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明军:“乱”本身就是当下全球化的一个症状
发起人:聚光灯  回复数:0   浏览数:1833   最后更新:2018/01/09 20:58:42 by 聚光灯
[楼主] 脑回路 2018-01-09 20:58:42

来源:artnet


泰勒(伊丽莎白·奥尔森饰)和英格丽(奥布瑞·普拉扎饰)正在拍摄电影《英格丽向西行》剧照,2017


在 “问诊2017文化现状”系列首篇中,我谈到了在这社交媒体时代,博物馆地位随之而来的演变、观众习惯的变化以及大趣味艺术的兴起。现在,我将把焦点转移到讨论2017年如何影响了那些帮助塑造这场大型议题的艺术家们。


艺术与社交媒体之间这一场风花雪月的事

马特·斯派克(Matt Spicer)的电影《英格丽向西行》(Ingrid Goes West)将成为一颗时间胶囊,让2017年各个文化力量之间达到平衡。这部电影讲述了一个喜欢在Instagram偷窥别人,现实生活却一塌糊涂的女孩英格丽(奥布瑞·普拉扎饰),以及她对洛杉矶伪波西米亚风生活分享家/网红——泰勒(伊丽莎白·奥尔森饰)的痴迷。泰勒的丈夫伊兹拉(怀特·拉塞尔饰)是一位专门创作糟糕的(但是现实中的确存在)社交网络主题绘画的艺术家:在现成的名画上叠加网络流行语,比如在一幅飞奔的马群画上标注着“SQUADGOALS”(译者注:Instagram上常用的标签,大意为“朋友圈的目标”)。

有趣的是伊兹拉-泰勒夫妇的创造性人物形象之间的互补关系。影片里,泰勒并不是真正喜欢她在Instagram中常常用到的“文化道具”:作家琼·狄迪恩(Joan Didion)和诺曼·梅勒(Norman Mailer)等。我们后来知道,这些是伊兹拉的品味。泰勒只是把它们盗用来用作他们的嬉皮士标签而已。

英格丽(奥布瑞·普拉扎饰)在《英格丽向西行》中

而另一方面,伊兹拉却从来不用社交媒体,然而他那滑稽而浅薄的艺术作品完全是依托社交媒体而成名。购买他作品第一个收藏者(当然是英格丽)甚至是通过泰勒的社交媒体跟踪而来的。作为公众人物,这一对儿是共生的,却也是关系紧张的。网红的地位必定是在艺术家之上,而电影中强烈暗示,伊兹拉只是为了慰藉自己抄袭行为,才采取一种防御机制来保持自己的批判姿态。

艺术家-网红夫妇之间的氛围是由陈旧的性别刻板印象塑造的:“男人做事,女人表演”。但是这些术语相互之间的社会地位已经发生了变化。泰勒吸收了伊兹拉传统意义上更“深刻”的美学兴趣所带来的外在迹象;但是他从她身上获得了一切,包括接触观众的渠道,甚至创作的主题。

这种权力的重新平衡是否代表了一种进步?或许吧——虽然整体而言,《英格丽向西行》是一个喻体,代表了蔓生的空虚、破坏性的嫉妒、这个环境作用于所有参与者身上的已变形的诱因——首当其冲的便是电影女主角。

踏入一个连续统一体

艺术家倾向于把许多自我身份认同包装起来,显得比周遭文化更好、更聪明、更深刻。这也意味着,他们可能会错过广泛受众们在艺术家的泡泡之外所经历的深刻体验。

早在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当披头士乐迷诋毁小野洋子时,她纽约艺术界的朋友们却在怀疑约翰·列侬是否配得上她。现在这看起来很疯狂,因为列侬和他的团员们都被视为“文化之神”。“洋子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激浪派(Fluxus)艺术家,” 艺术家卡洛莉·史尼曼(Carolee Schneeman)回忆说,“坦白说,我们都不确定,这个......搞摇滚的小伙子是不是够聪明,能配得上她。”

