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灿灿评谢德庆:一个提前登记了自己一生的人
发起人:聚光灯  回复数:0   浏览数:1110   最后更新:2018/08/06 19:29:53 by 聚光灯
[楼主] 毛边本 2018-08-06 19:29:53

来源:泼先生PULSASIR  王智一


“不规则文集”是【无尽的写作】的线上子项目。该项目将在持续数月的时间内,邀请艺术家、诗人、小说家、研究者、评论人和策展人各自展开他们以“写作”为主要形式的创作。这些创作将以中短篇幅为主,作为一个独立的文本创作呈现,而不是作品说明、阐释或评论性的文本。“不规则文集”的作品将陆续发布在“泼先生”公众平台上,后续以集结成册的方式统一出版。【无尽的写作】尝试在一种变化和流动之中展开,它自身将汇集多重形式的发生机制,在几个月的时间内,线上和线下结合,以书写、创作、讨论和出版共同建构起一个丛林形态的综合平台。贯通这一平台的主要线索,是专注于写作之于当代艺术实践和理论的“切入”,以及在这种“切入”之下所衍生出的不规则创作模态。


王智一,1991年出生于中国湖北,2014 年毕业于湖北美术学院壁画与综合材料绘画系。他关注色彩与图形在感知层面的象征与暗示,并藉此梳理人的心理与图像、声音及文本之间的联觉关系。主要个展包括:《意义》,胶囊上海,中国上海(2018);《兴绘》,西五艺术中心,中国北京(2016)。另有文章发表于艺术论坛,艺术界,艺术世界,艺术碎片,美术文献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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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雷

通过引述杜拉斯的文本,王智一重写了俄耳普斯在冥府再遇妻子的心境。琴声通幽,冥河有渡。假如说俄耳普斯的妻子死去两次,那么俄耳普斯的琴声也诉说了两次,然而却是两样不同的结果。这就像工作中艺术家的探索以及展览中观展者的探寻,前者是从他者的材料中找到自我的形式,后者是从他者的形式中找到自我的感知,然而哪个是他者哪个是自我,哪个是第一次的演奏哪个是第二次的演奏,自我的获得如何与他者的获得通联,又在何时“得鱼忘筌、得意忘言”?引渡者并不必然冲上来阻止我们坠入深渊。琴声如诉,黯然神伤,可惜酒神的女人们不会答应。如果琴声中没有那个冥冥中的引渡,那么琴声本身可能就是真正致死的。或许,只有我们理解了俄耳普斯的琴声曾不止一次触及死亡,然后才能明白何以他在冥河引渡亡妻之时竟然忍不住回头仓皇一望。然而这终究是一个悬念。没有答案。

“您看,”他说,“太阳斜下去了,太阳西沉……”

它高高在上,那个黑色的匣子。

事实上,那些不允许的靠近,或者是请勿触摸的标识对于好奇心而言显然有着更大的魔力。“不不。”他停下身,望着暗流出神,“我不能。”沉湎于自身高超的技艺与仅仅还在回味已经结束的曲目都是远远不够的,牢记那句谶语,可以煽情地说谎言说了一千遍就成了真理。在这里,很暗他看不清,极静他听不见,任凭那种无法形容渴望侵蚀着自己,“快走,快走。”他没料想到得到的竟然是种掺杂害怕的喜悦。深渊总是暗色的,前路尚远,“现在外面已经天黑了,”这些他都知道。他讨厌这样的行进,既无法判断自身的方位,也无法断定后者的跟随,这似乎只是一个虚妄的假象,“我说的是谎话,”他说。他努力回想却记不清自己是从何而来,又将到哪去。只有在他感觉不到她存在的时候才会回头。“我走不快了”他慢下来,偷偷侧耳试了试,看能不能听到她和呼吸或她裙裾的窸窣声。*那像种无法揣度的声音,像极了她划下泪痕的脸。“为什么不?”他再也忍不住回头,“你为什么哭呵?”

“您并没有说谎,”她眼睛垂下,若有所思,面色苍白。


直到声音渐渐消失。目光是滞重的,冷漠的,迟钝的,眼之所见已经不再感到有任何惊奇,是痛苦的。人们一直在等待着这样的情况发生。

“她,她走了吗?”

那个黑色的匣子,它高高在上。


“那是真的,”她说。

参考文献:


【法】玛格丽特·杜拉斯《琴声如诉》

上海译文出版社2010年10月第一版

根据子夜出版社1958年2月法文版译出

Marguerite Duras Moderato Cantabile

①P27 ②P106 ③P110 ④P17 ⑤P84

⑥P59 ⑦P86 ⑧P95 ⑨P82 ⑩P94

*【德】古斯塔夫·施瓦布《古希腊神话与传说》

Gustav Schwab Die schönsten Sagen des klassischen Altertum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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