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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北野武 论死
第一节 鸟笼中 原书12页
人生头一次意识到死亡的时候大约是大学时代吧。
从孩提时直到大学时代为止,想做的事情从来没有做过。因为母亲太严厉的缘故,到了八岁,连普通人孩提时代的作游戏、捉迷藏也没玩过。大概是因拜母亲大人所赐,看漫画什么的都是不允许的。虽是这样,仍是偷偷的看。因此,看到大模大样的看漫画的孩子,想能这样就好了,看到能大大方方带着棒球装备从家里跑出去玩得孩子,就想能那样做就满足了。就这样,到上了大学时,突然有一天嗓子,不知怎的疼起来,想来是因为抽烟抽多了吧,虽是这样,“会不是癌啊”,脑子会闪过这样的念头。喜欢做的事情还一件没做过就这样死了,恐惧的不得了。
就这样,变得神经衰弱起来。“这次会死吧”,“喜欢的事情一件也没做就这么死啦?”满脑子都是这样的念头。现在想起来,当时说的想的都是些与死有关的事情。既然这样想,大学也就不上了,真是荒唐的不得了。去处也没定下来就退学了,想想看从大学出来后不工作不行啊。(以下原书13页)
考虑该干什么的时候,觉得最好的职业是当浅草的艺人。因为浅草的生活保证是很浪漫的,在浅草当个没名气的艺人,每天酗酒,酒精中毒慢慢的等死,这正是那片土地迷人的地方。“在浅草当个演喜剧的吧”这样想着就去了。在浅草,抱有这样想法的人真多啊。总之,即使出不了名,当个浅草的艺人就这样过下去也值了,这样想的人有的是。成了他们中的一员后,每天都是酒不离口,这样过,虽然也挺开心,但是不知怎的还是让人难以忍受。
这样下去是不行的,想到别的地方试试看。
所以说,到上大学为止,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虽说不是在怨恨自己的母亲。但不也有许多很直白的人么,像单纯的很开心的孩子啊,有酒喝就喜欢得不得了的父亲啊。我就成不了这样的人。自己常这样想。小时候见了好笑的事情,哈哈的笑的话,就会被母亲批评,“不许再这样笑了,真没有教养啊。”,吃了好吃的东西,感叹着“真好吃”时,就会被母亲训斥:“美味啊,难吃啊,这样的话以后不许说”。因此,总是觉得,平素自己感觉是怎样就怎么表现出来是很没有教养的事情。好吃啊难吃啊,喜欢啊不喜欢啊,(以下14页)高兴啊什么的,这样的感觉是不能立刻表现在脸上或是脱口而出的。就这样一岁一岁的过来了,真是很不爽啊。可是,不是该这么想么。所以,虽说偶尔见到天真有趣的人,羡慕的不得了,但是总是觉得自己是绝对做不到的。因为自己是在规矩限制中一天天成长起来的。
虽说我的兄长们也和我一个样,受到这样的教育,但他们与我不同,对些教导深信不疑。
兄长们那一代,因为家里还是很穷,不多想也是好事。但到我长大的时候,收入多少增加了一些,也就开始知道了一些其他的事情。时代也同他们那一代不同了,正赶上各种各样的文化现象哇的一下出现的时候。现在慢慢想想,有东京奥林匹克运动会呀,披头士乐队来访啊,还有漫画也突然热卖起来什么的,这些事情突然哇的一下出现了,可是因为怕触怒了母亲,这些都是与我无缘的,现在回想起来,大体就是这样吧。
但是,我仍是与哥哥截然不同的。可以说是有毛病吧,客观的说这样的情形很多。自欺欺人自我安慰的情形很多。比如说上小学的时候,五六个人并排站着等着被扇耳光的时候,(下第15页)有个非常凶狠的老师把我旁边,第三个孩子的鼻血都打出来了。那时,虽说我是第五个要被打的,“到我这来了,到我这来了”这样想的瞬间腾的一下想逃掉,好像感觉到是“北野被打了一样”。狠狠挨了一巴掌肯定是很痛的,“啊,北野被打得很痛吧”自己自言自语道。像自己被打一样,那样的感觉很强烈。
因此,人人都有绝对非常认真的时候。比如葬礼呀结婚仪式啊打架的时候等等。这种时刻如果突然跑掉的话,肯定是非常好笑的事情。我是非常擅长在这种时候消失的无影无踪的。反正,笑着逃掉了是最好不过了。所以说,我在自虐方面是很厉害的。总之,承担下来。因此,抱着不喜欢的事情也要承担下来的觉悟去应对,或则更进一步,常常不得不应对的方法也有很多,但究竟是怎样作才好呢,我认为是一半一半。如果说非要选的话,我是打算逃跑掉的。因为,“不管怎样,你们也是要死的”。一直抱有这样的想法。后悔也好不管有怎样的事情,唯一保险的是“不管大话说的再好听,你们到底不还是一样”。在大学里看到开着好车带着漂亮女朋友的家伙,虽说羡慕的不得了。“这家伙,迟早出车祸死逑”会这样想。
第一章 北野武 论死
第一节 鸟笼中 原书12页
人生头一次意识到死亡的时候大约是大学时代吧。
从孩提时直到大学时代为止,想做的事情从来没有做过。因为母亲太严厉的缘故,到了八岁,连普通人孩提时代的作游戏、捉迷藏也没玩过。大概是因拜母亲大人所赐,看漫画什么的都是不允许的。虽是这样,仍是偷偷的看。因此,看到大模大样的看漫画的孩子,想能这样就好了,看到能大大方方带着棒球装备从家里跑出去玩得孩子,就想能那样做就满足了。就这样,到上了大学时,突然有一天嗓子,不知怎的疼起来,想来是因为抽烟抽多了吧,虽是这样,“会不是癌啊”,脑子会闪过这样的念头。喜欢做的事情还一件没做过就这样死了,恐惧的不得了。
就这样,变得神经衰弱起来。“这次会死吧”,“喜欢的事情一件也没做就这么死啦?”满脑子都是这样的念头。现在想起来,当时说的想的都是些与死有关的事情。既然这样想,大学也就不上了,真是荒唐的不得了。去处也没定下来就退学了,想想看从大学出来后不工作不行啊。(以下原书13页)
考虑该干什么的时候,觉得最好的职业是当浅草的艺人。因为浅草的生活保证是很浪漫的,在浅草当个没名气的艺人,每天酗酒,酒精中毒慢慢的等死,这正是那片土地迷人的地方。“在浅草当个演喜剧的吧”这样想着就去了。在浅草,抱有这样想法的人真多啊。总之,即使出不了名,当个浅草的艺人就这样过下去也值了,这样想的人有的是。成了他们中的一员后,每天都是酒不离口,这样过,虽然也挺开心,但是不知怎的还是让人难以忍受。
这样下去是不行的,想到别的地方试试看。
所以说,到上大学为止,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虽说不是在怨恨自己的母亲。但不也有许多很直白的人么,像单纯的很开心的孩子啊,有酒喝就喜欢得不得了的父亲啊。我就成不了这样的人。自己常这样想。小时候见了好笑的事情,哈哈的笑的话,就会被母亲批评,“不许再这样笑了,真没有教养啊。”,吃了好吃的东西,感叹着“真好吃”时,就会被母亲训斥:“美味啊,难吃啊,这样的话以后不许说”。因此,总是觉得,平素自己感觉是怎样就怎么表现出来是很没有教养的事情。好吃啊难吃啊,喜欢啊不喜欢啊,(以下14页)高兴啊什么的,这样的感觉是不能立刻表现在脸上或是脱口而出的。就这样一岁一岁的过来了,真是很不爽啊。可是,不是该这么想么。所以,虽说偶尔见到天真有趣的人,羡慕的不得了,但是总是觉得自己是绝对做不到的。因为自己是在规矩限制中一天天成长起来的。
虽说我的兄长们也和我一个样,受到这样的教育,但他们与我不同,对些教导深信不疑。
兄长们那一代,因为家里还是很穷,不多想也是好事。但到我长大的时候,收入多少增加了一些,也就开始知道了一些其他的事情。时代也同他们那一代不同了,正赶上各种各样的文化现象哇的一下出现的时候。现在慢慢想想,有东京奥林匹克运动会呀,披头士乐队来访啊,还有漫画也突然热卖起来什么的,这些事情突然哇的一下出现了,可是因为怕触怒了母亲,这些都是与我无缘的,现在回想起来,大体就是这样吧。
但是,我仍是与哥哥截然不同的。可以说是有毛病吧,客观的说这样的情形很多。自欺欺人自我安慰的情形很多。比如说上小学的时候,五六个人并排站着等着被扇耳光的时候,(下第15页)有个非常凶狠的老师把我旁边,第三个孩子的鼻血都打出来了。那时,虽说我是第五个要被打的,“到我这来了,到我这来了”这样想的瞬间腾的一下想逃掉,好像感觉到是“北野被打了一样”。狠狠挨了一巴掌肯定是很痛的,“啊,北野被打得很痛吧”自己自言自语道。像自己被打一样,那样的感觉很强烈。
因此,人人都有绝对非常认真的时候。比如葬礼呀结婚仪式啊打架的时候等等。这种时刻如果突然跑掉的话,肯定是非常好笑的事情。我是非常擅长在这种时候消失的无影无踪的。反正,笑着逃掉了是最好不过了。所以说,我在自虐方面是很厉害的。总之,承担下来。因此,抱着不喜欢的事情也要承担下来的觉悟去应对,或则更进一步,常常不得不应对的方法也有很多,但究竟是怎样作才好呢,我认为是一半一半。如果说非要选的话,我是打算逃跑掉的。因为,“不管怎样,你们也是要死的”。一直抱有这样的想法。后悔也好不管有怎样的事情,唯一保险的是“不管大话说的再好听,你们到底不还是一样”。在大学里看到开着好车带着漂亮女朋友的家伙,虽说羡慕的不得了。“这家伙,迟早出车祸死逑”会这样想。
第二节 杀母
打算大学中退的时候,是在新宿的一家爵士乐餐厅里,头一次有了“退学吧”这样的打算,从餐厅里出来的时候觉得天空的颜色都不一样了,感觉真是好极了。结果,进大学学习毕业后非要成为一个工薪族呀,特别是兄长们给我出了学费啊,母亲打着零工一言难尽啊,也都要自己担待下来不可吧? 由此而论,大学中退就如同是谋杀亲人一般。“不上了,这样的大学”。所以说,大学中退不啻于是一种自杀行为。
离家出走、学也不上,这种事,想来等于是弑母一样。自己两件事同时都干了,真是有些……,让人无法忍受啊。对我而言,感受到的可是深深的亲子之情。可是父母终归是要老去的,最终还是自己一个人要独立生活下去,虽说有些不尽人情,但如果不将这份亲情立即斩断的话,自己是不能独立生活下去的。(以下17页)
因此,将这些啪的一下全放下之后的解放感真是痛快极了。那时象危机感一样的东西还全然没有感觉的到。稍后想起时,“确实不该这样做吧”这样的不安还是有的。〈星期五〉那时也是,事后问大家“〈星期五〉(译者:后面会有介绍)的时候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吗,”“哪有啊”,那种不安的感觉是不同的。摩托车事故前也体验过这种异常。虽说事后想了想“啊,的确是那样,觉得那时是有些奇怪”,当那个时候真的没有注意到。到后来想想“的确是自己那时有些不对劲”。挺危险的。可是顺便说一句,那一刻并没有那么的恐怖。总而言之,对自杀三回都没有死的人而言,这也不算什么。摩托车事故后,这种感觉最强烈了。“哇,这回该死了吧”,觉得“该没救了”却被医治好了。那之后,工作变得比以前更忙碌了,那时成了最忙碌的时候,“这是为什么啊,遇到最倒霉的事故,身体状态变得最差的时候,工作却顺利得不得了,究竟是怎么回事啊”。这样想来,觉得即使再遇到什么倒霉的事情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以下18页)
对于咿呀咿呀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玩得不亦乐乎的小孩子来说,不能再这样玩了肯定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吧?因此我想对于孩子而言死亡该是非常可怕的。因为有着那么多自由自在乐在其中的事情可做。而我却觉得自己生活里,这样的事情少之又少。要是普通的孩子的话,是不会意识到这些想到死的。所以反过来讲,大学的时候,突然会有“死亡是令人讨厌的事”这种想法,说到底是因为自己感到喜欢做的事情还一件也没有做过的缘故吧。身体出了问题,嗓子剧痛起来,“咋了?如果就这样死了的话真是太不幸了,想做的事情还一件都没有做过呢”自己这样想。再说,那个时候还没有女朋友,也还没有名气,什么都没有。没有办法整天打着零工。
想给死亡寻找某种解释。哲学书买了好几本,可最终没有一本读完过,看不懂啊。存在主义是什么啊,完全弄不明白,。保罗萨特呀、科林.威尔逊呀、西蒙.波娃啊、加繆啊的书看了许多,统统都看不懂,最终买了《次郎物语》《石狩平野》这类的书。糟透了。大体而言,稍稍想复杂些的话,自己是找不到什么解决得法子了。读不到两行,已经是不知所云。完全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一下原书19页)
说起宗教,如果那些都是真的话,为什么从孩提时代起,大家有那么多差别与不同呢。刚生下来就命运多仄、体质不好的孩子与普通的孩子之间为什么不一样呢?神为何要这样?考虑的尽是这样的问题。说起来自己是有些怪怪的。所以说,一直以为宗教只不过是一些当权者所捏造出来东西而已。为了自己的便利想怎么说就怎么说,用来欺骗那些可怜的人们而已。一直这么想来着。比较怪异的想法吧。
可不能大声说呕,创价学会、立正佼成会、共产党的总部都在我所住的地方那一片儿,
我的母亲常常会拿些佼成新闻、圣教新闻、赤旗一类的宣传品回来。也不论上面究竟写了些什么。因为“常常去”就拿了回来。想起这事都要笑出来,有一回自己曾被带去过佼成会的总部。就在现在中野那片儿。被母亲领着去了那里,依然还记得。我也没听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不过是五、六个阿姨聚在一起,相互之间哇哇的说些烦心事儿,当时自己傻座在那儿的样子还记忆犹新。母亲常常参加这样的聚会。自己不管跟着到了哪里,聚会里谈论事一件也没听进去。天理教也去过。因为这个缘由。对宗教非常的没有热情,觉得说的都是些欺瞒人的话。但是,还是参加过的。这些集会是不是该反思一下多采纳一些如何能向去了孩子宣传教义的好意见啊?
