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学拷问——天空毒药不算事

文/ 翔光

蔡强国（化名）的烟火天空，看上去很美，确实也直接污染了天空。有种为了作品别的不管了的感觉，污染这方面怎么解决？艺术人的责任说到底如果是为了美学可以被牺牲掉，这不是遗憾那是什么？

而令人拍案叫绝的是蔡师傅竟然以“硝烟弥漫”主打“生态环保”主题，实在是搞！

有人举例油画颜料也污染环境来辩驳，我说他跑题了。为什么？我们这里谈的是艺术作品本身。油画作品本身不污染环境，而大型火药作品污染环境。如果我们谈的是火药制造的污染，你可以举例油画颜料制造的污染，我说得在理吗？同样我们也能因为油画的美丽而讴歌颜料制造，但是试想如果油画在卢浮宫里造成呼吸空气污染，正常人当然也会反对画家画油画。任何人不仅是艺术家都是讲操守的，尽管人们并不一定做得到，但是我们也必须怀有谦卑之心。比如开车也污染环境，许多现代人也身不由己参与到这种污行为。但是正常人心里是明白使用石油并不光彩的。所以你绝对不可能炫耀石油污染本身的魅力，甚至以制造污染标榜生态环保理念。这就如我反对艺术家以伤害动物来探索暴力，何以理解手握屠刀呼唤和平的心态？现代社会大家都在污染和各种功利体系当中，问题关键是如果你拒绝忏悔，起码心底持有谦卑，而不是反过来狂欢。 既然经常干污染天空的事，就学着天空一样敢作敢当，反过来提出环保生态理念这就是“装逼”了。（这个词太合适了，不对人，就事而已）
蔡出于自己的艺术探索自有他的个人理念，而作为天空已经受够了中国的雾霾污染，所以并不会接受火药爆炸是“天空作画”的托词。

可能“形式美学”到了最后反思的契机，从这方面讲，蔡国强的烟花作品携带的污染问题可能是现代人美学视觉最后的狂欢了。形式美学越狂欢越是该到了丢弃艺术长久包袱的当口了。艺术的灵魂最终必然要超越美学享受的，因为生命课题最终是无法绕过的真理。有的艺人做护生环保作品，而有的艺人有意无意做了直接伤害动物或污染生态的作品。艺术家的作品真的那么重要可以牺牲动物的生命可以污染生态，可以为了美学牺牲做人的责任甚至是良知吗？
艺术的生命本质必然要超越形式美学，否则你可以放“美不胜收”的原子弹蘑菇云，可是结果是军事灾难、资源浪费、核辐射。爱因斯坦聪明吧，就原子弹的事本身说明他远不是慧观的智者。举个墨子任公的故事，墨子在两千年前就发明了木头飞鸟和战车，大家都问他为什么不扩大制造飞车？墨子认为木车足已，飞车是欲望所使。我对此写了评语：吾非欲而事，纵恃而自奴。木车足，静心远鸟飞翔。再想想老庄以及释迦摩尼精神，现代聪明人主导的其实就是功利文明。欲望无彼岸啊，中国单极都市化运动几十年的污染远远超过我们祖先几百万年制造的零星污染。生活在中国的人都有切身体会对于空气与水污染，儿时与今日的对比生态恶化、江河湖海污染山林破坏物种人为灭绝何其触目惊心！艺术人文化人的操守不能像三峡政客一般无视自然生命。我们不能因为污染比三峡工程小多了就是合理的，政客无视生态，文化人若如此与专权政客何异？有文章说黄永平曾为了作品指着一头牛说：就是你了。然后杀了那头牛！后来黄永平在尤伦斯的个展使用蛇等动物，在一个封闭的玻璃装置内，遭到多个美国人质疑反对，有个美国人对我说你至少要给蛇粮食，最后在美国人坚持下给了粮食。黄理解的道其实是霸权人道，而美国人坚持自然之道。蔡也曾在乌龟身上安装电脑设备，人作为主宰、作品里的人类霸权意识受到了欧美民众动保人士的抗议。此文目的就是借蔡的火药狂欢给今日“极限震撼”的消费美学泼冷水，也就是说反思当是每一个所谓文明人最基本的东西。那些因为爱吃超市垃圾食品的人也不会给垃圾食品点赞的，这是健康心智最基本的东西。

视觉美学是艺术灵药还是艺术毒药？我理解的艺术是自在生命，所以形式美学不是谁的具体作品语言形式，而是生命态度。这个态度是追求灵性生命还是喧嚣华服。艺术是内在生命，而美学是装饰皮囊，所以我关心的是“艺术的生命”而不是具体“艺术品的语言”形式如何我不关心。
相比设计界，艺术界东抄西抄并不严重。比如老蔡火药计划明显受到火药实验专家克莱因所说的“天空无极限”的影响，他必须把火药作品做大，否则何以逃脱拷贝克莱因的阴影呢？然而克莱因的理念是禅宗思想，小规模实验足已。而老蔡学到的只是语言形式而不具备克莱因的生命感悟。甚至却为了名利以牺牲操守为代价。奥运会何五十年国庆的烟火早已说明他为了作品可以放弃艺术家立场不惜参与专权体制歌功颂德。而今为了作品而不在乎空气污染。公安部批准能说明什么？警察和军队还长期参与强拆呢，你要的不是公安部的公章而是天空自然界的准许。是否应该学着中国天空一样安命沉默？难道上海的天空心里默念：相对于中国现代发展的污染，相对于大强国梦之雾霾肆虐，我们小强国的将回应污染质疑，推出天空毒药新作---天空飘来五个字：这都不算事。

（文中提及了黄永平、马哲、蔡国强等人，本文就事论事，就艺术立场而言。比如老蔡为人谦和，十二年前本人年少时曾帮助他拍摄录像，多年欣赏他，但是年轻人的成长不能跟着前人和任何权威一起睡大觉，独立自省难能可贵。本人习惯性反思，敬请指教，翔光）2014.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