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鸿 关于展览的展览
发起人:天花板  回复数:1   浏览数:1654   最后更新:2017/10/19 22:13:01 by tongxunyuan
[楼主] 理论车间 2017-10-18 23:05:18

来源:艺术-小说 GregoryBateson


  • [按]

著名人类学家GregoryBateson的观念生态学或精神生态学开创了生态研究的新天地,影响了众多的学者的眼光,如卢曼的社会学理论、瓜塔里的精神生态学和斯蒂格勒的技术生态学等等。我们从这一次开始将连续推出他与女儿Mary的关于生态问题的七个小对话,期待大家通过这样简单的对话,来了解他的关于生态的思想的总体。


在这七个对话中,他将自己当作是野蛮人,将女儿当作是已经成为的现代文明人,并将他们之间的对话的失控,看作是文明和野蛮、上一代人和下一代人、男女之间的生态中所出的“问题”。Bateson试图将他最心仪的控制论运用到对话中:对话在中间完全混沌了(也就暗示,如果我们照着文明人的理性去寻生态,肯定会无路可走的;但他所代表的野蛮人也并不更懂!我们已无法归求纯洁的大自然来还给我们一个平衡的生态),直到对话最后,回首去看,才能找回那些支撑这一对话思路的滑轮和链条。这就是他从控制论里学来的著名原则:“交往中的自我组织”:从我的观念出发,或从你的观念出发,都不能通向可欲的目标,总是各自的观念都滑向了第三个位置之后,在观念之间达到某种新的“生态”后,交往才有效,生态只是这样的平衡状态(homeostasis)。据这一理论,社会学家卢曼得出了一条著名的关于生态交往的原则:生态破坏和恐怖主义是现代社会通过大众媒体而进行的集体交往所必需的两个引擎。只有它们才能将社会交往带向最深层,并最终触发社会的集体观察眼光的改变,从而改造了社会本身,因为,社会只是“社会的社会”,是社会的集体观察眼光中的那个社会,只有这个社会才是可以被改变的。


这七个对话看似简单,读时,我们仍会感到在被刮骨疗毒。由Bateson看,生态问题落在我们每一个人身上,甚至脑中。我们脑中的观念之间的生态已被污泥得很严重。这种污染是与河里和海里的污染连通的。两造须一起、同时被治理,而目前,大家都只认为只有身外的生态出了问题!这是Bateson对我们的极其重要的提醒。但治理我们身上和脑中的观念之间的生态,显然是更难的!那么,是不是应该先从最难的地方做起呢?


Bateson晚年很依赖女儿Mary,最后一本书是根据他的交托,去世后由女儿完成的。从这个对话里的架势看,会不会是他故意这样陷害自己的女儿的呢?两代人之间的对话也具有生态性,在生态的处置上,上一辈人是无法下结论后交给下一代的,只能这样陷害他们进来,让他们接过去、接着搞?这就是未来的“孝顺”之生态性吗?


但对于Bateson而言,他从早期对印度尼西亚的巴厘文化的研究中得出的看法是,像这七个对话里的上一代和下一代人、男女之间、两个以上的文明之间的生态思想,是无法通过学校教育来传授的,必须通过这样的父女之间的开放的对话,才能进入社会的集体眼光。因为,这事关:更好地去思想。每一个人都能更向地思想时,就已是在做他们自己的生态建设了!更好的思想不光是一种成就,而且首要地是对我们自己的奖赏。能清明地思想,就已是活在一种自己努力建设出来的好生态之中了!


陆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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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基百科的个人传记]Gregory Bateson (9 May 1904 – 4 July 1980) was an English anthropologist,socialscientist, linguist, visual anthropologist, semiotician,and cyberneticistwhose work intersected that of many other fields. In the 1940s he helped extendsystemstheory and cybernetics to the social and behavioral sciences. Hespent the last decade of his life developing a "meta-science" of epistemologyto bring together the various early forms of systems theory developing indifferent fields of science.[2] His writings include Steps to an Ecology of Mind(1972) and Mind and Nature (1979). Angels Fear (publishedposthumously in 1987) was co-authored by his daughter Mary Catherine Bateson.

