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振华和刘鼎的对话 转
李振华 刘鼎
2006年2月26日于甜水西园
李：你挪用超现实主义在你的新作品之中，你希望将郭德纲这样的人纳入到你的创作中，你的墙是另外的一个系列和你现在希望做的肥皂这样政治倾向性的创作，你怎么区分你的创作阶段，为什么有众多线索造成而形成一种并行现象。
刘：创作的多线索性是我比较希望的一种工作方式。如果不花比较长的时间来看我的工作的话，很难找出其中的线索。我比较相信思维的多维性和艺术实践的总体性。在我刚开始做作品时，也就是98、99年时，我就希望多线索或多方向地从事创作；但是也很朦胧，也没有很多机会来完成这些事情。于是就选择一个可能性比较大的方式开始我的创作，一开始做那些以胶囊为材料的蘑菇和灵芝等象雕塑一样的装置系列时，作品的体量都比较小。那时的出发点非常简单，只是对自我有兴趣，对空间有兴趣，对材料、质感有兴趣，以及对审美有兴趣。我选择了一个我非常熟悉和方便的材料。我父亲是医生，所以我和药物接触比较多，经常去生产胶囊的工厂。我和工人说我要的颜色，他们可以为我做有特殊的颜色的胶囊。对我来说，这个材料的获取是非常容易的。我记得2000年左右在艺术上的潮流是大部分的作品兴趣在对社会现实，或者是虚拟政治对抗，对正在成型中的艺术制度上的关心，当然也有一些艺术家在开始反省和重新确立自我和社会的正确关系。在南京那样的环境，很多“事”来了也会变的不真实了，这种不真实总是会让我很陌生，所以那时候对做叙事性比较强的作品我并不很适应，也不是很愿意去做。我就回到比较自我的状态，于是就想做一个比较自我，没有理由，有可看性的，作品与观众与空间有关系的,心理性比较强的展览，当初和艾未未讨论的时候，我希望在冬天做这样的一个展览，虽然他们告诉我说冬天没有什么人来看展览，我还是希望在一个很“冷”的环境里来呈现这个展览，他们的展览空间（艺术文件仓库）比较硬比较冷，对呈现这个类型的作品是比较合适的，现在想起来是可以做得更好的。
但我对纯粹审美和作品的内敛性的兴趣和要求现在已经不是那么迫切和必须了。在江南的生活很容易让人产生很多情结，开始很喜欢后来就越来越觉得它对我是个束缚，做“灰色粘质”的时候算是一个转折点。在这之后就更加强烈地意识到这个问题，我对作品的爆发力和带有公共性的多重语汇并存的混杂状态产生更大的兴趣。多次来北京，开始熟悉和认识这里的环境，对我也很重要。我开始认识到现实的强大、混杂和个体的渺小。带有社会性的多方向的创作方式和创作空间的增大重新给了我的作品注入了力量。我开始做关于“转型期的标本”一个系列的作品，这个系列的作品并没有只讨论某一种具体的标本，只是从一个主观渺小的个体出发去讨论一个非常复杂和快速变化的客观环境，如何通过这种微小的姿态进入到这个混乱的环境中，我在这里面找到了很多有意思的可能。我希望每年能比较完整地完成6到7个这样的项目。
李：你审美趣味的转换和你在南京、常州到上海居住，然后来北京，与这种地域上的转换有关联吗？
刘：地域的转换是有很强的关系的，在一个不真实的，单一的，特别是文人情结过重的环境中呆久了我会很厌烦，但是在这样的环境中培养出来的精准，以及对作品质感和美感，包括材料、空间、心理的感觉还是有帮助的。到现在我也依然没有放弃这方面的要求，这种能力也成为我最本能的东西，我对此已经非常得心应手了。同时我又比较喜欢北京这种宽泛的、放松的、无目的，和残酷的环境，这是一个比较能让人干脆的城市。
李：你的胶囊系列和你的后来的摄影，还有你的钻石系列是有一定的联系的，你使用胶囊对我感受很深，胶囊是非常易碎、易融化的，你是怎么开始使用胶囊这个符号的。现在又为什么放弃这个符号？在后来对钻石这个材料的应用，钻石这个材料显然是不代表你的个人符号的材料。而你为什么选择了使用钻石这个材料呢？
刘：我觉得我用的这些材料从质感上来说还是都比较脆弱的，对具体的媒介的选择我并不是很在意，只要能符合我的状态和作品语言的准确表达就可以了。以前选择胶囊是因为我对它非常地熟悉，而且由于资源的有限，很多其他的想法在当时无法被落实。后来随着创作空间的增大我开始尝试更多的材料和方式。当然使用胶囊的另一个出发点是因为大家对这个媒介有很多共同的记忆，我只是把它稍微转化了一点，让大家觉的有同感而且同时又比较有意思。可有很多人会问胶囊里面装的是什么药，有什么意思？其实里面根本什么都没有，胶嚢这个符号在我的作品中也并不代表什么。从这些反馈我开始认识到大部分人的想象力是有限的，理解和需求也是有限的。要说有的话也只是针对很小的范围。后来我也就很快没有继续使用这个材料了,从性格上来说我也比较排斥让一个简单熟悉的语言按照一个惯性继续发展或重复下去。
