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建华:在威尼斯双年展言说 China 的当代性
发起人:小白小白  回复数:0   浏览数:1581   最后更新:2017/07/24 21:29:11 by 小白小白
[楼主] 脑回路 2017-07-24 21:29:11

来源:ARTYOO 王莹


展览海报


艺术家:陈冷、丁力、陆博宇、莫少龙、佩恩恩、UMA、夏云飞

展期:2017年7月16日至8月27日

地点:没顶画廊,上海龙腾大道2879号106室


你必须努力让事情偶然地发生  

文 | 王莹


当“后制品”和“后真相”以前所未有的密度充盈着现下的文化政治,Bernard Stiegler面对人类纪号召着减熵,Donna Haraway 置身克苏鲁纪思考何与麻烦共存;e-flux 六月刊将这个时代的社论定性为“新暴力”(new brutality) 时……这可能是个最坏的时代。


七月的酷暑炎热和学生们一起被流放出来,烈日下的艺术圈仍在以焦躁的频率举办着年轻艺术家群展,新生一代在这样的时刻显得格外值得被期待。稚嫩的、直白的、未加修饰的创作语言,在这里都可以被原谅。艾可画廊、乔空间和没顶画廊先后开幕的展览无一例外地呈现了清一色年轻艺术家的作品。不同的是,没顶画廊似乎不意图在艺术家之间建立任何表现形式或是主题上的共性,而是试图解剖与裸露出艺术家的创作状态。“偶发使命”就像游戏进阶过程中突然被分配的任务一样,玩家因此一步步探入被设定的目的地;另一方面,仍处于摸索阶段的他们,同时徘徊在丛林中寻觅自己上路的装备。

《偶发使命》2017没顶画廊开幕现场

UMA《偶发使命》参展作品

UMA《圆形剧场1》2017 木、铁皮、喷漆 27 x 40 x 50 cm



不得不说,没顶画廊狭长的空间对于展示功能而言并不具有太多优势,如若没有隔墙,作品势必互相干扰产生损耗;即使增加区间,七位艺术家不同形式的作品也都加大了布展难度。如何在互不影响的基础上,保证作品展示的最优化与展览的完整性,没顶画廊交了一份不错的答卷。


展览为此设定了一间类似工作坊的小房间,使得UMA那些夹杂着抽象与立体感的鲜亮画面与小雕塑的造型紧密呼应。这些绘画和雕塑或许都与最初构思的草稿有关,但在创作过程中分别具象为不同维度的呈现。其作品中藏匿的一些共同元素也揭露了艺术家的潜意识。即使她不曾提及自身的舞蹈背景,作品中无意为之的剧场感与几何解析式的身体意象也总是渗透在作品之间,这不免让人联想到Oscar Schlemmer的三人芭蕾(Triadic Ballet)。


《偶发使命》2017没顶画廊开幕现场

丁力《偶发使命》参展作品

夏云飞《偶发使命》参展作品


展厅中部被斜墙一分为二,右侧是佩恩恩的装置作品“赖克/Like”。艺术家将一个长期被厂家使用的非法商标定名为“赖克”,并利用这个酷似耐克钩的图形制作产品。现场放置了展示台,5个非洲人身穿赖克服以商品的方式在上面被展示。山寨产品在此化身为一种反噬的经济力量,在录像中与耐克展开争夺。印有“赖克”的产品以耐克10%的价格在非洲市场流通,而另一些消费者却要为正品支付90%的宣传费用。在此,后殖民的问题变成了一个过期的脚本,全球化下的资本就像癌细胞病毒一样要求最大程度的扩散/流通,造价过高的神话本身就与这种流通速率相悖。这也是美国在奥巴马神话之后选择了川普的原因之一。似乎所有的价值观判断都朝着一种后网络式的方便美学在发展,比起辛苦编造神话(或是“真相”),不如直接撒一个粗劣的谎言来的方便。


穿过这些人肉展台是丁力的绘画,艺术家往年虽在法国留学,但近几年一直剑走偏锋,脱离学院传统。喷漆自带的涂鸦感将画布转化为了白墙,油画与喷漆颜料的交叠使丁力作为一个创作者的同时,也以破坏者的身份取消原本经营的画面。所以他的画作是在一段长期加减的权衡中逐渐确立的。而夏云飞的异形丙烯画就像从一块大理石中雕琢出形象一样,始终处于减的过程。最先在常规画框上画下笔触,并依照特定笔触截选出局部制成画框。这个过程与画面中分明可见的笔触都促使媒材的物理属性被放大,就像其之前的丙烯材料画一样,丙烯颜料的韧性与易干性都被其纯化成作品的特殊属性,然而艺术家对此似乎后知后觉。

《偶发使命》2017没顶画廊开幕现场

莫少龙 《恢复性锻炼》2017 单频影像 11分08秒

陈冷《附近的人》2017 单频影像 5分01秒

陆博宇《无题》2016 单频影像 3分3秒


陈冷的录像在一个斜靠着墙面的电视中播放,内容取自微信“附近的人”,其作为一种交友工具被置于系统的“功能”分类下(它甚至不在“隐私”的设置中),这种灰色的信息渠道就像一个窥视孔一样照亮着偷窥者的饥渴目光。但艺术家却以一种不带评判的眼光将收集而来的视频剪辑成具有某种“无效”关联的影像。一位哲学教授认为此作品不能够刺痛观众,因为这样便利的材料具有太多的潜能被政治化,而陈冷却不以为然。


这种态度和陆博宇、莫少龙的录像实为相似,他们都在表态的临界转向了沉默。这就好像将观众置身一场注定失败的感情关系中,你所倾注的感情对象总会以一种漠然的方式背叛你。他们的作品透露出一种后现代之后俨然形成的精神状态,相比反对约定俗成的形式或定义而言,他们的世界里不存在这样的假想敌。社会学家 Geoge Simmel曾于1903年就提出“冷漠态度”(blase attitude) ,其表示的不感兴趣、不关心、不在乎实际上比后现代更为彻底。换言之,挑衅或是制造不快不再成为年长一代的痛点,新生一代真正可能刺痛他们的其实是——不对你做出任何行动。作品中百无聊赖与无关痛痒的表达正是他们表达一切的状态。这样看来,这与两年前同样在没顶画廊举办的展览”过剩的想象,无所事事的绝妙”形成某种呼应。


只是这一次,面对不同创作状态的年轻艺术家,没顶提出了更鸡汤式的口号。正如 Cunningham所说,你必须努力让事情偶然地发生。无论时代精神如何变化,艺术语言是聚集还是消散,“The One” 出现的概率总是一样小的,历史本就是大浪淘沙,你也只能努力并等待偶发使命的降临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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