1971年7月15日,歌手约翰·列侬与小野洋子,在伦敦赛尔福里奇百货为她的观念艺术书《柚子》(Grapefruit)签售。图片: Jack Kay/Daily Express/Getty Images

也许鼻孔朝天的傲人姿态在以多媒体为特点的当代艺术世界中是一种过时的刻板印象——但是《英格丽向西行》中,这一点被嵌入了伊兹拉关于原创性的表现中,但这恰好也暗示了他作为“绘画黑客”的形象。

策展人兼评论家劳伦斯·奥奈(Lawrence Alloway)常被认为是在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创造了“波普艺术”这一术语的人。然而,他的思想中最有趣的一点却是,他并没有把“波普”说成是一种美术风格。而他实际上写的是所谓的“美术-波普艺术之连续统一体”(fine art-pop art continuum)。

也就是说,对于奥奈而言,问题的关键在于流行文化、设计、商品所筑成的世界本身就已经具有创造性。你无法在顶点放一个“艺术”,创建出一个高低等级来。这是一个连续体,并且是横向的。约翰·列侬和小野洋子是在同一个等级上的,更不用说两人之间那么多合作的作品。

我认为,想象一下“美术-社交媒体连续统一体”也许会很有用。

#大师作品,孤独与不那么孤独

今年早些时候,辛迪·舍尔曼(Cindy Sherman)向公众开放了她的Instagram而引起了一阵骚动,这些图片是酷的,但在我看来却不能揭开它们的语境。对我来说,它们引起的病毒式的激动,更多的是舍尔曼在Instagram上的存在兑现了公众对于该社交媒体的美学兴趣。

网红Amalia Ulman的作品《出众与完美》。图片:courtesy of Instagram

提起在艺术语境中被视为“社交媒体艺术家”的人,最先想到的例子很可能就是Amalia Ulman。她在2014年通过Instagram呈现了一个稍许低级的假冒生活故事,而后公布了谜底说一切都是行为艺术,并给这个作品起名为《出众与完美》(Excellences & Perfections)。《Elle》杂志称Ulman为“首位伟大的Instagram艺术家。”

你也有可能想到了佩特拉·科特莱特(Petra Cortright)。她现在是一个画家(也是谷歌手机壳设计师)。但她一开始先是通过在YouTube上传那些令人难以理解、用网络摄像头录制的冷面视频来让观众困惑,从而赢得了艺术观察者们的注意——这些视频是某种对“屏幕隔离”的早期评论。

跳脱出艺术世界里稍显轻视的眼光再来看这些人物,我很难看出这样的作品如何能持续下去。十年前,在YouTube刚出现不久之际,一位名为Lonelygirl15的红人以自己的人物形象发展了一个巨大的粉丝群体。渐渐地,她的独白讲述了一个关于神秘邪教的故事。再后来,这一切都被揭露为一个精心编写的骗局。它结合了视频日记的形式与幻想式叙事,而这比艺术界的人觊觎该创作空间要早上许多年。

加起来大约有1.1亿人观看过Lonelygirl的视频。Lonelygirl上了《连线》(Wired)杂志的封面,大标题是“YouTube长大了”,而她也成为了这个平台——如今成长为视频博主、恶作剧创作者和病毒式准艺术作品所在的庞大生态系统——的一张面孔。

《连线》杂志的封面


从任意的外部标准来评判——对媒体的形成性影响、实际的流行度、执行的复杂性——Lonelygirl15这个项目都应被归进“互联网艺术博物馆”中。由于艺术家是正经的“艺术家”,所以他们做了更为丰富的东西,其实这个想法是站不住脚的。

最近,艺术/社交媒体的生态系统催生了一个新的中介角色,介于社交精英、摄影记录者、表演者和艺术家之间。一个有很多粉丝追随的例子是PariEhsan,账号名@Paridust,一位从建筑师转型的时尚博主,几年前有了在看展览时穿与之配套的衣服的灵感,并将这些照片发布到她的网站和Instagram上。