在现阶段的创作中，我对钻石、金，或“人”的运用开始产生兴趣，这和年龄、社会经验是有关系的。记得小时侯我非常讨厌我父亲买什么红木家具，我觉得既不能用，也不好看，一点都不时髦。后来我慢慢开始有了不一样的认识，再后来开始喜欢这些东西了，当然我不一定要拥有它们，但在情感上会有很多认同。人始终是在生活的印记里的，是无法绕过整个大的环境的，而在这里面的确是有谁都躲不过的诱惑。我有这种宿命的感觉。同样，钻石、黄金和“人”都是一些很传统很日常的材料，是让人一看就想得到或拥有的东西，我就选择这些作为创作的材料，来满足或诱惑大家。
李：你做第一个展览的时候，《今天你要带什么药》是一种观念的开始，也代表着你当时思考问题的一个方向，但是到广州三年展上的作品叫《转型期的标本——小人物的狂想》，我觉得这已经转变成另外的一种观念了，在不同的观念的比较上，你觉得你的观念的出发点是带有社会批判性的吗？或者说你批判了什么？
刘：应该不是批判的，现实如此强大，批判也是无效的。从作品上来说其实“今天你要带什么药”和现在的“转型期的标本——产品”是有联系的，这两个作品相距的时间有3年，但都是对大范围的社会现实的一个转译。“转型期的标本——小人物的狂想”或“转型期的标本——宝藏”这两个作品都是从个人的视角对社会的期待与假想，并不是批判的。从大的方向上来说，都是从内到外或从外到内的对社会现实的转换，包括早期作品《新仙林》也是个人对人际世界的想象，我觉得这样的讨论随着时间的推移会更多样，也更有意思。
李：那你新的作品“肌肉树”呢？就你刚才谈到的和现在这个作品的关系是什么呢？
刘：这个作品叫“快进的世界”，是“转型期的标本”系列里的一个作品。也是对个人人生规划的一个讨论，每个人在正常的情况下在人生不同的阶段，对某些事情总需要有所谓的“规划”和“憧憬”，就如同电影《麻将》里经常提到的：“你知道你要干什么吗？”每个人在床上躺着想的时候，总觉得事情会很快发生；在梦里越想越快，但醒来还是一样。就像穿衣服一样，在想象中和在时装店中穿上漂亮衣服会觉得自己光艳照人，可穿着同样的衣服行走在现实中时，一样是暗淡无色。
李：怎么比较你的这些创作和《乱伦》展览里的《墙》的作品呢？为什么你要做一个《墙》的作品？
刘：那是联合现场项目的第一个活动，也是我搬来北京后参与的第一个比较有意思的项目。我在展厅里建了一堵7米半长的粉红色墙，墙的上方有一排铁丝网。“墙”也是我的“转型期的标本” 系列作品之一。我搭建了一堵四周开放的，相对孤立的墙，这种开放性和孤立性消解了墙原本所具有的隔离性和对抗性。今天的社会已经没有什么绝对的对峙和反抗，而是多元和多维的。王蓬也曾经做过题为《墙》的作品（用一面墙堵住了美术馆的入口），我很喜欢这个作品；在现在的语境里再做一次对我来说是有意义的。
李：从《墙》到《快进的世界》，你怎么考虑在作品中物的关系，你怎么考虑从胶囊的小的物体到这些作品中大的物的变化？是来自于你内心的转变吗？就物品本身的差距你怎么解释这种变化呢？
刘：作品的关系我想是会自然存在的，只要你在状态上保持一种关联，那创作上都会有一个必然的联系的。每个人在有限的环境里思考的范围是有限的。关于作品的大小上，其实我是没有放大，只是用了原来尺寸的“实物”，其实做这个树也是原尺寸，也没有变化尺寸，在体量上是没有变大的。在某种意义上个人空间慢慢变大，是会对作品的大小有影响的。对特别大的作品我也没有刻意的兴趣，对特别小的作品也并不一定有非常大的兴趣。就是选择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来完成合适的尺寸和合适的概念的一个作品。我非常相信一点，那就是作品的合适度。首先我要考虑空间、时间，因为任何的事情必须在一个合适的点才可以做好，这也是一个个人判断能力的问题，如果我还没有准备好，依然要我做一个最最怎么样的作品，大的或者怎么样的，我也会拒绝，我会说做不的。
李：你的这个肌肉树的作品会使用树脂这个材料，会不会影响到作品的质量呢？
刘：不会的。
李：在这个作品的材料的选择上，你为什么没有直接使用肌肉呢？
刘：现在我并不喜欢非常直接地使用身体上的东西，这并不符合我这个作品的想法，如果用真的，第二天就变色了或烂了，而对我来说在这个作品是不需要烂的而是需要一直存在的。烂掉了就真的会没有了。对我个人来说，动物性的材料我还是没有考虑好怎么用，我对这种工业性的东西还是比较有感觉，之前我在“灰色粘质”的作品里用过一个小的乌鸦标本，之后我就一直没用，也许以后会比较清楚怎么来用这样的东西。