Bateson was born in Grantchesterin Cambridgeshire, England, on 9 May 1904. He was the third and youngest son of(Caroline) Beatrice Durham and the distinguished geneticist WilliamBateson. He was named Gregory after GregorMendel, the Austrian monk who founded the modern science of genetics.[3]

The younger Bateson attended Charterhouse School from 1917 to 1921, obtaineda Bachelor of Arts in biology at St. John's College, Cambridge, in1925, and continued at Cambridge from 1927 to 1929. Bateson lectured inlinguistics at the University of Sydney in 1928. From 1931 to1937 he was a Fellow of St. John's College, Cambridge, spentthe years before World War II in the South Pacific in New Guineaand Bali doinganthropology. During 1936–1950 he was married to MargaretMead.[4] At that time he applied hisknowledge to the war effort before moving to the United States.

In Palo Alto, California, Bateson and his colleagues Donald Jackson, Jay Haleyand JohnH. Weakland developed the double-bindtheory (see also Bateson Project).[5]

Bateson's interest in systemstheory and cybernetics forms a thread running through his work. Hewas one of the original members of the core group of the Macyconferences in Cybernetics, and the later set on Group Processes, where herepresented the social and behavioral sciences. Bateson was interested in therelationship of these fields to epistemology.His association with the editor and author StewartBrand helped to widen his influence. From the 1970s until his last years, abroader audience of university students and educated people working in manyfields came to know his thought.

In 1956 he became a naturalised citizen of the United States.Bateson was a member of William Irwin Thompson's Lindisfarne Association. In the 1970s, hetaught at the Humanistic Psychology Institute (renamed the Saybrook University) in San Francisco;[6] and in 1972 joined the faculty of KresgeCollege at the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SantaCruz.[7] He was elected a Fellow of the American Academy of Arts andSciences in 1976.[8] In 1976, California Governor JerryBrown appointed Bateson to the Regents of the University ofCalifornia,[9] in which position he served untilhis death (although he resigned from the Special Research Projects committee in1979, in opposition to the university's work on nuclearweapons). He died on Independence Day, 1980, in theguest house of the San Francisco Zen Center.[10]


《走向观念生态学》 第一章节译文及评述

    译和评: 倪思逸校对:蔡怡

第一部分:幕间对话


定义:“metalogue”幕间对话,是关于一些造成困难的课题的对话。这个对话应该不止参与者来讨论这个问题,并且也要将这个对话的结构看作一个整体并与和这个课题相关的话题相关联。这里只有部分对话达到了这个双重要求。

尤其是,进化论的历史是一个不可避免的关于人与自然的困扰话题,在这个话题中,思想的创造和相互交流是也必定是进化过程的典型案例。


为什么事物会变得一团混乱?


女儿:爸爸,为什么事物会变得一团混乱?

父亲:你想说什么?事物?混乱?

女:是啊,人们会花费很多时间整理东西,但是他们看起来从不花时间弄乱它们。这些东西看起来是自己变乱的,然后人们不得不去重新把它们整理好。

父:但如果你不去触碰你的东西,他们难道会自己变乱吗?

女:不,如果没人碰它们,那就不会。但如果你碰了他们,或者任何人碰了他们,那么他们就会一团乱。如果那个人不是我,那就会让我觉得更乱。

父:是的,这就是为什么我总是尽力阻止你碰我桌子上的东西。因为我的东西在被除我以外的人碰过以后就会处于更加糟糕的混乱之中。

女:那人们总是弄乱别人的东西吗?为什么呢,爸爸?

父:等一会,这不是那么简单的。首先,你说的“混乱”是什么意思?

女:我的意思是,当我找不到东西时,所有东西就会看起来一片混乱。当没有事情可以被直接完成时,就可以被称为混乱。

父:好的,那你认为你所认为的“混乱”和其他人所认为的“混乱”是同一种混乱吗?

女:但是我觉得是这样的——因为我不是一个整洁的人,如果我说什么东西很乱,那么我确信其他所有人都会同意我的。

父:那当你说“整洁”的时候,其他人也会一样觉得整洁吗?如果你妈妈整理了你的东西,你知道怎么去找到它们吗?

女:呃,有时候吧。因为,如你所见,在她整理时我知道她把东西放在哪里了。

父:我也尽力阻止她整理我的书桌。我确信我们俩认为的“整洁”不是同一种“整洁”。

女:爸爸,你认为我和你说的“整洁”是一样的吗?父:不不不,亲爱的,我不承认。

女:但是,爸爸,这难道不滑稽吗?每个人在说“混乱”的时候表示的意思是相同的,但在说“整洁”的时候表达的意思却是不同的。然而,“整洁”确实是“混乱”的对立面无疑了,不是吗?

