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塞尔文献展艺术家助理Hunter Longe专访
发起人:连连看  回复数:2   浏览数:2463   最后更新:2012/10/12 11:40:46 by 连连看
[楼主] 连连看 2012-10-09 10:30:10

卡塞尔文献展艺术家助理Hunter Longe专访 Pt.1

作者:Milena Berman(陈颖编译)  2012-10-8    来源:Daily Serving

Hunter Longe是一位以旧金山为创作基地的艺术家,他刚在第13届卡塞尔文献展上完成了自己作为一名艺术家助理的工作。Hunter Longe的混合媒体作品曾在旧金山The Popular Workshop与The Luggage Store画廊、奥克兰Krowswork画廊以及洛杉矶Show Cave Night画廊展出过。近日,来自《Daily Serving》的Milena Berman对Hunter Longe进行了专访,谈论了他在本届卡塞尔文献展期间为多位参展艺术家以及总策展人Carolyn Christov-Bakargiev担任助理的经历。


Theaster Gates,12 Ballads for the Huguenot House


Milena Berman:你本来只是从旧金山过来参观卡塞尔文献展的,那你原来的计划是什么?后来又是怎样发生变化的?

Hunter Longe:我真的很喜欢德国。我来德国本来是准备研究一些学校和拜访朋友的。在去卡塞尔之前,我已经去过了法兰克福、科隆等城市。基本上没有什么会阻止我在2012年来到欧洲,我也绝不会错过第13届卡塞尔文献展。它是同类型的国际展会中最为重要、规模最大的展会之一。我本来计划用4天的时间来看完整个展览。在第三天的时候我受邀参加一个在Huguenot Haus进行的野外烧烤会(这是西斯特·盖茨及其他合作者共同打造的一个驻留项目)。我本来不太想去的,因为一个人去参加这种活动实在有些滑稽。但最后我还是决定去了。我在那里遇到了三个从美因茨来的学生,他们人非常好,并且告诉我说加雷斯·摩尔(Gareth Moore)的项目急需人手帮忙。于是我前往那里之后马上就开始了我的助理工作。我本来是打算在这里干上两个星期的,结果没想到很快就变成了50天。从内里来观看一场卡塞尔文献展并且完全可以从容不迫这一状态改变了我的整个体验。

Milena Berman:在文献展上你和哪些艺术家合作——或者说是你为哪些艺术家工作过?

Hunter Longe:我帮助加雷斯·摩尔(Gareth Moore)的主助理Brodie Kitchen建了一个小房间。我停留在卡塞尔的期间帮助处理了许多一般情况。加雷斯·摩尔(Gareth Moore)在Karlsaue公园里有一个大计划——他在那里盖起了一幢房子,并且在里面居住了将近两年。现在这个计划包括了许多用现成材料制作而成的结构以及神龛。出乎许多人的意料,加雷斯·摩尔(Gareth Moore)是个非常爱干净而且非常敏锐的人。他为人非常友好,尊重所有帮助他完成这个项目的人。我还协助了佩德罗·雷耶斯(Pedro Reyes)的项目的完成。斯图尔特(Stuart Ringholt)这个人简直棒极了,安德里亚(Andrea Büttner)、西斯特·盖茨(Theaster Gates)、杨·维沃特(Jan Verwoert)、图尔·戈林富特(Tue Greenfort)等艺术家也都非常聪明而且风度翩翩——他们总是谦卑而又友善。


Pedro Reyes,Sanatorium

Milena Berman:你为佩德罗·雷耶斯(Pedro Reyes)工作感觉怎么样?他的项目“Sanatorium”是什么样的环境?