所以说,自己总是挺怪的一个人,这样想却没有受到天谴,究竟是为什么啊,常常这样想。就这样怀着这样那样的疑问到了上大学的年龄。总之,就宗教而言,我认为就是人从生下来什么事都是由神决定的,一点自由都没有。而哲学呢,还是不大弄得明白。剩下只有畅快感了。男子射精的时候脑子里所有的那种感觉一样的畅快感。人生如能保持相同的感觉生活的话真是非常了不得的事情。想想看的确是这样。想来也并非每天非手淫不可。虽说工作完成时的畅快感与那种感觉有些类似,但还是远远达不到那种程度。
说起来, 那一阵子,嚷着要写一部小说,是关于棒球选手得了癌症死了的故事。如果说有轮回的话,自己再次转世希望能成为棒球选手。想起自己的理想时,"自己从小学起棒球就打得不咋样,到了中学也没能成为正式选手,就这样过来了。 (以下21页)如果再活一次的话,从小学起就要被赞为棒球天才,到了中学,当然是上了所名牌中学,参加全国棒球大赛全都优胜,类似的安排都挺不错。”想到这儿突然觉得“不能这样,太优秀了多没意思啊。还是中学的时候肩膀啊什么的受了伤,一年多没能上场,到了高中,参加了甲子园取得优胜才好。——这样也不是太好,应该在决赛的时候输掉了才对。”想了一大堆类似的情节。如果真的如此的话,现在的自己不就没了么,也就想想就此打住了。这部按照自己想的蠢话连篇的小说,自己最后还是大体上写了个故事大纲。可最终,听到的都是些 “不容易啊难办啊”类似的话,摩托车时候之后也是如此。一听到这些,“混蛋!(八嘎亚罗)这样倒霉的事我都不知道遇到多少回了,尽说些不容易啊的话有什么用?”,被问道“可到底该怎么做呢” 时,“就这样吧,挺好的”想来只有这样安慰自己了。结果最终成了漫才师(相声小品演员)、突然之间火了起来……。就这样在浅草娱乐大众算了吧,考虑了许多。果真如此,自己现在也就不是这样了。想搞婚外情时也是如此,“究竟是在干什么啊?”可个可不是我要干的。想得有点过了不是么。(导演万岁可以看是小说的延伸)(以下22页)
第三节 坏了的玩偶
大学毕业成为一名工薪族不正是自己的宿命么?当真的决定不走这条路的时候,在决定的那一刻,已经做了决定的自己如果找不到能说服自己的理由是不行的。要是真的做不到的话,也非找到什么能说服自己的其他理由才行吧?首先从不好的一面来考虑,成了艺人后该怎么办?可能会觉得并不合适干这个吧?如果真的不适应干这行的话,就这样没有名气一直下去,这个样子一直到死,对这种结果非先打个预防针不可。所以我就想,就这样去了浅草,如果人们对我不认可的话,和浅草的老艺人喝着酒聊着天,就这么过下去何尝不是一件很浪漫的事呢。
等真的到了浅草,干起这行后,身边的人却意外的无趣的不得了。总之,所谓在浅草过的不如意的艺人,我想“的确谁都不想变的那么不如意,可没本事咋办。”。没有好的技艺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没办法只因为在浅草生活的这份浪漫的保证才来的。(以下23页)可是自己没有才艺啊、没有才能啊这样话不是绝对不能说的么?渐渐的有了这样的感觉。这样的人究竟为何选了这个行当,我想他们仅仅是为了做一个世人所不知的艺人的浪漫才选择这条路的吧。转念一想还是当个说相声的进军电视圈吧,就这样成就了今天的自己。
不知为何,反而与自已生活还不那么好的时候相比,还有心情更糟的时候。这是为什么呢?自己不是已经很有钱了么?比如自己坐着轿车,看见年龄老大还在开着出租车的老人,“这样不好啊”就会这么想。“我自己坐着配有司机的轿车,好像很了不得似的四处座车招摇,而那个人却要供养家人,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差距呢?”。心情就变的很差。如果心情好的话是绝对不会这么想的,我对已经得到种种待遇全然不感到有何值得高兴的地方。“这样不好吧”会想。关于这一点,还有更有意识的例子。上大学的时候,看到纨绔子弟开着波舍牌的车子,带着女朋友四处招摇。发誓“畜生,这个混蛋,我将来绝对也要买一辆开。”成了艺人后就买了一辆。车买了以后,有天突然恼怒起来,我又不是为了买这车才拼命努力要当漫才师的,对着波舍车一阵猛踹。这样做又要话修理费,越想越气。“再不坐这车了!”。
(一下24页)
那时的自己非常害怕。我有一回和嘿,社会打架,曾把四个家伙打的满街跑,说是嘿,社会,我也照打不误。“真凶暴”这样的话就传开了。爆发啦。左轮手枪也好匕首也好我是全然不怕。大家应该都会举手投降了吧?我即使预见打劫什么的也全然平常,觉得手枪对我没用一样。这样的事情如果现在自己遇到了反而是怕的不得了。担心会不会就这样被干掉了。如果遇到了那种情形,真这样做会被干掉的。梆的一声枪响就被打死了。因为首先即使大家举手投降了,也有可能会被直接干掉,所以自己逞英雄了就绝非什么好事了,特别是那种时候绝对不要这样做,因为会没命的。
所以,中学时代也是这样、说相声时也是如此,被欺负的时候一直隐忍不发。中学时代,有个学校小混混头子一直欺负我,有一回他这样对我的时候,我一下子爆发了,可以说干的有些过分。我用板砖狠狠的打了他一顿。(一下第25页)我看到那个家伙走过来,就绕到他后面去,对他脑袋就是一砖头,接着一暴打,打得他直喊“打死人拉,打死人了”。虽说有些过分当我最讨厌的就是这家伙了。家长被喊到学校来,警察也来了,兄长们使劲忙乎,总算没事了。所以即使在回家的途中被埋怨几句“你这家伙究竟要干什么”,我也忍着,一句反驳的话也没说。要是再突然"嗙"的一下爆发的话是不行的。那时候,冷静的计算什么的也没有什么用。当被教训着“快走啊”的时候,我就自己对自己说快走走啊,心里可能很不好受不过也没什么。
这种时候,还是把自己当做与自己无关的玩偶对待才好。我到国外常常会被问道, “是如何处理Beat Takeishi与北野武,电视小品演员与电影监督之间的对立关系的呢?”我就回答“今天是当北野武拉,就把北野武这个玩偶拿出来好好表演就是了。”这样的情形有很多。因为我从小时候起,就有人格分裂症的啊。(见双面北野武等等)(一下26页)
第4节 习惯不了的幸福
自己是绝对不会从好的一面去考虑事情的。不管什么事情都会预先考虑事情坏的一面,等到真的变成那样的时候,就会说“看吧不就是这样,嘿嘿……”。我就是这种类型的人。
反过来讲,超出自己预想的好事发生的时候又会高兴得要蹦起来。“哇,不行啦,不行啦,怎么会这样(顺)啦,咋地啦。”兴奋成这种样子。例如,不是有与恋人(北野把女朋友恋人情人一类都称为姐姐,后面有叙述)的约会吗?这种情形,大家肯定会去想象见面之后多美好,高兴得不行吧?要是我的话,最初会想的是恋人来不了这样的事,绝对不会来的。想到不来了,想象着“哎,没有啊,又被甩了”这样自言自语的自己,就忍不住想笑。真去的话,如果恋人真在那儿等着的话,“啊”,“该怎么才好啊”。真在的话接着又开始为接下来的事打预防针了,会想“最后还不是吃过饭后说声拜拜就没下文了吧”。如果不是这样的话,“看来有戏啊”。不一会又开始瞎琢磨起来。即使进了酒店还会当心会不会等会不行啊。就这样每进展一段,就会有不同的负面的想法。
所以,最近的戛纳电影节、我也是十分冷静的。最早的时候喝着酒高高兴兴的不亦乐乎,(以下27页)因为当时觉得一定会得奖的,看了报纸的报道也觉得绝对会得奖。可是到了一半的时候,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啊”。就这样瞎想了一整天。“有些不对劲啊,这次肯定会来个结果大逆转不可”,如果真的如我所料,“看看是不是这样,俺的感觉准吧”,就会为自己预感奇准而高兴的不得了。如果,反过来说,象在威尼斯电影节得了金狮奖时,又会啪的一下从座位上蹦起来,“哦?”“呕,到底是扎回事啊?……啊、原来是这样。不错啊。能获奖挺不错的。”什么的感叹一番,就平静下来了。接着又会瞎想,“唉,这样的化,下部电影又要被人七嘴八舌的评论一番了,多不好意思啊”,“下部电影,不管拍什么,肯定都要被人评价为北野武导演江郎才尽了吧”。故而,就打算拍部风格完全不同的影片,就是这样开始拍《菊次郎的夏天的》,拍《菊次郎的夏天》的时候,又想“这样拍不行啊”。就这样不停的瞎想下去。全都是一些非常负面、非常负面的想法。
所以说,对待幸福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因为对待不幸却有应对的准备,反而是所有的事情成了坏事才好办吧 。比如摩托车事故,事后想起来可能是自己想自杀吧。可是记忆里一点这样的印象都没有。(以下28页)为什么突然买了辆摩托呢?完全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因为之前是从来没有骑过摩托的。为什么,深夜喝的烂醉,疯狂的飙车呢,想想不该这样做啊,可记忆里什么线索也没有。所以说自己一直是生死悬与一线般活着。在讲谈社出版社那次也可能会死掉。群殴之中,被重击了一下,整个身体崩塌倒地,想想“啊,这回死了”,可是没事活过来了,“没办法,只有进警局啦”,真的就进了,出来的时候觉得自己简直就像嘿,社会一样。满脑子都是这些负面的想法。
当漫才师时也有类似的事情。当漫才师的化都有很受观众欢迎的时候,那种普通的漫才师就会渐渐变的亢奋起来,进而变的无法控制演出的节奏了,而我却变得越来越冷静起来。平静下来,考虑着在这个地方抛个包袱,然后在啪的一下来个转折,肯定满堂大笑。“看就是这样,已经完全控制住气氛了”一边这样想着一边继续表演。接着会想“观众们现在是这种状态,这句台词正好用在此处”,冷静的再说一段。自己如同机器一样计算着讲着。底下是笑声一片。故而,这种时候一点也兴奋不起来。渐渐的人气越来越高,自己却变的没有了热情。所以说,真没有什么好高兴的。
打架的时候也有那种一刹那觉得占有绝对胜算的时候。当然也曾一顿暴打被打得遍体鳞伤过。即使猛地一记重击,打的对手应声倒地,也是要冷静的,因为对方可能瞅准机会,从地上一蹴而起,起来还击的。“啊,就这儿就踢那里”考虑着冷静的痛下杀手。都是很冷静的和人打架。故而,虽说到最初磅的一击为止,情绪是异常兴奋地,在决定胜负那一刻之后都是异常冷静。一刻不停,一击接着一击,用不同的招式,左勾拳、右勾拳、迎面直击、正踹……,嗙嗙像机器一样一击连着一击,直到他不能反击。
我虽说成了娱乐圈的人,可是就是不能变得非常狂热,表现出感情。狂热的粉丝,宗教信徒有那么多,可我是那种绝对不会哇的喊出声的那类人。就是从体内迸发不出来。不论何时冷静的性格都会显现出来,做不到啦。拿我和明石家(日本爆笑型娱乐节目主持人)比较的话,我想自己是比不过的。我的这种性格做电视节目的话完全不行,电视节目秀还是他更擅长吧,自己肯定只能当个跟班,也不用比,“请站到前面吧”。
所以,亲人也好、孩子也好、老婆也罢,对他们总也亲近不起来。(一下原书30页)。只是觉得对他们有最低限度的义务要尽。不是有享受着亲子之间天伦之乐的人们。我就对此完全不能理解,也体会不到这种快乐。说是体会不到,也不是说就是对他们很冷淡。只是每逢这种时候做做样子罢了。在孩子面前,也做些亲子之间该做的事情,只是真的体会不要那种所谓的父子之情,也就是装成那样吧。装做那样是在尽些义务,谈不上什么享受不享受的。没办法啊。总之普通人乐在其中的事情,我就是做不到。类似的事情全都不行。小时候大家肯定高高兴兴一起做过游戏吧,我就做不到,可是不这样做的话,会惹得大家不高兴的,所以装着很高兴的样子去做,从那时起,一直装到现在。
所以说,真的很担心自己突然间会爆发。比如,俺就很怕做火车,老想从站台跳下去。要是那天哇的一下真跳了咋办,所以非常不愿意座火车。再比如,会时不时有种想把手指伸到旋转着的电扇里面的冲动。所以非常的怕。这样的事情是通常不想给人说的,如果真的成了这样子实在是不想。怕的很。说到电影,基本的技术也没有、什么也不了解就当了电影导演不是么?也就是因为上述的原因。就是大家知道的《那个凶暴的男子》那部电影。大家会觉得“哇,是一部不一样的电影啊”,(一下31页)其实是因为我是按着那种突然涌出的情绪来拍这部电影之故。所以在还在看剧本的环节,制片人“唉,咋这样”惊讶的不得了,因为这次电影糟的不行啊。剧本里,我有一个女朋友,她被对手绑去当人质了,俺一个去了,“你会没命的”,“是么”一枪就把女的给毙了。被问起“这是怎么回事啊?”时候,答道“这个女的不是个麻烦么,所以就把她给杀了”。普通的电影的话,可定会拍为了就这个女的用了什么办法拉,救了女主角把坏蛋都给杀了,最后两个人大团圆什么的。俺是绝对不会这样去考虑的。“很明显这种情况下最大的麻烦就是这个女人,何况这个女的死了也没甚大的关系。”俺就是这样想的。看《泰坦尼克》的时候会忍不住嘎嘎的大笑。“究竟在说些什么啊,这部无趣的电影!”。完全什么都不是。全然没有料到这部电影想到会那么流行。
故而倾注感情的时候,想想也就是喜欢自己吧。我家的那小子,为他绝对不会做的事情也做了,想来平常绝对不会给的几百万日元的借款我也给了,这其实是为了自己给的。最喜欢的人是自己,最讨厌的人也是自己吧。把这种事里所表现出来的东西说给别人听,“啊啊,北野真是一个很善良的人啊”人家感叹道。(以下32页)“你这个混蛋,我可不是心善阿,只是不给的话自己就不自在罢了”,也有不难么做的时候,比如有什么烦心事啊想要钱啊来的时候,我异常的生气大骂道:“你这混蛋,为什么要来早我啊!”“还没有到非我出面来解决不可的地步拉”。说归说,最后还是口硬心软。
第五节 星期五的自杀
(在网上查了一下,此处星期五Friday是一本杂志(属于讲谈社这一出版社下属的杂志)的名字,因该杂志记者报道了当时和北野武39岁交往的一位女性21岁的事情的时候,除了将此事刊登之外,取材的时候记者有相当不当之处,双方处理不果,最后深夜北野武率领北野军团到该杂志社,以砸场伤人逮捕后判刑为结束。并依法半年内被封杀。对一个艺人而言,这样不顾后果的行为等于是自杀一样。从保护交往的女性来讲,可以理解。)
《星期五》事件的时候,当时就是有些异常啊。的确是有许多没有谈起过的内幕来着。说起来,依然是自己的恋人被打被骚扰的时候,自己是如何考虑的不是?考虑的结果还是认为兴师问罪是我能选的最好的处理办法。即使被警察逮捕,再也作不了艺人了也没什么,不那样做的话,俺也就不再是自己了。通常来说,遇到这种情况,能协调好各种关系,进而达成谅解的艺人不是也有么?可俺就不是这种人,总是做不来。不行呐。也拦不住大家(北野军团),可能是把大伙都召集来了对自己有压力吧,一说“座上来!”,马上“是是”,就这样杀过去了。(以下33页)刚开始,虽然俺去了,可还不知道会不会打起来,也并非是要突然开打不可,讲谈社的家伙突然出来了开始还击。“搞什么,你这家伙,这么晚来干嘛!”,我可是打过电话才去的阿。咚的一下猛地一下就爆发了。突然就动起手来。我可是一个人打12个呦。虽说如此还是异常冷静的战斗着。来了一个,啪的一击跪倒在地,“阿挺有效的”,又来了一个,这个家伙看起来好像是个文科毕业的根本没打过架一样,也就是块头大些也是应声倒地。虽说躺倒了,俺还是冷静的,继续猛殴。没法子咋都这样。正在这个时候,警察来了命令到“不许动”,“咋啦”,“你被逮捕了”。那时,觉得彻底完了。从此以后再也当不了艺人了。马上考虑到底该怎么办呢?“以后,还是找些别的工作做好。”觉得从在讲谈社的那一刻自己这辈子算是完了。肯定登些什么“北野武兴师问罪”之后的东西,“啊算是完蛋了”。可每别的办法啊。
所以说,只之后,这样的事情绝对是再也不干了。好像自己的第三种人格在说“这样的事情,继续作吗,不是已经干过一回么?”。对于这次的事件,非要说什么的话,经历过一次,还是没有下次的好。另外觉得可能是因为与女人有关吧。与恋人有关的事情俺都不知道咋办才好,真的是没办法。马上就会火起来。我不管与多小的恋人交往,最终都会把她当成姐姐待。不知不觉就开始听她的说教起来了。有点恋母情结吧。母亲有点管的过于严了。所以说和恋人之间的关系即不是对等的关系也不高高在上。毕竟说起与女人的关系的话,最早的不正是母子之情么。因为脑袋里一直抱有这样的想法,即使是妻子也只能扮演母亲的角色了。两人特别不像是恋人关系吧?回到家就孩子似的“做饭给我吃!”“要睡拉!”“给我钱花!”什么的大声嚷嚷。一句说,因为像有人照顾一样,俺从来也不管自己究竟有多少钱。“给些零用钱”这样的话也说。因为到现在为止我究竟挣了多少钱,自己也不知道啊。特别是回到家里,一说“哎,给些零花钱啊,给我买辆车吧拜托了”这样的话,“烦不烦”“呕,是么,畜生,多给些零花钱!”马上就回敬过来了,好好想想的话,自己家建房子可是俺出的钱呕。但那种场合下总是害怕不敢说,绝对不能说的。完全找不到老婆的感觉,只是小孩在要零花钱罢了。成了这个样子,是自己选的呀。(一下35页)
更有意思的是,太田工作室的一位叫菊池的女经理人,对我也像母亲似的。因为有这位连内裤也肯给我脱了菊池,演出再累也没什么。睡过的时候,“嗨,要走拉”,“什么事啊”,“要上台拉上台!”一边说一边给我穿好衣服,连袜子都给我穿好,因此我才能按时出场。表演完后,累的直挺挺的就躺下睡了,“唉,洗澡去”,就是这样的人。她像母亲一般的对我。这样子的话,对我最合适不过了,杂七杂八的事情,俺自己是绝对不多考虑的。拍电影也是如此。全由制片人事先替我准备好。要把这事先准备好呀、外景不这样拍不行啊,很少提这样的要求。“去选景去了,”“啊啊是么,去吧,去看吧”。即使不喜欢也不怎么说。不管怎样还是会打算按照自己的意图去拍,这可是绝对不能说的。那就和吃母亲做的饭类似。“小武,今天就是着了”“啊啊是么”回答一下就吃开了。好吃还是难吃就因人而定了,而怎么把它吃掉才是我关心的事情。对演员也好对其他的人也是如此。从选来的人该如何使用开始考虑。(以下36页)自己的脑袋里是不会去考虑应喊什么样的演员来演才好啊什么事情该……的想法的。可能自己对所以的事情都是这个态度。所以只有非常少的事情上我才会说“这样做不行的”。
故而,《星期五》事件的时候,事情做到那种程度,也是因为为了女人才……。最终,考虑妻子与那位情人的事情时候,自己是这样想得。妻子毕竟还是自己的妻子,整个事件里,最无辜的就属她了。自己可以说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如果自己的妻子被怎么样的话,我可能也就忍忍算了。而那个情人如果被怎么样的话,能保护她的人不就只有我么,因为这样想就去了。……可是,妻子也到大阪要我回去么。不要再这样下去了么。那时要是她没去的话,现在自己的恋人就是别人了。所以,真是很羡慕那些离婚的人啊。挺不赖的。难道不是混的很不错的人离婚的情况更多一些么?不都是又娶了年轻漂亮的妻子吗?这些家伙为什么能做的到呢。是因为有勇气么?“啊,他们真幸福啊。”我就绝对做不来。最终,有时也会想……如果没有老婆的话……。可已经习惯这个样子了。也知道这个人就似这样的性格。自己是一句怨言也不说的。(一下37页)
第6节 讨厌感情
星期五事件之后,依然能继续当艺人,这是是什么呢……俺觉得是有那种环境的缘故吧。就事情结果而论有两种人,一种人是能被原谅的、另一种是不能被原谅的。因为发生了欺诈事件或暴力事件,前一种人就彻底从娱乐圈消失了,后一种,“这家伙,拿他没辙”讲讲就让他回来了——当然,到回来为止发生了许多事情。可能天生就是如此吧,仍觉得自己还能复出。“啊,这回肯定没事儿。”有种奇怪的预感。这也就是转瞬之间的事情。最初还在想肯定完了,突然间觉得不至于、有这种念头太早了些。可能是幸运吧,觉得“嗯,还能让我继续干下去”。后来、也不能说是命运,可能是注定非要做电视台这行不可。接着,在电视圈里又做下去了,所以,能复出也没有什么特别高兴的。不过,讲谈社这次事件以后,在电视台工作干得非常出色。虽说只是在电视节目。自己做的系列节目,收视率非常的高,异常的有人气。这样的话,又重新感到了自己存在的意义。(以下38页)
这之后,开始拍起电影来,这部电影,最初内定是要深作欣儿导演来拍的,后来觉得由我来拍也不错就转给我来做了。作为基础的剧本虽然起了个《那个凶暴的男子》的名字。可看了内容根本不是那么回事,这些人究竟在干什么啊。想想就全给它改了。因为最初是基于这是一部暴力电影的前提下,我才同意来拍的,所以就完全按照自己设想的拍了。可以说自己之前看过的电影,描写暴力的方法都不咋样,可能是不合自己的口味吧,反正没有一个喜欢的。因此将暴力相当直接的表现出来,非常具有冲击性吧。只是在生理上已经对目前为止的暴力电影相当反感罢了。可能是自己的习惯在作怪吧。那之后一直认为主人公随时会死去,这种感觉非常直白的跃然而出。即使现在依然还有这种感觉,可以说从中无法挣脱出来,一直保持着这种感觉拍着电影。这样拍自己觉得最合适了。说是拍电影只考虑娱乐性就好了。只是娱乐的话俺不是也拍了么,这样的东西电影里不是也有么。
比如,不带有倾向去拍这种情形。想拍的东西有很多,可是没法拍的话怎么也没有用。即使是在金鱼缸里游泳的金鱼,导演不同、拍摄的方法也各异,有在鱼缸外面放置摄影机拍摄的人,也有使用潜水用具潜入水中对鱼进行特写的人,我的拍摄方法和哪种都不一样(重新 看了这片子没有找到这个情结)。是通过对鱼在进行很近距离的特写来表现个人的情感呢,还是在金鱼缸外放置摄像机通过拍摄鱼的游动来表现人的情感呢,虽说特写的能表现出人的情感的高涨,自己却不喜欢用。这样的话可以说让人感觉很压抑吧。有种让人想哭却哭不出来的感觉。为什么这样说呢,常常在街上走着时会有自己擦肩而过的人不是?那个人心里想些什么完全不知道,也不知道是不是一个打算自杀的家伙在大街上游荡,还是一个想去偷东西家伙正好路过呢,完全不知道。虽说电影里将焦点聚焦在那个人身上,感情就自然表现出来了。仅仅是将焦点聚集在那个人身上是没有意义的,应该尽可能的也拍些没有关系的人。(重新看了这部电影,这是指开始时候北野从桥的另一头走来么?)