在过去的几年里,Paridust已经累积了20万粉丝——对于Instagram网红来讲不算多,但是比现在被认为是经典的Ulman表演《出众与完美》的粉丝的两倍还要多。她赢得了让绝大多数艺术家都羡慕的媒体版面,在她逛画廊的时尚冒险中也加上了为优步、沃尔沃和CK“迷惑”香水做的#广告。

作为新一代创意人士的榜样,Ehsan几乎肯定比大多数当代艺术家更具影响力。她所做的是“网红艺术”(Influencer Art),甚至在这个概念出现之前。

自拍式代理

随着各种形式的创业公司都在以削减中间商为赌注,“脱媒”(disintermediation,一般是指在进行交易时跳过所有中间人而直接在供需双方间进行)成为了商业界的一个热门词汇。摆脱传统商店;直接销售;省下花销。而且,随着艺术家长期的供过于求,和画廊模式的逐渐崩塌,许多人都在以社交媒体工具为赌注,让艺术家成为他们自己的代理人——实际上就是结合了“self-representation”(自我表达或代理自己)的两种含义。

2017年,越来越多的文章对于Instagram在某种程度上造就的人物成功故事感到惊叹(请见Baron von Fancy或Lauren Brevner),以至于这个修辞的新颖性可能正在逐渐消磨殆尽。

这些都没有真正在艺术界实现成功,但是,去年Cardi B的《Bodak Yellow》造就的轰动则在音乐圈做到了这点,而她的成功正是从她的Instagram页面开始的。这可能是因为艺术界过于投入在维护自己神秘阶层的权威;也可能是因为社交媒体平台本身就更容易青睐有吸引力的表演者。

肖恩·米勒Instagram截图


的确,我们可以注意到,即使是最传统的那种艺术家也被迫在美术-社交媒体连续体中做起了表演者的副业。纳什维尔的画家肖恩·米勒(Shane Miller)平时创作模糊抽象的蜡画风景,而在今年成为了自我代理的Instagram艺术圈的某种代言人。他在接受“艺术级别”Podcast采访时说:

“我认为人们渴望与艺术家的联系,以及与艺术的联系。很明显,艺术本身就能为自己发声……但是我觉得人们欣赏并感激去了解作品背后的意义、艺术家的想法、甚至艺术家不在工作室时在想些什么。艺术家不在工作室时,或在绘画之外做些什么?他们作为普通人是谁呢?我认为这是一个新的东西,对艺术家来说这在互联网之前什么也不是。他们会在工作室画画,画廊将成为中间人,而围绕着艺术家的是一圈神秘的空气。”

我的同事蒂姆·施耐德(Tim Schneider)怀疑,“脱媒”大概会成为艺术家们希望看见的民主化救世主,这正因为他称之为“可选项暴政”:没有了守门人,在同一空间中竞争的艺术家数量翻番,实际上减少了获利和成功的可能性。

但是,对于那些在新环境中想拼一把的人来说,脱颖而出的压力越来越大——这意味着成为一个活人品牌的压力也在增加,于是视觉艺术家们开始做起新的副业,那就是表演自己。

互联网版税

不管你用什么样的标准,2017年被观看次数最多的艺术作品就是安沃·艾力克(Awol Erizku)为怀孕的碧昂丝所拍摄的的花朵孕照了。在Instagram上发布这张照片标志了她正式宣布她与丈夫Jay-Z“得到上帝双倍的祝福”而怀上了双胞胎。这是该社交网络平台上年度被点赞次数最多的照片。

安沃·艾力克为碧昂丝拍摄的宣布怀孕照片。图片:courtesy of Beyoncé,via Instagram

我毫不犹豫地承认,网红艺术将我内心深处的阿多诺召唤出来了。把生活揉成一个你人生的广告,再崩塌为一个纯广告——这整个现象,以一种史无前例的怪异及毒害程度,散发着资本主义的恶臭,将人们的审美与主观性扁平化。