李：但是你在这个物的判断上，和你在使用胶囊这个物的情况是存在着悖论的，因为胶囊本身是易碎的、易融化的，而你现在使用的可以保持很长久的材料，你怎么解释这种变化？
刘：在上面的谈话中我谈到了，这些作品从感觉上来说还是一类的。其实胶囊不是很容易坏的，胶囊的设计，只要不遇到水或者被太阳直接照射，保存20年是根本没有问题的。现在当有人购买我的胶囊作品时，我会提供一个条件，就是如果作品弄坏了，我会为他们替换新的，会一直提供这种换的
李振华 刘鼎
2006年2月26日于甜水西园
李：你挪用超现实主义在你的新作品之中，你希望将郭德纲这样的人纳入到你的创作中，你的墙是另外的一个系列和你现在希望做的肥皂这样政治倾向性的创作，你怎么区分你的创作阶段，为什么有众多线索造成而形成一种并行现象。
刘：创作的多线索性是我比较希望的一种工作方式。如果不花比较长的时间来看我的工作的话，很难找出其中的线索。我比较相信思维的多维性和艺术实践的总体性。在我刚开始做作品时，也就是98、99年时，我就希望多线索或多方向地从事创作；但是也很朦胧，也没有很多机会来完成这些事情。于是就选择一个可能性比较大的方式开始我的创作，一开始做那些以胶囊为材料的蘑菇和灵芝等象雕塑一样的装置系列时，作品的体量都比较小。那时的出发点非常简单，只是对自我有兴趣，对空间有兴趣，对材料、质感有兴趣，以及对审美有兴趣。我选择了一个我非常熟悉和方便的材料。我父亲是医生，所以我和药物接触比较多，经常去生产胶囊的工厂。我和工人说我要的颜色，他们可以为我做有特殊的颜色的胶囊。对我来说，这个材料的获取是非常容易的。我记得2000年左右在艺术上的潮流是大部分的作品兴趣在对社会现实，或者是虚拟政治对抗，对正在成型中的艺术制度上的关心，当然也有一些艺术家在开始反省和重新确立自我和社会的正确关系。在南京那样的环境，很多“事”来了也会变的不真实了，这种不真实总是会让我很陌生，所以那时候对做叙事性比较强的作品我并不很适应，也不是很愿意去做。我就回到比较自我的状态，于是就想做一个比较自我，没有理由，有可看性的，作品与观众与空间有关系的,心理性比较强的展览，当初和艾未未讨论的时候，我希望在冬天做这样的一个展览，虽然他们告诉我说冬天没有什么人来看展览，我还是希望在一个很“冷”的环境里来呈现这个展览，他们的展览空间（艺术文件仓库）比较硬比较冷，对呈现这个类型的作品是比较合适的，现在想起来是可以做得更好的。
但我对纯粹审美和作品的内敛性的兴趣和要求现在已经不是那么迫切和必须了。在江南的生活很容易让人产生很多情结，开始很喜欢后来就越来越觉得它对我是个束缚，做“灰色粘质”的时候算是一个转折点。在这之后就更加强烈地意识到这个问题，我对作品的爆发力和带有公共性的多重语汇并存的混杂状态产生更大的兴趣。多次来北京，开始熟悉和认识这里的环境，对我也很重要。我开始认识到现实的强大、混杂和个体的渺小。带有社会性的多方向的创作方式和创作空间的增大重新给了我的作品注入了力量。我开始做关于“转型期的标本”一个系列的作品，这个系列的作品并没有只讨论某一种具体的标本，只是从一个主观渺小的个体出发去讨论一个非常复杂和快速变化的客观环境，如何通过这种微小的姿态进入到这个混乱的环境中，我在这里面找到了很多有意思的可能。我希望每年能比较完整地完成6到7个这样的项目。
李：你审美趣味的转换和你在南京、常州到上海居住，然后来北京，与这种地域上的转换有关联吗？
刘：地域的转换是有很强的关系的，在一个不真实的，单一的，特别是文人情结过重的环境中呆久了我会很厌烦，但是在这样的环境中培养出来的精准，以及对作品质感和美感，包括材料、空间、心理的感觉还是有帮助的。到现在我也依然没有放弃这方面的要求，这种能力也成为我最本能的东西，我对此已经非常得心应手了。同时我又比较喜欢北京这种宽泛的、放松的、无目的，和残酷的环境，这是一个比较能让人干脆的城市。
李：你的胶囊系列和你的后来的摄影，还有你的钻石系列是有一定的联系的，你使用胶囊对我感受很深，胶囊是非常易碎、易融化的，你是怎么开始使用胶囊这个符号的。现在又为什么放弃这个符号？在后来对钻石这个材料的应用，钻石这个材料显然是不代表你的个人符号的材料。而你为什么选择了使用钻石这个材料呢？