另外,因为人常常是厚颜寡耻的只要是和情感有关的东西统统认为是好的。记得似《教祖诞生》开头的样子,就说的这种事情,(一下页)一个小孩子在山里拾到了一只小山鸡和爷爷一起把它养大,慢慢的它能飞起来了,真好啊。与此同时在山的另一边有一队父子拾到了一只小山鹰,小山鹰一天天长大,慢慢的也能飞了,正好两只鸟儿相遇了,山鹰就啪的一下山鸡当食物给吃了。一家为了一直很费心养大的山鸡就这样一瞬间被吃了而很难道,另一家“真好啊,好不容易养大的山鹰终于可以自己扑食了”高兴得不得了,两件事情同时发生了。悲剧与喜剧同时发生着,因为这是在一个画面出现的事情,而人们如何看待这样一件事情完全是有感情来决定的,是山鸡终于能飞起来了真好了就结束了呢,还是扑到猎物了太好了呢,事情有着它的两面性。这么说来,拍电影的话也是不喜欢只从一位主人公的角度去拍。
如果不同时展现事情的另一面的话电影是很无趣而俗套的。所以说不想带有感情倾向。
我在漫才界出名了,在出名之前去过浅草,还遇到一同入行的人。可是今天,这些人都早已不做了。这是因为我出名了的缘故啊。想想因为了自己一个人出名,有多少个同行就此就没落了呢,这不是同样的事情么?所以身边人常说“做艺人的话只能拼命努力成为明星不可,没有第二条路可选”说是出名,可一个人想成功的话又有多少人成了垫脚石呢,通常两件事情都是同时进行着的,对我而言可能是件好事,可是另一方面又有多少人会边喝着酒边想“要是没有北野这家伙自己早就成了明星”了呢。(一下41页)不用说会肯定有不少人可么想拉。电影的选角也好都是如此。一个人被选上剩下所有的人被淘汰。如果我们仅仅考虑那个选上的人的话是实在太冷酷了些。如果我们不同时考虑被选上的人和那些淘汰的人的话,不是感觉有些很不合时宜么。
嗯,最近在拍电影的时候也有带有感情倾向的时候,打算做些通过对物体进行特写来拍摄之类的尝试。对下次的画面设计打算均衡考虑,先特写然后再嘭地后拉的画面设计如有有意思的话就打算用特写,当时这样的特写没有强调感情的意思。如果想强调下面的画面的时候感觉就应使用特写镜头,当不想让它带有个人感情。因为依然不是那么喜欢这么做。可能下次的电影多使用这样的手法吧,摄影机,啪的一摆。这个样拍,这个样拍,一幕、一幕、一幕不断的试着拍拍看。啊,可是,还是不想带有感情是因为一直以来就是这样的缘故吧。
星期五事件之后,依然能继续当艺人,这是是什么呢……俺觉得是有那种环境的缘故吧。就事情结果而论有两种人,一种人是能被原谅的、另一种是不能被原谅的。因为发生了欺诈事件或暴力事件,前一种人就彻底从娱乐圈消失了,后一种,“这家伙,拿他没辙”讲讲就让他回来了——当然,到回来为止发生了许多事情。可能天生就是如此吧,仍觉得自己还能复出。“啊,这回肯定没事儿。”有种奇怪的预感。这也就是转瞬之间的事情。最初还在想肯定完了,突然间觉得不至于、有这种念头太早了些。可能是幸运吧,觉得“嗯,还能让我继续干下去”。后来、也不能说是命运,可能是注定非要做电视台这行不可。接着,在电视圈里又做下去了,所以,能复出也没有什么特别高兴的。不过,讲谈社这次事件以后,在电视台工作干得非常出色。虽说只是在电视节目。自己做的系列节目,收视率非常的高,异常的有人气。这样的话,又重新感到了自己存在的意义。(以下38页)
这之后,开始拍起电影来,这部电影,最初内定是要深作欣儿导演来拍的,后来觉得由我来拍也不错就转给我来做了。作为基础的剧本虽然起了个《那个凶暴的男子》的名字。可看了内容根本不是那么回事,这些人究竟在干什么啊。想想就全给它改了。因为最初是基于这是一部暴力电影的前提下,我才同意来拍的,所以就完全按照自己设想的拍了。可以说自己之前看过的电影,描写暴力的方法都不咋样,可能是不合自己的口味吧,反正没有一个喜欢的。因此将暴力相当直接的表现出来,非常具有冲击性吧。只是在生理上已经对目前为止的暴力电影相当反感罢了。可能是自己的习惯在作怪吧。那之后一直认为主人公随时会死去,这种感觉非常直白的跃然而出。即使现在依然还有这种感觉,可以说从中无法挣脱出来,一直保持着这种感觉拍着电影。这样拍自己觉得最合适了。说是拍电影只考虑娱乐性就好了。只是娱乐的话俺不是也拍了么,这样的东西电影里不是也有么。
比如,不带有倾向去拍这种情形。想拍的东西有很多,可是没法拍的话怎么也没有用。即使是在金鱼缸里游泳的金鱼,导演不同、拍摄的方法也各异,有在鱼缸外面放置摄影机拍摄的人,也有使用潜水用具潜入水中对鱼进行特写的人,我的拍摄方法和哪种都不一样(重新 看了这片子没有找到这个情结)。是通过对鱼在进行很近距离的特写来表现个人的情感呢,还是在金鱼缸外放置摄像机通过拍摄鱼的游动来表现人的情感呢,虽说特写的能表现出人的情感的高涨,自己却不喜欢用。这样的话可以说让人感觉很压抑吧。有种让人想哭却哭不出来的感觉。为什么这样说呢,常常在街上走着时会有自己擦肩而过的人不是?那个人心里想些什么完全不知道,也不知道是不是一个打算自杀的家伙在大街上游荡,还是一个想去偷东西家伙正好路过呢,完全不知道。虽说电影里将焦点聚焦在那个人身上,感情就自然表现出来了。仅仅是将焦点聚集在那个人身上是没有意义的,应该尽可能的也拍些没有关系的人。(重新看了这部电影,这是指开始时候北野从桥的另一头走来么?)
另外,因为人常常是厚颜寡耻的只要是和情感有关的东西统统认为是好的。记得似《教祖诞生》开头的样子,就说的这种事情,(一下页)一个小孩子在山里拾到了一只小山鸡和爷爷一起把它养大,慢慢的它能飞起来了,真好啊。与此同时在山的另一边有一队父子拾到了一只小山鹰,小山鹰一天天长大,慢慢的也能飞了,正好两只鸟儿相遇了,山鹰就啪的一下山鸡当食物给吃了。一家为了一直很费心养大的山鸡就这样一瞬间被吃了而很难道,另一家“真好啊,好不容易养大的山鹰终于可以自己扑食了”高兴得不得了,两件事情同时发生了。悲剧与喜剧同时发生着,因为这是在一个画面出现的事情,而人们如何看待这样一件事情完全是有感情来决定的,是山鸡终于能飞起来了真好了就结束了呢,还是扑到猎物了太好了呢,事情有着它的两面性。这么说来,拍电影的话也是不喜欢只从一位主人公的角度去拍。
如果不同时展现事情的另一面的话电影是很无趣而俗套的。所以说不想带有感情倾向。
我在漫才界出名了,在出名之前去过浅草,还遇到一同入行的人。可是今天,这些人都早已不做了。这是因为我出名了的缘故啊。想想因为了自己一个人出名,有多少个同行就此就没落了呢,这不是同样的事情么?所以身边人常说“做艺人的话只能拼命努力成为明星不可,没有第二条路可选”说是出名,可一个人想成功的话又有多少人成了垫脚石呢,通常两件事情都是同时进行着的,对我而言可能是件好事,可是另一方面又有多少人会边喝着酒边想“要是没有北野这家伙自己早就成了明星”了呢。(一下41页)不用说会肯定有不少人可么想拉。电影的选角也好都是如此。一个人被选上剩下所有的人被淘汰。如果我们仅仅考虑那个选上的人的话是实在太冷酷了些。如果我们不同时考虑被选上的人和那些淘汰的人的话,不是感觉有些很不合时宜么。
嗯,最近在拍电影的时候也有带有感情倾向的时候,打算做些通过对物体进行特写来拍摄之类的尝试。对下次的画面设计打算均衡考虑,先特写然后再嘭地后拉的画面设计如有有意思的话就打算用特写,当时这样的特写没有强调感情的意思。如果想强调下面的画面的时候感觉就应使用特写镜头,当不想让它带有个人感情。因为依然不是那么喜欢这么做。可能下次的电影多使用这样的手法吧,摄影机,啪的一摆。这个样拍,这个样拍,一幕、一幕、一幕不断的试着拍拍看。啊,可是,还是不想带有感情是因为一直以来就是这样的缘故吧。
第7节 死的引力
客观的来看自己的话, 俺的人生也就是这样过来的吧。摩托车事故之后,即使看到自己的脸已经不成人形,如果平常人的话应该是非常震惊的,自己却“啊,怎么成了这个样子。”忍不住笑了,糟透了。身边的人个个都异常的严肃,只有自己相当开朗。“喝一杯怎么样?”很平常的说道。你这家伙,很严重阿,(还喝酒的话)肝脏会出问题的,被这样唠叨一通后,“我可火了,要杀人了”依然还是喝我的酒。“这个也不许吃!”,俺被这样啰嗦一番。吃了,会吐的,指数会过900,肝硬化会死人的,听到这样的话,“真这样的话,就一边喝酒一边吃好了”。说什么“这也不能吃!”。虽说是自己的身体,不是也有该听一下这种东西不能吃这样的建议的时候么。这样干真是糟透了。
说来还是和自己孩提时代所受的影响有很大的关系吧。说道现在的教育,小孩子的看法是很单纯的,事情是什么怎样直接说出来。自己就不会那样想。因为平常刚刚不假思索的感叹道“真不错啊”马上就会被训斥一番。即使见到好东西感觉不错也未必会直接表现出来。怎会变成这样啊。早已养成习惯了,(以下43页)“这?就这样直接说出来好吗?”,“受不了了,非说出来不可”虽这样想。结果还是没说。觉得潜意识里认为自己的行为非和他人相一致不可。所以说总也高兴不起来。
不是有嘿,社会的职业杀手之类的人么?这些人可能全都和俺是一种类型的人吧。想想杀人的结果不就知道了么,是要进监狱的啊。都是冷静的作自己的事。可能会觉得这种事能冷静的去做吗,觉得自已总是在被别人观察着似的,不这样做、行么。这样过了这么多年已经全然不放在心上了。说起生与死的话题的话,死了的话,就可以一下子可以带着那些物理上化学上怎么也弄不明白的问题到一个能弄明白的地方去了。宇宙啊、人类啊,“啊,是这么回事啊”,神灵啊什么的一下子就明白了。可真的不明白也没辙。还有一半的原因,可以说是很期待去那样的地方吧,即使死了也算值了。
总而言之,死亡在哲学上究竟意味着什么自己还不大弄得明白,对于活着的意义也是不十分清楚。为什么活着呢。如果是住在贫民区里穷得不得了,即使是吃了什么非常美味的东西之类的事情的话,(以下44页),也能真切的体会活着的意义吧,像俺这样,成了一个被公认为已经很有钱也出名了的艺人的份上,如果说还有什么的话,就只剩下从这个阶段到下个阶段不断追求更高程次的需要的事情了吧。已经是日本最有名的演艺圈的大腕了,下一步成为世界级的受人尊敬的人物才好吧?这也算做是明白人生前进的方向了。向这个方向前进的话就会怎么怎么样,如果运气好的话,再加上个人的努力,向这个方向前进的话也就渐渐的能见到终点线了,“这样究竟是在干什么啊”。人生还是根本不知道结果是什么的话更有趣些吧。也不是说对人生已经全然没有兴趣了,还是有许多有趣的事的,可一想到也就是这个样子的话,与之相对的死亡的念头就会突然跑了出来。对活着这回事不想说一番大道理,可一想到死亡意味着什么的话,总是好像是背上一直背着一个像癌一样的东西一样。想来应该是十分恐惧的,可以一天一天向死亡而去又没有什么可怕的,为什么会这样啊。所以可以说作为绝对存在的应是死吧。将死亡作为基准,向相反的一面去逃避它这就是生吧。死是可以选择的。生却是不能选择的。活着是没法选择的,不是有很多无论怎样做了多少努力也无法活下去的人么,而对于死者而言都能平等的死去。(以下45页)如果真想死的话是能死掉的。这样的话,具有绝对优势应该是死亡吧,无论你怎样努力想活下去,终归还是要回到死亡的宿命上来。可也说活着这回事不过也就是在计划死亡的场所与时间仅此而已。
所以说我想电影本身,也是思考要在什么地方死去而得的电影吧。觉得不过是在说一个活着人在什么地方死去的故事而已。到什么地方去,在什么地方死去这样的事情。现在依然还是这么想。说到死亡的话,可以说越是拼命想活下去,越是感到它的沉重吧?在拍《小奏鸣曲》的时候想的全是死亡的事情。说到与引力相关的话题时,还是死亡更有极其吸引人的力量吧。如果活下去的力量更强的话就向活着的方向发展了,可终究还是被非常的力量引向了死亡。虽然自我感觉是一部相当不俗的作品,可却没有得到相应的评价,突然一下觉得很失落,啊自己的电影,成了不知所云的作品,变得自暴自弃起来,成了一笑了之的东西,“大家……不都在拍着么”,拍了一部怎么都无所谓大众化的作品。这也是一种失败吧(笑)。
这之后就是交通事故了吧?(一下46页)感觉拍的相当不错也好,变的消沉也好。
第8节 无意识的摩托车(事故)
《小奏鸣曲》并没有让自己很受打击。再说俺搞笑的部分拍得相当不错,影片还是有保证的。全然不问缘由哈哈大笑了之。仅仅就是笑料该是一种误解吧?“我的电影,公映一周就叫停了”刚一说大家就笑了,这也算是起到排解压力的作用了。这部电影仅仅是无厘头这样讲还是太残酷了些。自己在电影中在搞笑的桥段上的确也下了相当的功夫作为影片热卖的一种保证不是?对喜剧的成分而言有故事本身来做保证,对故事而言又加入了喜剧的成分。怎么说了自己常常习惯这样做吧,总是喜欢打预防针多买一份保险,可这次这样的成分过多了一些吧?说到底电影完全能达到想让观众理解其究竟在表述什么的时候,对平常人而言是很大的打击吧,可以想象出北野抱着头感叹道“畜牲!”的样子不是?可是又逃避起来了,“看,完全没想到阿”。那种感受重新客观的去想想得话,本应是非常让自己困扰的事情,自己又回避了,心情算是糟透了。(以下47页)
“大家都是这样拍的吧!”这样想着拍摄的时候,也就是拍些搞笑片段,虽说再想想得话还有很过更有趣的桥段可拍,但自己还是想拍些,令人会想“究竟说些什么啊”这样的使人会觉得拍这些笑料本身就很好笑的东西来。再稍好一些另人大笑的包袱也是有的,即使不这样还有更不近人情的冷幽默,这些东西都拍得话人们会更感兴趣吧?这也仅仅是作为作者的我的一种想法。看了完成了的作品也没有觉得有什么的特别的,自己觉得是一部感觉拍摄过程本身非常好笑的电影吧。说得多一点的话。看了之后还是觉得和摩托车社就有些管些吧。
因为,在电视台一直干着节目主持人的工作,和其他节目主持人站在一起的时候,感觉“自已有些异样的感觉”。不管是好也好是坏也好,就是觉得自己有些异常吧。虽说和这些人一起做着同样的工作可说不上来有点不一样啊。只有自己没有真的融入到节目的氛围中去吧。从好的一面考虑的话,也算是自己与众不同的表现。可究竟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呢?
对于摩托车事故完全就没有什么很悲伤的记忆。差不多过了都有两天了,却感觉自己连骑过摩托车这回事都记不得了。究竟骑车去过什么地方啊也全然想不起来。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躺在病床上了。“咋了?”。“交通事故”被告知。(一下48页)“究竟做了什么啊?”“摩托车(事故)”。“啊,摩托车啊?怎么不记得骑过啊?”。所以说自己虽说也觉得是事故,想多了的话,觉得自己其上摩托车之后是不是想自杀啊。可是完全不记得了。刹车之后究竟怎么了,一件事情也记不得了。拼命想的话,记得好像身体横着飞了出去。想来自己真是命大啊。
可能是有些情绪低落吧。电影就不用说了,电视节目也是全无新意。就这样,完全低落下来了,……变成这样了啊。这次真的非说遇到什么事故了话,虽说一直都是这样对事情无法投入没有激情。可这种好像爆发不出了的感觉太难以忍受了。已经觉得无法释放出来了。所以说最让人恐怖的该是这种对强烈的感受力逐渐消失的恐慌吧。强忍着。还是肉体最能忍受苦痛吧。
如说非让我说肉体与精神哪个更能忍受的话我想是精神上吧,但却不是如此。肉体上可以承受,可精神上已经完全不行了。也太痛苦了些。眼睛被碰着了,怎知落得个眼角膜脱落。
哇的呻吟着被送进了急救室,眼睛被缝了几针。(一下49页)真痛啊。因为太痛了觉得不如死了得了。变成了一只眼,又痛苦的不得了人一下就低落下来。到了厨房倒一杯水喝,会想到厨房不是有菜刀么?想想就这样死了算了,这个时候不知为什么突然想“还是不要这样做比较好吧?”。因此就没死成。总之如果是喜欢也好讨厌也罢,快乐也好高兴也罢随他去吧这种人的话就不会这样做吧我想。还是有能客观看待话了一只眼睛的自己的时候。死了的话多没意识啊。觉得就这样只有一直眼睛的身体活下去的话不也是很有趣的么,也没考虑过会治好的事情。
所以说,死啊或者是类似的观念什么的,只不过是一种慰藉罢了。这些与现实是不一样的。现实最了不起的地方就是存在的一切事物吧。自己现在这样沉浸在虚幻的东西之后可不那么好啊。总之,看 《地球生物纪行》这样的节目的时候不是很快乐的么,要是真去了闻闻的话难闻也好不难闻好,已经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了,不是么?紧握海鱼的瞬间鱼儿惊恐着想挣脱,这么有力量啊?这鱼等可是要生切了做料理的啊,所以才拼命这样挣扎,这和人的感受是一回事,所谓实感就是身体切身感受到的才是最真切的。还是身体有感受的同时精神上也能有所感受,身体的康复与精神的康复同时进行才好,本来肉体与精神就是一体的么。
第9节 不知悔改的脑袋
现在,虽说康复期终于结束了,在此之前的确有些……。意外的是,好像已回复到极佳的状态,并且自己也陶醉于其中。激动的都哭了出来。都说年纪大了泪腺该没有那么发达了,还是大哭了一场。有感觉了。完全没有想到身体会有这样的感受。这之后,与“星期五”事件里的恋人也突然分手了。经过这些,精神上也有了感应。在“讲谈社”事件之后两人不是一直保持着联系么!经历了摩托车事故!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分手了!让人感慨万千啊!这次,精神终于与肉体合二为一。觉得两者同时都被深深触动了。
经历了这些,人也变得慢慢平和下来,身体逐渐康复的时候,正好拍了《花火》。所以说这部电影可以说部恢复期电影的代表吧。没有太多残酷的地方,电影加入了一些非常本质很纯粹的东西,可以说是一部完全不同类型的电影吧?(一下51页)因此,归根结底,这部作品该算是自己精神上的产物吧。当然身体上如果达不到一定限度、最低的程度也是不行的。故而,对自己电影的评价而言《花火》正好处在两者的平衡点上。有些矛盾的是,如果说《小奏鸣曲》是0分的话《花火》就是100分了。“还不错啊”、“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这两种感觉都有,自己感觉像被不错的私立大学录取了一样,而《花火》该是一部国立大学的电影吧。(译者认为是在说自己的评价与他人的评价)说不上出类拔萃,也不是一无是处吧?觉得是一部很平均化的作品。
现在,身体慢慢好起来的话,(身体与精神)又要开始分离了吧。一想到身体要恢复了,很顺利的复原了,脑袋就渐渐异常亢奋起来。唉没办法啊。又要发生事故了吧(指精神状态的不稳定,找不到感觉)。人也老了不是。所以说觉得人总是厚颜寡耻的。年轻的时候完全不相信自己已经到了三十岁的年纪,过了三十怎么人已经往四十岁靠了呢,现在到了五十也是如此,或许脑袋已经有些不好使了吧,越是真到了这个年纪,越是有一种活到这个年纪所有的执拗。(一下52页)所以即使身体不好使了,还是好像没事一样的活着,即使觉得很不爽不还是这样过下去。虽说有时候觉得脑袋已经开始不好使可,可想来想去也只能接受现实。已经发生了,已经就这样过来了,到了如今是不能将过去一笔抹去的,只能背负着这些,继续走下去。从某些方面上将在很多事情情感上都是留有创痕的,这已经是不能回避的事情。
只是,要说些什么的话,在刚受伤时,会觉得“还活着真好啊”。可是,刚刚治好了就转而会想人生怎样都无所谓。自己这样子也很困惑啊。那次意外发生的时候,受了伤啊什么的根本没觉得有什么可怕,现在就全然不会那么想了。要是再有“即使脑袋再除了问题也没什么的话”这样的想法的话,自己一定会说“想不得,好危险啊”。对这样的事自己的想法已经完全变了不是。所以摩托车也好,自己开车也好,虽然也会去想,但是考虑到身边的人,自己就绝对不会去做了,虽说很可怜不是,可不想让大家担心啊。所以就再也不做了。要说自己真的要骑摩托车的,身边的人也未必一定都反对。自己会那样想是因为被限制着吧。(一下53页)作为群居的生物而言自己会想到限制这种事情来,真是很意外啊。拿着砖头去打架那样的我依然还存在在身体里。麻烦啊。
只是虽说仍有类似的想法,与以前相比,抑制这种念头的力量要强很多。有突然一下就火起来的时候,也有会想“咋能这样?”的时候,而后一种的情形变得更多了吧?所以虽然不想做,可内心依然还是有与以前同样的紧张与不安,唉……恩,如果死了话就治不好了这道是真的。因此,自己如今已经不喝酒了,不是因为身体的缘故,应该说是为了工作才这样更合适些吧。如果不干了什么时候想喝都行。另外,那次事故时,不可思议的是自己完全感觉不到疼痛。手术之后,病床旁边放有注射吗啡的装置,“会非常痛的,如果受不了的话,请按一下”。可我一回也没有用过,因为根本不觉得有那么痛。虽说眼角膜那次非常痛来着。有一次脚后跟骨折了,全然没有觉察到。有一次夜晚出去玩。跑着跑着,脚突然痛起来。“医生脚这个地方很痛啊”“还用说,骨折了,这个地方”“啊,这个地方骨折了?”“骨折了啊,到底干了什么啊”,“没干什么啊,就是慢跑到医院来了”(一下54页)“胡说些什么啊!”。可能哪里有些异常吧。可能自己有些怪异吧。完全不觉得痛。有一回从脸颊取出钢丝,当时从左脸颊往右脸颊嵌入一条钢筋,整个脸颊都鼓起来,在那个地方打了麻药,就这样转着拔着,嗤嗤的取,自己觉得整个脸都挤成一团变形了。之后肯定是输血了,出了那么多血不是。可是当时全无悔意啊。不过那之后就再不干那样的蠢事了。脑子里,即使想“八嘎亚罗,不管了,死了也罢”,可最终还是老老实实的坐在车后面。真是很认真的告诉自己“啊,危险啊,那样危险啊”,相当的害怕。可如果没有那种危险的感觉,人生不也是很无趣么?
