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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起人:欧卖疙瘩  回复数:0   浏览数:1522   最后更新:2018/09/06 14:23:27 by 欧卖疙瘩
[楼主] babyqueen 2018-09-06 14:23:27

来源:典藏Artcoco 马玲玲


在今年的德国柏林Aedes当代建筑论坛上,一个有关深圳及其未来的空间展览吸引了建筑界众多的目光。这个名为“深圳—ness:空间衍异”的展览,从深圳这一城市样板中截取了五个现有案例和五个未来场景作为讨论和观察的切片,在不同于传统建筑学的展示中,为这个在当代建筑界颇具盛名的论坛提供了近距离观看人工智能浪潮席卷下的中国及其最具代表性的城市——深圳的检视场。


为了更好地了解这个展览以及它在Aedes当代建筑论坛上所引起的探讨,我们采访了“深圳—ness:空间衍异”的策展人、南沙原创建筑设计工作室创始人刘珩博士,并与之漫谈了有关深圳城市空间的生产逻辑、以第四次工业革命为背景的空间未来,以及艺术(尤其是当代艺术)在其中可能担任的角色等议题。

策展人刘珩


在一个多小时的交谈之中,除了有关“深圳—ness:空间衍异”的种种,刘珩还不止一次提及了自己最理想的城市概念——城市厨房。她说:“在很多时候,人们常常将城市与客厅相提并论,但我觉得‘客厅’概念其实并不适配于深圳这样的城市,因为它并不具备生产的空间与功能,而‘厨房’则不同,它有着明确的生产指向,而同时亦在空间与功能上有着多样性。”有趣的是,“城市厨房”这一概念下对于城市空间的生产逻辑的关注,似乎始终贯穿在刘珩的话语之中,无论是对于深圳,还是有关未来的城市构想。


典:“深圳—ness:空间衍异”举办的契机是什么?为什么会以深圳这个城市作为讨论和观察的切片?


刘:国际社会对于深圳有着一种普遍的好奇心,建筑界亦然。早在2015年,我在参与深港城市/建筑双城双年展(UABB)策展工作的时候,曾接触过Aedes当代建筑论坛的团队。彼时,他们对深圳已经显示出浓厚的兴趣与关注。而后的一年,我去到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ETH Zürich)担任访问教授,Aedes团队询问我能否去柏林做一个有关深圳的展览。于是,便有了这个展览。


深圳是在特定历史阶段发展起来的一座特殊城市,自身携带着实验性这一主题。在特殊的地缘政治,政策和资源史无前例的利好背景下,它在短短三四十年的时间内完成了极速的城市化,而其产业也经历过多次调整发展到现在以腾讯等为代表的互联网虚拟产业。对于西方世界,深圳像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存在,但在这个展览中,我们并不希望仅仅展示深圳已有的东西来单纯地满足那些朴素的好奇心,我们更希望的是为西方观众展示深圳这个城市是如何生成的。为此,着手筹划展览时,我们放弃了以展示图片、建筑模型为主的传统建筑学式展览模式,转而以课题研究的方式来呈现这个展览,并借助展览中对深圳的抽样研究来反思和追问:深圳何以成为深圳?它的动力在哪?是什么促成了深圳始终自我更迭的勇气?在特殊政策和资源利好褪去之后,深圳还能否保持发展的势头,或者说始终引领时代的生活方式和城市活力?它的实验性基因、极速的城市化进程又会对城市未来的建筑、艺术带来哪些影响和新的可能性?


同时,因为深圳自身为大众展示的未来性以及常规空间生产机制和过程中所显现的某种产业和空间(作为物质呈现的最终唯一性)之间的关系,或许也暗示出一定的空间未来和生活方式。我们将展览的侧重点放置于“未来”之上,通过深圳探讨空间转化的多种可能性,在它过去的只言片语中检视是否有一个必然的关系逻辑来为模糊的、不确定的未来提供具有普适意义的参考和方法论。


典:整个展览以“序言+主展”“五个案例+五个场景”这样的结构展开,并设定了“交互”“感知”“集成”“密度”和“自由”五个关键词。关键词分别意味着什么?又为趣城设计工作室作品《深圳悬浮》什么会选择这些案例、场景?


刘:“生产”一直是深圳在全球的定位。虽然经过30多年,深圳已经从低端制造业发展到了当下的以腾讯、大疆为代表的高新技术产业,但面对当下的第四次工业革命,还是为社会带来了新的挑战,无论是基础设施、生产逻辑,还是生产结构。所以,在这次展览中,我们挑选了“交互”“感知”“集成”“密度”和“自由”作为关键词,对应于社会、科技、基础设施和环境、建筑与城市设计、艺术五大方面。而展览的叙述便是依据这五个方面展开的。

趣城设计工作室作品《深圳悬浮》


至于案例、场景的选择上,我们几乎是用减法挑选了最具深圳性的典型案例。在最初,光案例就有20多个,但最后经过讨论逐步缩减到了五个,其中就包含了最具代表性的两个城中村——大芬村和华强北,以及见证了深圳特性产生的深港口岸和高新区等。而指向未来的五个场景是对文献性质的案列的延伸,它则提供了更多对未来的寓言和想象。其实,在这些场景中不难发现,未来并不是简单的取代,而是一个迭代的过程,是在现在的基础上不停的叠加态。

小库科技+未来实验室作品《生产·产生》


典:为什么在序言与主展中皆以与艺术有关的案例、场景作为结构的完结?


