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况】新西兰艺术家Tahi Moore个展
发起人:叮当猫  回复数:0   浏览数:1202   最后更新:2018/07/23 13:02:00 by 叮当猫
[楼主] 蜡笔头 2018-07-23 13:02:00

来源:艺术界LEAP 缪子衿



在集结

Assembling

地点:chi K11艺术空间,沈阳

时间:2018年5月27日至8月25日

“在集结”展览现场,2018年

沈阳chi K11艺术空间


沈阳chi K11艺术空间首展“在集结”(Assembling)的策展人鲁明军,在展览开幕当日的上午组织了学术论坛“混沌与惊惧:当代绘画的常与变”。嘉宾包括王兴伟、张慧、张志坚、秦思源(Colin Chinnery)、杰瑞米(Jeremie Thircuir)。鲁明军作为主持人向艺术家与策展人提出四个问题共同探讨,分别是:如何理解绘画的方法?绘画的目的是“新”么?绘画的前提是什么?绘画与消费、资本的关系?嘉宾根据各自的实践经验回应了这些关于绘画的元问题。艺术家王兴伟把艺术创作的方法比做竞技运动的套路或定式。例如,下棋局面到达固定程式便无解,因此,博弈不是遵循套路,而是让对手不得不进入某一个套路。策展人、艺术家秦思源评论吕克·图伊曼斯(Luc Tuymans)时,强调其漫长的研究准备过程,而不是某种具体的手法。围绕“绘画性”展开的讨论总是走向媒介的复杂性,并非要获得定论。鲁明军将本场论坛的地点选择在鲁迅美术学院,恰恰把我们带入“东北绘画”的历史起点,并让讨论与观看在鲁美当下的毕业展中得以延伸。

“在集结”展览现场,2018年

沈阳chi K11艺术空间


拥有历史学博士背景的鲁明军阐释了策展研究方法:不是从80年代以来的东北艺术史进行线性梳理,而是让历史与当下汇聚,为观众提供当下的视角。作为策展人他也坦言,“在集结”的两位助理策展人曾整理出100多位东北艺术家的研究资料,而自身在某些层面上对东北艺术的不了解反而成为推进研究的契机。主展厅的五个单元由五件参展艺术家的作品命名:“姐夫再忙,也没有忘记你……”、“过去的情人变老了”、“不知你走了多久,也不知你要去什么地方”、“当看不再是一种选择”、“一场革命还未来得及定义”。对于无法系统性分析东北艺术发展脉络的观众来说,这五条具体的线索提供了理解展览的感性切入点。其中,策展人甚至有意选择了去东北化的作品,如王拓探讨“中产阶级”、“完美婚姻”等人造概念的录像《角色扮演》(2016)。与此同时,集结后仍不可见的艺术作品,不论出于机构的自我审查还是已损毁的原作不得不由艺术家重新创作的复制品替代,测试了展览的可行性、必要性、紧迫性,并隐约勾勒出过去与当下的边界。大部分参展艺术家生于东北,但活跃在北京、上海、海外,这种艺术生态与城市人口外流现象多少是一致的。三个成立于80年代初的东北艺术小组——“紫罗兰油画研究会”(沈阳)、“北方道路艺术联盟/泥版画会”(长春)、“北方艺术群体”(哈尔滨)——作为展览“在集结”的研究起点,以作品、文献(展览出版物、报刊杂志评论)、大事记的方式再现艺术家在当时如何自我组织展出(“辽宁小幅油画展”)、构建理论(“泥版画会”)、并在公共领域(《中国美术报》、《美术》月刊)讨论自身创作。

王拓,《角色扮演》,2016年

单频4K影像,彩色,有声

24分31秒


生活、工作在上海的张涵露是“在集结”城市项目的策展人。她在过往的独立策展项目中,已经与“高压俱乐部”、“44剧场”等艺术小组开展过多次合作。张涵露策划了六回“议事厅”论坛,邀请跨学科专家、公开招募的讲者(即市民)、观察员把讨论从展厅延展到城市中的文化空间,其中包括东三省总督府。起初,我并不完全理解首场“议事厅”主题为何是“四季、气候与城市”,五月底的沈阳几乎都是观展出行的好天气。东北给人的刻板印象之一是半年严寒,但当讲者透过自身经验以及研究领域具体分析某种气候时,笼统的认知自然而然地会被细腻的演说解构。例如,成长在沈阳的作家淡豹以文学创作的角度切入,从气候作为小说情节的装置谈到在政策上被“冻住”、搁置、旷野化的东北经济。再比如,潘赫谈到气候的限制造成了许多行业(特别是房地产)半年的工歇期,流动人口减少,进而导致城市更新速度减缓,出现诸多烂尾工程。这些发生在展厅之外的探讨,持续启发策展人和观众寻找有别于主流舆论叙述东北文化的视角。沈阳K11的三号展厅也以“议事厅”命名,呈现三个成立于2000年之后的艺术小组:“碎冰社”(哈尔滨)、“艺术教育小组”(大连)、“44剧场”(潘赫、冯喆等成员来自沈阳)。策展决定的复杂性令参展艺术家名单没有仅仅停留在户籍层面的选择。“碎冰社”的成员具有诗人、摄影师、外科医生等“非艺术家”身份;“艺术教育小组”的创作现场开放给观众参与,书写个人历史;“44剧场”去中心的联合创作方式本身反映了通过展览再现工作过程的有限性。

