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纪录片|中国素人艺术家
发起人:陆小果  回复数:0   浏览数:1390   最后更新:2017/09/21 09:29:58 by 陆小果
[楼主] 天花板 2017-09-21 09:29:58

来源:OCT当代艺术中心


“蒙塔达斯 录像作品展”将于2017年10月8日起在OCAT上海馆呈现。希望这篇访谈的内容能在展前帮助观众们对这位艺术家及其创作、观念有所了解。敬请关注我们的展览。


蒙塔达斯 录像作品展

2017年10月8日-12月3日

策展人:思朋(Esteban Andueza)、陶寒辰

开幕讲座:2017年10月8日,14:00

开幕导览:2017年10月8日,16:00

开幕式:2017年10月8日,17:00

展览地点:OCAT上海馆,上海市静安区文安路30号一层

开放时间:每周二至周日10:00-18:00(逢周一闭馆)


与安东尼·蒙塔达斯的对话


对话人:约瑟芬·博思马(Josephine Bosma)

原文发表于:1999年12月


说网络艺术(net.art)没有发展是很无知的。只不过其发展更加难以追踪,因为它们受到网络艺术领域(可以说以商业的方式)相当迅速的扩展和“纯艺术”机构给出的越来越多的“官方”认可的两面挤压。同时这两方面也当然算是网络艺术的发展,可以说是它们创造了网络艺术。我们只要想一想 Peter Weibel的项目“网络艺术馆”(the net.art museum)就够了。我和资深的多媒体艺术家安东尼·蒙塔达斯聊了一下新媒体艺术,尤其是网络艺术,以及艺术家们对网络艺术的认知。蒙塔达斯早期创作过一个网络项目叫《档案室》(Fileroom,1994)。

档案室


约瑟芬·博思马:我明白在你的观念里,网络作为一种媒介的发展,对艺术家来说从某些方面可以堪比早期录像艺术的发展,还有早期的摄影也能在网络艺术的发展和观念方面给我们启示。你说网络艺术的呈现是“极多样的”(maximalistic)是什么意思?


蒙塔达斯:首先我从不把我的作品与某一种特定的媒介联系起来。我不喜欢把艺术家称作录像艺术家、网络艺术家我定义我自己是使用不同媒介的艺术家。这阵子我看到有些人像Bruce Nauman被称作录像艺术家,我认为这完全是一种篡改。我不希望自己创作作品时是处于只有单一媒介的环境。我知道有人可以很好地利用一种媒介或者风格。我是反对风格的,我更喜欢讲述(discourse)。

Bruce Nauman


提到与网络的相似之处,我想说录像和摄影所经历的,现在我们可以看成新的媒介如何进入艺术的方式。分析这三种相对新的媒介是非常有意思的。它们不像绘画,从最初就是艺术媒介,摄影最开始更像是视觉人类学,它被用来再现,去取代之前的媒介。在摄影的历史中艺术家是只是少数的一部分。


录像也是一样:电视先出现,然后在商业上录像被用于各种用途。然后有些人开始把录像作为艺术媒介。这同样可以在网络身上看到,网络的出现最初是为了军事用途,之后是学术,几年后一些艺术家看到那里有空间可以让他们使用,他们可以连上这个空间、激活它。


我想提一下于此相关的其他艺术类型,像是邮件艺术,通信艺术。在那时有很多联络方式。我参与了那个时代,七十年代。你可以看到邮件艺术在西欧和南美一度非常有影响力,这是因为在某些因政治或者地域环境而被隔绝的地方有交流信息的需求。他们用邮件作为联络方式。从人们联络、交流方面的经历来看,媒介的出现其实是有共通点的。我看到的是网络是给特定项目的一个空间和媒介,但是我还是存疑的,就像我还是对录像是有疑问的,在“事物”即将改变的道路上总会有一些特定的乌托邦的情况存在。人们开始期待媒介怎么从社会和政治上改变事物。这就是我为什么提到极繁主义(maximalism)。现实既不是完全乌托邦的,也不会总是悲剧的。

邮件艺术,György Galántai, 1981


当录像进入艺术大家庭后,大家是把它用于自我表达,短暂事件的记录,同时它也是一个替代品,用来对抗大众传媒,比如游击电视GTV(guerilla television)。

来自GTV的照片, Michael Shamberg (Holt, Reinhart and Winston, 1971).

GTV的内部传播示意图, Michael Shamberg (Holt, Reinhart and Winston, 1971).


有些人是想给电视提供一个替代品。几年后我们看到替代电视(alternative television)还是很边缘。美国还是那三大广播电视ABC、CBS、和NBC,加上后来出现的CNN。我认为有线电视使用了很多替代电视(alternative television)的模式,这些之后就被主流所接受了。比如你可以从MTV(音乐电视网)(的特效、风格、构想上)看出替代电视的模式,而大多数的广播电视频道则用播报新闻的形式体现。很多在电视上的报道是用了70年代一些个人或者独立团体所使用的风格。来自独立团体DCTV(http://www.dctvny.org/)的John Alpert的记录的方式就被其他采访者纳入了主流。

DCTV的联合创始人、执行总监Jon Alpert


网络也是一样的,至少它们是有一些共通点的,当然不会完全一样。有了一定的发展,有了某种期望,一些有意思的情况就会出现。但是接下来工业、政治体系、经济的机制,正在摧毁那些期望,如果不是摧毁,起码也是正在改变它们,消解它们,让它们变得无害,在这里经济甚至比政治更加具有主导地位。这是一种让你的期望变得寡淡的经历。


