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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起人:搞事情  回复数:0   浏览数:1618   最后更新:2018/09/03 07:26:14 by 搞事情
[楼主] 聚光灯 2018-09-03 07:26:14

来源:ARTSHARD艺术碎片


静 物 与 风 景


杨振中:静物与风景

策展人:鲁明军

展期:2018.9.1 - 10.18

地址:当代唐人艺术中心  北京第一空间


当代唐人艺术中心于 9月1日在北京第一空间推出艺术家杨振中的个展 “静物与风景 ”,由鲁明军担任策展人。展览聚焦于政治图像的传播与视觉感知的渠道,建构了一个基于监控结构的政治剧场。


展览以 “静物与风景 ”为题,起因于静物与风景本身的日常感和 “弱普遍性 ”,以及静物与风景的历史源起。历史上,静物和风景都是从宗教中获得解放,从权力的压制系统中获得了主体性。而这一点也逆向暗合了杨振中的观念和话语,即隐藏在静物与风景背后的世俗权力的 “光照 ”。在他看来,渗透在日常经验的意识形态本身即是一个巨大的话语空间和能量汇聚处,他希望通过视觉(图像)与政治的感性交织和辩证的混合,释放出更多的权力维度和生命的动能。


正文的专访中,艺术家杨振中从此次个展 “静物与风景 ”的审美趣味来源,以及它们在当下所处的 “自上而下,或自下而上 ”的模糊政治空间,谈到他一直对社会现实问题的关照。并且在其绘画、影像、装置作品中,我们始终能察觉到他以较为直接、巧妙、准确的媒介方法和态度,佐证着我们对现实的理解。

艺术家杨振中的个展 “静物与风景 ” 展览现场



艺术碎片对话杨振中

艺术碎片(以下简称“Q”)

杨振中(以下简称“杨”)



Q:

在当代唐人艺术中心的个展“静物与风景”中,看到了很多在国家重要会议新闻中出现的沙发、盆花、壁画、话筒、茶杯等与一种政治空间相关的静物风景,但在你的作品中,又不指向一种直接意义上的政治问题,那你是怎么去理解这里面的关系的?


杨:

这一次,我在当代唐人艺术中心的个展“静物与风景”跟某种审美趣味有关。我不知道这种审美趣味到底对人的为人做事的影响有多大,但是我觉得它是一件比较有意思的事情。像这次展览作品中呈现的静物和风景,它们不是一种知识分子的审美,也不是一种文艺的审美,可以说它们在中国是一种很主流的审美。这些东西对我们的影响到底有多大?实际上它们在时刻影响着我们,我们并没有去注意它,也不知道这种影响到底是从上到下,还是从下到上,它们是怎么来的。


静物与风景系列,布面油画,2018


Q:

那你在选择其中静物或风景的局部情景时,有没有去刻意提示某种共性?


杨:

我选这些局部基本上都是静物和风景,它们和日常生活里的还不一样。它是在会议中总会用到的一些元素:话筒、茶杯、盆花等。特别是在国家重要的会议中,会有这样的会议厅,比如接见什么人就会去哪个厅,摆不同的盆花,他们是很讲究的,会有专门的部门在负责运作这件事。这种运作里面会有一种排场,或者说是一种策略。

静物与风景系列 #28,布面油画,2018,60 x 300 cm


Q:

比如在过去的皇家建筑或园林,它可能指向某种权力的审美结构,这种审美至今也在蔓延,那你作品中这些静物的审美趣味,会涉及到这样一种很严谨的权力美学的结构吗?


杨:

我觉得肯定有。像我们现在再去看那些庙宇,不管是国内的、西方的,还是伊斯兰的,从建筑到内部的装饰,始终是很讲究的,甚至他的建筑和装饰的规矩是高于审美趣味的。虽然现在人们看古代的东西,看到的是一种审美趣味,但当时它就是一种规矩。我觉得一直到现在,这些东西也都是这样的,但可能不一样的地方是它们既是权力、规矩的,又是很社会性的。

静物与风景系列 #7,布面油画,2018,150 x 150 cm

静物与风景系列 #9,布面油画,2018,123.5 x 150 cm

静物与风景系列 #11,布面油画,2018,200 x 185 cm

静物与风景系列 #12,布面油画,2018,120 x 150 cm



Q:

这种审美在今天来看,似乎也并不能明确它到底是从上往下,还是从下往上,甚至在资本化之后,这些审美在被同化传播的过程中,增加了另一种审美需求,对此你是怎么看的?


杨:

对,现在我们对这种关系已经很难理清楚了。比方说会议室后面的山水壁画,为什么要选那张山水画?有的时候是长城,有的时候是迎客松、牡丹。它也是跟民间梅兰竹菊的象征意义,以及长城代表国风,牡丹又预示富贵的这些说法有关,而且我觉得他们是在互相影响。


就像展场中的那些沙发,很多地方在大批量的仿制。也就是说,这样的环境在影响整个系统,实际上是整个系统配套的事情。所以我觉得这些不仅仅是权力机构的、政治空间的审美,还是一种可被同化的社会审美。同时西方资本主义的那种欧式豪华,跟中国传统的豪华,在今天全都揉在了一起。

静物与风景系列 #19,布面油画,2018,150 x 125.5 cm

静物与风景系列 #33,布面油画,2018,200 x 196 cm



Q:

如果进一步了解,好像从“静物与风景”系列的作品本身来看,你设置了两种媒介的关系。首先,你通过互联网看到这些图片,同时你又通过图片本身的局限性或它的属性,进行了一种再创作。同时你在展示的时候,又增加了一层特别媒介化透明图层背景,那对于这些不同媒介关系的嫁接,你是如何思考的?