第二章 北野武论爱
第一节 少年时代
“这个女孩挺不错的”脑袋里头一次有这种想法的时候该是小学三、四年级吧。二年级的时候,她还仅仅是点名册上的一个名字而已,因为生病的缘故从来不上课来着。老师总是说她还在住院呢,很快就会来上课了,终于来了的时候已经是三年级了,这个女孩真是超可爱啦。而且还是班级里最聪明的孩子。小学时代只有学习好才会受欢迎,不是么?现在想来的话,这孩子也就长得可爱罢了,把别人当傻瓜可是不应该的呕。所以说学习好也在某种程度上是她受欢迎的一种原因罢。这个女孩子就有两个受欢迎的理由了。小小的即可爱又聪明。而且班上的同学都喜欢她。她家里是开糖果店的,大家不管要绕多远的路都要去她家里去买,好能招揽客人的姑娘啊。父母也知道我们都是为了看他女儿才来的,对我们很冷淡拉,经常会听到“快点买了走人啦”这样的话。所以现在想来仅仅是一种懵憧的感觉而已。实际上,什么也没发生过。
等稍稍长大之后,自己是从来不会和其他人一样去追求大众情人的。(以下65页)大体上每个班不都是那种大家都很喜欢的女孩子么。虽然大家都喜欢的女孩子自己也喜欢,可她们可不是自己的目标。俺瞄准的是她们之外的第二梯队第三梯队的女孩子们。这也就是所谓的代偿行为吧。后来真的和一个第二梯队的女孩子好上了。即便如此,“真的吗?!”自己还是感觉实在难以相信。可能是因为家庭教育,“不要做与自己的身份不相称的事情啊”被彻底贯彻实行的缘故吧。仔细冷静分析一下的话。第一梯队的女孩子的话自己也想啊,班里受欢迎的男孩子多的是,自己的话一点也不受欢迎,所以最初就不是她们考虑的对象。虽是这样说,女孩子里也有自以为不在男孩子考虑范围里的人呕,结果我们就这样好上了。相互也算是第二梯队的同志吧。这样的话,一下子也就明白两人之间是怎么回事了。另外我有一位朋友个体挺高长得又很有型,这么说来她有可能是想把我当作跳板为了想和那人交往才对我特别亲近的吧,所以可以说从开始就没戏,第二梯队第三梯队的人也不错,会这样想的人女孩子里也有的啊。我也是那种觉得第二梯队第三梯队的人也挺好的人,两人挺配的不是。一幅“两人都做错了”了什么的表情相视而笑。所以说,这段感情也就注定不可能持续长久了。
因为,最早这样同女孩子交往应该是上中学之后的事情吧。虽说是交往,但那时,连去餐厅一起喝茶之类的事情都没有做过。(以下66页)看电影什么的就更没有过了。从这层意义上讲,真正与异性交往,一起去喝茶什么的还是上高中以后的事情。但是即使是高中时代,也极少单独和恋人一起去什么地方来着。和同性的朋友一起去玩的时候要多得多。
不受欢迎啊。自己知道不受女孩子欢迎也就整天假装对女孩子没有兴趣,想来也就是这么回事吧……嗯这个……高中时代虽说自己脑袋里整日想的都是女孩子的事情,可把时间都花在打棒球之类的事情上,好让自己把这些念头忘掉,也就是这样过来的吧。
具体点的话,被女孩子甩了之类的事的话,那还是大学时代的事情。可是,我是在工学部呕,一个女孩子也没有。建筑系倒是有两女同学,可去了一看……不说也罢。听说农学部倒是有不少女孩子可是校区又不在一起。去食堂瞧瞧,全是一些做饭的大妈,我想还是就这样算了吧。没办法,只好想法子骗食堂的大妈玩。我就去秋叶原,买了些塑料板子回来,开始埋头制作一些学校食堂的咖喱饭的饭票五十日元一张买给自己的室友什么的。要是现在做的话就不会去做什么咖喱的饭票了,咖喱饭不好吃么,谁做才怪呢。那些饭票我可是全卖了。
所以说还是打零工的时候和女孩子接触比较多啊。在百货商店找了一份过年、中秋的时候盖章整理票据的工作。那地方也有女子大学的女孩子来打工。那地方真是到处都是女孩子啊。因为那时候还没有参加外校的学生活动联谊之类的事,所以对女子大学的女孩子而言男孩子可是非常稀罕的啊。我自然也就占了很大的光,很快就能和他们一起去喝茶啦。这里头就有一个女孩子特别可爱,感觉相当的不错呢,“啊,不错啊”还没这么想,不知何时,就被隔壁明治学院的一个家伙给取而代之了。打电话刚一说“后天休息,一起去喝茶吧?”,“啊,对不起,已经和×××约好了”。啊……,真受打击啊。“畜生!”。
第一节 少年时代
“这个女孩挺不错的”脑袋里头一次有这种想法的时候该是小学三、四年级吧。二年级的时候,她还仅仅是点名册上的一个名字而已,因为生病的缘故从来不上课来着。老师总是说她还在住院呢,很快就会来上课了,终于来了的时候已经是三年级了,这个女孩真是超可爱啦。而且还是班级里最聪明的孩子。小学时代只有学习好才会受欢迎,不是么?现在想来的话,这孩子也就长得可爱罢了,把别人当傻瓜可是不应该的呕。所以说学习好也在某种程度上是她受欢迎的一种原因罢。这个女孩子就有两个受欢迎的理由了。小小的即可爱又聪明。而且班上的同学都喜欢她。她家里是开糖果店的,大家不管要绕多远的路都要去她家里去买,好能招揽客人的姑娘啊。父母也知道我们都是为了看他女儿才来的,对我们很冷淡拉,经常会听到“快点买了走人啦”这样的话。所以现在想来仅仅是一种懵憧的感觉而已。实际上,什么也没发生过。
等稍稍长大之后,自己是从来不会和其他人一样去追求大众情人的。(以下65页)大体上每个班不都是那种大家都很喜欢的女孩子么。虽然大家都喜欢的女孩子自己也喜欢,可她们可不是自己的目标。俺瞄准的是她们之外的第二梯队第三梯队的女孩子们。这也就是所谓的代偿行为吧。后来真的和一个第二梯队的女孩子好上了。即便如此,“真的吗?!”自己还是感觉实在难以相信。可能是因为家庭教育,“不要做与自己的身份不相称的事情啊”被彻底贯彻实行的缘故吧。仔细冷静分析一下的话。第一梯队的女孩子的话自己也想啊,班里受欢迎的男孩子多的是,自己的话一点也不受欢迎,所以最初就不是她们考虑的对象。虽是这样说,女孩子里也有自以为不在男孩子考虑范围里的人呕,结果我们就这样好上了。相互也算是第二梯队的同志吧。这样的话,一下子也就明白两人之间是怎么回事了。另外我有一位朋友个体挺高长得又很有型,这么说来她有可能是想把我当作跳板为了想和那人交往才对我特别亲近的吧,所以可以说从开始就没戏,第二梯队第三梯队的人也不错,会这样想的人女孩子里也有的啊。我也是那种觉得第二梯队第三梯队的人也挺好的人,两人挺配的不是。一幅“两人都做错了”了什么的表情相视而笑。所以说,这段感情也就注定不可能持续长久了。
因为,最早这样同女孩子交往应该是上中学之后的事情吧。虽说是交往,但那时,连去餐厅一起喝茶之类的事情都没有做过。(以下66页)看电影什么的就更没有过了。从这层意义上讲,真正与异性交往,一起去喝茶什么的还是上高中以后的事情。但是即使是高中时代,也极少单独和恋人一起去什么地方来着。和同性的朋友一起去玩的时候要多得多。
不受欢迎啊。自己知道不受女孩子欢迎也就整天假装对女孩子没有兴趣,想来也就是这么回事吧……嗯这个……高中时代虽说自己脑袋里整日想的都是女孩子的事情,可把时间都花在打棒球之类的事情上,好让自己把这些念头忘掉,也就是这样过来的吧。
具体点的话,被女孩子甩了之类的事的话,那还是大学时代的事情。可是,我是在工学部呕,一个女孩子也没有。建筑系倒是有两女同学,可去了一看……不说也罢。听说农学部倒是有不少女孩子可是校区又不在一起。去食堂瞧瞧,全是一些做饭的大妈,我想还是就这样算了吧。没办法,只好想法子骗食堂的大妈玩。我就去秋叶原,买了些塑料板子回来,开始埋头制作一些学校食堂的咖喱饭的饭票五十日元一张买给自己的室友什么的。要是现在做的话就不会去做什么咖喱的饭票了,咖喱饭不好吃么,谁做才怪呢。那些饭票我可是全卖了。
所以说还是打零工的时候和女孩子接触比较多啊。在百货商店找了一份过年、中秋的时候盖章整理票据的工作。那地方也有女子大学的女孩子来打工。那地方真是到处都是女孩子啊。因为那时候还没有参加外校的学生活动联谊之类的事,所以对女子大学的女孩子而言男孩子可是非常稀罕的啊。我自然也就占了很大的光,很快就能和他们一起去喝茶啦。这里头就有一个女孩子特别可爱,感觉相当的不错呢,“啊,不错啊”还没这么想,不知何时,就被隔壁明治学院的一个家伙给取而代之了。打电话刚一说“后天休息,一起去喝茶吧?”,“啊,对不起,已经和×××约好了”。啊……,真受打击啊。“畜生!”。
第2节 初体验
半年之后在打工的时候,事情有了转机。那个女孩子可能是个专科学校的学生吧?说来这个女孩也是属于第二第三梯队的。作为同属第二梯队的同志一见之下,立刻就开始交往了。虽说如此,等到一年以后才真的有了性的关系。如今的话,早就做了。(一下68页)长期压抑之后的反弹啊。和这个女孩子在一起七年之久。关于这些,还是不多说了为好。所以说,俺基本没和多少女孩子交往过。圣诞节啊生日啊,还是从这个女孩子开始才收到礼物的。在家里,圣诞节是与我无缘的啊,问了也是“那是什么啊?”这样的回答。有一次姐姐买了圣诞节蛋糕回来的时候,正遇见父亲喝的醉熏熏的回来一脚给踩碎了。“究竟干什么啊,外邦人的什么破玩意!”对着蛋糕就是一脚,蛋糕的外包装上不是有铁丝一样的东西么?结果给扎着了脚,脚下粘着包装纸就那样一边嚷着“好痛啊好痛啊!”一边走着,狗狗跟在后边舔着蛋糕屑,一脚把狗给踢飞了。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啊。那个女孩子圣诞节的售后就送给我一条围巾,我一直保留着它。那条围巾还是格子呢的呢。围巾啊、袜子啊、手套啊,一直保留着啊。好喜欢的拉。
最初的一年中,满脑子考虑的都是两个人的时候,自己应该做什么好呢。女孩子的话是不用考虑这些事情的吧?两人该如何发展不都由男孩子决定的么?和恋人牵手啊小鸟依人啊。(一下69页)可就是做不到。比较没经验啦,想想,连紧紧的拥抱都不曾有过。肯定不可能不是?两人都是很认真的人罢了。很冲动的睡裤一脱,小弟弟就×××,这种事就没做过,到底自己为什么这样啊,可能有被害妄想症吧?总觉得如果那么做了被拒绝了的话打击太大。对此异常的担心。想想还是不那么做才好吧。交往了一年什么也没干,很不正常啊,现在想想的话虽是如此,可那时候就怎么也做不到啦。谈恋爱的时候,如果没有钱的话,肯定是傍晚或深夜时分,跑到空无一人的公园之类的地方。绝对是个有那种气氛的地方。去是去了可就是下不了手啊。没法子“还是回去吧”就这么回去了。周围全是一对一对甜蜜的不得了,两个人也都看到了。那个时候就那样做不就得了,可就是做不来。小帐篷都支起来了。就这样一直过了整整一年。
最终还是从家里搬出来这件事成全了我。在东京目白附近租了一间房子。就把她喊过来一起住了。还以为那之后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所以即使到了那种程度,不做准备也是不行的啊。(以下70页)头两天什么也没有发生。晚上是在一起睡来者,不知怎么想的,两人之间还是留了一点空隙。当时连翻身的勇气都没有。就那样两个人背对着背,话也不说就睡了,就这样直到早晨醒来,想想要是手再往那边挪一点的话就能够着她了啊。现在想来挺有意识的。是因为女孩子没有那种事情的经验吧。自己虽说有,可是就是做不来啦。
自己最初那次,应该是初中三年级的时候吧?在俺家附近有一所不咋地的中学,巴嘎中学。听说那地方有能和自己做的人,就和一个学校的小混混一块五个人跑去玩了。结果,去了之后真的做了。后来五个人全都得了病。其中有一个是医生的孩子,就打了电话向他的老爸咨询了一下情况,“是不是做了那种事情啊?”,“是的……”,“马上过来!”,去了之后立即在屁股上来了一针盘尼西林。“在成人之前要是做那种事情的话,就会得这种病的呕!”。好长一段时间俺对这话是深信不疑。也不知道淋病是怎么回事儿,可真的很痛啊。所以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只是“做过了”而已。现在想来,因为是头一次,小弟弟刚一触到……就不行了,还得了病。真是窘得不得了。
要说为什么在一起三天了才成功的话,是因为喝了酒吧。(以下71页)不喝酒不行啊。就听到自己心脏嘣、嘣的响,喝了好几杯也没感到醉,感觉“该醉了呕”,“这个人绝对是装作醉了想做那事儿”她也可定这么想不是?“小武哥,没事儿吧?”她刚考过来的一瞬间,就紧紧抱住了她,可是就这样抱着了,把她的底裤也脱了,刚想着要脱自己短裤的时候,本来还立着呢,小弟弟才褪到松紧带那儿,啾的……就出来了,真窘死了。想再来一次,可就是不行啊。真是不行啊,也不知道为什么。后来,不知怎的又可以了,做了一次之后,就成了一只发情期的小狗一样,一下做了有12次。一生中真是少有啊。
想想那时自己太天真了些。可以说,身边的家伙大家都常常带女孩子到情人旅馆啊,当时来说还是很时髦的大酒店之类的地方去的。说出来也没人信吧,俺就一次也没去过。打零工攒些钱,也是到夏天,两个人一起去看海什么的。去了海滨浴场,住在别人家里的小旅店里。那在当时是最普通不过的了。这样的事也只有一回而已。我只有她一个女朋友呕。这之后就成人艺人啦。(一下72页)
这个女孩从某种意义上讲,该算是我的初恋吧(原文恋爱初体验)。这是非常“好”的女孩啊。这也可能就是两人分手的原因吧,对我太好了些。总之这个女孩子有些没什么个性吧。常有一种两个没有生活能力的人互相依偎着的感觉。突然间觉得两个人很不合适,。“唉,这样下去的话不行吧”就分手了。学校已经不去了,正考虑是不是该做艺人的时候,觉得“和她继续下去的话,肯定红不了”就……是有些太残酷了点。
这个女孩从某种意义上讲,该算是我的初恋吧(原文恋爱初体验)。这是非常“好”的女孩啊。这也可能就是两人分手的原因吧,对我太好了些。总之这个女孩子有些没什么个性吧。常有一种两个没有生活能力的人互相依偎着的感觉。突然间觉得两个人很不合适,。“唉,这样下去的话不行吧”就分手了。学校已经不去了,正考虑是不是该做艺人的时候,觉得“和她继续下去的话,肯定红不了”就……是有些太残酷了点。在“法国剧场”(原文:フランス座、北野作为漫才师初登与成名的地方)的时两人还在一起,可被辞退之后,她连一句抱怨的话也没说。记得只是说了“没什么”什么的。这么说,也并不是有推卸责任的意思。只是觉得,这样下去的话,只会一起落得个凄惨的结局吧。啊,到底在想些什么呢,也不是希望找个听过之后会勃然大怒的女子。最终在考虑自己之后怎么办的时候突然觉得:“和她再这样下去的话是肯定是不行的”。从好的一面来说。和一个对自己太好的女孩在一起的话,就会没了出人头地的欲望,所以就分手了。
也许这就是青春吧。到了餐厅不是要点餐不是?看着菜和价格考虑着钱包里的票子。结果吃饭成了“自己到底带了多少钱”的事情。“好吧。就这个吧”。不是十分令人怀念么?(一下73页)青春自有它令人难以忘怀的地方,虽然很穷。现在有了钱,也招女人喜欢了,相应的,不管去再高级的餐厅,再也不用考虑钱的事情,都可以将恋人招待的很好,还时不时送些礼物什么的,和青春时代相比,非要说更喜欢那个时期的话,可以说各有个的好处吧。也并非想说现在更好一些。但是,要说自己还想过过去那种日子的话,也不是那样吧。有所得到必有所失去,是一回事不是么。
虽说她是个不那么能让人依靠的女孩子,可在生活里的,依然还是有些母亲的感觉。虽不能如自己母亲那般的机敏,啪的一下就能把饭做好,依然还是在扮演一个不那么坚强的母亲的角色吧。到现在和各种女人交往过,不管年龄相差有多大,在一起的时候都给我一种姐姐的感觉。所以就都称她们为“姐姐”。即使是对比自己小二十岁也好,二十五岁的恋人也是如此亲昵。“唉,做饭给我吃吧”之类的。有时还会惹得她们大怒呕。也不知道为什么发火。即使对方发火自己也是无动于衷,只是暗自发笑。(一下74页)
但那时可没做过什么见异思迁的事情。虽说那时已经在“法国剧场”登台了。身边到处都是舞女在晃悠,年轻的喜剧俳优一定会有几个相好的舞女简直就是常识了。先放下常识不说。舞女都有钱啊,能请俳优吃饭啊,给领用钱啊,在剧场的时候在一起耳鬓厮磨不也不错么,这样做虽是一种潮流,可俺就是做不来。到是经常领零用钱来着,可一直回避着这些事情。讨厌啦。这七年里,女人的话只有她了,虽然不怎么合适可还不错吧。很低调不是?另外事业上自己做的事情也一点前途也望不到啊。算是一个比较自我封闭的时期吧。已经没有什么逃避的借口了。虽是这样不是还有她么?把和她两个人在一起继续生活做为思考的基点的话,自已又一点、一点的变得斗志全无了。想到这里,想想还是分开了好些。究竟想说些什么呢,这又不是说什么坏事,自己有一种解脱了的感觉。想到到其他的世界去看看。想到到其他的世界去看看的话,喜剧俳优、艺人什么的做做看?就这样办吧。(一下75页)
第三节 “女神”(原文 カミさん/神さん。北野这样称呼自己的妻子)
那之后很快认识了“女神”(北野武的妻子)。她也是一个漫才师。当时可以说挺可爱的吧,原本是打算作为美女漫才师进行推广宣传的。可是看起来的挺可爱的,漫才的能力却不怎样。登台之后完全不受欢迎,在后台倒是相当有人气,因为人长的可爱啊。邀她一起同台演出,自己也开始在剧场里变得有人气起来。有鉴于此,整天“哥哥、哥哥”就喊起来了,“能给写个段子么?”,“可以啊。”,就写给她了。没有钱的时候,“能请我吃饭吗?”真的就请了。正巧和之前的恋人刚分手,见她那么可爱也想进一步发展一下。就到她在武藏小山(地名)的公寓里去玩了。虽说是一个人住房间相却当的大。当时自己从来没去过高级公寓这样的地方,大家觉得都很新奇。家里有音响,还认识吉田拓郎(日本音乐人),“她可真有钱啊。正合我意”,打算搬来和她一起住。“哎,让我也过来住吧?”,“好啊”,竟然同意了。
完全被骗了,被算计了啊。所以之后常常拿这些事情欺负她。“那个时候被你算计了”,“完全不记得结果婚啦”常说些这样话。真的是不记得结过婚啊。不知什么时候就登记了。我曾想过要到法院去起诉她伪造文书。记忆里自己根本就没签过字也没盖过章,但就是登记过了。也没有过结婚仪式什么的,双方亲属见面之类的事情一件也没有做过。只是在登记之后对方的父母突然来了,说是“既然已经一起生活了,就靠你们自己的钱好好的过日子吧”就被从公寓里赶出来了。感觉像被骗了一样。“女神”在龟有(地名)租了一个四万日元一个月的脏兮兮的房间,对我说“两个人从这里开始吧”。真是好坚强呐。岳母大人来了,“虽然自己家条件不错,可你们要一起生活的话,还是请依靠自己的能力好好努力吧。”,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情的会支持你们的,但现在什么都不会为你们做。所以一直到现在为止从来也就没有麻烦过她老人家啦。可是,妻子依靠我出去工作来维持两个人的生活真的是很难啊。“女神”就出去工作了。在家附近的俱乐部里做了陪酒小姐。“畜牲啊!”