父:现在我们开始牵扯到更困难的问题了。让我们重新从头开始。你问道“为什么东西总是一团乱?”,我们已经走了一步或两步了——现在让我们把问题换成“为什么东西会变成Cathy所说的'不整洁'”,你明白我为什么要做这种置换吗?

女:我想我知道,因为如果我对“整洁”有自己特殊的解释,那么其他人的“整洁”对我来说就是“混乱”了——即使我们在大多数情况下对什么是“混乱”达成了共识。

父:没错,现在——让我们看看什么是你所说的整洁。当你把你的颜料盒放在了一个干净的地方,那么它在哪里?

女:在架子的边上。

父:好,如果它在其他地方呢?

女:不,那样就不整洁了。

父:如果是在架子的另一边呢?像这样?

女:不,它不属于这里。不管怎么样它都必须是笔直的,而不是像你放置的这样。

父:噢——在正确的地方,并且笔直的摆放。

女:对。

父:那就说明几乎没有地方是适合放置你的颜料盒的,

女:是只有一个地方——

父:不——是只有很少几个地方,因为如果我稍微移动它一点点,那它还是整洁的。

女:好吧——但真的是很少、很少几个地方。

父:对,很少很少几个地方。那我们再来讨论一下关于你的泰迪熊、洋娃娃、巫师、你的毛衣和你的鞋子。对每样东西来说都是一样的,不是吗?每个东西都只有很少几个对他们来说是整洁的地方。

女:对,爸爸,但是那个巫师可以放在架子上的任何地方。而且你知道吗,我非常讨厌你和妈妈的书混进我的书里,把它们都弄乱。

父:我知道。(暂停)

女:爸爸,你还没说完。为什么东西会变成我所谓的“不整齐”呢?

父:但是我已经说完了啊,仅仅是因为事物变的不整齐的方法多于你所认为的“整齐”的方法。

女:但这不算是一个理由啊。

父:但它确实算是的。而且它是真正的、唯一的、重要的理由。

女:不,爸爸!停下!

父:不,我没有在开玩笑。这就是那个原因,所有的科学也都是与这个原因相关的。让我们再举一个例子。如果我放一些沙子在这个杯子底部,然后放一些糖在沙子顶部,现在用茶勺来搅动它们,那么沙子和白糖就会混合在一起,不是吗?

女:对,爸爸,但是在我们从“混乱”作为切入点讨论话题时,用“混合”来置换它公平吗?

父:呃,我想是的,因为大家都会觉得沙子在白糖底下是更整洁的,如果你感觉能好一点我会说我想要那样。

女:嗯…(沉吟)

父:好吧,让我们换个例子。很多时候,在电影屏幕上你会看到一些字母散落在各处,有些甚至颠倒混乱。然后有东西摇晃了这张桌子,字母开始移动。随着桌子的晃动,这些字母聚集在一起并拼出了电影的名字。

女:我看过,它们评出了“DONALD”。

父:它们拼出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看见某样东西在经过摇晃和搅拌后,它不是比之前更加混乱了,而是变得有序了,并且拼出了一个单词——它们构成了很多人认为的有理。

女:是的,爸爸,但你知道…

父:不,我不知道;我尽力想说的是现实世界的事情从来不会以这种方式发生,它只发生在电影里。

女:但是,爸爸......

父:我告诉你了,摇晃东西然后让它们变的比之前更整齐只会在电影中发生。

女:但是,爸爸......

父:等我先说完。在电影里这是通过倒放实现的。他们把字母按顺序摆放成DONALD的顺序,启动摄影机然后开始摇晃桌子。

女:噢爸爸——我知道是这样操作的,我这么做是为了告诉你,当他们在播放电影时就将它倒放,这样它看起来就像是正序发生的。但是摇晃这一动作确实是后发生的,他们得颠倒过来它…为什么呢爸爸?

父:噢上帝!

女:为什么他们要颠倒过来拍摄呢?

