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理农:《被诅咒的诗人》(原名:抵抗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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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南与北 2010-06-24 01:37:35
《被诅咒的诗人》(原名:抵抗手记) 周理农著


内容介绍

描述了艺术与现实之间的一部残酷的辩证法。在这里选取并加以描述的19世纪几个法国诗人,造成他们选择困境的东西在今天也正折磨着我们,这种巨大的困惑对艺术的影响在于象马拉美这样的诗人,他直到今天在法国都仍然属于最“后现代”的诗人。这里突出了一个精神的姿态,把一种社会批判的意识与艺术家自身的梦幻结合成一个现代查拉斯特拉式的意志发布。

作者介绍

周理农,1963年出生于南京,现仍居此地。目前为自由撰稿人、社会理论工作者和诗歌批评实践者。

相关信息:
关于人的最终词尚未被说出。
——阿尔托
在艺术全球交流系统之下诞生了一种治疗性艺术品,所有艺术体验的基本性质(感官的愉悦、创造、成熟、精神性)都汇聚于彼,在那里,真正的人站在中心位置。
——马丁• 温默



目录:

一、波德莱尔与堕落:一个命运的提纲
二、洛特雷阿蒙与邪恶:一部只有噩耗的童话
三、兰波与诅咒:一个行动的史诗
四、马拉美与语言:一个虚无的文本
五、超现实主义与革命:一个被趣味收紧了的严格的宇宙想象
外一篇、抵抗手记
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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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一篇、抵抗手记 选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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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在真正的自由只是表现为一种物化了的可怕隔阂和自愿走向的拘禁时,不再能被一个象征或一种普遍性穿透的世界最终分裂成各个孤零零的物象,它们就像是抛掷到河岸上的废弃物,在一个不被注意的生存的边缘获得了一种“无主事物的孤寂的尊严”(吉安•巴赞语)。在这破烂的天空下,艺术的成败一直在于这样一个行动,也就是怎样将自己的形成切入到一个人空洞的目光中去?在光线中获得了形式感的存在物,在另一个时刻将会遭到这种目光的背叛,在这时,一个存在物作为文明的污迹而恢复了它自身的焦虑;即使是一根简单的线条,它也正是作为魔鬼身上的暗纹才具有了魅力,甚至疯狂也成为了在这天空下的一种庇护性的力量,它带着各种远途奔袭而来的陌生的符号,构成了比我们所有的世界都更加古老的自然的原始活动本身。一个具体的形,在它不吸纳也不反射周围的什么,那么,它就像一个远在他乡、失去了联系的人,这个形仅仅意味着一种怀念,并等待着回到它的城邦。对于这个城邦,超现实主义绘画提供出了人和世界在一个不可能的场景中共同生活的想象,在其中,人出现,但不生存,这种全新的人类学想象风格正是被二十世纪野蛮的人类活动所实现了的东西。在现时的政治具有了一种裹尸布般的历史概括能力时,艺术的作用是使这块裹尸布再次鼓胀起来。同样,如果谁看不出毕加索的某些立体主义人物的肖像正是以后纳粹集中营成堆的尸体的一个截面,那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现代绘画企图用各种物的坚硬的抽象形式去对抗人的面孔的“文学意义”,从而成为不会受到人的目光腐蚀的某种东西,但是,绘画作为物的语言,最终它并未为人的混乱的智性带来一道物性的镇定符咒,而仅仅是透露了一些强壮和错乱的人在另一个形式王国里相互绞杀的信息。找到世界的形式,并把它变成仅仅属于自己的语言,艺术的野心莫不如此。在这里,艺术的不同风格正是那些不断遭到挫折的努力就此呈现出的各种偶然的特征,而那些偶然特征最后都被当作是绝对的偶然性,也就是“绝对的仅凭绘画本身的自我辩护”(克莱夫•斯科特语),因此一些临时性的设施最终变成了终生的庇护所,这就是现代绘画最主要的特征。现代艺术的努力不再通向人们共同居住的世界,但在其中,人的形象仍然仅仅愿意接受艺术法则的支配而更象是社会法则的牺牲品。在现实的野蛮中,人的形象必须要通过痛苦的变形,并趋向一个抽象的智性形式,来使自己远离一个充满了屈辱的时代!在这个时代里,一个寻求镇定的人也许会把抽象绘画中的那种难以察觉的稳定感当做是自己对幸福的定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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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关于目前历史的几种表达方式:

1、十九世纪最重要的遗产是人们对这个世纪的憎恨,这样才有了二十世纪的残暴,这种残暴造成的结果是:在今天,人们学乖了。历史中的这种憎恨形式,已经使人们觉得无聊,而人们也只是对自己的无聊感到憎恨。目前历史的解决方案是个人通过财富的获取而进入资产阶级允诺的人造天堂。在这里,在经济高音部的竞争中的民族合唱、后现代的身体哲学以及可以判罚给未来时代的乡巴佬的那种城市里的地狱的美都在上演着一出宇宙间物质暴乱的戏剧。
在今天,艺术唯一的真实形态只能是一种被各种力量摧毁了的碎片形式。艺术作为社会的反题,它仅仅是通过施之于自身的一种残酷的躁动而赢取自己的真理内容的,就像它的理想,也只有在作为一种梦想的锋刃时才能是真实的一样。但在失去了人的活动的某种历史维度之后,艺术的逃避宁愿通过谈论死亡本身,而将不能肯定到来的世界末日不断地加以当下的日常化。


2、最高的伦理、终极性的爱,以及几个世纪来一切正义和平等的资产阶级原则就是——给予有钱人更多的财富,而在其它方面的补偿性措施,作为社会明显可见的进步,可以称作“社会公正”或“人道主义”。
      “我热爱那些伟大的藐视别人的人,而人却是必须被征服的什么”(尼采语)。艺术把自身处于社会边缘的位置看作是哪怕仅有一个人的权力中心,它通过否定来获得地位,通过自甘堕落而去超越什么,通过新的东西出现引起的骚动而完成自己的征服;在这里,艺术就像是在文明的边疆或蛮荒地带,留下了人的某种梦想曾被驱逐至此的界桩。                
 

3、在风雨飘摇时期的欧洲,“欧洲的秘密就是他不再热爱生命”(加缪语)。由于沉睡曾被认为是东方人的特权,所以欧洲人对自己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现在欧洲终于开始安静下来了,它睡着了吗?全球市场化的喧闹只能带来思想的寂静,在其中,巴黎已经变得有点默默无闻了。                                                                  
这个世界的事实愈不重要,关于这些事实的符号就愈加昂贵,这就是“文化事业”得以兴旺发达的原因。“掩盖现实的并不是幻觉,而是现实在掩盖没有现实的事实”(博德里亚语),“没有现实”就是这个现实最重要的事实,因为在被操纵的社会中,被消解了的现代主体性已经没有能力制造任何一种真正的事件,由此缺乏反射性兴奋的艺术把这看作是自己终结的到来。消解?解构?什么也没有被消解掉,什么也没有被解构掉,只要资本没有被消解、解构掉,世界就还是原来的样子。在今天的艺术中,一件艺术品作为一个孤立的呈现,它把艺术原生态中的一个必然性气泡,在经过工业冷处理之后,以其冷傲而又不失其为漂亮的客体炫耀取代了所有查拉图斯特拉式的意志的发布;现代主体性毁灭的终极风格就是通过这种客体材料的疯癫,来庆贺个体原则在一种虚假自由中的再生,因而今天的艺术最终是用一种形而上学的终结想象来对毁灭本身的风格进行更新,从而完成了自己的终结呈现。


4、“(只是从政治上节约的目的来说)提炼才是光荣、匆促而含有忧患的先驱”(马拉美语)。资产阶级在踢我们的屁股,我们在踢时代的屁股,时代在踢穷人的屁股,而穷人会再次去踢资产阶级的屁股吗?几个世纪以来,人类历史似乎正是在这个环节上才开始它的正题的。    
大地意义的真正敞开正是以其不合时宜性而与世界构成了一种争执,这就是在大地上人的伟大活动的秘密;而对大地的遮蔽是通过世界的形式来忘却我们生命的出处,在这里,对一个本质的记忆成为了一种“把自己刻在语言的隐晦和曲折中的丢失”(呂贝卡•寇眉语)。既是保存又是丢失,在今天,一个本质的叙述具有了密码的特征。刻下一个本质的丢失,也就是造成历史所有时间的不合时宜性,因此也就是造成一种思想秘密激荡的可能,而保存的记忆是沿着一条闪着微光的、断断续续的林中小径重新回到“希望流逝的现场”、一个反抗意志的发生地和一种真正对抗的空间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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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二