真是羞愧难当,对工作变得更有斗志了。(以下77页)
要说为什么被我的“女神”深深吸引的话,因该是开朗的性格吧,与之前的恋人相比截然不同。感到和她一同生活的话是能够长久下去的。初次见面的印象也非常之好。嗯,使什么呢,是因为是有钱人家的千金么,自己也不是十分清楚,可与之前的恋人是截然不一样的,是生活的气息吧。那种窘困的生活,现在想来虽然不觉得难以忍受,可当时的确有些太艰辛了些。因该说是那种吃了上顿就不知道有没有下顿的生活,与“女神”的生活全然不同。吃的也好、住的也好、穿的也好如同完全生活在不同世界里一样。她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什么是好、什么是坏都很直接的说出来。与之前的恋人在一起的时候,自己的朋友经常过来吃个饭什么的。事后觉得之中也有一些非常让人讨厌的家伙,可什么也不多说。但与女神在一起的时候,朋友来玩,人都走了之后,过来对我说“这个人,再也别喊他过来,太令人讨厌了。”。“怎么是这样的品行。”。“这家伙,太过份了”等等。对这种事情一个是一言不发,另一个会直言不讳,这就是两人的不同之处吧。
话说回来,最初两人认识的时候,并没有这样的感觉。之后,即使知道“女神”还有其他的男人时,为什么没有分手呢?我想该是上述的原因吧。在决定和我在一起之前还有别的男人。可能是为了和这个家伙分手才决定要和我在一起的吧。虽说对“女神”太苛责了有些不近人情不应该讲,可那时绝对还有其他男人。经常在夜里听到两个人打电话。装作已经睡着了就听到电话里“嗯,嗯,这样啊……”,肯定是男人在说话。自己也没放在心上像没事一样。这样过了一周左右。突然“女神”说“拜托你了回去吧”。“哎?”。“求求你了能从这里般出去么?”。“讨厌我了?”,“没有这么回事,是真的想同你在一起才让你回去的。”。自己搬了出来住到了朋友那儿,两人就结婚了。后来又租了房子。真狠心啊。
为什么,就这样冒冒失失结了婚,内心却没有觉得不安呢。其实无论怎样都行。总之,从一开始想结婚这样的事情,自己想都没有想过。结不结婚都无所谓。也不是打算要分手,只是对结了婚该怎么办啊这种事情一点兴趣也没有。就这样很快开始了同居生活。(以下79页)这之后四年间,NHK的漫才比赛之类的全都落选了,登台的机会也越来越少了。就在这焦灼不安之中,剧场里粉丝逐渐多了起来,渐渐成了漫才风暴。自己的境遇也跟着 好转起来。嗯、开始在太田事务所工作的时候,最初每月只有12万日元,因为在之前的事务所欠的还有钱,所以每月拿到手的只有6万日元而已,两个月之后变成了每月30万,半年之后成了700万。过了一年就有1500万,每月。很快就搬到商业区去住了。搬过去的时候,“女神”已经买了公寓。自己也买了车。波舍牌的。人有了名气又开着波舍的车子,就成了年轻女性议论的对象,从那时起渐渐自己也开始放荡形骸起来。没心没肺的性格也出来了,好过分那。
到那时为止的四年里,自己是依靠着妻子生活的。回到家“NHK比赛怎么样了”,“被淘汰了”刚这么一说,“呕是么”突然一下不做声了,变的郁郁寡欢起来。“吃饭吧”,就到厨房咚咚的做了起来,洗碗的声音、切菜的声音也异常的大,看来是生气了。端菜的时候也是碰瓷磕碗的。(一下80页)啊看来是相当生气啊。“败了啊,真他妈的”,这种时候,自己也变得十分消沉。脑子里不管怎么想也觉得不对劲。俺的表演绝对很有趣啊,自己很不错啊,为什么自己落得个这样的下场啊。评委不是在戏弄人么,一定要报复NHK。之后还没等报复NHK,漫才风暴来了,自己啪的一下就红了。
有时,在那种很低潮的时候,也会来安慰我。“你是最有趣的啊”,“那些人不了解你罢了”之类的话。也不是没鼓励过啊。搞得到最后,觉得是不是自己感觉错了啊?因为许多艺术家,无论那个也不会去创作在他自己看来很失败的作品。但是,还是有很多在他人眼里看来相当失败的人不是?“我的画没法理解么?”,大家觉得“是没法理解这幅画”,“为什么自己的画卖不出去呢?”自己却这样想。有很多这样的人吧?这与自己当时的情况可能类似吧。可是现场的反应可是很热烈呕。事实上毫无疑问自已的表演还是相当爆笑的。因此也不是说自己的表演,相当冷场,没人理解。当时已经是满脑子想的都是工作上的事情。(一下80)为了漫才,表演上的事情每天气愤不已,对家里的事情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哪有心情去考虑“女神”啊。
可刚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早把“女神”给忘了。虽说那时自己已经和“女神”在一起了,脑袋里想的、忙个不停的全是外边世界的事情。月收1500万,如果是现金的话简直就像小山一样,咚的一下就摆在面前。有了钱后就泡在银座的花花世界里了。在俱乐部里点寿司吃。想来“真是好贵的寿司啊”。现在想想自己为什么要在俱乐部里点寿司呢?然后就是尽情地玩了。人已经出名了吗,年轻貌美的陪酒小姐来者不拒。“带人家出去玩么?”这么一说,就很大方的把人带出去了,钗头钱可是没少花。之后就催着要交税了。根本不知道有交税这种事情,本以为领多少就能花多少。“交税是怎么一回事啊?”。每月1500万一算下来一年就是7000多万。吓了一大跳。哪有那么多钱啊,一文也没剩下啊。没办法就到银行去借,根本不给贷啊。(以下82页)“BEATS组合啊。明年可能就不行了吧,实在对不起”。最后还是“女神”想办法把税给交了。可能是从婆家借的钱吧。之后每月的收入就再也不经我手了,全部直接上缴给老婆了。从那之后我们家就变成夫人掌权了,现在也是如此。每月回家领些零用钱花。
那之前,每月1500万一个子儿也不上缴。一下就用光了。俺拿到1500万之后,就从家里搬出来了。在外边另租了一套公寓。好过分啊。可是老婆大人什么也没说。究竟是为什么啊?好怕。竟然一句话抱怨的话都不说。租了公寓,偶尔回一下家,好过分吧。一劲儿的在外边游逛。可说到底某种程度上男人功成名就的时候,妻子都会觉得“你的成功有我支持的结果啦”。虽说不会这样直接说出来,但一定会这样想。让人很讨厌吧?作为男人而言会觉得是依靠自己的实力才取得今天的成就不是。可仔细考虑一下的话不也是妻子的功劳么?很让人烦心啊。终究自己更愿意认为作为艺人是靠的是自己的力量才有了今天,不愿意承认是妻子成就了今天的自己,不是吗?(83页)
那之后,整日游走于各种女人之间。有老婆做保险吗。要是真发生什么事情了的话,任何时候都还可以回到老婆身边的。从来没有像过没了“女神”会是什么样子。究竟是为什么会这样想啊,自己也说不大清楚,可就是觉得老婆会和自己在一起。又把老婆当老娘了,不管自己有多贪玩,总可以在累了之后回到她的身边。是有些有悖于世态常情吧,可
正是这些不因循守旧的人才做了艺人吧。我想满脑子做人的大道理的人是成不了艺人的。这正是自古以来浅草艺人真实的写照。每天,如同想弥补之前的损失一般饮酒作乐。说简单些的话,是想起了之前的穷日子,想把到现在为止的苦日子一口气弥补过来吧?也不知是为什么,专拣那些贵的东西吃。其实并不是真喜欢那样。连究竟是什么牌子都不知道的洋酒打开就喝啥。
当时,这种事情讲也讲不完。成了这样应该是高兴还来不及吧?可很快也就厌倦了。这是为什么呢?已经变得太过分了吧。那时东国原英夫(原北野的弟子,参与过星期五事件,2008年成为日本宫崎县县知事=中国的省长)还是我的跟班。自己买了波舍之后就由他来开着,载着情人,就让他“去酒店!”。在酒店的时候,他就一直在外边等着。至酒店与情人分别时,给她钱让她自己搭出租车回去。自己就这样直接座着波舍去新泻工作去了。
自己那时怎么会干出这样的事情啊。和岛田洋七(北野的好朋友,原为漫才,现为节目主持人兼作家)一起在银座散步的时候。他说:“阿武,只和女人做那种事情,只有和还没做过的女人才会这样一起散步吧。”,真不知道这家伙在想些什么。咋会糟糕到这样呢。
自己曾把北海道最漂亮的夜店小姐带到东京来玩过。在北海道有一家叫“美浓”的高级俱乐部。那里的头牌是一个非常靓的女孩。有一次见她时,她说想来东家玩,就把她带来了。那已经是漫才风暴之后的事情了——正好是“新日本”酒店着火那一天(查了一下1982年2月8日 东京千代区)。本来那天夜晚预定是要这在那里的,因为钱全部用完了,虽说在新日本酒店可以签单,可带着女人去实在是很没面子,刚好高田文夫(北野的朋友作家)住在新宿,就去他那里借了钱,住到了西武王子店(西武集团的连锁酒店)。第二天看新闻才知道起火了。真是好吃惊啊。(少翻译一句,附注比较麻烦)
第5节 唯一的恋爱
如今,回头来看的话,真是荒唐啊。在这个时候,“星期五”事件时的恋人出现了。在这浮华之中,一个完全不同,非常清纯的女孩子出现了。那个时候她还是高中生啊。好像一气儿回到了高中时代一样,开始一心一意地和她交往起来。另外,对以前的日子也已经厌倦了。醉酒寻欢这样的事情已使我精疲力竭。去俱乐部之类的地方喝酒这样事,再也不干了。就这样两个人开始交往了。
要说两人相识的机缘的话,是她通过什么熟人介绍和朋友一起来电视台玩吧。之后在不同的场合又见了好几回。虽然她是和其他女孩子一起来的,可很快两人就相约喝茶了。后来,就开始通电话起来,熟识之后就单独见面了。接下去,她就一个人来我住的公寓来玩,很自然就有了那种关系,对方的家长说想来见一面真是让我担心不得了。(以下86页)以为可定对方会很生气,“真对不起,拜托了”。“就不说什么气话了。可还是孩子啊”,没想到是这样的回答。非常明事理的父母啊。
虽说很认真地在交往着,可是还是会感觉像干了什么坏事一样不是?俺有老婆,连孩子都有了。可以肯定两人以后是不会有结果的吧?事情成了这样,一边感觉自己真是错了,一边还是继续交往着,没办法分开啊不是么,已经投入太多的感情了。就在这个时候,《星期五》杂志的家伙出现了。女孩一边哭着一边打电话过来“被打了”。听到这要怎么说呢,因为两人之间是婚外情,自己什么也不能替她做不是?想想唯一能替她做的也就是上门兴师问罪了,就这样去了。虽说当时已经醉了,还是去了不是。那时干的真糟啊,可能说是为了社会正义什么的吧,与这些东西完全没有关系,我只是想让她明白自己而已。早就想好了,即使自己以后再当不了艺人也没什么。可就算当不了艺人,做出这种事来也是不允许的吧?到那时为止,两个人的交往可以说相当不易吧。因此,就这样去了。结果引出了那么多的麻烦。(以下87页)
可,想想也不错啊。现在想起来的话,与这个女孩开始交往应该是自己头一次和感觉与自己母亲不同女人在一起吧。和这个女孩在一起时有些哥哥或是父亲的感觉,站在一种比对方年长的立场上与对方交往,自己也是头一回。可不,之后就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一下子生活又回到原来的轨道上来。这一次就成了唯一。现今无论何相差多大年纪的女人在一起,再也没有那种感觉了。“哎,姐姐……”就这样腻味开了。可对这个女孩从来没有这样撒娇过。今后我想也不会有这样的感情了吧。头一次两个人对等的,很认真地关系变得很近后开始交往的。平时一和恋人在一起,俺就会像对待母亲一般哄着。哄着腻着,自己觉得,也只是和她作为恋人对等的交往过一回,以后再也没有过了。
所以说,从某种意义上讲这是唯一的一次恋爱,要说什么是恋爱的话,俺是这样想的,就如自我牺牲一般,这一点很重要。就是不能要求对方什么。是两人之间保持相当距离的人际关系吧?是两个互相独立的个体之间互相沟通,(以下88页)不是慢慢的进入对方的生活,也不是被对方干涉。因此即使是谈恋爱也是有很多种方式的,如果是通过相互沟通的方式的话,因此内心感到强烈的不安也没啥,可俺就不大喜欢,被对方腻味着依靠着最令我讨厌了,虽然自己常常这样腻味着别人。很任性吧。自己,打过她。要说对女人动过手的话,就是这个女孩了。虽说因为钱的问题,对妻子也大嚷过“混蛋,你这个东西”之类的话,可还没有到这种份上吧,男女之间发生大的冲突动起手来,和她算是第一次吧。
(星期五事件)去兴师问罪的时候也不是没有犹豫过,群殴之后被警察逮捕时还是很有自信的。那之前有奇怪的预感吗。召集(北野)军团时所说的话,全都应验了。“自己可能要半年吧,禁演半年,嗯虽会捅大漏子可能会缓期两年执行吧。”自己这样说过。后来果真如此。所以自己偶尔会觉得自己做的事情,真的按照自己预想的都变成现实了。自己在行动的时候,感到为他人的意思所控制一般。好像是操纵着自己身体的另一个自己在说:“到讲谈社看看去?”。是多重人格吧,就如他人一般客观的观察着自己,如此而已。(以下89页)
事件发生以后,因为很担心她就打电话给她了。后来她父母来了,“真是太对不起了”,“真是太谢谢您了。”说了之类的话,感觉好像是歉疚的不得了一样,而她一句话也没说。那之后两个人依然继续交往着,两人的关系也没有什么变化,只不过变得更小心谨慎了。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像之前那样一起出去吃饭啊什么的了,这种日子时间长了,让女孩子觉得很累吧?而且年龄也大了,后来就分手了。自己是全然没有分手的意识的。只是十分尊重对方的意思。告诉我想和我交往,就在一起了白,说想分手就分手吧,自己是YES、NO什么也不多说的。“稍稍有些累了”,“啊是我的错、我的错。”如此。在摩托车事故之后分的手,想想她可能在事故之前就已有了这样的打算了吧。只是突然事故发生了,她一直陪着我直到身体康复结束吧。后来紧接着又要拍摄《坏孩子的天空》,拍摄结束之后,有去了戛纳,就是从戛纳回来之后的事情。事情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又变成了原先的样子。(以下90页)走了也好……,就是这种感觉吧。重要的是,被抛弃了。好让人失落,这不……恩,又变成了孤零零一个人。
“星期五”事件之后,妻子在电视里召开记者见面会,说要离婚。自己看到之后,立刻飞奔到大阪去了。事情闹大啦。可能真离了也不错,不过那时可真糟透了。有一种自己对妻子的所作所为终于得到了报应的感觉。想想还是自己有错吧。知道事情成了这样,就连忙赶去了,还爱着妻子吧,感到自己真是错了。妻子还是会选择和我在一起的,不管怎么说,自己就这样去接她了。“对不起”。“就知道你会来”妻子说。很了不起不是?可对另一方的女孩子而言,这不是很好的机会吗?结果,想来也就这个时候打算和我分手的吧。
那就是对此事的反应吧。最终自己还是去找妻子了。
也不是说,和妻子继续下去对自己更好一些。为什么自己会感到非去不可呢。俺吧,差劲的很,那,感觉是因为社会道德观念吧。自己自身,最终却……。打破这种道德观念按自己喜欢的方式生活是做艺人的要求吧,(以下91页)自己知道这个就做作的干了,可最终,非要说些什么的话,可以说还是回复到墨守伦常的道路上去了。所以非常钦佩那些离了婚的人的勇气与力量。“了不起,怎么能做到这样呢啊!”。满脑袋还是陈腐的道德伦常,怎么就狠不下心分手,自己就这般碌碌庸庸的过下去了。
第六节 两位横纲
和这个女孩分手之后,很快就遇到了下个女人,也到她那儿去了,可全然不行。很快又分开了。连一个月都没有就分开了。所以,该怎么说呢,就如支配自己的东宫、西宫一样。妻子和“星期五”事件的女孩各占一方。一个是西边的横纲,一位是东边的横纲。一位是个像母亲一般令人生畏的女人。一位是位可以平等交往的女人,可自己就是不争气,更喜欢与高高在上的女人在一起,这位刚刚走掉,马上又想再找一个能平等相处的补上。
找也找到了,自己去也去了,可是去了一试还是不行啊。(以下92页)
可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找到不是。自己从根本上讲是一个喜欢和人保持相当距离感的人。常常有些想做朋友的人来访,可真的能算作朋友平常能说说话的也就是野间胜道(北野武的好友,漫才)这样的吧。其他在东京的话还有几个,这些人虽说算是好朋友,可在他们看来一定会觉得俺是个“很没人情味的人”吧。什么也不想让人知道。因为常常是好人的话不也应有善行相衬才对吗。朋友哪有这样的,之后回想:“那时你竟然这样待我……”,虽说有过去可回忆的也算是关系不错,自己可没这回事。通常只关心现在交往的人。所以常常被人说待人冷淡啦之类的。都说是朋友的话,遇到麻烦的话尽管来就是了。
可俺却很平常的说:“要是遇到什么麻烦事的话俺是不会来找你们的。”,“俺去见你们的时候都是混的还不错的时候。”俺的话只会这么讲。“所以你们倒霉的时候可不要来找我啊。”,“哪有你这也做朋友的。”,“这才真正是朋友啊!”自己这么认为。像这种嘿,社会似的兄弟道义,最讨厌了。不过是图个大难临头时有人能帮一把,俺可不图这个。就是上述之类的事吧。可男人之间的关系难道不应该是这样么?俺和森昌行(北野事务所的法人代表,确立其世界级导演地位的第一功臣)之间就是这种关系,虽然也一直都在一块,但两人连酒都没怎么喝过。(以下93页)从威尼斯电影回来的飞机上十几个小时,倒是和阿森一路喝着酒聊着天。可话说回来那可是把十几年要说的话一口气给说了。阿森喝了二十几罐啤酒,自己干了两瓶半Jack Daniel's杰克丹尼,到了成田机场要别人掺着才能走出来。“已经没有酒拉”,“真能喝啊!”乘务长感叹到。到要着陆了还在喝。就这样说了好多话,以后就再没有过了。所以俺和他人之间也就是这种关系啦。
“星期五”事件的姑娘走了之后,心情真是糟透了不是,可工作却干的很顺手,那之后很快就拍了《花火》这部电影。想想自己为什么要拍这样一部电影呢,想来可以说是“是在那个女孩离开之后啊,所以才想拍的吧”。《花火》以后就是《菊次郎的夏天》吧?那又是因为什么拍的呢,顺着那个思路来想,应该是做了错事之后,作为父亲会怎么办呢才拍的。所以想来真是很奇妙的事情不是。《花火》这部电影,在写剧本的时候,觉得就是这么回事吧,自己的妻子也一定就是这种感觉。就是那种这个人终于回来了的感觉吧,想来。所以很意外的是,电影的内容正好符合那时自己的情况,也有这样的时候。所以在摩托车事故之前,不正巧是《性爱狂想曲》。不管是谁想想看都会觉的“咦……”确实如此不是。“这个电影到底是咋的拉咋会成这样?”,谈不上什么有趣。本是想把往无厘头上拍,可疯了不是?这之后就发生了摩托车事故。电影能这样也算拍的不赖。
妻子真是心底很善良啊。刚和那个女孩分手之后,妻子突然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曾问我:“唉,发现我的长处没?”。偶尔打电源说要回家吃饭,怎知,竟然准备了高级日本料理店才有的好菜。请来的帮佣可真了不得啊。带朋友到家里来玩,一直是怨言不止的,可现在喊了几十个大叔级的家伙来一直喝酒喝到深夜,真的脸上连一丝不高兴的表情也看不到。一直隐忍着吧,等待着不是。所以说自己想想,根本上自己是要承担这一切的责任继续过下去吧。不管发生什么也都非全部担待下来不可。妻子也是这样。这样想来,自己有种要把活到现在所做的所有事情的责任都担待下来的感觉。虽说有交往着的恋人,可总的来说自己一点也不觉得快乐。只要有了“责任”,哪还有什么快乐可言。
没啥好高兴的。(以下95页)
第七节 对母亲的感触
中了母亲的符咒么?确实自己也喜欢这个,可是,不是已经受不了跑掉了么?但内心还是在渴求母亲般的人不是?因此才和现在的妻子在一起的吧?可一次又从妻子那里逃掉了。妻子依然还是在扮演着母亲的角色吧。所以怎么说呢,应该是如母亲一般管束自己的女人吧,支使人的女人,应该说自己很喜欢从这样的女人那儿逃掉这口子事儿。感觉自己一直与人保持着这样的关系,找来找去,遇到的全是这样的女人。
