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cula报告|银川双年展:“从沙漠出发——边界上的生态学”
发起人:小白小白  回复数:0   浏览数:2011   最后更新:2018/08/09 17:11:31 by 小白小白
[楼主] babyqueen 2018-08-09 17:11:31

来源:典藏Artcoco  徐佳蕙


复星艺术中心“指南针/Saudade:Unmemorable Place in Time”汇集了12位中葡艺术家近100件作品,其中“Saudade”是葡语中的独特词汇,表述着对过往美好时刻无法企及的惆怅与渴求,“指南针”则在中国四大发明中代表希望和方向。展览以“Saudade”这种独特情感为切入点,从那个大航海时代各种文化的初次触碰出发,描绘了各异时空中的故事。展览呈现了五位中国艺术家的作品,分别为程然、关小、刘建华、孙逊和施勇,二楼展厅的一整面墙是艺术家孙逊的“历史博物馆”,它与鲁伊·莫雷拉(Ruí Moreira)五幅描绘了心录与身体旅程的画作遥相面对,安德烈·索萨(AndréSousa)悬挂着的“轮盘”将他多元的抽象绘画风格拼成了一种时空隧道,一旁刘建华用筹码搭建的上海城炫目却摇摇欲坠。三楼展厅中央是关小对各个时刻的捕捉,程然则用一只鸽子的视角观察着全球化下的都市,配合着隔壁佩德罗·瓦尔德斯·卡多佐(Pedro ValdezCardoso)拼接了东西方多样元素的种种雕塑,这一切又都融合在入口处施勇那个闪烁着的“Saudade”字母中。

施勇,《Saudade》,2018,(©艺术家)


在这个由两国艺术自由对话的展览上,艺术的全球化、本土性、交流模式以及艺术世界中的主流地位、评判标准都是通达当代艺术途中无法避免的问题,对此我们在开幕式的短暂间隙采访了策展人长谷川祐子。在一系列的回答过后,关键点又回到了最原始的直觉,长谷川祐子在策展时依赖着自己的直觉,也期待观众以自己的直觉来观展,她觉得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因为这是艺术啊。”

策展人长谷川祐子


典藏:(以下简称典)您觉得中国当代艺术和葡萄牙当代艺术各自的特点是什么?


长谷川祐子(以下简称长谷川)我从1997年关注中国当代艺术,那是一段非常有趣的时期,很多艺术作品和表演都极具批判性和政治性,现在中国当代艺术的面貌则更加复杂。一个特点是中国当代艺术是充满活力的,是对历史和现实很好的观察者。另外是对于材料的运用,包括材料与身体的关系、材料对诸如如何存在等理论问题的表达、材料对空间的转化等,材料的不同运用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说创造了各异的宇宙,在材料中蕴含了很强的观念性。比如在这个展览上,展览是有关时间和空间问题的,关小的作品利用视频这一媒介展现了时间和对时间的捕捉,她在多个屏幕上展示不同的时刻,每个时刻对准的可能是窗外的天空或者一堆废墟,她捕捉的是对自己而言有价值的时刻,也通过展现这些时刻重新让人思考时间这个概念。

艺术家关小作品展览场景


中国艺术家很擅长这种材料化的方式,而且相较西方艺术家能更敏锐地捕捉到这种时间感。因为这个展览所说的时间其实是一种很抽象的感觉,不是一个历史性的、政治性的直接展示,中国艺术家这种精细的创作方式是很有趣的。或许这十年间中国艺术家已经逐渐成熟起来了,并且登上了国际平台,只有大师级的艺术家和利用传统材料的时期已经过去了,现在的中国艺术家不再需要传统的、典型的属于中国的艺术语言。葡萄牙艺术家面对的情况不太一样,葡萄牙是一个小国家,也没有像法国、西班牙那样的光荣历史,但是葡萄牙人和葡萄牙艺术家有着很丰富的想象力。

安德烈·索萨,《醉酒之歌骤起、铃鼓玲玲作响、二者呼啸一唱一和》,2013(图片提供:艺术家,©Luis Espinheira)


典:那么在全球化的背景下,您觉得艺术家的本土性处在怎么样的位置?


长谷川艺术家关注自己身边的现实是非常重要的,这也是很基本、很有创造力的一件事,艺术家必须保持自己的好奇心、持续关注新的题材和材料。现在这个时代保持自己的本土性同时接受全球化并不是一件艰难的事,当今在文化和艺术上已经没有绝对的中心,比如现在上海就已经是文化中心之一了。这些艺术家都在这个网络当中,他们不是四散分离的,他们各自都是中心,所以艺术家在和其他文化联结的同时也是可以并且应该保持自己的特点。但有一种情况是,艺术家并不是固定住在自己的国家,而是住在国外或者四处游走,这些艺术家可能需要不断定义自己的文化和身份认同,因为他们不断受到其他文化环境的影响,有时候这些艺术家确实会感到困惑,他们需要来来回回地进行一些尝试和思考。

若阿纳·瓦斯康塞洛斯,《粉红的美丽》,2015(图片提供:艺术家,©Unidade Infinita Projectos)


典:但是当代艺术对于一些国家来说确实是个舶来的概念,对这些当代艺术中非主流位置的国家来说是否有必要向主流国家的评判标准看齐?


长谷川:对艺术中的主流国家的评判不仅仅依据艺术家,还要考虑各种艺术学院、艺术机构的质量,包括能否产生有创造性的讨论以及如何参与并创造艺术史。比方说中国现在可以算作艺术中很重要的国家,不仅仅是指中国艺术家的重要性,而是从全球的角度看来中国在某种程度上创造了一个亚洲艺术史的语境,从中产生的与中国艺术相关的讨论、辩论和研究也都很重要。我对于中国艺术来说算是一个外来的客人,但这种旁观者的角度提供了一种清晰的视角,像蔡国强、黄永砯那一代艺术家会在90年代以组群的身份共同参加国际展览,现在要参加以国别为线索的展览是相对容易的,但真正的挑战是中国艺术家如何以独立的个人的身份和西方艺术家一同展览,在这种情况下中国艺术家如何具有竞争力?这也是现在中国当代艺术的一个现象。当下对中国当代艺术来说是一个重要时刻,所有这些讨论、尝试是否具有创造性、是否高质,对于中国能否成为艺术世界的主流国家是非常重要的。

艺术家鲁伊·莫雷拉(后)与刘建华(前)作品展览场景


典:在开幕式的论坛上,中葡两国艺术家进行了面对面的交流,那么在展览上作品之间对话的有效性是怎么得到保证的?


长谷川:这取决于你怎么来看展览,其实这不是我要回答的问题,而是我要问你的问题。我挑选的展览作品中有一些相通的元素,如果你能抓住这些元素这些作品自动就会进行交流。


典:您之前提到策展时很依赖自己的直觉,是否也希望观众依赖直觉来看展?


长谷川:那当然了,因为这是艺术。这和那些提供信息、事实的东西不同,或许观众也需要阅读一些基本的信息文字,但展览是测试并激发你直觉的地方,这也是艺术展览很重要的作用。


文|徐佳蕙

图|复星艺术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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