杨:

以前我们顶多在看中央电视新闻、看报纸的时候能看到几张这样的场景图片,而现在我们能够很详细地在网络上看到那个政治空间里的方方面面,所以这个跟网络、媒介有很大的关系,包括我使用选择框,实际上强调的就是那个局部,以及衬托它的虚的背景墙,提示出在局部之外的那个完整的东西,已经被我删除了。

静物与风景系列 #31,布面油画,2018,200 x 142.5 cm



Q:

那你是怎么看待绘画媒介的模糊功能的,它又与现实照片的真实场景有怎样的区别?


杨:

从我的角度,这里的静物和风景已经是二手的了,或者是二手再加二手:本身从网络里拿过来,进行去局部处理,再把它还原成油画的方式。我是想回到用绘画的方式去还原这些风景——我把这些已经隔了好几层的风景,再回到架上绘画里,是这么一个逻辑。

消毒,2015,15 minutes,视频 | 多路视频 | 装置,6频道16:9, 3K高清视频, 无声,Edition of 3



Q:

我觉得你的创作,有一种很巧妙、准确地对现实进行佐证的处理,就像这些静物、风景作品,从一种简单的现实情景,转译到一个很微妙深刻的系统问题。甚至包括你在箭厂空间做的栅栏的作品,以及2012年的《考试》、2015年的《消毒》,那你是怎样考虑作品的这种关系的?同时你的作品为什么和社会一直保持着特别密切的关注度?


杨:

我也没有去总结我到底是什么样的逻辑或方式。一个艺术家会去把感兴趣的点做出来的时候,他肯定是把事情做到了一个自己想要的那个点。那作品什么时候算是这个点?其实每个艺术家都有自己的一个逻辑和要求,对我来说也是在尝试。而且从根本上来说,我觉得艺术家没有必要去给自己设想好一个固定的工作方式,因为实际上是你要去突破自己的工作方式。有的时候,你可以建构出你的一个工作方法论,但实际上你要超越自己的惯性已经很不容易了,你不用非要把这个惯性总结出来,实际上它一直在跟着你。


考试,2012,23 minutes 37 seconds,视频 | 单路视频,Edition of 10



有的时候我们也只能这么做,可能反而变得有意思,因为有的东西你不能直给,直给你会犯忌。再者说,我也不去明确地非要反对什么,我顶多把它的一些矛盾的地方,比如我2012的作品《考试》中的两个女孩,她们好像嘴里读着考试要温习的思想政治内容,但她们表现出来的状态更像是吃吃零食、买买衣服,那种很物质的女孩的状态,有着很青春的身体,给观众带来一点点小刺激,就说像是一个误会。而我们现在的现实就在这样的矛盾当中。


从我的角度来说,是不是当代艺术,活在当下的人,做东西不可能跟你的环境完全脱离。从我的角度,我就是被这个环境影响的人。


伪装,2015,32 minutes 36 seconds | 4-channel 9 minutes 20 seconds | 1-channel  32 minutes 36 seconds,装置 | 装置 | 视频 | 多路视频,Edition of 5

春天的故事 (西门子),2003,13 minutes 5 seconds,视频 | 单路视频,Edition of 8



当我在拍《伪装》(2015)那件影像作品时,表面上是一个表情被凝固的、同质化的状态,工人的日常工作状态就是那样的。但当演员把面具一戴上去,你反而觉得这个面具后面的人是有情绪的。我2003年也做过类似的作品《春天的故事(西门子)》,我去了位于上海近郊的西门子工厂,那里近1500位工人忙着生产供应给全球的手机。我拿着录像机录下了每个工人从邓小平《南巡讲话》里挑出的一个词,并且把这1500个孤立的词重新组成那篇演讲稿的录像,这让这部长12分钟的作品看上去像是工厂流水线上制造出来的产品。我觉得2015年工厂里的气氛,跟2003年那时候的工厂是不一样的。它可能跟这么多年经济的变化有关,可能那个时候是一个有希望的时期。

栅栏,监控视频,12台,2018



Q:

你是如何处理和理解在箭厂空间的栅栏作品,与这一次呈现的在箭厂录制的影像作品的关系的?


杨:

实际上我更强调那个栅栏,你照镜子像是在看笼子里的自己,你是在笼子外还是笼子里?那加了监控之后,知道自己在监控里的情况,和你不知道自己被监控的情况,那在镜子前每个人的反应是不同的。那这个权利在笼子里,还是你在笼子里?我觉得它现在变成另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全景,监控视频,沙发、转盘,尺寸可变,2018



Q:

你的绘画涉及到观看的问题,仿佛作品《全景》(2018)与绘画的视角也有一种磨合感,那你在设置中是想传达同一种感受吗?


杨:

我觉得会带给观众一点点体验上的不同,享受一下坐在这个权利的椅子是什么感觉。因为那个椅子确实有点不一样,因为里面还有监控。


图片资料来源于艺术家、当代唐人艺术中心、香格纳画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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