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的节日:“资本论”观影活动11月30日民生美术馆
发起人:展览预告  回复数:2   浏览数:2543   最后更新:2012/11/28 23:16:34 by guest
[楼主] 叮叮 2012-11-28 10:48:35

未来的节日11月9日讨论内容小结:“生物权力与生物政治”

 

转自理论车间的百度空间


生物权力是坏的。福柯曾详细描写过生物权力如何作用于我们的身体——社会规训系统通过各种技术、知识和话语,来处置身体和控制人口。人的基本生物特征成了政治策略、一般权力策略所要处理的对象;现代西方社会的将人自己当作一个物种这一根本的生物学事实,也被提上议事日程。生物-权力开始在现代社会中横行。

社会建立了医院、工厂、疯人院、监狱、学校等一系列规训设施,从此,生命、死亡、繁殖、疾病等等,都成为国家的控制对象。纪律通过技术部署,来使个人听话、讲效率并具有生产性。生物政治正是这样一种部署:借由纪律的内化,去管理人口,使劳动力健康,为国家服务,等于是人民自己为自己服务。对风俗、习惯、健康、繁殖、家庭、血缘、福利的调控,是典型的生物权力操作;将国家本身看作一个身体,认为国家有生命,也是生物权力式的立场。规训权力强加坐标、限制思想、规定什么是正常,什么是不正常行为。规训社会里,命令是通过一张扩散的网络或装置发出。它命令社会去工作,确保人民服从其统治,用机构来吸纳或排斥。而这种生物权力从最开始的强制规训,渐渐被人接纳、吸收,最终内化为人的自我管辖,以至于人开始主动追求他的枷锁。

过去是主权者直接以死相威胁;现代人遭遇的,是生物权力:个人的生命被集体买断。这是比死更可怕的状况,即人被迫、乃至自觉地像个资本家、会计师一样地去算计、积累生命;活着,成了漫长的诅咒,而死的权利,也早就被让渡给了社会管理机构,不再握在人自己手中。齐泽克说当代人类正被四驾马车拉扯着,其中的一驾便是基因(生物遗传)技术。科学家新找到的长寿基因后,会帮助系统更好地管辖我们的死亡。或者如阿甘本说的,过去,我们有过局部的集中营,而今天,整个社会都成了一个庞大的集中营;过去我们求生不能,如今我们求死不得。苟延残喘的活,固然是消极地,搞搞健身搞搞养生也绝非什么积极,只是把生存义务内化得更彻底了。

内格里说,生物政治是作为诸众的我们用来反转生物权力的手段,身体则是我们未来政治的战场。生物政治是解放性的,是正在或将要到来的。劳动在后福特时代从剥削机制反过来,变成了我们的斗争场地,在身体劳动中,诸众更好地团结、联合在一起。艺术家就是要启发诸众身上的诗性,来共同发挥诗性的创造力,在身体这个战场上打胜仗。以手机为例,这其实就是资本主义与个人之间争夺语言使用能力的战场,如果你被iPhone玩进去了,那就是生物权力,iPhone被你玩活了,就是生物政治。

然而,以身体做战场,难道不是行为艺术家在几十年前就已经做过了的吗?我们的困境在于,好像我们所做的一切反抗,都能被系统完美地回收——用身体做战场,反而是简单的,难的是如何不让这种反抗最后被收编进艺术史、躺在博物馆的灵堂里(格罗伊斯认为这是必然的、还不算太坏的)。或许如鲍德里亚所言,生物政治也不是一剂够猛的药了,死亡才是我们唯一能逆转系统的方法,不先夺回死的权利是没法去谈生的,所以在搞生物政治/生命政治之前,应该先搞一搞死亡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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