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拉格纳·基亚尔坦松 (上)
发起人:毛边本  回复数:1   浏览数:1800   最后更新:2018/05/17 17:41:28 by guest
[楼主] 猴面包树 2018-05-14 10:06:40

来源:五五画廊


我出生在丘陵地貌的南方,那里山丘不高,可以说许多地方近乎开阔,家住在千米毛竹、刺竹、撑篙竹、粉单竹、斑竹交织围成的严密的竹墙中,更显平坦。竹墙密厚,有前后出入口,空间很大,幼时觉得更大,对我那已是一个世界,认为墙外另有世界,特别是天灰风起竹叶飞时,在竹墙框中肆虐地狂奔,区域更显开阔,到竹子开花结竹米荒芜后,那个世界就像消失了一样。那是我第一个认识“空旷”的含义,它总是递进的。

“空旷中踱步”和我上一个个展“一个模糊的决定”有一定关联,模糊的决定是基于一个不确定的性质去进行,而这种迷糊延续下来营造成空旷的情境,就像伦纳德 · 伯恩斯坦用语言学研究把音乐调性类比于模糊的语义,他的指挥将音乐中这种模糊的调性带给人们的愉悦和驰骋控制在他的语域中。此时“空旷”更像一个载体,而我正在这样的载体中行走。

“空旷”一词也耦合了圣经中的“in the Wilderness”,它象征着神的恩泽,同时也是神的试炼。“voice in the Wilderness” - 旷野的呼声可被理解成无人响应的号召。旷野里有人喊道:“预备好耶和华的路,在沙漠之地为主修建笔直的大道。一切山洼都要填满,大小山冈都要削平。高高低低的要改为平坦,崎崎岖岖的必成平原。”(圣经 · 旧约 · 比赛亚书40)


我和我的作品间的关系像踱步,作品不是我的目的,是和我交流的一部分。当伦纳德 · 伯恩斯坦运用“语码”指挥海顿第88乐章的时候,仅用一个眼神就能控制音乐的延绵,乐手和乐器已不是他要驯驰的野马,那应说是一道穿梭在他四周的风景。当我独步在空旷地,一个默许,一些喜悦已经是充满整个区域的能量结构,而我现在每走一步路都想看到全新的所在,都强烈地想要看到可见之物。


当我面对着一个伟大的份量时,都不知道如何提及,那些太过丰满的思想,使我看到了现在的自己的渺小。犹如自己走在一个空旷的世界中,到处寻觅,也许我无法找到那些东西,但是这种驱使我去寻觅的所在,即使没有任何奇遇,这种行走中的状态已是一种愉悦。

一块颜色或有它的能指,我感动于魏晋洁白,古希腊玉粉,不仅是颜色,是一种高准确度的精神描述。古希腊人懂整体它的玉粉是间于坚实的石材和光洁的皮肤之中的“度”,是服务于米洛斯的维纳斯的丰满圣洁,或是特洛伊之战中和海伦的情义绵绵。魏晋的洁白是风骨,是对皎洁的皮肤的喜好,更是陶潜采菊东蓠下的碌碌无为,我作品中的颜色亦然。

这次展览挑选了我横贯2015年到2018年完成的近二十件绘画作品。15年以前的绘画几乎是用画刀挺直的边沿处理画面中的内容的外形,这样的处理方式使我得以快速地确定结构位置,以便再次精准地位移。而后期更多地保留了柔软的笔刷形成的毛边,对形状和层次有了更多绘画性的处理,我的注意力随之从对黑色主体结构的处理转移到色彩交叠的处理上,甚至开始出现了一种作为“影子”的色彩关系,原本作为粉色、白色的背景开始作为主体被处理。我一直在画面中回避去运用的光的色感也重新摆回到色调关系的考虑中。最重要的是画面结构的探讨从对象式构成转换到画面开放式的构成,值得一提的是,以前让人感到沉静干燥的主体对象式的构成,现在多了几分润泽和跳跃。这也许是之前更多从观看一个姿态重新走入境遇中的原因。


返回页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