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TANC艺术新闻中文版 Anna Brady
▲ 克雷默博物馆内部展厅，图片来源：Kremer Museum
创建一座用于专门展示荷兰及弗拉芒大师传统画作的虚拟现实（Virtual Reality，缩写“VR”）博物馆，对于乔尔·克雷默（Joel Kremer）而言，目的“并不是为了取代传统的审美体验，而是将其放大并且强化。”这位曾就职于谷歌的年轻人是荷兰艺术收藏家乔治·克雷默（George Kremer）的儿子，他说服了父亲创建这座线上博物馆，并于2017年11月开幕，其馆藏包括克雷默家族所收藏的全部74幅荷兰及弗拉芒大师的传统画作。
21世纪的VR技术和古典大师画作
▲克雷默博物馆发布的线上宣传视频中孩子们头戴VR设备欣赏馆藏，图片来源：Youtube
该博物馆今年将会发布一款移动应用，用户只需一台拥有配备有谷歌VR平台的手机和一部VR头戴设备就可以欣赏所有馆藏。在去年10月Oculus Go（一部将于2018年上市的独立智能头戴设备）的发布会上，Facebook创办人马克·扎克伯格（Mark Zuckerberg）表示他希望VR技术可以惠及10亿用户。克雷默同样提及了扎克伯格的这一评论，而他也深知其虚拟博物馆的成功与否正是仰赖这些硬件设备的发展。
▲克雷默博物馆内部展厅，图片来源：Kremer Museum
克雷默曾在网站上表示，家族最初是考虑建造一座传统的博物馆，但却担心有游客无法亲自到达荷兰。“我们没有足够的实体空间，馆藏又不便移动。”他声称，“我们参与了谷歌艺术与文化项目，在普及推广方面一直期待新的重大机遇。”
▲全能大师计划，图片来源：Mighty Masters
对于克雷默而言，全能大师（Mighty Masters）计划是所有项目的重中之重。这个计划源自乔治·克雷默10岁时跟随学校去荷兰国立博物馆参观的一次经历，他记得自己完全被伦勃朗的《犹太新娘》迷住了，“我甚至陷入困境，因为我没有跟上队伍，找不见同伴了……直到我意识到他们离开，我已经在这幅画面前站了20多分钟。”
全能大师计划的使命便是与尽可能多的人分享艺术，让更多的孩子体验观看大师作品的神奇力量，而VR设备正是通过这项计划将艺术送往世界各地资源相对匮乏的学校。去年10月，克雷默在纽约布朗克斯的一所学校展示了这款设备，而今年全能大师计划将会和印度实现改变基金会（Delivering Change Foundation）合作举办一场有100万儿童参加的绘画比赛。
▲克雷默博物馆内部设施图，图片来源：Kremer Museum
博物馆的内部设计是由位于纽约的建筑师约翰·凡利洛普（Johan van Lierop）所完成的，其设计灵感结合了电影《星际迷航》中的进取号星舰和罗马的万神殿，这位建筑师先前的博物馆“实体”设计还包括位于堪萨斯城的纳尔逊-阿特金斯艺术博物馆（Nelson-Atkins Museum of Art）的布洛赫展厅（Bloch Galleries）。凡利洛普认为21世纪的VR技术就像艺术史上黄金时期的荷兰现实主义绘画一样重要，二者都可以让观众进入一种新的现实或心境。
▲乔治和伊洛内·克雷默夫妇，图片来源：Kremer collection
展览的初始是乔治和伊洛内·克雷默夫妇的全息投影人像，“这个小噱头是为了引发其他可能性，”克雷默说道，“我们希望有名人能够参与针对儿童的‘迷你大师’计划，但是如果能有绘画复原专家或者熟悉伦勃朗画作的专家在现场为观众讲解也很好。”
▲数字化工作现场，图片来源：scopeweekly
对于每一幅油画，首先需要从不同的角度拍摄大概2500至3500张照片，随后电脑算法会将这些图像合成为一个3D模型，这个过程被称之为摄影测量法（photogrammetry）。画作上细小的裂痕和绘画的笔触清晰可见，但是目前头戴设备产生的像素化仍然会影响观赏体验。“硬件设备的市场还没有能够赶上我们的发展愿景。”克雷默说道。
▲克雷默博物馆内部展厅，图片来源：Kremer Museum
相比投资艺术建筑，VR平台更节省成本
这些设备与技术显然价格不菲，但是克雷默并不愿意过多提及细节，“我们倾向于不讨论成本问题，不过这确实是一笔不小的投资。我们可以相对迅速地做决定，而在大多数博物馆里委员会的审核程序繁琐，因此落实资金来源并不容易。”
但他指出，美国咨询公司AEA（AEA Consulting）最近出版的《文化公共建设指数》（Culture Infrastructure Index）报告显示，2016年的101个项目花费了8450亿美元——主要是博物馆建筑和装修，还有文化区和表演艺术中心。该报告提醒人们，在过去的25年里，人们“大量投资了艺术建筑”。
▲克雷默（右二）在2017年巴塞尔迈阿密海滩艺术展的“数字博物馆与虚拟观众”研讨会，图片来源：andras-szanto
随后在2017年12月巴塞尔迈阿密海滩艺术展的“数字博物馆与虚拟观众”研讨小组上，克莱默对数字博物馆现象发表了讲话，他声称制作VR平台的成本极为“重要”，并且他补充道，“这与建立实体博物馆的花费相比并不算什么”。同时他承诺将会“为所有展出我们画作的机构提供一个额外的增强现实图层，观众可以通过移动设备看到每一幅绘画的X光影像。”
▲克雷默博物馆内部展厅，图片来源：Kremer Museum
AR和VR谁能更加吸引观众？
然而就在同一小组中，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MoMA）的数字媒体主管香农·达鲁（Shannon Darrough）则为传统博物馆体验的社会性进行辩护，并问道：“你们真的想去一个空空荡荡的博物馆吗？”他认为“AR（Augmented Reality，增强现实）将会比VR更加普及，因为人们花在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够多了。”
▲克雷默博物馆内部展厅，图片来源：Kremer Museum
虽然克雷默也承认“新技术永远无法取代人们亲临现场去欣赏伦勃朗画作的体验，但是它却能够扩大艺术的受众。”在克雷默看来，VR的真正意义在于让不可能成为可能，比如“我就是希望把《蒙娜丽莎》挂在《戴珍珠耳环的少女》旁边。” （撰文/Anna Brady，译/曹天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