自己是赢不了母亲的。只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孩子罢了,自己的所做所为不都已经被她看破了么?全都被母亲发现了。自己被发现之后,又继续想把事情掩盖起来,可是又被察觉到了。这样的斗争翻来覆去永不停歇。所以才感到一直被束缚着。就这样,一感到被束缚了就马上逃掉,可从另一方面讲自己可能也正渴望着被觉察到不是。(以下96页)
母亲的死让人深有感触。母亲还在,不管意识没意识都都是如此不是?对母亲的感觉作为一种不争的事实,已经和她活着还是不在了都已经没有关系,可突然被人告知“不在了”真的很震惊啊。
人活着的时候,可以想想活着好呢还是死了算了。可死了之后活下去还是死了吧就没有这种事情了。已经都死啦。真是让人深有感触啊。就好像有人很郑重的对我说:“好吧,你从此可要一个人好好活下去。”一样。已经到了这把年纪了。恩。到现在为止都只是个有着大把年纪的孩子而已,“从今天开始你就要成为一个大人了。今后就按照你喜欢的方式生活吧。”如同有人这般对我说一样。一直以来被捆缚的像个粽子似的,突然一下子被解开了,“好吧,到喜欢的地方去吧。”可真是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不是吗。就像一直在笼子里养的鸽子一样,把它从笼子里放出来告诉它“好吧飞啊”,“应该飞到哪里去呢?”就是这种感觉吧。到现在为止,脚上被人拴着绳子“有时也出去玩玩去”“已经回到原来的地方了呕!”这样而已,突然一下之把绳子松掉了,反而真的不知道该要去哪儿才好了。
说道这里,要是妻子也没了的话真是很危险啊,想到这儿,已经没有的自由的感觉,(以下97页)一定是在中野的什么地方,三块榻榻米大小的旅馆里一个人闷在屋子里吧,就是这种感觉。针对自己给了这样那样的限制啊。感到不自由啊。要不什么工作也不干就靠着存下来钱活下去就是了。这一段自己也没事算了算,想想要几亿日元才够啊。所以自己是不是也常开这样的玩笑:“要是老婆死了的话,全部的财产就归我拉。”要是真这样的话,就和年轻漂亮的恋人一起,在一处能看见大海的乡间买一块地,就那样优游自在的过也挺不错的。可想想这样的事是绝对不可能发生在我身上的。很意外的觉得很痛心,咋干了这么不近人情的事情呢。毕竟现在有了名气也有了钱之后才和我交往的女人和自己还不名一文时,为了五百元钱和自己大吵一架的妻子是不一样的。
虽说自己也有不能为人所信的地方,可说什么还是不能相信新的恋人不是。说什么也是因为把自己的名气和收入作为前提条件才和我交往的吧,至少有一半的理由,才会叫俺“阿武”的吧。要是真的破落了,能去的地方也只有妻子那儿了,那时,妻子可定要开始报复我了,一直就等着不是。“到现在瞧瞧你都干了什么,还是分手吧”就这样全部的财产都没了,真的只好住到中野的三片榻榻米大小的房子里,打分零工活下去不是,可能会吧。(以下106页)
第三章 北野武论笑
第一节 讨厌被人笑
全然没有想过将曲艺界作为自己的发展方向啊。
嗯,记得孩提时代常常惹得众人大笑来着。可能是有些不明事理的地方吧。《皇帝的新衣》里不是有个嚷着:“皇上什么也没穿啊”的孩子么。这种事儿,自己道是干过不少,惹得大人很生气。可在朋友当中可是相当有人气呕。
高中的时候,有个喜欢戏弄女孩子的家伙。因为俩人经常在一起玩,有一次自己也被老师给喊去了。那家伙正被老师一顿很揍,“你究竟把她怎么啦!”“没,就是在公园……”,“你这个家伙,这种事情能说吗”老师一边打一边吼道。“北野你呢?”“俺什么也没干”“啊,是么?”。后来大家在谈着“这个老师暴打学生” 的时候,“解释得再多也没有用,那个家伙还是要发飙的”说着说着就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些,后来也全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笑料了吧?可能自己天生就有这种资质呗。
说起曲艺节目的话,自己最喜欢落语(可想象为穿和服座那儿的马三立的单口相声)了。
喜欢古今亭志生(日本落语世家的名号,考虑到北野的年纪应该是第5代)的段子。(以下107页)古今亭志生、桂文乐(日本落语世家的名号,考虑到北野的年纪应该是第8代)两位,自己小时候也不记得为什么了曾被哪家的大爷带着一起到剧场里去过,亲眼见过呕。现在还能记得自己乐个不停的样子。还有啦,那时候广播里正巧在播他们的节目,自己偶然间听到了,好高兴呕。《黄金饼》啊、《太炎太鼓》现在依然还是十分喜欢……。(一下107页)说起古今亭志生,某种意义上挺孩子气的,声音很尖,跟小学生似的不是吗?感觉比较好的艺人都是这样吧。桂文乐也是如此。更容易感染人不是。上一代的三游亭金马(日本落语世家的名号,第3代),因为是讲谈师(可理解为说评书的形式,)出身总是一副浪花节(可理解为中国的弹词说唱之类,有三味线伴奏)的嗓子,虽然也很好,可在我看来就没那么有趣了。
上大学准没错,学的又是机械工学,学成之后进家好公司,在家天天都是被母亲这样唠叨过来唠叨过去。实在是好烦人啊,可能是因为这个才开始听落语的。人一下就变轻松了不是?
也曾想过当演员呕。学生时代的文艺汇演,我可是主角啊。虽说是上小学的时候。只不过是给小狗呀小兔子喂东西吃的角色而已。兔子狗狗竟然被杀了,我那天夜晚正好在那儿,就被误当成嫌犯了,其实不过是去给它们喂食儿罢了。(以下108页)所以,俺可没觉得当主角有什么可乐的,“恩,也就那么回事”而已。小学时代,就是这个样子每天屁颠屁颠地过来了。
可是,上了初中之后日子就没这么精彩了,因为是跨学区入学啊。上了在千住那块儿比较靠近市中心,处在繁华地段的一所中学。本来按规定应该上足立十中的,在我那个时代那所学校名声糟透了,进了那所学校的之后,变得品行恶劣。几乎都成了小混混。在足立九中、十中这样的地方泡上三年,能不学坏么。所以俺的哥哥们,都改了户口簿,跨学区上学去了。像那样的地方,母亲是绝对不会让去的。就这样上了足立四中……其他的同学自小学开始就在一起了,自然大家都是朋友了,只有自己孤零零一个就这么来了。另外自已又是从那么一个臭名在外的地方来的。“北野是从那种地方来的啊……”。事情成了这样也就没辙了。而且自己不还是油漆匠的孩子吗?自从大家知道俺是油漆匠的孩子之后就全完啦。自那以后就变得不那么喜欢说话了。初中、高中时代真是一生中最灰暗的日子啊。只有三、四个好朋友在他们中间自己还是相当有人气的,这些无聊的事情也就不再多说了。
中学时代,被人笑话是最让俺难过的事了。(以下109页)真是很不爽啊。自己家很穷啊、是做小买卖的,因为此类的事情被人瞧不起。对这样的事,俺是相当敏感的。说起来让人感到很受伤的也就是“校服好脏呕!”、“北野家是刷油漆的”之类的话吧?就算是玩笑,自己想回避也回避不了。除了这之外,自己出了点小差错被别人说来说去,也让俺不爽。还是刚说过的原因吧。到了大学大家都住在脏不兮兮的宿舍里众人平等,被别人嘲笑这种事是不能有的。因为大家都一样吗。
现在自己还是这个样子。逗大家笑还成,讨厌被人笑话。像坂田利夫(大阪出身的漫才、艺人,此人诨号阿呆坂田)那样,在大阪大街上走着“啊,阿呆坂田啊!”“唉唉-”打着招呼,最讨厌这样的事情了,虽然坂田自己挺喜欢。他就是能干出这种是的人。我的话,听到有人喊“啊,阿武啊。科马内奇!”(纳迪娅• 科马内奇,传奇的体操选手,北野在漫才时代模仿她的内裤的样子,相当有名)立马就火了。“俺只在舞台才做,混蛋!”。最近就干过。这样的举动很怪异吧。
进入明治大学之后,好像在籍有六年之久,可总共去学校也只有二十天而已。生田(明治大学校区在神奈川县境内)太远了。离开向丘游园还有一段距离。应该去神田(东京都内的明治大学校区)不是,我上学的时候,新校区已经建起来了。(一下109页)
虽说上了大学,可工学部的人哪有几个有趣的?“本田技研的发动机什么的”,自己从最初就毫无兴趣。有一天到新宿爵士餐厅的时候,“哎,北野,这里”,正巧遇见了一位学长,记得是早稻田大学六年级的学生。自己身边可没有这种人,跟我老大似的。那家伙干些打职业麻将之类的事情,一见之下就迷上了。这呀那呀的听人讲了许多,再加上学校里又在噼里啪啦的武斗(日本的学生运动),想想还是“不上了吧”就退了学。
第二节 到浅草去
那时候还没有“当个艺人”的想法。只是,既然当不了工薪族了,该干什么才好呢?学也已经不上了。想来想去也没个头绪出来。什么是什么啊,算是想不清楚了。孩提时代没看过什么书,到了大学里稍微买过几本而已。周围都在谈论存在主义什么的,“究竟是在讲些什么啊”,就去买了本科林•威尔逊的书来看。从第一页开始就不知道在讲些什么。没法子后来就改《次郎物语》了。究竟是什么啊,现在也不知道当时自己在干什么。(以下111页)那时候五木宽之相当有人气呕。《望海的琼尼》啊、《再见了,莫斯科的黑帮》啊……。要是那时有什么人介绍一下能进入五木宽之门下的话,现在也该成了作家了。那还用说吗。
所以说,想想自己运气真是不错。这些想法都没变成现实……自己既没成为痞子,也没加入嘿,社会。说到底还是因为母亲的教育吧?对那些事彻头彻尾的非常讨厌。从孩提时代起就被灌输这样的思想。所以憧憬终归是憧憬,自己最先想到的是“危险!”。可如果走错一步的话,可能就成了高智能罪犯这一类人了吧。现在是死了,还是成了很有身份的话事人,也不是到会怎样。想想还是当不了话事人。会是个好弟兄吧。只是没啥钱。即便在这种黑暗的世界,成了话事人,每天“是、是……”的,实在难以想象。肯定是当个打手什么的,最后人给杀了吧。
那时候,在爵士餐厅常在一起的人,除了学校的同伴之外,还有日本大学、早稻田大学的一些人,都是些从小地方来的家庭条件比较好的人家的孩子。毕业之后,一般也就是回老家接替父母的工作。(以下102页)这些新宿的同伴之间,本想逗人笑可自己却别逗笑了。
仔细分析一下的话。那家餐厅里流传的段子可有不少,日本大学的啊,全共斗的段子啊……。
(全学共斗会,当时从日本大学开始的以日本大学,东京大学为中心的学生运动组织),即使是突然遇到非常小的一件事情,也能被弄来大吹法螺。
其他么,就是自己和早稻田的那家伙合伙去打麻将赌钱了,他先进去,俺再随后一个人进去,想尽办法总算和那家伙坐到了一桌。本来自己一直认识这家伙的,还装着头一次见面一样。剩下的就是两个人对暗号了,都不知道暗号对错了多少次都让人想笑出来。本想是两人算计好的却没想到没有赢,据说剩下的两个客人甚至连麻将屋的老板都是一伙的。老板咳嗽一下,就是告诉他们的暗号了。这样的传闻流传一时。
那时的同伴里,若松孝二(电影导演与制作人)的副导演之类的人太多了。一度,小水一男(电影导演)就是其中之一。“在拍电影啊?究竟是什么电影啊?”“在拍粉色电影”回答道。屁颠屁颠的讲了一通,“他所说的世界,真不错啊。”虽这么想,自己一点兴趣也没有。这些家伙之中,像我这样父母没什么来头,学也不上每天无所事事的人聚在一起,(以下113页)常到寺山修司的天井栈敷剧场呀、佐藤信的黑帐篷剧场呀、唐十郎的状况剧场之类的地方去。(三人皆是日本60年代到80年代地下戏剧,试验戏剧的代表人物)看过之后,想想“自己也非做些什么不可啊。”
只是,因为是工学部的吧,不知道为什么,对那些文学上的事情全然无法理解。而且也不觉得演的戏有什么有趣的。因此没法子,就去了浅草。嗯,也受了些古今亭志生的影响。曲艺不都是来源于市井之地么?可能当时也有这种想法……就这样去了浅草。
那时,还没有想过“在浅草当个艺人吧”啦。只是想:“浅草是观光街,到那里看看也不错”。常去新宿呀、池袋的“文艺坐”(当时有名的电影院)之类的地方,想想浅草也有不少电影院啊。另外,时不时被住在我家附近的大爷叫上一起到浅草的剧场去。据说这个人以前有一张浅草观光街的通行证。是在观光街的某个地方工作之后领到的,只要是在浅草不管什么地方不用付钱就能进去。突然就想到这件事来,“就到在浅草举行表演活动的公司就职好了。”
正巧,法国剧场、东洋兴业公司经营的表演喜剧小品的小剧场,正在招收员工。(启事上)写着“零时工也招”,(以下114页)“就打零工吧”这样想着就去了。白天做电梯里的侍应生,夜晚看了最后一场的电影才回家。
那附近,松竹剧场啊,表演喜剧小品的小剧场多极了。自己也去看了看,一点意识也不没有。“这种程度我也做的来啦”自己这么一说可惹得老多的人不高兴。基本上这些演员,一回只有十五分钟,一天四回上台表演就可以了,其他的时间都在闲逛,到餐厅闲坐一下什么的,想想那样挺不错的不是。“俺为什么,非要从早到晚在电梯里干这种事情呢。”薪水也比他们少啊。
有一次,和剧场小卖部的大妈聊:“要是能让我上台表演就好了,那一行真不错啊?”,“那可难着呢,辛苦着呢”。“总比当电梯的侍应生好”这么一说,不知怎的“电梯里的小伙子说‘让我演小品吧’让自己的师父法国剧场的深见千三郎给知道了。
深见千三郎这个人,在浅草可以有名的艺人呕。刚来法国剧场的时候常听人说:“啊,这是深见千三郎的地方!”。我在滚石剧场看过一回他的演出。的确很有趣。“那个人就是深见千三郎,现在成了法国剧场主人的人啦。”(以下115页)
师父听到之后,像是说过“混蛋小子,他怎么能行”之类的话,后来演员越来越少了,想想“这么说的话,这小子说过‘想干’啊”,就这样找到我住的地方来了。 “没演员了,你想当演员吗”问我,“行啊”俺答道,马上就让我上台了。“不用你说话。只要装作基佬的样子像以前那样就行了”。算我运气好,就这样开始登台了。
可自己非要弄明白人家言外之意不可,就像有怪癖一样。深见师父曾对我说:“我想把我全部的技艺都传授给你。”,可我内心却想什么:“究竟在说些什么啊。不是因为法国剧场人手不够了吗,不是因为只有我一个吗。”。说道这儿让人觉得很没人情味不是。
所以,去加油站打工的时候,我最了解经营者的想法了。虽然实际上自己很清楚但却愿不那么做。当时有一个很没城府的家伙,把学生打工仔召集起来开会。那是一家全日本业绩最好的加油站,有很多其他加油站的经营者都来参观学习。“为什么这儿能有这么高业绩啊”。其实,不过是现在常见的引导交通啊、免费擦玻璃啊、打开车盖,点检机油之类的事情。(以下116页)要求职员要认真的做这些事情。“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情啊?北野,你知道吗?”被问道,我答道:“是想卖发动机机油吧。”,“不错!”,“平时谁也不会常常没事打开车盖的。所以猛然一下见了,只要说‘机油不够’就行了。为什么北野这么清楚啊?下次就由你来干吧!”,急忙答道:“不了,我只是一个零工而已。”。因为怕被牵涉到这件事里,后来很快就辞职了。类似的事情常会被自己觉察到。
学生时代,马克思、列宁啊实用主义啊,大家不是热心的不行不是?俺又瞅见了那种什么也不懂还喋喋不休的家伙。“这家伙和我也就一个水平”想想也就不觉的不好意思了。简直就像表演小品一样,这一点可以说是尽显无疑。而且还卖弄起来,不过那时大家都是这样子。一边喝着酒一边谈论着这些与生活毫无用处的知识,其实大家基本上都是什么都不懂罢了。所以说这种场合,是选择说些深奥的事情把人说教一番呢,还是说些无趣的事情惹得大家嘲笑呢,我想这种时候,选择后者的话,让人更难为情吧。(以下117页)
虽说,让我上台表演了,自己的表演却让师父很生气。基佬走路的样子不是这样子的呕。“哎,原来表演小品是件很严肃的事情啊”自己想。的确由他来演的话更好笑一些。之后等到要上台表演的时候,我就说:“请教我下周的小品吧。”师父就将三人的角色由他一个来演,全部演一遍给我看。真是很有趣啊,让我搂着肚子笑个不停。那之后才算入了门。
深见师父也和我是一个类型,非常讨厌被别人笑话。倒是都喜欢逗别人笑。平时走路的样子跟嘿,社会似的,虽然很严肃,可一到了台上马上就变成了一个很有趣的人,为什么呢?“真了起啊”让人感叹不已。偶尔去师父休息的地方,被教诲到:“走路不能吊儿郎当的,艺人必须要昂首挺胸才行。”,想想:“的确是这样”。和当时艺人给人的印象完全不一样。“深见这个人确是很有风度啊。”这一点也成了他吸引人的地方。
与其说是有志于表演这行不如说觉得很有趣吧。所以作为喜剧演员拿到钱时谈不上心情愉快什么的。只是觉得“还不错”。不是说很喜欢吗?某种意义上算是喜欢吧。这个姑且不论,有了这份工作,一天能拿到一千日元,真是让我欢喜的不得了。
第三节 阿武与漫才
从小品转为漫才是因为兼子二郎来找我的缘故啊。(漫才组合TWO BEAT 之一,参加过《菊次郎的夏天》、《双面北野武》的演出,另一个当然是 BEAT TAKESHI ビートたけし了)
小品的话,每次因为题材不同,光演出服都要花不少钱。这样的话自然俺就没啥钱啦。这时二郎来了,“北野,当漫才的话就简单多了,只要有一套衣服就够了呕。夏天只要一件夏威夷衬衫就够了。”(aloha shirt 北野电影里常见比如《菊次郎的夏天》)“容易的一起干吧。其他的话你喜欢说什么就说什么就是了。”等等。“那就去看一下漫才表演吧”,当然我多少是知道些的。“嗯,这个的话自己没问题。”,就这样开始了。
那时候在东京,如果不参加漫才协会的话,是不许表演漫才的,因此就挑了个最好相处的老爷子,拜倒了他的门下。就这样成了松鹤家千代若、千代菊的弟子。(夫妇漫才组合)就这样成了在剧场演出的漫才团体的一员。所以从来也没人教过我表演漫才,一次也没有。兼子二郎虽是鸟屋二郎的弟子,也没受过漫才方面的教育。(以下118)
最早和自己一起结成组合一起演出的,应该都知道吧,并不是兼子二郎来着。之前还有一个叫马克(艺名,真实姓名没有查到)的人……这家伙进了精神病院。喝了酒后跳楼自杀,结果摔断了腿什么的。最初本来是以二郎为主的,可结果上台一试,立即就清楚了。不得已,中途他立即转作了配角,“我配合阿武来讲就是了。” 彻底放弃了。二郎完全被我折服了。马克在包袱的构思呀……一直和我很较劲呕。遇上我结果也是一蹶不振啦。为此实在是苦恼啊,就变得神经质起来了。不知两人在台上试了多少还,我也试过当捧哏什么的。(还是不行啊)
据说有控制谈话的运动神经来着,那个家伙就没有吧。所以说,有些偏颇的讲,捧哏的台词哪怕只有有零点几秒的偏差都会导致客人转身离去。依据当时观众的气氛等等,有啪、的一下需要你脱口而出的时候,也有需要你稍稍顿一下再抖包袱的时候,可以说完全靠直觉。他就找不到这种感觉。马克很苦恼,自己也动摇了,结果两人都没了信心。就这样,一点、一点变得越来越糟。即便他和其他的人组合也是如此。终归还是不行哪。
说道这里,兼子二郎是那种与我配合时如同机器一样敏捷的人。(以下119)这样,自己在表演的时候就知道该如何与二郎配合了。“这个包袱的话二郎会在这个时候发问吧”自己也好加以调整。因为他通常都按同一个节奏配合的缘故的啊。这种类型的慢才有很多呐。岛田洋七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选择岛田洋八的。(两人结成B&B组合与北野的TWO BEAT齐名,漫才热潮时一个月最高有1亿日元收入)。岛田坤助也是这种类型。(岛田坤助与松本龙介结成坤助•龙介组合与之前的B&B、TWO BEAT都是漫才热潮时期的代表人物)可是,一个人是妙语如珠这种类型的情况下,搭档也是这种类型的话就不很合拍了。虽说选人的时候是找了像机器一样合拍的家伙,可是到漫才热潮消退的时候,都放弃了这种风格。虽说岛田洋七
啊、坤助啊退出了,大家都还再继续干着不是?