“在集结”展览现场,2018年

沈阳chi K11艺术空间


沈阳城市空间

维修中的沈阳故宫博物院


除了K11这一新落成的艺术与商业空间,第一次来到沈阳的观众还可以拜访名胜古迹、独立空间、艺术家工作室等等城市生态的组成部分。沈阳故宫博物院内每座殿堂楼阁前的中、英、日三语导览牌提示着盛京的伪满历史,随处可见的修缮工程似乎在逐渐抹去而非复原古建筑的原貌。八角攒尖重檐的大政殿两侧是以“八”字形排开的十座王亭,承载后金以八旗为基础的“君臣合署办公”的政治制度。事实上,让我真正感受到此处为老沈阳人口中所说的市中心的是出故宫步行五分钟即可到达的东三省总督府。建筑物为砖木结构,空间雄伟气派。总督府内设有一个展厅陈列档案资料,介绍盛京(奉天)变迁中的城市规划、东三省最高军政机构的历届权力流转。总督府见证了总督、将军之间的执政轮替,以及东北走向近现代的几番历史重演。

付经岩,《本来有一物》,2014年

综合材料,200 ×  230 厘米

致谢十空间


东三省总督府旧址院内的临街处(盛京路28号)的十空间(Space Ten),是由申和符晓于2018年联合创办的独立艺术空间。“再造”作为首次展览,邀请沈阳本地的艺术家付经岩与生活在上海的东北籍艺术家宋兮构成对话。在方正的空间中,付经岩的装置《本来有一物》 (there was a matter originally, 2014)与墙面成45度角悬挂,中英文作品名以黑色和深蓝色玻璃珠嵌入透明的珠帘。艺术家的创作在概念上对佛教《菩提偈》原文“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进行的引用与有温度的改写;而物质材料的倾斜状态有如拟人化的禅意一瞥,在余光中过滤杂念,形成不被干扰的观看体悟。宋兮持续进行中的《广场》(Square)项目由多台电视、手机屏幕、四面围合的铁拦网组成。艺术家在沈阳中山广场选取的A点和B点之间重复运动,并在这一游戏规则般的基本设定下探索身体的物理与虚拟边界。两位艺术家的对话关系不完全出自他们户籍身份的关联性以及创作取材的在地性,而在于,十空间作为沈阳甚至是整个东北少有的独立艺术空间,试图推动更多艺术家和观众来到这个实体空间进行实验性交流。

宋兮,《广场》,2018年

综合材料、影像,尺寸可变

致谢十空间


潘赫创办的失败书店位于Rozz-Tox西餐厅内。穿过吧台、桌上足球台、红色字样“及时行乐”LED牌、唱片室,是一个闹中取静、主人用心布置过的书房,令人误以为这是不卖书的非营利空间。墙上“折叠的房间”、“联合公告”贴纸,流动在北上广的美术馆、独立空间中;不断出现在酒吧、书店、艺术家工作室的“人类不行”贴纸让沈阳变成了一个似曾相识(déjà vu)的城市。书架上一排法国哲学家的原版著作,兴许把附近法兰西共和国驻沈阳总领事馆的工作人员当潜在读者。潘赫邀请符晓留一份十空间的纸质展览资料,失败书店不定时收集的展览场刊、画册、艺术家书把自身转换为档案库。


失败书店内景


仙境俱乐部的老板、艺术家冯喆导览了赵田(Heimao Zhao)个展,不久前这里举行了艺术家的分身“赵黑毛”的葬礼,现场留有承载她梦境与幻想的绘画和装置作品。令人惊讶的倒不是“赵黑毛”活生生地坐在吧台前和我聊她的项目,而是我了解到这个有点儿燥的黑盒子空间持续支持艺术家的独立项目以及与K11相关的放映活动。

“黑毛的葬礼”展览现场

致谢仙境俱乐部


六位艺术家联合租用了沈阳市南部的大厂房作为工作室。他们把空间结构改造得适合生活,也像对待创作般细心照料蕨类植物;每位艺术家把握着各自的工作节奏。耿旖旎、付经岩大部分完成的作品在上海、北京展出,此时几乎腾空的工作室留给艺术家更多思考、创作的空间;楼上符晓的工作室呈现出别样的空旷,说明艺术家把主要精力投放在她创立的独立艺术空间;隔壁工作室的艺术家正在完成他积累一年的系列创作。“在集结”开幕隔天,宋元元的工作室放映了无法在K11展厅内呈现的徐若涛的新片《表现主义》。从展览、多场学术论坛、独立空间、到艺术家工作室,城市里功能各异的空间共同呈现了东北艺术的过去与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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