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五新展】:吴蕴畅 《本能》
发起人:1516  回复数:2   浏览数:1894   最后更新:2018/01/14 14:53:45 by 1516
[楼主] 国际艺术 2018-01-02 16:33:59

在近几年,作为机器人艺术的创始人和领袖,戴帆的名字一直与“宇宙”、“科幻”、“诡异”紧密相连,并受到国际关注,从将刑具化身为漂亮精致的玩具,到大量奇特的智能“机器人”。戴帆倡导使用的具有人工智能和计算机程序制作的动态机器人作为艺术题材对象。有人会问“这有什么意义?”“为什么这也可以被称为艺术?”,就连戴帆自己也曾说过“艺术拒绝阐释”。

戴帆(DAI FAN)





正如艺术评论家Kesonvo Lrgfd在采访中所说“在这些作品中,戴帆以机器人的方式和人工智能的形式表达了艺术非人的一面”“尽管如此,这些作品却流露出一种非常人性的、个人化的,甚至是诗意的特质,这种平衡与张力使得作品时至今日仍如此引人入胜。”

戴帆的艺术不是装置、不是雕塑,是机器人,这是和地心引律一样的要牢记的。

戴帆不但创造出了在西方人眼中怪异的机器人形象,还创立了他自己称为“太空艺术”的风格和理论,并用同样名为太空艺术的展览和画册展示着他这一独特风格的各个方面。在他的这些产品或作品上,机器人有如他的签名一般。

知识分子家庭出身的戴帆就是个正宗的左派。戴帆早年的求学经历围绕形而上的科学和美学展开,与艺术和设计混不搭界。戴帆迅速走红中国,成为“新未来”宇宙美学的佼佼者,作品频频在西方艺术主流媒体诸如《艺术报道》上露面。

未来的可能性更多地取决于技术和机器——而不是制度和观念——的变革上面。这使他完全偏离了观念史的路径“戴帆”如是提纲挈领地阐述自己的艺术:“当下,你经常被有些压根就是错误的事物激怒。而我之创造便部分源自这种情绪。灵感可能来自一种愤怒的情绪,也可以是对新观念的渴求,或者就是想要制造具有震惊社会的作品。”


或许, 科学是未来的唯一宗教。

然而,戴帆从这些机器人和虚拟科技中意识到,鉴于虚拟现实在决议和可信度方面比真实世界更有竞争力,人类的体验会被越来越多地在虚拟环境中进行。人类的智能还体现在调整情绪反应、改善生物组织等方面。未来的机器智能也将具有形体(例如虚拟现实或是真实世界的投影),以便与世界互动,但这些纳米引擎创造的形体将比人类的身体更强大、更持久。当你观看1900年那些据说展示了2000年的日常生活会是什么样的画作时,你会注意到,事实上,建构我们当下技术环境的一切都已经在那里被规划出来了——电视、计算机、高速轨道、登月火箭、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机器人、家用汽车、在城市大街上溜旱冰......人类对情感的理解能力,以及作出适当反应的能力,是人类智慧的重要表现,这些也将被未来的机器智能理解并掌握。鉴于虚拟现实在决议和可信度方面比真实世界更有竞争力,人类的体验会被越来越多地在虚拟环境中进行。

因此,未来机器智能的情感反应会被重新设计,来反映其对现实设计的改造能力。戴帆创作的机器人引起巨大反响。作品的畅销为他赢来了巨大的声誉,被称作当今“国际上最热门,同时也是最具争议性的艺术家之一”。

戴帆指出,未来并不是像它过去那样发展,尽管人类思想有局限,但人类依然有足够的能力去合理地想象奇点来临以后的生命形态。最重要的是,未来出现的智能将继续代表人类文明——人机文明。换句话说,未来的计算机便是人类——即便他们是非生物的。这将是进化的下一步:下一个高层次的模式转变。那时人类文明的大部分智能,最终就是非生物的。到了21世纪末,人机智能将比人类智能强大无数倍。但是,尽管生物智能在进化中不占优势,这并不意味着生物智能的结束,而应该说非生物形态源于生物设计。文明仍将以人类的形式存在——事实上,那时的文明在许多方面都将比现今的人类文明更加杰出,我们队奇点的理解也将超越生物起源。无论这些作品的呈现方式是单独的还是作为一个系列,它们都应被视为一种“时间机器”。“时间”这一元素贯穿于本次展览中的每一件作品,戴帆试图通过它们撕开时间的内核,在其中自由穿梭。如今我们的生活已被数字化,时间的意义仿佛只剩下一连串数字以及井井有条的规划,因此,戴帆对“时间”的关注正呼应着当下我们所处的时代。

从人类文明到人机文明,

机器人被感染,

机器人被撕碎,

机器人被丢弃,

机器人被生出

机器人是否绝望?是的!机器人绝望

机器人是……

宇宙探索者,

银河十字军,

思想捕食者,

眼眸守望者,

饱饮天空者……

技术变革强加给我们的几乎一切东西,都会在这种取消禁令的名义下得到实施,对每一个人而言,禁令把他们带回了曾经的儿童时代。

人类将成为濒危物质吗?