网络是在过去十年中出现的,大家把它视为新的领域。但要多久它才会成为一片开放的领域,这还是一个问题。现在的情形是大家正开始探索使用它的方式,尽力开发这个媒介。我觉得艺术家的想象力和观点能在网络上表达、创作是很棒的。同样年轻人在录像方面做的很多工作也很有意思。很多是重复之前,不过总是在改变的。有时候一个时期的历史参照和信息已经改变或者遗失了。


比如互联网正在成为电视的主要替代这个说法我觉得是有问题的。在我讨论关于网络正变得“极多样的”这个想法时,我指的是当你看见一个新的媒介的发展,你会渐渐意识到很多这些事情更多是期待和希望,然后才是现实。但是当然需要有人不断去做这件事情。


当然在世界的每个地方大家在网上观察和感知作品的方式……某种程度上是和邮件艺术的情形是相似的,当然也和怎么联网、怎么交流有关。很多项目在网上很受欢迎,但是网络之外就很少有人知道。这没什么。我不认为所有事情需要以同样的方式被记入历史。每种媒介有都有它自己的方式。如果联系艺术的境遇来看录像的话,在七、八十年代它完全是在地下的,很被艺术体系排斥。现在新的九十年代这一批已经完全被接纳了,成为了画廊体系和市场的一部分。


约瑟芬·博思马:我想网络艺术家遭遇的绝大多数问题其实是他们作品的质量(有时)被直接否定了。在网络上的艺术到底是什么,其实还是不明确的。有一批“年轻”一代的艺术家多数时候是在网络上进行创作,有时也会以不同方式与外界连接,比如通过行为(performance),或者把他们网络上的作品延伸到其他媒介上,比如传真、印刷、舞蹈、声音或者录像。当然网络还是最基本的。我会叫它网络特定艺术(net.specific art)或者网络艺术(这么长时间了我们仍需要用名字来区分用不同媒介创作的艺术)。在常规的艺术评论中,这种艺术的出现及其特性一直受到质疑。目前看来只有当电脑网络艺术是出自在其他媒介已经有一定“艺术地位”的成名艺术家之手时,这类艺术评论才会对其释出信任。他们的名声加强了这个媒介的“可信度”,但是对我来说早期网络艺术家的作品更有意思。你认为这是值得讨论的吗?

网络艺术,ASCII History of Moving Images, Vuk Ćosić


蒙塔达斯:两点,首先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经验,虽然先前的各种参考也需要被考虑进去。第二,我不想持有一种观点,就是可以根据年龄定论一个艺术家是好是坏。任何项目都应该有一个兴趣点、目的和意义。


来说一下录像经历了什么。做动态艺术(kinetic art)、动态影像、计算机图像的这批人,在六十年代开始做录像。更早一带做录像的就说:“这些家伙在干什么?他们是在画画,把动态艺术转化成录像”。其实那一代人对这种媒介及其使用方式的理解是不一样的。媒介不是只有一种使用方式。一种媒介灵活多样是一件好事。摄影、电视、录像、网络可以被推动,我们可以看到在艺术以外有多少应用。我支持媒介新的用法,去表现媒介特别的一面,比如用摄影的方式去绘画,用录像做电影,等等。


约瑟芬·博思马:它能被推动吗?


蒙塔达斯:在艺术以外的地方可以突破自身的界限,以此来得到其他的经验。录像被用于纪录片创作,纪录片能被看作一种艺术形式吗?录像被用于记录信息。记录信息也能被看作一种艺术形式吗?在我看来是的。一部关于哥达德(Goddard)的电影可以是一件艺术品。像美国的Erny Kovaks、法国的Averty这些电视方面的先锋人物,就以非常独特的方式来探索这种媒介。这些都是取决于认知、意图和意义。

法国导演Jean-Christophe Averty


我仍然觉得这是一代人的一种能力,他们认同一种媒介,与这种媒介一起成长,造成了有点激进同时也是在维护这个媒介的情形。我想这是比较负面的,因为我不认为只被特定的一群人、一代人,用一个特定的词来使用是在保护媒介。我觉得这是在一个非常狭隘的角度的去看待怎么使用媒介。


我反对团体。团体出现在摄影中、录像中,现在也出现在网络上。团体中的人会捍卫那个领域,他们会觉得:“我们掌握着这个媒介的正确语言”,其他人都是错误的。媒介的开放性非常重要。我这么说是因为所有关于这些媒介不被认可的讨论其实只是时间问题而已。比如第十届卡塞尔文献展。卡塞尔文献展是世界上最著名的艺术展之一,他们展出了十个网页,你可以支持也可以反对他们对于网页的选择,但这就是一个范围内的作品而已。我相信在年轻人中有些人对于是否参与其中会有复杂的心情,因为那时你是参与到了一个权威的展览中,再也不是地下的了。然后没被选中的人会说:“这是一个已经成型的环境,互联网永远不该成为文献展的一部分”。相反参与到卡塞尔的人会说:“现在我被认可了,但我不确定是怎么被接纳的”。作品被机构接受或重新正名的事情一直都有。有这些网页在卡塞尔文献展上出现,已经是这种媒介正在产出项目且已经开始被认可的信号了。这是一件好事吗?我不太确定……

卡塞尔文献展1955


我确定,看到艺术界的其他人士能开始相信很多人已经在探索这个媒介了是很有意思的。可能这是第一次他们以另一种方式看到这媒介。从另一面讲这可能是一件坏事。这是它创造历史、被记录在册、让这个媒介有历史意义的第一步。可能有十个人在这次展览里,也有可能在此之外还有两百个更有意思的项目。可能策展人做得不够好。或者很简单,他们只是不知道其他作品。可能这是最后一刻才决定的。我想说的是从某方面来看,他们是再次肯定了这种状况:事情都是在重复的,方式有所不同,但是我已经看到规则了,媒介都是在重蹈覆辙。这就是为什么我不会坚持只接触一种媒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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