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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起人:服务员  回复数:0   浏览数:1867   最后更新:2018/04/05 18:58:58 by 服务员
[楼主] 404,404 2018-04-05 18:58:58

来源:日常陈述 文:金锋



照片的本质是时间问题——对一个逝者的铭记

斯蒂格勒从罗兰·巴特的《明室》中读出了照片的本质,他说,照片的本质是时间问题。其中有一个单词的翻译让人颇可体会,这就是拉丁语词汇punctum,在明室中,这个词翻译成伤痕,在斯蒂格勒的《技术与时间2.迷失方向》中,这个词翻译成视点,但下面有个译注:punctum原意为刺伤、小伤口、斑点等,这里指照片中不经意地引人注目的,难以言状地给人触动、刺激或伤害的细节,我们将其译为视点。我在网上也看到其他人的翻译,就是“刺痛”两字。在观者与照片之间,恰恰是照片反弹出了什么,让观者之眼冷不丁地受到了“刺痛”,同时连带着在心理上才生了惊悚之感。这种照片特有的时间上的过去拉到现在所发生的“倒逼”,“伤痕”与“视点”都没有“刺痛”来得勾心与撩动。

“照片的本质是时间问题”,“刺痛”是如何把时间问题展开的?也许照片是时间在偶然间的永远停留,是某个曾经在场的证据。正是由于观者自身的经验阅读,把过去拉到了现在重新“编码”。这个消失的现场在编码中再次来到,并与“现在”嫁接、混搭,聚合、离散又再次聚合,它执拗地占据着你可能并不想展开的联想,锲而不舍一如既往地无休止地回归。“刺痛”来自与过去的时间与现在(当下的时间)的反复来回,斯蒂格勒用了“不可名状”来表达刺痛的不可描述性,它只能被铭记。这就是说,能说出的终究可以说出,而不可名状的部分才让人忧伤与迷惑。

是这个阅读与编码的过程不可言说吗?编码是用现在的背景去读过去的在场,是用观者的“不可能在场”去解读曾经的“发生”与事件,只有照片的真实像剑一样地射向了观者的眼睛,所谓的“刺痛”才会出现。不是眼睛在抚慰照片,而是照片的力量在反弹与压迫眼睛。是现在的“其它在场”或“正在……”把过去的在场一同拉了进来,是时间轴上不同的“发生”移位并叠加,这才强化了震惊。对于残酷与美好,这种震惊都是一样的。美好也一样会“刺痛”眼睛。

今天是一个祭奠逝者的日子。每年清明前,有一个人总在被人无声地祭奠,今年犹然。“……绕过下面的岗亭,逶迤寻来,是墓区的探头、监控,告诉我们墓地的位置。……上面一字儿排立着八个虎视眈眈的警察!”活雕塑+装置,这是现在的时间,是现在进行时态,也正是现在的这个时间背景衬托出了一张逝者的早已过去了的照片,背景越强烈,“刺痛”越激烈。的确,这样的“刺痛”不可描述,只能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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