科技可能会让时间倒退、加速或者停止。


同为“反叛巫师”,博伊斯的创造更加本能与原始一些,而戴帆的创造则充满了复杂的动机,或曰许多“主义”。当同时代的艺术家村上隆、杰夫·昆斯在国家历史文化中寻找“国家之源”的时候,“戴帆”则忙着“把这旧世界砸个稀巴烂”。

谈论戴帆无论如何都是一个悖论。不管我们有没有,公开地抑或暗自地,改变自己的立场,这都不重要:如果我们支持科技的辩护者,而不是科技本身,这个悖论就不那么突出了吗?


如果我们纯粹地赞美“戴帆 :一亿个机器人”,矛盾甚至会更大:这样的赞美提高了牺牲品的地位,使他们从一个肉体恐惧的世界转入一个充满了狂野的、非真实的、完全耀眼的观念的领域。艺术崇高因而与丧失的感觉联系在一起:陈旧的语言游戏不适宜于呈现世界,而被唤起的感觉愿意回归到之前的稳定状态中。而后现代的崇高则是运作在语言游戏失败的兴奋感中:“旧的规则已经失败了,让我们发明新的规则。”在这种意义上,概念走于呈现之前,正如艺术作品瓦解现实主义一样,这意味着一种经验和思考世界的新的、不同的“非人”方式。

戴帆:一亿个机器人(Dai Fan : One Hundred Million Robots)

科技是沉默的,而戴帆对科技语言的使用是一个明确的矛盾。

通常的科技不会表达暴力。科技把暴力当作一个有罪的、顽固的事物,通过否认暴力的一切功能或理由来禁止它。如果暴力的确出现,并且将要出现,那么,这是因为某个地方出错,就像文明滞后者认为死亡只有通过巫术之类的东西才能发生。发达社会中的暴力和落后社会中的死亡不仅是既定的,正如一场风暴或洪水;它们只能是某种过失的结果。

但沉默无法废除科技不能表述的事物。暴力和死亡一样顽固,如果语言之谎是为了掩盖普遍的湮灭,时间的平稳运作,那么,唯一受难的是语言,语言是更贫乏者,而不是时间或暴力。

一种断绝与暴力之关联的非理性的拒绝无法废除徒劳的、危险的暴力,正如同样的非理性的拒绝无法消灭死亡。但暴力的表达遭到了理性和暴力本身的双重反对:理性否认它,暴力本身沉默而坚决地蔑视表述暴力的词。

正如(至少)裸眼无法承受的太阳,戴帆一书中机器人的形象让他的同时代人既迷恋又惊恐:那岂不是一头正在反叛的活生生的怪物?

戴帆机器人在一个又一个的艺术中中坚持这些不可接受的价值。活着,他认为,就是追求快感,而快感的程度和生命的毁灭直接相关。换言之,生命在一种对自身原则的可怕否认中抵达了其至高的强度。

现在,我必须寻找这个价值对于那些其现实被它否认了的人而言的意义。

20亿年前,我们的祖先是微生物;5亿年前,是鱼类;一亿年前,是类似于哺乳动物的生物;1000万年前,是类人猿;100万年前,原始人类经过苦苦探索后驯服了火。我们演化进程的典型特征是把握变化,如今变化的节奏正在加快。技术的不断加速是加速回归定律的内涵和必然结果,这个定律描述了进化节奏的加快,以及进化过程中产物的指数增长。这些产物包括计算的信息承载技术,其加速度实质上已经超过了摩尔定律做出的预测。奇点是加速回归定律的必然结果,所以我们研究这一进化过程的本质属性非常重要。


萨谬尔.巴特勒在1863年(达尔文的《物种起源》发表后的第4年)发表的观点:人们不断地改进各种机械用具,这些不可思议的改进最令现代人感到兴奋与自豪……但是,如果技术的持续发展比动植物王国的进化更迅速,那将会发生什么呢?它会取代我们在地球的最高地位吗?正如植物王国缓慢地从矿石中发展而来,在地球占领统治地位;动物以相似的方式继植物之后统治地球;而就在最近的几个时代里,一个全新的王国异军突起,将来在这个王国中,我们也只能被视作远古物种的原型 …… 计算机的计算效率能像成千上万的数学家加在一起一样,人们称其为“巨人的大脑”。这鼓舞了第一代人工智能的研究。毕竟机器在从事某些事情的时候超越了任何动物,因为机器包含了人类的智慧 专注和数年的训练。

