所有的照片与菲林,此后也与森山大道分道扬镳。政治上的挫折,更一度令他失去拍摄的动力,那段时间他常常与酒精为伴,直至1976年《朝日相机》编辑邀请他与篠山纪信连载《决斗写真论》专栏,才慢慢重燃起他的热情,只是意想不到,他在1977年《决斗写真论》出版前夕,因酒精中毒丧失记忆。

1974年在东京国立近代美术馆展出的装置作品《犯滥》,以48张彩色照片拼贴而成。


失忆后的他不再文采飞扬,也不再滔滔雄辩,及后却仍依稀记得自己摄影家的身份。在1980年代往后的漫长日子里,他每天踩着单车在屋企附近拍照,在重複的摄影中慢慢酝酿出新的想法。黄亚纪说,1980年代及后的日本社会非常富裕,早已没有抗争迹象,「说时代或社会背叛他也好,说他捨弃对抗社会的想法也罢,那个时期的中平卓马,其实很沮丧。」


中平卓马曾在《决斗写真论》提及,人的知识与素养,会令眼睛蒙上一层滤镜,然而他这个时期的作品,早已没有「挑衅」的炽烈,几乎是不带情感地拍摄,按下快门时也不为美学所牵动,到后来慢慢发展出彩色的直幅作品。这些照片色彩饱满,围绕着花、火、兽、树等元素,黄亚纪认为,这才是中平卓马最极致,同时最令人费解的作品。


对照森山大道的名气及遭遇,更有才华的中平卓马的确显得悲哀,尤其是他在摄影界的长期沉寂,他的贡献也一直被忽视了。2003年,横滨美术馆为65岁的中平卓马举办回顾展,因此契机意外发现他早年没被烧毁的作品。「对我来说,中平卓马是2003年诞生的摄影家,令世人重新认识他的作品。」中平卓马三年前离世后,他的作品及摄影成就才再次得到肯定,姗姗来迟,这是摄影界的悲哀。

黄亚纪认为,中平卓马的彩色直幅照片是其最极致、同时最令人费解的作品。


《中平卓马》

时间:即日至11月27日

地址:中环砵典乍街45号H CODE三楼及五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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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見於果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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