刘:城市是存在两面性的。它有自上而下的那部分,也就是政府管理、干预的那部分;而另一方面,它又是自下而上的,是以市民自发的组织为代表的。虽然我们都认同城市是围绕着人展开的,但它始终是一个束缚人的地方。在城市之中,人被迫与各种关系交织在一起,比如城市创造力的来源产业,以及各种基础设施、建筑等等。人需要一个身心超越于现实的途径,而这种超越可以理解为展览关键词里提及的“自由”和它对应的“艺术”。在艺术之中,人可以得到一定程度的释放。而自由,或许可以理解为人的最高境界。所以,在提及起那面四个指向具体现实的案例和场景后,我们还是希望能用“自由”和“艺术”来捆绑所有现实的事物。


典:在序言的“大芬村”这一案例之中,你如何解读案例中城市、城市空间与艺术生产之间的关系?据你观察,社会背景与产业结构的变化,“大芬村”这种模式下暗含的城市空间与艺术产业之间的关系会否产生新的变化?


刘:“大芬村”这个案例是一个综合性问题,它既有社会问题、生存问题、产业问题,也有城市空间和艺术的问题。它在深圳并不是孤立存在的,在某种意义上,它和以电子产业为主的华强北有着相似性。它们都是围绕着产业而来的,有着相似的全球化需求和渠道。产业是它们产生的驱动力。像大芬村这样的地方,之所以会形成复制画的产业链条,其实也与周围的基础设施有关,它需要有合适的物质环境的分配(例如房租、衣食住行等配套设施),虽然这些分配常常是不可预设的。大芬村、华强北在城市的落脚、固定几乎是一气呵成、自然挑选的过程,但随着IT等新产业的发展,越来越多的生产在物质环境上变得不再明晰,新的空间生成是需要一定政府支持的。

中规院城PLUS—五个深圳案例—大芬村


典:为什么会在未来的场景中选择艺术家宋冬的作品《吃城市》?


刘:在《吃城市》这件作品中,宋冬以饼干为材料搭建起一个城市,而后这个城市又被人逐渐吃掉。这种叙事方式,与城市从产生到高潮,再到成为废墟、被逐步消解的生命过程是非常相似的。同时,它通过食物这个材料和吃这个行为,抓住了人最根本性的东西,是感性的。而这种根本性在与城市相逢后,会为城市带来了一种生命感,因为城市是为人而建的。而且,还有一点颇为重要,就是它提供了一个开放式的结局。除此之外,选择这件作品的另一个原因,是因为我希望能为整个展览提供更多元的观察视角。有专业的建筑师和作品固然重要,但让观众理解和参与进来亦是不可忽视的。在《吃城市》中,它将人与城市结合在了一起,借助日常场景和高度参与性来探讨本源的问题,复杂的城市问题被以轻松的方式解释清楚。

宋冬,《吃城市》


典:在五个场景之中,尤其是《DenCity[VR]—深圳城市的聚变能》《深圳悬浮》这两个场景,VR、电视屏幕等新的媒介、技术积极介入城市之间。在这两个场景中,城市构建是否已经过于依赖新媒体技术?新的媒介、技术会否有机会和现在的钢材、混凝土一样成为未来城市的基建?

刘晓都 + UPRD都市实践研究部 + 位形空间《DenCity[VR]–深圳城市的聚变能》


刘:主展部分的五个场景方案,对未来深圳的人居环境以及新媒介、技术对城市的介入上都提出了自己的想象。无论是小库科技、未来建筑实验室、趣城设计工作室,还是都市实践等,其实都已经走得很远了。《DenCity[VR]—深圳城市的聚变能》《深圳悬浮》使用了VR系统和液晶屏幕,这些媒介确实为我们提供了更多未来想象的可能。尤其是VR技术,它为人们提供了沟通中颇为重要的场景描绘,但从目前来看,我仍然认为这些新的媒介绝对不会取代钢材、混凝土等成为城市基建。建筑是为人所建的,安全是最本质、基础的。VR、屏幕等媒介确实为我们带来了更多的感知方式、手段,但它们自身还不足以像混凝土、钢材那样支撑起巨大的建筑,也尚未能达到建筑需要具备的三要素:经济、适用、美观。另一方面,由于这些媒介中过多的虚拟化,人天性中对于石头、钢材等建筑实体质感的感受正在逐步被削弱或消解。在这一点上,我对于VR等技术媒介还是怀揣着一些质疑。


文|马玲玲

图|深圳—ness:空间衍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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