但是,Instagram是一种听见各种声音的方式,这其中有些声音在其他渠道内不会被认真对待。考虑到那么多无时无刻不侵入艺术系统的偏见,这不见得是一件坏事。

艾力克是一个很好的例子,通过这个渠道引发了火热追捧。即使你不把那张孕照算作纯粹他自己的作品,而是作为艾力克-碧昂丝的共同创作,这种联系也让他的艺术崭露头角(即使他自己保持了艺术界的传统式超脱,不愿多谈与碧昂丝的联系)。如果艺术家设计的名人社会肖像成为一种流行,我是支持的——或者说,至少不是一上来就反对。

不过,艾力克这张照片的成功也体现了这个社交网络的另一个作用——作为艺术身份认同形成的平台。当然,有些人也努力地在艺术网红经济的排名中向上拼杀。但是,对于所有社交媒体所声称的民主来说,在艺术的案例中,一些本来就有名望的名人或品牌几乎总是促进了实现真正的成功。

大多数Instagram的成功案例都有这个特点。对于迷幻自画像家BexIlsley来说,他的成功要素是与麦莉·赛勒斯的联系。对于用黑人女性角色重新演绎西斯廷教堂天花板画之后大红大紫的Harmonia Rosales,每篇文章报道都在细数了她的名人粉丝,其中包括演员塞缪尔·杰克逊(Samuel L.Jackson)和篮球运动员阿玛雷·斯塔德迈尔(Amar'e Stoudemire)。

Instagram截图


到目前为止,证据表明脱媒可能与取消艺术守门人不同,而是把建立可信度的功能从艺术专家领域转移到吸引大众的名流那里。

另外一对双胞胎

为了了解这个空间中不容易看到的压力,我们可能需要认真思考一下另外一对双胞胎的成功:Allie和Lexi,也就是Kaplan姐妹。

在纽约大学获得美术学士学位成为画家之后,二人首先以稍作调整、但基本上临摹不雅名人自拍照的油画取得了病毒式成功——这可以说是必要的名人关联的一种作弊。当成人视频集合网站Pornhub为他们的办公室购买了一幅金·卡戴珊(Kim Kardashian)性爱录像带其中一幕的画作时,Kaplan姐妹获得了首次巨大的经济和舆论上的热潮。

Kaplan姐妹Instagram截图


这对姐妹后来搬去了西部洛杉矶。他们已经明确地把自己定位为艺术家-名人混合体,半个沃霍尔以及半个色情表演艺术家Mary-Kate和Ashley。他们接受Vice采访时说:“在纽约,艺术世界有它的规则。这里是未开发的。这里有好莱坞,对我们艺术家来说很容易融入那个文化。这就是为什么Instagram对我们来说是一个很好的工具,因为我们将自己融入到我们的创作中。”

在洛杉矶,他们遇到了(当然是通过Instagram)Matty Mo,一位被称为“最著名艺术家”的艺术经纪人/导师。Mo(我实在无法叫他“最著名艺术家”)在接受Vice采访时解释他的哲学,提出一个脑洞,很好地总结了他们是如何在美术-社交媒体连续体中驾轻就熟地发展的:

“我来自硅谷,而现在我正在寻求一个办法来破坏艺术世界。我们几乎立即就开始思考如何在Instagram上直接面向消费者进行艺术品销售,从而在这个环境中把品牌效应转化为真金白银。她们做了个有趣的观察,她们自己的照片比她们艺术作品的照片获得的赞要多很多。因此,我们必须考虑如何将艺术品融入他们的生活,并讲述他们与这些艺术品之间的故事,并将其直接销售给消费者。”

这样的灵感造就了“男孩玩具”(Boy Toys),表演中她们拍摄下自己与各种毛绒动物一起睡觉,然后把它们作为现成物件的雕塑艺术品卖给他们的粉丝。她们的下一个灵感则是“#SATONYOURFACE”(坐你脸上)系列。她们在对方的屁股上涂上颜料,再印在马塞尔·杜尚、洗脑先生、唐纳德·特朗普等人的画像上。Kaplan姐妹在去年的迈阿密巴塞尔艺博会上表演了该作品的一个版本——《DuJour》杂志称他们为“新兴波普艺术家”——将这场艺术活动降级为一场毫无魅力的愚蠢行径集锦。