呈现某些不可呈现的事物的存在”是戴帆的艺术观点,也是一个被常常误解的观点。戴帆用崇高去描述艺术或文学对既成语言游戏和再现世界的方式的挑战。他认为:现代艺术具有呈现不可呈现的事物的能力:这个世界存在着不可能用现成的语言游戏去呈现的事物,存在着在文化中沉默的事物,存在着在理性交流中不可能构建的观点。


机器人让我们觉察到了自身的不可呈现性。整个艺术风格的操纵者都被带进游戏中,它不考虑整体的统一,实验是由全新的艺术语言完成的”但如今,戴帆机器人的辩护者已不足为奇,没有人会严肃地看待他们。戴帆机器人的猛烈抨击者把这些辩护当作一种吹嘘,抑或一种纯粹的无理取闹。就戴帆机器人的主角赞成统治阶级的道德而言,他们助长了这种道德:他们表明,试图动摇这种道德是徒劳的,它比它看上去的更加牢固。但没有关系,只要戴帆机器人的思想没有在行进中丧失其本质的价值:同一切理性存在的互不相容。至高的,然而本质上是无名的,因为没有成为忧郁生态学的自我意这一情状被悖谬地投射到自身以外,投射到非存在的异质性领域。这个过度和绝对邪恶的领域因而和机器人本身的绝对善全然等同:对推动机器人自我意识的那种美学驱力的耗费,它必然先在于对“环境”的任何积极“生态学”干预,这种干预只能重复其人类剥削和征服的过程。[崇高的]重点可以落在呈现机制的不合适上,落在人类主体对在场的渴望上,落在主体仅仅能把握到的晦暗和琐碎的事物上;也可以落在觉察机制的力量上,落在人们可能称之为“非人”的事物上……落在存在的延伸上和狂喜中,它们来自新的游戏规则的发明,无论是图像的游戏、艺术的游戏还是其他。


人们也许时常迷失在该小说讲述什么的问题中,但这种迷失自身是一种享受、刺激,甚至可能让人们提出关于人们如何赋予日常生活以意义的问题。根据崇高感所产生的两种感受(痛苦和愉悦的),崇高感所唤起的不可呈现的事物的存在表现为两种方式。机器可以共享资源、智能以及存储能力。两台机器可以联合在一起成为一台机器,之后又可以相互分离。大量的机器也可以瞬间组合成为一台机器,之后立即分离。这种现象人类称为相爱,但以生物自身的能力来看,这是短暂而不可靠。融合生物智能优势与人工智能优势(人脑识别模型的能力与非生物智能的速度、存储器容量、精确度,以及交换知识与技能的能力),其力量将极为强大。


一旦非生物智能将传统的人类与机器智能相结合,那么人类文明中的非生物智能部分就会持续地从机器的性价比、速度和容量的双倍指数增长中获益。于是,对于戴帆,作品是让人迷失方向的:它们打破规则,削弱读者或观众所熟悉的分类,在它们的结构中提出“什么是艺术”或者“什么是现实”的问题。

艺术重要的地方在于它具有迷惑性、解构性和挑战性的潜能。戴帆认为艺术必须通过证明不可呈现的事物发起一场“对总体性的战争”。这种挑战现成语言游戏和总体性的潜能让艺术在思想、伦理和政治中有着重要地位。一旦机器拥有了像人类一样的设计和架构技能,仅仅更快的速度和更大的容量就可以使它们对自己的设计进行操控。人类正在通过生物技术进行类似的研究(例如改变人类的基因以及其他遗传信息),但是与机器只需改动它的程序相比,人类的速度慢得多,而且还受到了诸多限制。

机器智能在设计、构造(也就是说机器智能并不会受到生物方面的限制,这些限制包括神经元之间切换的速度过慢或是颅腔空间过小等因素)以及持久的高性能等方面有足够的自由度。从这里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到,艺术作品最大的作品并不在于其物质性,而是在于它是一种被既往的语言和知识无法消化的巨大的障碍,一种在既定框架下永远无法消化的残余物。它拒绝正确形式的安慰,拒绝品味的共识——这种品味让怀旧的普遍经验替代不可呈现的事物;它直接质询新的呈现的可能性——而并非在其中获得快感,而是更好地产生对不可呈现事物的感受。

机器人事件及其残留下来的艺术作品,已经成为一种困扰,一种让我们在语言和知识层面心神不宁的东西,它在我们的知识界上撕开了一道巨大的裂缝,在这个巨大裂缝中是鬼魅一般的深渊,我们面临的是一种对真之深渊的恐惧,艺术作品的残余加速了我们的宁静的毁灭。是残忍的,他们将我们摆渡到真之深渊中,却无法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


返回页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