刘：我觉得我用的这些材料从质感上来说还是都比较脆弱的，对具体的媒介的选择我并不是很在意，只要能符合我的状态和作品语言的准确表达就可以了。以前选择胶囊是因为我对它非常地熟悉，而且由于资源的有限，很多其他的想法在当时无法被落实。后来随着创作空间的增大我开始尝试更多的材料和方式。当然使用胶囊的另一个出发点是因为大家对这个媒介有很多共同的记忆，我只是把它稍微转化了一点，让大家觉的有同感而且同时又比较有意思。可有很多人会问胶囊里面装的是什么药，有什么意思？其实里面根本什么都没有，胶嚢这个符号在我的作品中也并不代表什么。从这些反馈我开始认识到大部分人的想象力是有限的，理解和需求也是有限的。要说有的话也只是针对很小的范围。后来我也就很快没有继续使用这个材料了,从性格上来说我也比较排斥让一个简单熟悉的语言按照一个惯性继续发展或重复下去。
在现阶段的创作中，我对钻石、金，或“人”的运用开始产生兴趣，这和年龄、社会经验是有关系的。记得小时侯我非常讨厌我父亲买什么红木家具，我觉得既不能用，也不好看，一点都不时髦。后来我慢慢开始有了不一样的认识，再后来开始喜欢这些东西了，当然我不一定要拥有它们，但在情感上会有很多认同。人始终是在生活的印记里的，是无法绕过整个大的环境的，而在这里面的确是有谁都躲不过的诱惑。我有这种宿命的感觉。同样，钻石、黄金和“人”都是一些很传统很日常的材料，是让人一看就想得到或拥有的东西，我就选择这些作为创作的材料，来满足或诱惑大家。
李：你做第一个展览的时候，《今天你要带什么药》是一种观念的开始，也代表着你当时思考问题的一个方向，但是到广州三年展上的作品叫《转型期的标本——小人物的狂想》，我觉得这已经转变成另外的一种观念了，在不同的观念的比较上，你觉得你的观念的出发点是带有社会批判性的吗？或者说你批判了什么？
刘：应该不是批判的，现实如此强大，批判也是无效的。从作品上来说其实“今天你要带什么药”和现在的“转型期的标本——产品”是有联系的，这两个作品相距的时间有3年，但都是对大范围的社会现实的一个转译。“转型期的标本——小人物的狂想”或“转型期的标本——宝藏”这两个作品都是从个人的视角对社会的期待与假想，并不是批判的。从大的方向上来说，都是从内到外或从外到内的对社会现实的转换，包括早期作品《新仙林》也是个人对人际世界的想象，我觉得这样的讨论随着时间的推移会更多样，也更有意思。
李：那你新的作品“肌肉树”呢？就你刚才谈到的和现在这个作品的关系是什么呢？
刘：这个作品叫“快进的世界”，是“转型期的标本”系列里的一个作品。也是对个人人生规划的一个讨论，每个人在正常的情况下在人生不同的阶段，对某些事情总需要有所谓的“规划”和“憧憬”，就如同电影《麻将》里经常提到的：“你知道你要干什么吗？”每个人在床上躺着想的时候，总觉得事情会很快发生；在梦里越想越快，但醒来还是一样。就像穿衣服一样，在想象中和在时装店中穿上漂亮衣服会觉得自己光艳照人，可穿着同样的衣服行走在现实中时，一样是暗淡无色。
李：怎么比较你的这些创作和《乱伦》展览里的《墙》的作品呢？为什么你要做一个《墙》的作品？
刘：那是联合现场项目的第一个活动，也是我搬来北京后参与的第一个比较有意思的项目。我在展厅里建了一堵7米半长的粉红色墙，墙的上方有一排铁丝网。“墙”也是我的“转型期的标本” 系列作品之一。我搭建了一堵四周开放的，相对孤立的墙，这种开放性和孤立性消解了墙原本所具有的隔离性和对抗性。今天的社会已经没有什么绝对的对峙和反抗，而是多元和多维的。王蓬也曾经做过题为《墙》的作品（用一面墙堵住了美术馆的入口），我很喜欢这个作品；在现在的语境里再做一次对我来说是有意义的。
李：从《墙》到《快进的世界》，你怎么考虑在作品中物的关系，你怎么考虑从胶囊的小的物体到这些作品中大的物的变化？是来自于你内心的转变吗？就物品本身的差距你怎么解释这种变化呢？
刘：作品的关系我想是会自然存在的，只要你在状态上保持一种关联，那创作上都会有一个必然的联系的。每个人在有限的环境里思考的范围是有限的。关于作品的大小上，其实我是没有放大，只是用了原来尺寸的“实物”，其实做这个树也是原尺寸，也没有变化尺寸，在体量上是没有变大的。在某种意义上个人空间慢慢变大，是会对作品的大小有影响的。对特别大的作品我也没有刻意的兴趣，对特别小的作品也并不一定有非常大的兴趣。就是选择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来完成合适的尺寸和合适的概念的一个作品。我非常相信一点，那就是作品的合适度。首先我要考虑空间、时间，因为任何的事情必须在一个合适的点才可以做好，这也是一个个人判断能力的问题，如果我还没有准备好，依然要我做一个最最怎么样的作品，大的或者怎么样的，我也会拒绝，我会说做不的。