Kaplan姐妹Instagram截图


社交媒体在政治上做了很多好事,为边缘化的声音提供了一个平台。但同时,它也帮助了一个专制的千万富翁真人秀明星成为“推特总统”。它削弱了陈旧的社会阶级,同时也放大了固有的特权——有时甚至两样都会发生,比如在特朗普的例子中。“网红艺术”开辟了成功的新途径,但是,由于无情的不平等环境,它所创造的激励体制很可能更有利于好看的人、富人和人际关系强大的人。

随着艺术在明灯下继续飞速发展,这势必会迫使我们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严肃地对待一些非常荒唐的事情。

重新着魔?

我发自肺腑地对于Kaplan姐妹空虚无物的愤世嫉俗感到厌恶,并不是因为Kaplan现象不属于与“艺术”的连续体。它只是坏的艺术。

就像英格丽在《英格丽向西行》结尾时一样(我不打算剧透),它体现了一种思维方式,这种思维无法再区分创造性成功与最具破坏性的转瞬即逝的关注。Kaplan姐妹所提供的是如此明显的挑逗,以至于我无法想象它不会被它所挑逗的胃口所抛弃,因为这些胃口太过于肤浅。

为了理解网红艺术的新兴技能,你可以看看另一位艺术家,被称作造谜者Zardulu的神秘人物。一个不透露身份的蒙面人物,她最早以纽约的病毒式骗局《自拍鼠》(Selfie Rat)而闻名,虽然据说她在这之前早就在悄悄创作了(流传的Zardulu谜团在Reply All的Podcast其中精彩的一集中有相关内容)。

和Kaplan姐妹一样,Zardulu今年也在迈阿密的艺术展周。在异装皇后和艺术家Gio Profera的帮助下,她又搞了一个骗局,这次不仅上了Telemundo电视台,还被《纽约时报》评选为“迈阿密艺术周最受欢迎的作品之一”。在视频中,有一个男人说自己刚刚被从马桶里钻出的鬣蜥咬伤了睾丸。

我不太认为这种做法本身有多聪明——虽然我喜欢这个想法,即不可能发生但又不那么不可能的事情,是特意与希腊神话相呼应的(在隐藏的层面上),因为鬣蜥代表着复仇之神克洛诺斯。

在后真相的政治环境中,这种恶作剧艺术确实有侵蚀可信的现实感的风险。对伪古怪感的培养,也同样可能侵蚀对世界上真正发生的怪异巧合的注意力。

不过,从Zardulu那里可以学到一些东西。到目前为止,她成功地不让媒体知道她的秘密身份。作为艺术的一部分,这种对身份的放弃是非常清晰地理论化的。Zardulu告诉《泰晤士报》,“在我们的内心深处,我们并不关心事实真相。我们想要奇谈。”

艺术家Zardulu的推特头像

虽然这个精心策划的谜当然是一种向媒体提供奇谈的策略(奇怪的是,从这个意义上讲,她的方法论与班克斯最接近),但它也刻意地反对了社交媒体消费艺术家本人的倾向。该媒体空间的压力全都迫使艺术家成为与观众发生共鸣的欲望对象(“他们作为普通人到底是谁?”这是肖恩·米勒认为他的收藏家们希望从社交媒体的艺术家那儿得到答案的问题)。它往往会通过无情剥夺最开始给予艺术家动力的神秘或新奇能量,而最终耗尽病毒式的迷恋。

让Zardulu与其他一般的病毒式媒体造假人区分开来的是她的拒绝:拒绝被人认识,拒绝解释她创作的玩笑,面对着窥视的目光依然拒绝揭露自己的秘密。实际上,在这其中找到平衡是很难的。

既能够喂饱这个饥饿的图片机器,又不让它完全消费你自己——这可能是未来所需的艺术技能。

这将使我们认识到“解读“的重要性——这将是本系列最后一部的主题,关于艺术写作地位的变化。

文:Ben Davis

译:Zini Zh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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