现在回过头来看的话,当初选二郎是正确的。因为实际上他不仅是搭档也是经纪人人啊。我是什么也不用多管的,差事可都是他一个就找来了。二郎说:“
找了分好差事啊。走吧!”,“你这混球,这算什么差事啊!”,“哎,能拿到钱啊,走啦。”
最早,虽说都是由他来写演出的段子,可都是些“拿来主义”的东西而已。总之,都是些关西(京都大阪神户这一代)这块,大家熟知的,老艺人常用的段子,几乎原封不动就拿来用了。他说:“就用这个吧,挺有趣的不是”。俺虽然是看过漫才表演,可毕竟不了解啊。自己觉得:“啊,原来漫才就是用这种的段子啊”,(一下121页)也说过 “这种段子究竟算什么啊。”,“该没人喜欢吧?”,“不对劲啊。”之类的话,上台一试果然是一点也不有趣。
有一回,二郎与松竹剧场的人协商得到了在那儿演出的机会,“为了这种地方打出一片天地,用以前那样的段子是不行的。”,既然这样想就按自己的意识准备了新的段子。按虽然觉得如果用自己喜欢的段子演出的话,如果不受欢迎,可能以后就“甭再来了”,“即使被辞退了也没什么就让俺按自己喜欢的去演吧。”俺就抱着这样的决心上了台。谁知道竟然很受欢迎,“果然是如你所有啊”,对方的态度也马上变了。
当时自己的段子,甚至连剧场经理的坏话都有呕。经理的房间里连接有音像,舞台上正在干什么都能听得到的啦。“真是感谢大家的到来,今天一大早最早出场还是我们TWO BEAT。我们这儿谁最受欢迎谁最先出场啦。”“反啦,笨蛋!”。“今天竟然有三位客人这么早就来啦,竟然有三位……从来没有这样过哇?自从我们演出以来今天可算头一回见到有客人了。经理肯定也高兴的不得了,已经抹脖子了吧。”,净说些这样之类的话。(以下122页)
这位经理一头的假发。这可是不能提的禁忌呕,俺还是在舞台上没事把它给抖落出来,通过音箱可是能听见的呕。“TWO BEAT!!!”,“恩,怎么啦?”,“你们这两个专拣不该说的事情讲的混蛋!别演啦!”什么大发雷霆,可渐渐的、渐渐的客人越来越多,也就不再抱怨什么了。自然自己的出场顺序也一点、一点的往后排了。既然这样还是继续抖糗事吧。“这个脏兮兮的剧场竟然能容下四百人啊!都不知道收到多少回消防厅的通知了。可是没关系啦,为了以防万一我们可是备有相关的设备呕,保证将大家烧个干净”,净说些这样的话。
就这样越来越受受欢迎了,段子最初多是些二郎老家山形县的糗事,很乖观众就听厌了。自己就整天想就没有更好的素材了么,“对了,舒服莫过躺着,就是梦话漫才啦!”,大幕拉开之后,两人就在舞台上放上靠枕就地躺下。在枕头边放上麦克风,“欢迎诸位——”就这样开始了,结果客人都气的从坐席上站起来了:“戏弄谁啊混蛋!”。经理也被喊来了:“你们也太随便了,谁让你们放上靠垫躺那儿演的!”大骂了一通。
有一次和玉川四重唱(日本传统民谣组合)同台演出。就穿着他们的衣服拿着手风琴,就这样上台了。(以下123页)“衣服没了呀!”,“手风琴也没了!”后台就像炸开了锅。“TWO BEAT 拿着登台了”,“这两个混蛋!”知道后马上火了。可俺高兴的不得了。“明天该干什么好呢?”呵呵。
结果,可以说都成了习惯了……看客只要一道剧场来,佐佐木久雄和妹尾重夫(二人的狮子TENYA,濑户WANYA的TENYAWANYA组合比TWO BEAT成名要早得多)这样的漫才师就啪的一下在前面坐成一排,“欢迎大家的到来……”我们就穿着燕尾服登台演出了。大家都看我们的演出,我就是有再多这样的段子也没法守着不让大家看啊。只有打破之前旧的形式。不断表演完全不同的东西。只有按这样的方式推陈出新才行啊。
虽说很累,可是很开心。成为艺人之后,开心的事情可以说是层出不穷啊。首先自己是在浅草开始自己的漫才生涯的,以前演滑稽剧时剧场的常客记得自己的名字来看自己的漫才表演这是其一。在浅草的大街上走着,常常会遇到有人说:“啊,是TWO BEAT呀”,大家认得自己这算第二层吧。后来电视台来找我们去演出了,这又算是一层吧。再后来,随便在哪条街上走着,街上的陌生人会说:“啊,TWO BEAT!”,这算是又一层吧……一层一层在往上升不是?感觉就像爬梯子爬到最上面那一格一样。(原文意识是这样,不知道有好的比方没有。就像过了十八盘看到南天门一样?)
可能算松竹剧场的惯例了吧——在我们之前正好是CONTO 55号的滑稽剧演出,(萩本钦一与坂上二郎的滑稽小品组合,当时非常有人气)——只要CONTO 55号一出场,哪怕是时间还很早,观众虽然聊聊无几,后台的艺人全跑出来站成一排来看,非常的受艺人的欢迎啊。这样自,我们也跟着出名了。我们的漫才表演一开始可以说后台全空了,全部到前台来看表演来了。“看TWO BEAT的表演去!”。“你们实在在了不起了。连艺人都全跑出来了。CONTO 55号也是啊。”,连剧场的经理都说过这样的话。
心情真是好啊。甚至在脱衣舞表演剧场,也有不少人专程来看我们的表演啊。所以那时候,觉得:“啊,真是高兴啊”。可是与其说生活的重心是放在白天在浅草表演喜剧节目上,还不如说表演结束后和艺人们一起去喝酒更开心一些啥。那可真是痛快极了。所以常想,“赶快结束了去喝酒吧。整天泡在浅草,也不到别的地方去。从浅草出去到外边的话,完全感觉是不同的世界一样,说起当年的浅草的话,与外面至少相差有五十年吧。
可以说真真切切感觉着活着的滋味啊。虽然不是全部,可内心有一半是沉浸其中无比畅快的。当时身边的人可以说是全部沉浸其中吧,我的话只能说只有一半吧。另外的那一半感觉到:“这样的时光终归不会长久的”。自己明白:“如果有机会的话,一定要从这里走出去。”
(一下125页)
第三节 电视艺人
要论在剧场演出的话,在浅草俺可以算是相当有名气了。即使走在大街上,也会感觉到:“啊,有我阿武这号人呐!”。“表演很有趣啊”。不用说那些主动来打招呼的都是俺的粉丝啦,艺人的粉丝。人气当当当的就起来了。最是当时浅草有这样的传闻:“TWO BEAT的表演虽说相当有趣,可如果上电视的话绝对是不可能红的。”,都是瞎传。
那时能上电视还是不一样啊。特别是曲艺表演,那时候在电视台的地位和今天比还差的远啊,据说,在狮子TENYA,濑户WANYA两位在最当红的时候,“TENYA•WANYA两位真是了不得啊,这回竟然能为森进一(当时的歌手,当时风头如李宇春,风格如蔡国庆)客串演出了”。“出场费一次二十万元 ”。“哎—?森进一每年不是有上百场演出不是?”,“全都跟着一起客串表演呕”“啊—!这么一算一年不就是二千多万吗。真是了不起”,就听别人这样谈论过。自己内心却想:“怎么了不还是一样吗,这种人……”。(以下126页)
可是,一听到钱的事儿,心里却想起自己来,上台表演一次才一千五而已,差的也太多啦。虽然在松竹剧场算是很有名气的演员才给一千五,还是要两个人来分。还干什么干啊。并且其中的一百元还要上交给经理。一人七百元。即便如此竟然还能活下去,想想真是不可思议。每天还能喝上两杯。“啊,TWO BEAT来了。过来喝两杯。” 这是因为浅草的老一辈经常招呼我们的缘故啊。
“混蛋!走着瞧好了”这种情况下会有这样的想法,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啥。“走着瞧好了”,那是在表演漫才成名之后有了这样的想法。决心:“一定要在电视台独占鳌头”。到那时为止主持人、歌手啊,他们的角色都更重要些,“今天TWO BEAT给大家表演相声来了,演的真好笑呐。啊,太感谢了”就是这种感觉吧。“你们这些不知所谓的东西,俺绝对会取得这样的成就的。”自己这样想。实际上也真的做到了。进了这个圈儿,自然就有:“你们这些……”之类的想法,不在这个圈子里时,当然不会这么想啦。从剧场进入电视台后,,自然就把力争第一,当做了自己的目标,可自己最初是剧场啊。剧场那片儿当时最有人气的该是“W健二”吧。(这是艺名东健二、本名大谷健二与艺名宫城健二本名寺岛文雄两人组成的漫才组合,可以说是六十年代东京漫才界的代表。)所以说,俺这茬里自然是有些不咋样的人了。最终自己最终还是改行啦。(以下127页)
俺那时候,电视时代到来啦。以前,在学校里很有人气的人真到了剧场里就吃不开了,这可以说是因为场所不同吧。那个时候剧场和学校不同,多是采用一些生活里大家都熟知的素材,有家庭里的故事呀、公司里的故事啊、戏剧里的故事等等,用这些广泛的素材,来创作笑话的。可俺那时候大家都已经喜欢看电视了,电视已把日本整个国家变成一间大的教室。抖弄别人的糗事可是我的强项啊!在这种能通过电视把全日本都能成一间大教室的地方。通过这种方式流行的电视剧与歌曲不是有很多吗?很容易就能出名不是。
大家看过电视也知道,那时候连歌手的坏话俺都是脱口而出呕。虽然观众也都笑了,这是禁忌啊,一般是不能用到段子里去的。可是上了台依然还是老样子“你们都来这儿了,你们的妻子…”。完全都没意识到这个。
当然在自己师父那一辈人中间,肯定有人会觉得“这样的段子是不能讲的啊。”可是这样的人俺就一个也没遇到。观众也完全不同了。就如现在演歌(日本传统歌曲的一种,应该说是现在的中老年层的流行音乐,大家非常熟悉的《北国之春》,就是属于此类)与GLAY(摇滚乐队)之间的差别相近吧,表演演歌的虽然觉得:“GLAY之类的,根本不能算是歌么”可自己却不咋地。所有自然也就不说了。(以下128页)
从这层意义上讲,从最开始自己的表演就更适应电视吧。可是心里对舞台表演又非常憧憬,喜欢深见千三郎的表演啊。能演奏乐器也能踢踏着跳舞,什么都行。俺也尝试了终归还是失败了。依然还是非常的喜欢。自己应该算是扮演一个承前启后的角色。正好处在现在的新生艺人与过去的老一辈中间,比我稍稍靠前一些还有萩本钦一。
说的稍过一些,可以说有市井之中街头的表演与剧场里舞台之上的表演两者之间的不同……舞台要特意修成比地面高一些,从这一点可以看到艺人在实际的生活中地位是很低的,仅仅是在大家想看表演的时候,为了提高自己的地位所以才制作了舞台不是。当然街头表演就是在一样高度的地面上表演了。因为是和普通人处于同一位置的缘故,所以说表演上就立分高下了。艺人们能登上“请表演给我们看吧!”的地方自然是很高兴了。仅仅能这样自己已经相当满足了。
过去,有一种人,因为听人说:“你长得挺逗的,是块演喜剧的料”就干了这行。现在来看的话这些人是大混球不是?要是这样的话不如找些身体畸形的人来更好一些。虽然也有人意识到这:“这样做走偏了”,可是,在俺刚入这样的时候,这种靠长相之类的来博人一笑的家伙可真不少啊。这是靠被别人取笑来换钱花,那里谈得上是逗人一乐啊。(以下129页)
那时候就想:“干这行试试看吧”。所以未曾想过就这样干一辈子啊。只是觉得:“现在表演漫才很有意思”而已。假如还有更有趣的行当的话,自己就会改行的。也不是说自己没有努力去做。明天要上台的话可是从昨天就开始想该什么段子了。
真有意识啊。想着很不错的段子,头一次在观众面前表演出来可真是很有趣啊。当然也有本以为应该受欢迎的,却完全一点也引不起观众兴趣的时候。所以准确的说那时自己创作的新段子有90%都很受欢迎吧。
等了稍有名气之后,开始有学生之类的年轻的观众来看了。因为他们也有升学备考的经验,就把高中时候学的东西用到段子里了。“你知道玩剪刀石头布的时候有弗莱明的左手法则这一必胜法则吗?”(这个是物理学关于磁力的一个概念,现在不查一下自己都全忘记了),这么一讲,观众都乐了。可年纪大的观众听了却在那嘀咕:“究竟在说些什么啊”。还有多普勒效应之类的。靠近二郎身边的时候说话的声音就提得很高,离远了就呜呜啦啦的说话,“干什么啊”,“多普勒效应啊(物理学关于声波光波与距离关系的定律),你连这个都不知道,笨蛋!”这么一说,大家又笑了。特意想创作一些这样的段子来演演看。(以下130页)如果光是这些东西大叔大婶们该头痛了,所以当然也创作别的段子,只是偶尔把这样的东西加进去试试,玩呗。
那时候用多普勒效应之类的段子的漫才师应该没有吧。恩,虽说里面也有从大学毕业之后来干这个的。可以说观众年龄层变了吧,像我们一样年纪的观众多了起来,大体来说的话,看电视、备考的经历大家都一样不是?“用我们平时说话时好笑的事情也行得通吧?”这样想就这么做试试看了。真的反应很不错哎。如果依然还是继续讲那种适合大妈大婶听的段子,这些年轻的观众应该就不会再来了吧,观众变了,只是适应这种改变而已。这样的尝试真的很让人兴奋啊!
所以那时候,根本没有去想什么打破那时漫才旧有的模式什么的。只是觉得自己的做法有意识罢了。仅此而已。进入电视传播的时代之后,文化的与时俱进的一面也展现出来。漫才也发生也变化,B&B呀坤助龙介在大阪也在和我一样说着类似的段子,这成了一种文化现象,突然出现了。那时候并未觉得是一场革命什么的,等到的离开舞台的时候才真的意识到它的划时代的意义。(一下131页)
第五节 漫才热潮的终结(从本节开始漫才全用相声代替)
在剧场成名之后特意让俺大阪去了一回,据说:“那儿有几个有趣的家伙”。因为这个机缘,见到了W YOUNG、清志•靖志他们。(捧哏、逗哏之间可在表演中自由转换、语速非常快等均是特征)看了他们的表演,令人瞠目结舌般的叫好,那种配合太完美啦。二郎在这方面还是稍有差距。虽然自己也想如他们一般配合的那么默契,可是做不到啊。本来最初也是把这当成自己的努力方向的,可想想还是做不来着。
从大阪回来之后,每天都在思考:“该怎么办啊”。为了演好子母哏相声,非要再找一位更娴熟的搭档不可。可以以前不是已经有了马克的例子了么?不是一定程度上也有了些人气了吗?该怎么办啊,实在让自己很苦恼啊。最终还是决定:“这样的话就让我把自己的表演发挥到极致就是了”,“为了抗衡大阪见到的那种风格,我一个人干吧”,自那以后自己演出的更努力了。可是搭档还是继续喝酒玩乐还是老样子。“唉,就这样吧,我一个人努力好了。”
就这么决定了。
二郎他……终究还是不明白啊。最初的时候,多少还和我对一下段子,忙起来的话就不做了。(以下132页)二郎曾对我说过:“喜欢说什么就说什么好了,我会好好配合的”,可是到了关键的地方,也就是:“是吗,是啊”就那么一句话。俺也劝过他。“女儿节的时候,三个病人……”俺先说,本想他会说:“怎么会有三个病人呢,有不是医院。是说有三个仕女吗”的,自已以准备怎么答了,“是啊,是啊,有三个病人……”“你搞错了吧”。“混蛋!忘词啦,你这家伙!”。
连这都成了包袱的一部分。观众笑了不是。“在什么样的地方三个病人站在一起啊,混蛋!”我说。我这么一说,搭档有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这家伙是观众么!”。这样的事情就原封不动的在电视上给用上了。这样的话,这种笑料也算成了普通组织包袱的一种方式了,按在的艺人们不都用上了这个了不是?想这样偶然间的失误组织成的包袱倒是很有几个。
进入电视圈以来,也有两次因为不受欢饮而失败过的经历。当时电视节目里的观众都是电视台实现找来的。那时候找来的观众里面很少有年轻人。来的人都是大爷大妈啦。虽说也想逗他们笑来着,可能是因为预备的段子不合适吧一点效果也没有。既然这样,电视台的人难免有他的想法吧“挺有趣不错,可能只适合在松竹剧场那种地方演吧”。这一说就是大半年过去了。(以下133页)
在剧场演出那阵子,也参加过NHK的相声大赛。在IINO HALL举行的吧,头一次出场的时候可是满堂大笑呕。无论哪个都以为我们肯定是第一啦,最后却是一对不认识的家伙胜出了。观众们都“哎……?”嘘声一片。后来我们又和当时有牵扯的人打了一件。“说来TWO BEAT是那种在电视台红不起来的东西啊”,类似的话,这很快又在演艺圈中传来了。相反SAINT•LOUIS(圣 •路易斯)组合出名了,这两个招NHK喜欢的家伙。哇的一下就出名了。
可也没有什么:“混蛋!走着瞧吧”此类的想法。“唉……唉”、“俺还是不行啊,不受欢迎啊”之类的。到没有什么走着瞧吧这样的想法,反而是:“就这样完了吧?终究是个只在浅草的剧场能吃的开,上了电视什么也不是的家伙,就这样每天喝着酒混着过吧”这样想自己,这样不也是不错吗?