Hunter Longe:我大概是在1个多月前才开始做这个项目的助理的,和我一起工作的是一批来自日内瓦某院校的学生。我没有和佩德罗·雷耶斯(Pedro Reyes)面对面地交谈,而是通过Skype进行的。这件作品是一间提供他称之为“能够治疗城市疾病的良方”的疗养院。虽然我对那些认为自己能够做到类似事情的艺术家持怀疑态度,但我认为佩德罗·雷耶斯(Pedro Reyes)的这个项目的确非常有意思。它是一种参与式的体验,我和我的朋友在其中扮演了治疗师的角色,通过一系列可能具备治疗效果的活动来与观众进行交流。这件作品实际上是某种介于艺术、游戏和治疗之间的东西,它大部分时间是有趣的,但不时又会让人感到非常紧张。共有8种“治疗方案”,我们轮流向观众提供它们。其中有的“方案”的确很好,有的则次之。这件作品是在纽约古根海姆博物馆首次展出——或者说是表演的,但我想那与在文献展上平均每天有7000名观众前来“体验”的情况完全不同。该项目也遭遇到了某些困难,还好最后它非常成功。

未完待续…


[沙发:1楼] 连连看 2012-10-09 14:03:52
卡塞尔文献展艺术家助理Hunter Longe专访 Pt.2

作者:Milena Berman(陈颖编译) 2012-10-9 来源:Daily Serving
Milena Berman:卡塞尔文献展中的艺术家助理大多是由什么人担任的?

Hunter Longe:现场有大量的付费助理、舞蹈演员以及服务者,他们已经为文献展工作了许多年了。大部分大型的参与式作品、教育性集体项目、表演系列以及驻留项目都“配备”有数组来自全欧洲艺术院校的助手。这也是策展人Carolyn Christov-Bakargiev称之为“Maybe Education Program”的一部分。每一个人都棒极了。我之前都难以想象这种花大量时间与来自世界各地的年轻艺术家及先锋人士进行的近距离交流。各种理念与具有重大意义的想法的交流给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更不必提烹饪、舞蹈及社交方面的交流了。这一经历将各种各样的人聚集到了一起。

Milena Berman:你对本届文献展的整体印象如何?你有最喜欢的作品吗?

Hunter Longe:我的印象是比较偏颇的。住在这里改变了很多东西;我拥有可以前往任何地方的通行证,我有足够多的时间去观看展览和反复欣赏我喜欢的作品。但我想很难从中选出我最喜欢的作品,因为整个文献展的规模实在是太大了。在文献展上担任艺术家助理就像是一份礼物一样。总的来说我发现这种经历是令人惊叹的。它是如此的多元化,包含了你可以想象得到的每一种艺术:形式干净鲜明的作品,紧跟时尚脚步的材料,高度概念化的作品,似乎无所不包的大型装置,重达数吨的室外雕塑,文字作品,影像作品,充满政治味道的作品,参与式作品以及那些严重模糊了艺术与生活的界限以至于连我都质疑其究竟算不算艺术的作品等等。可以说文献展完全挑战并且改变了我之前对当代艺术的狭隘的定义。而Carolyn Christov-Bakargiev的目的则在于包含进这些并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艺术的东西(比如说量子物理学家的那些实验和技术性设备),所有事物在这个环境下都可以被重新考虑。

Milena Berman:你和Carolyn Christov-Bakargiev有过直接交流吗?

Hunter Longe:我遇到过她两次——基本上是我在讨好她,我还会爱抚她的宠物狗。她的人格面具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并且充满了幽默感。她就像歌剧里的首席女主角,你很难想象到她那头蓬松卷曲的头发下都藏着什么想法。她有时说话会很直接,有时又会非常粗鲁和怪异。你会在演讲或是研讨会上看到她,而她多半是在发短信,然后突然插嘴一句非常大众化的评价。我感觉她在任何情况下都保持着活力。面对面地和她交流时,你会发现她人也很好;但是我觉得她的社交技能有些奇怪。副策展人Chus Martinez给我的印象则更加深刻。她非常聪明,很轻松地就能将自己的想法表达出来。她也非常幽默。有一次她与我及我的六个朋友交谈了将近一个小时,她告诉我们许多她所看到的艺术界里正在发生的事,并且描绘了每一个方面、趋势、收藏家的管理实践以及市场等等。她还一度将欧洲称为“愤世嫉俗的圣地”。

未完待续…
[板凳:2楼] 连连看 2012-10-12 11:40:46

卡塞尔文献展艺术家助理Hunter Longe专访 Pt.3

Milena Berman:你对Carolyn Christov-Bakargiev提出的概念或者说是“非概念”怎么看?