在今天,一只孱弱的手再也无力举起历史意识的大锤。过去大师们的面面俱到的思想仍然是庸人意识的典范,尽管资产阶级早已变卖了他们思想的底座。人们对目前现实的感知是“本能以知识的形式进入到邪恶的深渊”(本雅明语),如果邪恶的本能都是以知识的形式出现的,那么“知识分子”这个概念又意味着什么?在今天,最好的虚构是一个第三世界的作家按照西方的想象原则,把一个边缘民族的孤独历史演变成一部邪恶的传说,而西方自己的艺术则急不可耐地把当代社会看作是一个提前开工的考古现场,除了从中挖掘出几具古老和巨大的欲望器官之外,这个时代并没有留下其它的东西。现时生活的美妙一如后现代小说中虚构的人物,他们的命运都是作为燥动不安的想象力的结果,最后在欲望火山灰的遮天蔽日中接受了一道后现代的神谕,这道神谕就像某种恬淡的东方智慧一样,毫无训戒和惩罚地认可了死亡。这是一种伟大的死亡态度,而其缺陷则意味着人们在生前可能弄糟了这个世界。一个缺乏意义的世界是通过对物质的过度使用来空耗着自身,在艺术中这个世界的无意义性被呈现为一个废墟上的魔鬼肉身的巨大呲裂,那种物质在溃败下来时的汹涌而至的垃圾风格,作为物性的恶意敞开,被认为是艺术目前最具视觉冲击力的表达,这种表达是在过度使用废物材料的同时,也在过度地使用着世界的无意义。作为整整一个时代的表征风格,这个世界最终呈现为在死亡物体领域里接受邪恶的专断统治,就像在古埃及神话和巴洛克寓言那里一样。在今天,人们通过一件艺术品能够看到的就是在它的周围全都是废墟……,所有在其中看出了自己命运的人,也就是准备把自己的一切交付给那旋转着的阴冷的宇宙之风,随后人类整体也将不可避免地被混合成象宇宙深处的那种黑暗背景式的东西。在这个时代,伟大的、真诚的艺术只能是人类的一种废墟形式,是一个时代本身的死亡意象,但是资产阶级的物化世界作为被交付给撒旦的世界,同样也是被上帝创造的,“是的,当人类从坟墓里带来了收获的时候,那么我,一具象征死亡的骷髅,也将成为天使的面容”(洛亨斯坦语,转引自本雅明《德国悲剧的起源》),就这样,艺术以它不能穿透未来的无能,又一次在现实历史中等待另外一个契机的来临。在目前,一个大资产阶级的傲慢姿态仍然是“真理不会离我远去”,在这时,一种艺术掸掸自己身上的灰尘,抽身走开了,而对其它一哄而上的饥渴的精神,我们只能把它们看作是世界的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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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后记