父:不,我不会回答你这个问题的,因为我们在讨论的问题核心是“混乱”。

女:噢——好吧,但别忘了,爸爸,总有一天你得回答这个关于相机的问题。别忘了!你不会忘记的,对吗,爸爸?因为我说不定不会记得。拜托了,爸爸。

父:好的——但是以后再说吧。现在我们谈到哪了?对了,关于事情永远不会倒着发生。我也在试着告诉你这就是为什么事情会以某一特定方式发的原因,如果我们可以证明这件事比其他事有更多途径实现。

女:爸爸——你别胡说八道了。

父:我没有瞎说。让我们再次开始。我们只有一种方法拼写“DONALD”,同意吗?

女:同意。

父:好的,那么世界上有数以百万计的方式来打乱在桌子上的六个字母,同意吗?

女:我想是的,其中会有一些正面朝下吗?

父:是的,在电影中采取的混乱的那种方式。但是也会有百万种方式像这一样乱对吗?但还是只有一种“DONALD”对吗?

女:对,是的,但是爸爸,这些相同的字母也可以拼成“OLD DAN”。

父:没关系,这部电影的制作人不想让它们拼成OLD DAN,他们只想拼出DONALD。

女:为什么呢?

父:这些该死的电影制作人!

女:但是你先提到他们的,爸爸。

父:是的,但那是为了告诉你为什么事情尽管有那么多种发生的方式,却以这种方式发生了。现在是你该睡觉的时间了。

女:但是爸爸,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事情会以某种(特定)方式发生呢——明明还有其他方式。

父:好吧,但是不要再扯出其他话题了,一个已经足够了。无论如何,我已经厌烦了DONALD,让我们换个例子吧。我们来说说抛硬币。

女:爸爸?你还在讨论我们一开始说的那个问题吗?“事情为什么总是变的一团糟”?

父:是的。

女:那么爸爸,你确定讨论的硬币,DONALD,白糖和沙子,我的颜料盒也是吗?

父:对,就是那样。

女:噢我只是有点惊讶,只是这样。

父:好,那让我们看看我们这次是不是可以说清楚了。让我们说回到沙子和白糖。设想一下这样的情况,有一个人说在底部有沙子是“整洁的”或者“有序的”。

女:爸爸,是不是必须有个人这么说,在你可以继续讨论东西被搅拌、混合之前?

父:是的,这是关键,他们说他们希望这件事会发生,然后我告诉他们这不会发生,因为会有其他很多事情发生。而且我知道更有可能发生的是很多事情中的一件,而不是很少事情中的一件。

女:爸爸,你只是一个老赌徒,在其他所有马上押注,却反对我想要打赌的那一匹。

父:没错,我亲爱的女儿。我赌它们是“整洁的”——我知道有无穷多的“混乱”的方式——所以事物永远都会变得混乱一团糟的。

女:那你为什么一开始不说?那样我就会早点明白了。

父:我想也是。无论怎样,你现在该去睡觉了。

女:爸爸,为什么成年人会有战争?他们不能像小孩子一样打架吗?

父:不许再聊了,去睡觉。我们以后再聊。


待续  



  • 评述部分:




倪思逸的评论


[放置颜料盒:“整洁”是一种控制的混乱]


父亲和女儿在讨论颜料盒的摆放问题时得出了这样的结论——每个人认为的“整洁”都不相同,但对于“混乱”的判断却能达成共识。当颜料盒放置在架子的左端时,它是整洁的;在右端时,它就是不整洁的。然而,当我们把左端的颜料盒右移2cm时,尽管它看起来还是整洁的,却已经有些靠近“混乱”了啊!难道有真正的整洁存在吗?不会的,我们所规定的“整洁”就是那个被框定在一定范围里,被控制了的“混乱”。


     现在,让我们把视野从架子上移开,而到一个更大的空间里去。在我们规定的秩序中,小便斗必定是应该在卫生间中出现的,但杜尚却把它搬到了博物馆的展台上,并将之命名为“泉”,一时引起轩然大波。小便斗出现在卫生间,就是我们所谓的“整洁”,杜尚把这份“整洁”打破了,使之处于一个不属于它的位置,从而造成了一种“混乱”——一种打破了所有人的秩序的“混乱”,于是我们这样下了一个定义:所谓“整洁”就是人们经验的规定或者先验存在的公理,而“混乱”就是将这种“整洁”打破,制造一种秩序与失序的冲突,从而重建一种新的秩序。