Hunter Longe:起初我很不确定这种用来描述本届文献展的语言。它的主题既是一次逃避,同时又很切中要害。我们很容易就能理解“艺术是关于一切、关于虚无的”这个理念。从本性上来说,艺术是矛盾而且通常也是辩证的;这应该是显而易见的。当你投入到Carolyn Christov-Bakargiev与Chus Martinez在做的事情当中时,你就会了解这场展会到底有多么野心勃勃。它以各种形式来阐释了艺术,表现为这个世界的一种“元”或是“微型”的版本,屈服于混乱或是挣扎的自然现象。人们用到的许多术语我都不太同意;同时也存在许多诸如“破坏”与“重建”等非常实在的次主题。Chus Martinez以一种确实言之有理的方式解释了“非概念”。它被看作对在过去数十年里处于支配地位的策展方式的批评。Chus Martinez提到策展人往往会策划出理论色彩浓厚的展览。而她的立场则在于当“1)、艺术还没到达空间中,2)、艺术完全是主观的”时,策展人如何围绕一个理论准确地策划一场展览。艺术品本身就是一种理论,因而理论就不应该再被应用到其中,这会完全限制作品——如果观众通过策展人选定的主题来看待它的话。当然这都是我的理解,但我认为尽管像这样的展览并不可能完全做到它所声称的那些事,Carolyn Christov-Bakargiev与Chus Martinez却仍然挑战了当代艺术的某些制度。


Milena Berman:本届文献展的许多参展艺术家都遭遇了工作人员的罢工。是什么导致这种挫折或是艺术家助理中出现的这些问题的?

Hunter Longe:像这种规模的展览天生就会“孕育”挫折和混乱。如果参展艺术家及预订的项目能够少一点,那么一切就容易多了。但我相信Carolyn Christov-Bakargiev就是想让文献展朝着这种混乱发展,我感觉以一种令人困惑的方式来展示这些作品同时制造压力完全在她的意图之内;这些东西都属于文献展的一部分。她甚至还说自己喜欢这种没有人能够看清一切的感觉。很显然文献展超过了预算,那么以新闻处的例子来说,10多个长期员工在未经通知的情况下被解雇了,于是整个新闻组就开始罢工。在的佩德罗·雷耶斯(Pedro Reyes)“Sanatorium”项目中,助理罢工则是由于该项目接触的观众通常都很粗鲁,而项目安排也不太合理,再加上许多学生都是无报酬的这一事实。我们有一个不太有成效的体系。整个项目演变成了一种类似于麦当劳的模式:“客人”选定菜单,工作人员则因为非常赶时间而无法真正深入地了解他们。许多助理感到沮丧然后离开了,于是剩下的人就更忙了。佩德罗·雷耶斯(Pedro Reyes)在文献展的后半期就不太常来现场了,而这让每个人都觉得与这个项目的联系少了。有一天Carolyn Christov-Bakargiev来到现场和我们交谈。她人非常友好,而她的话也充分展示了她对搅乱事情的兴趣——她告诉我们说:“如果你们做得不开心,那干脆罢工吧。”后来我们也的确这样做了,当然不是每个人都认同我们的做法,但也有不少的人失去了工作的兴趣。最后这将我们更紧密地聚在了一起,甚至与管理人员的关系也更进了一步。

Milena Berman:你最新的计划是留在卡塞尔并且继续创作作品。作为一位艺术家,你认为这座城市给你的发展带来了什么灵感和好处?

Hunter Longe:我想说的是卡塞尔的艺术圈并没有带给我多少灵感,这里能称为艺术圈的只有卡塞尔艺术学院,我会去那里进一步确定的。卡塞尔的生活很便宜,而如此深入卡塞尔文献展也是令我难以置信的。从卡塞尔很容易就能前往其它的城市,再加上文献展之后这里又恢复了平静,所以我能在这里完成一些作品的创作。总的来说这是一个非常好的过渡空间。

至于本届文献展,我无法明确地说清楚它到底给了我怎样的灵感,但我想这段经历足以改变我的人生,我在许多方面都得到了启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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