生存,加上表达,又多出来了一个负担,但是语言的职责不就是用它的臂膀为我们承担起世界的重负吗?也许,世界真正的内在失衡只是在于当我们嘴唇倾斜的时候,我们的手上总显得还缺少一件适当的乐器。世界在一张面孔上的开裂处,表达就从这里开始,而一张适合做梦的脸同样也是世界被缝合的地方。在表达中,一个无家可归的人,也就是走出了他人洞穴的人。那些在与别人交往中被做了大脑切除术,从而成为了成熟的人,他们的话语只能使死亡赢得自己一致的风格;如此不堪重负的生存,以至人们经常只是用空出的一只手来与别人交流,那些手势的阴影在大地上带来了它自己的沙漠,因此总会有一个没有嘴唇的神喜欢踩着这条无声的路,来到人们的中间!诗人从证明自己不是一个废物开始,到最后为了诗自身的缘故而不敢降低对世界的要求,在这里,诗人不屈从自己的绝望,因而他也不允许世界的沉默,就像保罗•策兰那样,他用嘴巴往深处里聆听,只有在那里,世界几种基本力量(也就是几个词)相互之间永恒倾轧的源初想象,正在不为人知地对抗着今天现实普遍面临的一场“本质性的衰退”。
“在燕子的筋斗中,一场暴风雨正探听消息,一座花园落成”(勒内•夏尔语),艺术在自己的形成中,曾用这种跌宕不已的方式把现实最终转换成形式因素的东西,但在目前,没有任何东西落成,艺术生硬地吞下了一场风暴,火焰被淋成落汤鸡的形象,也只有解构在操着最后的世俗的心,而一切回归性思想不过是把前资产阶级的自然符号搬运到现代主体性之外的一种居住之中,在那里,一切艺术的表达都是在时间中失去了嘴唇的牙床间曾有过的一个个气漩。在这个世界中,一个真正的个体不会是一个解构者,因为他的存在自身就是世界的差异,他看到的世界自我解构,而不必劳驾他的手;同样,那些被强求一致起来的人们所书写出来的差异仅仅被沉睡者在做梦中一个不经意的翻身也就碾得粉碎了。真正的生活作为一种积极的经验,在今天,它以其极度理想的、因而也就是极度变态的极度想象,还在坚持着某种不可能的“本质主义”的叙述,因为没有一个“本质主义”的条件,最重要的事件就不会发生。
在这个时代,当精神把自己看作欲望生产领域的时候,它多半是在一个资产阶级的场所里讨得了自己的生计。与其说是思想的生成、流变和活力,还不如说是欲望念头的产生,在这种产生变成了一个行业时,它也就被叫做“生产”。欲望仍然是必然的,而精神却成为了一种多余的谄媚,因为无论如何人们已经拥有足够多的欲望,但这与精神有什么关系?把身体置于一个放任的场所,欲望就可以开始无限地自我复制,当欲望带来额外的收获,人们就会把它看作是自己幸福的命运。如果精神或文化愿意充当欲望自身所热衷于的一种自我表征,那么它的最高摹本也正是那种表现为资本权力的魅力的东西:一种粗俗不堪的神秘。在今天,人逐渐被表明是这样的一个存在:他几乎可以被再次创造出来,这当然依赖于一种叙述,也就是那种后现代或后生产时期普遍的欲望表达;在这种叙述中,通过一场小小的肮脏的胜利所得到的东西,却又在另一次难以启齿的龌龃中失去,这到底证明了一种什么样的艺术的命运?这个时代就像一百年前的卡尔•克劳斯所说的那样:在这个伟大的时代里,我们只是熟悉它们的渺小的时刻,“如果它们有时间的话,它们还会变得更渺小的……”。
文明的前提,生活的尖音符,神经的权力,就终极事物进行的发问,人的想象扩展的可能,艺术自身的梦幻留给世界的最后一点点趣味,作为命运的一种风格,没有代理人或傀儡的直面世界的个人战争,兼具抵抗和温柔之极的人性之光,逃离世界的相互指示的路牌……,但是世界作为世界就是人在其中还不曾不在场过,不过在今天,人的真相难以言表,这就像在夸夸其谈者的沉默中,已经有什么东西开始变得凶险起来了一样。在艺术中,现代性的作用曾是对个人进行一种内在的镌刻,即使是一声呼喊也会被当做促使现实诞生的某种要素,但目前正经历着的后现代生产在话语中的爆炸,也就是在那样一个各种力量不肯退让的炫耀的时刻,自由变得盲目了,这种盲目最终找到了它自己的荒凉,这种荒凉已经被确定为无意义世界的一个纯粹的表象。从绘画到诗歌的表达,真正的不自由在于它只能通过艺术材料或语言的蜕变力度来证实一种个体化自由的原则,但由于这种自由在现实中不能持存,所以它也就把自己激进地表达为一个“交流中的否定”,在这里,对一切审美表象的拒绝最终达到了整个物性世界自身的深度迷幻或中毒状态,这种状态作为现代自由的表征,其作用就像致幻剂一样只是在补偿着被现代社会削弱了的主体性,从而艺术被认为是治疗性的艺术。“在艺术全球交流系统之下诞生了一种治疗性艺术品,所有艺术体验的基本性质(感官的愉悦、创造、成熟、精神性)都汇聚于彼,在那里,真正的人站在中心位置”(马丁•温默语),因此在艺术幻觉的中心,通过一种激进的治疗概念所做出的否定性诊断,真正的艺术已经与人的乌托邦潜能相距不远了。把一种社会批判意识与艺术自身的梦幻结合成一个现代查拉图斯特拉式的意志的发布,这一直都是有着乌托邦性质的“文化政治”表达风格的最高峰。


写于2009年11月10日   周理农
[沙发:1楼] guest 2010-06-24 12:54:47
一本不错的书
[板凳:2楼] guest 2010-06-24 14:42:28
操娜比的罪 世博没了 所以惩罚你 傻比 你废要我说得这么明白么
[地板:3楼] guest 2010-06-24 14:47:37
帮共产党拆迁 操娜比 然后大地震 你说老子要不要整死娜
[4楼] guest 2010-06-24 14:48:22
是jzm策划姓周的干的
[5楼] guest 2010-06-24 14:50:24
娜是个婊子是只鸡 是唯一的活路
[6楼] guest 2010-06-24 14:53:12
睁一眼闭一眼
[7楼] guest 2010-06-24 14:56:47
现在应该清醒灾难是怎么来的了
[8楼] guest 2010-06-24 14:57:43
周是陈的代号
[9楼] guest 2010-06-24 15:03:19
然后我们接管了地球 人类没碰到过这么多事一起发生吧 鸡鸡会动吧
[10楼] guest 2010-06-24 15:05:06
是我要原在苏州倒江书记的 怎么了?
[11楼] guest 2010-06-24 15:09:13
怕不怕 宇宙中最牛比的声音 吓人类好玩而已
[12楼] guest 2010-06-24 15:10:51
有钱的 洲书记 演戏而已
[13楼] 南与北 2010-06-25 00:36:12

[14楼] guest 2010-06-26 11:54:25
激情之作!
[15楼] guest 2010-06-26 13:05: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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