     事物不是天生就存在一个秩序的,所谓的自然秩序都是人为规定的结果,它们是没有一个必然要属于的所在的。世上本没有单词,单词是人创造的,如果没有人创造单词,也就遑论“打乱的字母组合成Donald”的案例了,这个单词就是人预设的前提,即我们想要达到的“整洁”。再如,我们将垃圾扔到垃圾桶里,并认为这是一种整洁,因为在我们经验的秩序里是这样规定的。假使我们规定垃圾放在抽屉里是一种整洁呢?你必然要抗拒了,因为没有人会认可这个“秩序”的,那讨论这是不是一种“整洁”也就无意义了。但在所有人都认可垃圾应丢入垃圾桶这一秩序时,难道就达到了“整洁”了吗?自欺欺人,求个心安理得罢了。


     还值得注意的一点是,很多时候,事物的混乱是我们自己造成的:在我们使用了某样东西后,从整洁走向混乱,或者从一种混乱走向另一种混乱;也有一些时候,这些混乱是由他人造成的,这似乎让我们更难以接受。生活中,即使我们的房间看起来杂乱不堪,但只要我们能找到我们所需要的物品,它仍是有序的,因为我们生活在自己的秩序里。然而,如果房间经过母亲的整理,看起来一尘不染、摆放规整,我们却会因为找不到所需的物品而感到混乱,这种感觉比自己弄丢了东西更为糟糕。这是因为不仅我们自己的秩序被打破了,甚至还因为被强行建立了另一个人的秩序而感到无所适从,我们只能生活在自己建立的秩序中。



蔡怡的评论      


[电影片头的倒放:各人建立或能接受的秩序有所不同]


在父亲试图用电影来说明问题的例子中,讲到电影片头的制作是先将字母排序好,使其成呈现为特定的单词,再通过摇晃将其打乱,把整个过程拍摄下来进行倒序播放,达到一个混乱字母自发拼成有序组合的艺术效果。这样做是一个创意,也是一个先建立秩序、然后打破秩序、最后通过某种方法回归秩序的过程。之前“沙子与糖”的例子也是如此,先建立秩序再打破秩序。稍有不同的是,沙子与糖的结局是这个例子被推翻,使之不能够成立。因为父亲在举例时创立了“沙子放置在杯子下层,糖放在沙子上层”的一个秩序,将沙子与糖搅拌在一起从而打破此秩序;女儿则从根本上就不接受父亲如此设立的秩序,于是否定了沙子与糖共置于杯中存在的可能性。而电影片头的拍摄制作则是回归了秩序,因为人们需要的正是这样一个非常规的行为来达到他们所要的艺术效果,需要的是过程,而结果需得保持秩序。


在整个章节的阅读之后,首先可以说秩序是因为人而存在的——事物本身在没有人的影响下无所谓混乱或整洁,进一步可以说有序或无序,由于人的需要,给事物规定了秩序,也创造出整洁与混乱这两个概念,即有序可以看作是整洁的,混乱可以说是无序造成的。并且,各人有其自己建立的或能够接受秩序,这样的秩序也许会与他人的秩序相冲突,比如女儿否定父亲要将沙子放入杯子中的设想,也不能接受除了她自己以外的人制造出混乱,或者说打破她自己制定的秩序。如此说来,整洁与混乱都可以说是出于秩序的产物,彼此之间也是相对的概念。“混乱”是脱离了秩序的表现,而“整洁”也可以说是被控制的、有了一定规则的混乱,文中女儿在物品摆放问题上的回应就可以说明这一点:她要求颜料盒、泰迪熊、毛衣、鞋子必须摆放在固定的位置上才能认定是整洁的,而可以接受巫师玩偶摆放在书架上的任意位置——只要玩偶被放在书架上那么就可以算作是整洁的。所以文中父亲向女儿解释为什么事物总是一团混乱的原因时候说是因为“整洁的方式只有一种而混乱有很多种方式”。整洁可以看作是“有序”,一个人他给自己建立的秩序,或者能接受的秩序一般来说都是有一定相似性,所以相对的,他所认为的整洁也就很局限,甚至只有一种特定的规则;而混乱,不管是什么规则的混乱、如何操作的混乱,只要是在秩序之外的,则都是混乱。这就是为什么事物总是混乱。


金锋工作室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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