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建国《消逝的空间》
刘礼宾
2014年,隋建国先生在《第三种批判:艺术语言的批判性》展览上专门用“冰”创作作品。追光灯光柱射在冰柱上的时候,光晕的灿烂,“冰”的坚固,阴影的绚丽,融水的润滑至今记忆犹新。作品场景吸引了很多人围观,可能是因为激活了很多人的历史记忆和现实感受。
《消逝的空间》作品意象的出现其实是在2015年初,当时我在申请一个展览项目,隋先生提出的这个意象,不过由于各种症候给出的不合时宜信息,这个申请我并没有去做。此次《破图集——中国当代艺术家处理图像的方法》展览,隋先生得以实现这一作品,也是机缘使然。最初我把隋先生的作品放入“皮的肉”单元,是因为他这几年借助身体的介入,对“物质性”的激活,比如《时间的形状》中的“汽车漆”,《盲人系列》中“雕塑泥”等等。
随着作品的变化,他的创作出现了新维度,如果说他以往对于“物质性”的激活是用一种“累加”的方法,这次他明确使用了“消减”的手段,并且去除了人为因素,比如上次使用的“追光灯”。
《消逝的空间》这件作品4月26号展览开幕成型,让我想到他90年中期的作品《中山装》,形式感很强。精彩出现在过程中,如果忽略掉“加”、“减”的两种指向,每一个过程中进入独立展厅的观众,只会联想到他最近几年的创作。但是,这件作品的最终指向,正如今晚呈现的,也就是11天后,是“归于无”。
今晚隋建国先生在现场静候着“无”的到来,当照片中出现他的“手”的时候,可能很多关注这件作品的观众像我一样,感受到一种震撼,这种震撼是什么?
“从85一路走来”的隋建国,30年后的今天……不仅是时间作品的过程,空间气氛的弥漫,也是他这一代人的反思?亦或是另一种感知的激活?
无从定论,也不需要定论。可能这件作品也只能隋建国先生这类艺术家去做才有价值,因为他们已经有了那么多的“有”,那么多的“立”。
“有”和“立”需要语境,需要基础。当作品消融完尽。那些“语境”、“基础”则显出另类的形貌——尴尬?扭曲?滑稽?失重?
2015年5月6日子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