李：你的这个肌肉树的作品会使用树脂这个材料，会不会影响到作品的质量呢？
刘：不会的。
李：在这个作品的材料的选择上，你为什么没有直接使用肌肉呢？
刘：现在我并不喜欢非常直接地使用身体上的东西，这并不符合我这个作品的想法，如果用真的，第二天就变色了或烂了，而对我来说在这个作品是不需要烂的而是需要一直存在的。烂掉了就真的会没有了。对我个人来说，动物性的材料我还是没有考虑好怎么用，我对这种工业性的东西还是比较有感觉，之前我在“灰色粘质”的作品里用过一个小的乌鸦标本，之后我就一直没用，也许以后会比较清楚怎么来用这样的东西。
李：但是你在这个物的判断上，和你在使用胶囊这个物的情况是存在着悖论的，因为胶囊本身是易碎的、易融化的，而你现在使用的可以保持很长久的材料，你怎么解释这种变化？
刘：在上面的谈话中我谈到了，这些作品从感觉上来说还是一类的。其实胶囊不是很容易坏的，胶囊的设计，只要不遇到水或者被太阳直接照射，保存20年是根本没有问题的。现在当有人购买我的胶囊作品时，我会提供一个条件，就是如果作品弄坏了，我会为他们替换新的，会一直提供这种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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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灭0回复是一场艰巨而伟大的事业！
消灭0回复是嘿社会的基本坛策！
消灭0回复光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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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职业顶贴的帅哥！
大家伙儿都很喜欢我！
我们的理想是————消灭O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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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灭1回复是一场艰巨而伟大的事业！
消灭1回复是嘿社会的基本坛策！
消灭1回复光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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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职业顶贴的帅哥的头！
我顶你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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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灭2回复是一场艰巨而伟大的事业！
消灭2回复是嘿社会的基本坛策！
消灭2回复光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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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灭2回复是一场艰巨而伟大的事业！
消灭2回复是嘿社会的基本坛策！
消灭2回复光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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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你放心，我不会跟顶贴超人跑的.*>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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