那之后又过了一两年,藤本义一(作家)主持的《笑之会》在纪伊国屋大厅(位于纪伊国屋书店大楼四楼,经常在此处举行各种文艺活动)。B&B呀、 THE BONTHI(里见和与长濑修一的漫才组合)呀、坤助龙介啊大家都来了。一下子引起了轰动。大家开始觉得:“相声是适合电视演出的”。于是各个电视台开始陆续退出相声节目,关东地区只有SAINT•LOUIS(圣 •路易斯)一个节目。论起关东与关西的相声的话(相声在日本就是从大阪发足,有这样一种说法大阪话比东京话更适合表演),如果让 SAINT•LOUIS(圣 •路易斯)出头的话,是绝对无法抗衡的。考虑过来考虑过去“还是用TWO BEAT吧”,就这样我们去了。等到我们出名的时候,SAINT•LOUIS已经不在那儿了。其实非要论关东关西的话,俺绝对是关西风格啊。
真是很艰难啊,PK战啊。是段子的较量啊。“TWO BEAT这次要有说什么搭档老家,山形县的坏话了吧”,B&B啊、坤助龙介都是拿小地方的陋习来充笑料。三人都是用一种形式的话就不好看了,在表演之前才考虑新的段子就那么用了。结果当然也就可想而知了。吉本兴业(日本最古老也是最大的艺能事务所,本书所述艺人大都是或曾是其签约艺人)的木村即使现在还是这么说:“漫才热潮就是BEAT 武与大阪漫才的战斗啊”。也的确如此。
可以说从《THE MANZAI》这个电视节目筹划之前到《THE MANZAI》开播之后每天神经兮兮的,真可以说是在打仗。要知道收视率可是超过了30%啊,能不会么。播出的第二天,走在大街上,想听些大家最真实的看法。“啊,TWO BEAT啊。昨天的节目也是没什么意思。”,
大家很随便的说道。这就是真实的反应。拍摄的时候,虽然休息室都在一起可是里面一个人也没有。(以下135页)大家都个找个的地儿演练着自己的段子。一边看着屏幕一边自言自语:“别受欢迎啊,别受欢迎啊……啊,掌声一片。混蛋!”。“这之后就该我们了,观众都兴奋成那样了该怎么办啊。大家都厌倦了吧”这样想着,就上台了,果然如自己所料没什么反应,垂头丧气的就回去了。可是搭档却说:“这样不也好,该做的事情都做了”。这个混蛋,在唠叨谁的台词呢。“有三个人笑得不行啊”,“你这东西!”火了。
所以我们是在战斗啊。突然间喷薄而出的人气令这些大阪的漫才师们真是欣喜若狂。这些在兴头上的人们聚在一起,在银座喝酒狂欢。真是有趣啊,见他们这样我就知道:“我赢定了”。俺可没觉得有什么好高兴的。
那时,很快我就得出了结论:“相声热潮结束了”。在杂志上专门讨论了这个话题。“只有阿武当时非常清醒啊”虽是这么说,“这不是肯定的吗,不可能到死一直疯狂下去。这种情形也就只能持续个两三年吧”,果然如我所料就两三年而已。大阪的那些人是不会这样想的。因为他们原本就是来自剧场的艺人,他们觉得出了名就这样回到剧场也不错。(以下136页)电视台毕竟不是演出剧场,很快就会厌倦这一套的不是。这些如果全都回到大阪的剧场也许还不错,可是如果这个样子一气都拉进电视台去,最后只能解散了了事。所以完全不行么。
其实俺也有很开心的时候不是?突然一次变的很受欢迎,变得很有人气。说起钱的话也是超乎想象的多,钱多的以前想都没曾想过,不是一下子就到手了吗?不是拿着这些钱去银座寻开心了吗?不也和恋人啊小姐啊唧唧咋咋的聊的很开心吗。这的确让人很开心啊……可啪的一下自己脑子里一片空白高兴不起来了。想想:“这样下去不是那么回事啊”。那之后就开始制作广播节目了吧?(《ALL NIGHT NIPPON》)在我在电台播出节目的同时相声热潮也开始一点、一点消退了。之后就开始制作电视节目《我们是滑稽一族》了。那时就已经为相声热潮的消退做好准备了。
俺很受欢迎那阵,有人说:“阿武一喝酒,就变得一句话也不说心事重重的”,有那么好高兴的吗自己觉得。如果这些都结束了倒是挺让我高兴的,某些情况下,即使喝着酒也是一句话也不想说。自己这些双重人格的地方很让人吃惊不是。对我来说,最喜欢的自己的观众是自己,对自己意见最大的观众依然是自己,俺是一直同自己战斗着啊。“危险啊,这样的喜欢,用了这种段子”自己会这样想,“可是还不错吗、很受欢迎不是”自己也会这么说。(以下137页)表演的风格变了啊、价值观改变了什么的,自己是全然没有意识到的。打个比方,熊猫可并不是新出现的动物,它不过是人们新发现的而已,熊猫不会自己去说:“看我怎样”之类的话的。
我想自己也算一个很沉迷的人吧,怎么说呢总有一天会从这种痴迷中解放出来。现在看是很让人专注痴迷的事情,可以说电视的普及啊战后的教育水平啊不都达到了相当吃惊的水平了不是。像电脑这样的东西不也是这样吗?如果有一天电脑也能普及到这样的程度的话,那它就成不了人们痴迷的原因了。
可是,生活在什么时代也是十分重要。现在,即使演的相声风格和我一样,已经成了路人皆知的段子了。在我之后,这些东西早就流行开了。这和电视收视率多少也有些关系,现在出道的艺人,要想表演一些不一样的东西的话,可以说会感到相当的困难不是。很难找到什么新东西不是。我们那个年代世界可是崭新的啊,很容易就能从生活里发掘出非常不错的段子。
现在,可以说整个社会都在停滞不前吧,我们那时候还没有说像今天这样,还是一种不断前行的状态。泡沫经济的崩溃也经历了,价值观的转变也感受到了,现在不正在转变不是。
是在恢复以前的价值观吗?可以说已经不可能再看到鞭打尸体之类的事了。早已没有了传统意义上的权威。以前政治家呀警察啊、都很吓人不是?可是现在见到神奈川县的警察的话,以前的话肯定是浑身发抖了,现在的话,“警察!”说出来,屁用也没有。表演相声的时候要是再说,“从前有个挺怕人的警察……”,“是有这么回事”,这样的事情是成不了笑料的啦。艺人的话,村田英雄(歌手、演员,歌曲非常有男子气概、常出演任侠片,在北野武的《ALL NIGHT NIPPON》中,他的事情拿来调侃)这样的人是非常威严的,你要是拿他来开玩笑的话是挺有趣的,虽说现在还是如此。可这样的人已经没了啊。
所以,从前在某种程度上保有权威的事也好人也好,可以说到了现在这个时代,都变的平常无奇了。也是只是艺能界,各种媒体都是这样。俺把这称为“民营化”。这种意义上那些女孩子喜欢援助交际就该算是“卖春的民营化”吧,要说“暴力的民营化”的话到处不都有暴走族不是。“搞笑的民营化”的话,你看那边的那位小伙子不是挺有趣么。全都被民营化了。电影的话不也是这样。想想这些都是没法阻止的事儿。要说是谁最先这么干的话?不就是我么。俺试试了拍电影,结果被人称为“业余电影导演”可是仍是片子不断。最近没人提什么我不是这行出身了,我那时候可被人七嘴八舌的不少说。相声也是,像那边的那个小伙子似的就这么演了,作为曲艺艺人制霸电视节目啊……好好想想的话,不都是与我有关么。想想都怕啊。要是被审判的话恐怕是要上绞架的啊。
俺是没什么朋友的。一个都没。彻底成了一个奇怪的家伙。现在即使在电视圈,俺也算是一个异数吧。工作可是干的不错啊。只不过是把孤独当做卖点了。和我相像的人一个也没有虽然不是特别的成功,可还能常能感觉到俺还在不是?就像很好吃的荞麦面馆。谈不上什么顾客盈门,只能说刚够维持生计而已。所以说电影之类的,做的不咋地,内心有时却觉得幸好没有什么中了头彩异常叫座的片子。可是,自己可是脸皮很厚啊,就把这些不成功的地方当做自己的特点了。“俺的电影不受欢迎”。这种时候对这些不成功之处,反而时不时会去想:“该有些什么价值吧”、“如果真的水准很高的话就该没有观众来看了吧?”,实际上真的不咋样啊。可是知道如此内心还有些许期待不是。
第六节 厌倦被人笑
《滑稽一族》开始播出了,因为是综艺节目的缘故,各种各样的人都参与进来,其中当然也有导演了。角色分工相当的明确。相声的话只有自己的表演就可以了不是?站在麦克风前,有五分钟或十分钟属于自己的时间,做自己喜欢的就是了。制作《滑稽一族》的时候,明石家被使唤着当演员、俺负责企划与剧本、三宅惠介是节目制作人(富士电视台)、横泽彪友情出演(当时的节目制片人),大体上就是这样分工的。
感觉自己最了不起的地方,是鼓动起明石家的干劲了,“干吧、干吧”。节目里有许多因为明石家的笑点而很出彩的部分。穿上道具服什么的可全是我的点子啊。虽然负责演出的是三宅。到那时为止的电视节目,要说制作人与表演者的关系的话,完全是演员按照制作人所说的来做,可以说是这么一个时代吧、可《滑稽一族》不一样,演员也会参与演出的设计,而制作人也会时不时和演员们一同表演,大家成了一个整体。像这样的电视节目,《滑稽一族》算是头一个吧。
THE DRIFTERS(日本乐队组合,常参与综艺节目演出)的节目(《8点了!全员集合》,在TBS电视台播出的与《滑稽一族》类似的娱乐档节目,两者播出时间相同竞争激烈),《8点了!全员集合》可以说是碇矢长介与长介召集的那些人的表演吧,从来看不见后台的样子。播出的全部都是舞台上的表演。可是《滑稽一族》就常常连后台幕后的事情也拿来放。(以下141页)正是这些最后使《滑稽一族》走上了绝路。连赤信号(日语红色交通信号的意识,是渡边正行、石井章雄、小宫孝泰三人的小品组合)这么年轻的组合也开始拿幕后的事情当素材了,俺觉得“啊已经不行了”,结果果真如我所料。
这部电视节目,后来使我非常不愿意出演电影里的角色。为了弥补它给大众造成的印象,俺总是一副严肃的样子来演电影里的角色。可是因为《滑稽一族》的影响力实在太大了,原本是想一本正经的演出来着,可是只要在电影里俺一出现,可以说马上就是笑声一片。那之后,这样的事情整整持续了十年之久啊。所以最讨厌去电影院了。实在太不好意思了所以才不肯去啊。《战场上的圣诞节》里,可是非常严肃的在表演啊,可是观众还是笑起来了。非常讨厌被人笑话,一直都有这种感觉。现在,《看世界!电视特搜部》(英文 WORLD GREAT TV,从世界各地收集新闻从新编辑的节目,每次北野出场都要穿一件搞笑的道具服,每回不同)里每次出场总是一副搞怪的样子。有些怪怪的。
一见到明石家,就会觉得那一段日子里—现在也是如此—这加过真是干的不错啊。虽然没有什么创造力,从过去就是作为演员是最棒的吧。让他做的事情该如何才能很好的完成呢,这一点可以说实在是了不得。算是个职工吧。勾画设计图才是我的强项,俺成不了职工的。俺和明石家是没法子在同一个舞台上比试了,原本大家的素质也不一样么。(一下142页)
如果明石家真的有这样的打算的话,该早就想法对付我了吧。“明石家不行,我更搞笑啊”,肯定会出现这种互相争斗的画面。可是我早早的就退出了呀。可能是认了不是?可是考虑结果的话,如果真的有过两个人的PK战的话《滑稽一族》应该算不上吧。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只有去其他地方了。当时能作为证明的是自己在做的广播节目,《ALL NIGHT NIPPON》可是有压倒性的优势呕,在那里我可是主角。其实那个节目也很大程度上扮演着减压阀的角色吧。在自己的生活,电视并没有占有那么重要的位置。节目的人气当当当的一涨再涨,也没什,也谈不上多么的喜欢。走在外边,“啊 TAKECHAN MAN(北野在这个节目里扮演的一个角色) !”听到这样的话,“还是饶了我吧”。实在没啥子好高兴的。
那时候,比《滑稽一族》稍晚一些播出了《天才•阿武充满活力的电视!!》。那仍还是一档综艺节目,代替明石家当时用了新人。当时自己完全负责起了节目的企划工作。相当成功的电视节目。所以从那之后就退居幕后了。“这才是我的天地啊”,自那以后,想想自己想干的事情就是,电影之类,向这个方向发展了。(以下143页)
要说为什么会这样想的话,可能对被别人笑这种事情倦怠了吧。在电视节目里惹得别人笑,自己内省的时候觉得也没什么。可是总觉得是不是有什么地方想错了?“在电视里十分搞笑的人平时总是闷闷不乐的”,经常听人这么说不是?就是这种情形,想来是已经讨厌了啊……。最近“科马内奇!”做这种事的时候,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的。总之,也不觉的下作,没什么厚颜寡耻的。逗大家笑不过是为了能弄到钱而已会这样想不是?“这种事情,能换成钱不就成了”。完全堕落了啊。
所以,作为滑稽艺人的阿武从此要自然消失了,俺已有了这样的觉悟。“到其他的地方好好从新来过吧?”自己考虑着,制作的节目也就向更严肃的题材上靠了。想来因此才有了《平成教育委员会》之类的绝妙的企划吧(那些义务教育的问题让艺人回答)。因此,电视节目里虽有搞笑的部分,这个节目里“让人大笑的事情却是人们能正确解答的时候”。在所有的媒体之中,自己对电视节目可算是专家了。(以下144)因为生性比较冷漠,能让自己集中精神的事情也该没有了吧,是因为不做没有报酬的事情么?还是说觉得没有什么了不得的?真是没什么意思啊。
所以,俺天天听老婆说的都是与钱有关的事情。“什么时候才能引退啊?”。“俺就这样突然一下不干了,还有拿到和现在一样的零用钱么?”。“即使能拿到和现在一样多的零用钱,家里也能维持下去的话我就不干了”一边说着自己就哈哈的笑起来了。“不是在说胡话么!”。接着竟然盖起房子起来了。真是倒大霉了。“建房子吧!”,“啊-,又来了!”。真是很了解我啊,如果没有欠外债俺就没有干劲。可是,以外的是“没什么,什么时候引退都”即使这么说,我还是做我的。
自己从滑稽表演里的到应该是刺激吧。可以说就如同自己在健身房毫无意识的举着杠铃一样。关系着什么吧,虽然也不是那么期待来着。可以说感觉就像已经成了生活的一部分了一样。如果突然一下就不做了,只是拍电影、写书什么的就觉得不自在了。他们相互之间可算互为对方的减压闸。电视节目的减压闸是电影,电影的减压闸是电视节目这种情形吧。
出演电视节目,使自己很意外的觉得和现代的生活总是有着某种联系不是?所以是非常必要的。(以下145页)可这样解释是不是有些牵强赴会了点。
不知咋的总是感觉曲艺就像运动比赛一样。自己在做的时候,感觉就如同武术一般。所以随着年龄的增加当然也就力不从心起来。创作段子不跟练武一样?既是如此,到了一定年纪也就该引退了才对,毕竟咋说也当过冠军了啊。“现在干什么啊?”,“当陪练啊!可是打了四个回合比小伙子还厉害吔”,就和这种感觉差不多。所以说,年轻人不错这是肯定的,“这种打发可是我创出来的啊!”会心的笑了,就是这种感觉吧。“新的打发啊”,“可是,不用说还是你更强啊”,这种感觉吧。
想把曲艺用到电影里去啊。电影的话不需要瞬间的爆发力,能够仔细的去思考该如何做。虽是如此,《性爱狂想曲》该算是按照自己意思所拍的最好的杰作吧。虽说从哪个方面来说都是杰作。可是如果作为笑话来看的话?相当的不咋样啊,“能明白么有连笑话都不能算的笑话?”,这一点正是它有意思的地方。
第四章 北野武论电视
第一节 观众、少年阿武
在足立区,我们家也算是很早就看上电视了。当大家还是聚在荞麦面呀澡堂子之类的地方看电视的时候,家里最年长的哥哥就把电视给买回来了。据说是因为找了关系价格很便宜。所以小学五、六年级的时候家里就有电视了。当时家里有电视的人家还是非常少见的,家里真是惹麻烦啦。每天家里都会来许多客人来看电视。好像大家经常听到的笑话一样,真的在这四四方方的大家伙上边搭上纱巾,在上边放上花瓶插上花来着。要说电视文化的话,自己话应该是从初中时候开始的,小学时代还谈不上什么电视文化什么的。
迪士尼的动画片、职业摔跤比赛啊,刚有电视那阵子的电视节目,感觉大体上都看过。母亲是不让俺看漫画书的,可能觉得电视上的演的都是些正儿八百的东西,如果是电视上的动画片的就不管了。其他的还常看《冒险王国》这种和动物有关的节目吧。偶尔看看摔跤比赛,一个月看一次左右。(以下155页)正好是白井一义男(日本职业拳击手,为日本取得世界拳击冠军第一人,对战败的日本有特别的意义)因为裁判判定败给Pascual Nicolás Perez
帕斯库尔 佩雷兹(1948年的奥运会拳击冠军,白井一战在1954年),矢尾板贞雄(自白井一义之后日本传奇拳击手,此处所指比赛应为1959年世界冠军挑战赛)失利的时候。
《月光假面》之类,那时大家常看的节目,俺基本上没有什么印象。哥哥下班回来了,当然是他想看什么就看什么了。从那时候起,我就觉得《少年JET》、《月光假面》好笑,“不知道是这人是谁又来自哪里,可是无论是谁大家全都认识这人”(这个是《月光假面》里的台词)哪有这样的事啊。自己的想法稍有些偏颇吧。其他还记得,“不枥锦的屁很脏啦”、“枥锦的屁股出疹子的话就会赢”之类的话,(笑)(枥锦是当时的横纲,据说有上面说的情况,此人出场时的状态就比较好),自己说了太多不知所谓的事情吧。
初中、高中时代就是所谓的青春吧?橄榄球队的老师啊、《青春是什么?》(这是当时根据石原慎太郎的小说改编的电视剧,1966年改编为电影《这就是青春》,是写一位老师通过橄榄球与学生交流对抗黑势力的影响的故事,和巨石强森的《重振球风》比较类似)《LARAMIE 牧场》(当时播映的美剧,青春励志片),想起了很多事情。当时学校里的女孩子常常喜欢谈论这些片子,可是自己最讨厌这些了。那些不过是出演电视剧的演员们的人气这丫那丫的起了很大作用不是?所以觉得这些事情俺才一点都不关心呢。“为什么除了俺之外大家那么喜欢,七嘴八舌的说个没完”。从那时候起,自己有点算是个喜欢引人注目的家伙吧。可以说自己其实完全是做一样的事情吧。(以下156页)“这号电视演员和我有什么关系!”之类的感觉吧。(以下156页)“会喜欢这种人真是够蠢的!”之类。当然自己是根本无法和他们相提并论的。
但是,也并不是说:“自己想受人欢迎”,只是感觉“七嘴八舌的谈论这种电视剧中的主人公这样的人实在是蠢得不行”。可能这也受了母亲的影响吧。想想:“不过是编造出来的东西而已”。对编造出来的东西如此的喜欢,看电视都到痴迷的份上,在我看来实在是有些怪异了。所以自己的话,是从来没有那样痴迷过电视的。大体上那时自己脑子里只有棒球、棒球。
自己也是做过这种附庸风雅的事情的。传说那位和坂本九(歌手、演员)一同演出的PARADISE KING 乐队里那个比较瘦的家伙竟然是住在我家附近的一位大妈的弟弟。星期天的时候“那个人来了”有人喊道,大家都跑过去看,当然俺也在人群之后。虽然也干过这种庸俗的事情,心里却想:“那家伙算什么啊!”。有些怪吧。
俺现在也不咋看电视,所以这话也不好多说。收视率达到百分之多少啦,对这样的事情一点兴趣都没有。也就是“啊,是么?”听一下而已。自己制作的电视节目也是不怎么看的。备份之类的,作为制作人应该幕后做了许多工作吧?自己是全然不知道这个的,真的在电视上看到自己制作的节目的时候,“这究竟是什么啊?”竟然脱口而出。太轻率了些。(以下157页)偶尔打开电视,也是《ETV特集》(NHK教育频道周日22点开始的节目)、《TODAY’S CLOSE-UP》(今日聚焦,NHK 21:30-22.00的电视节目多是当前社会热点的专题报道)、BS制作的从Discovery Channel购买来的节目之类,看的都是这类东西。可是换台的时候,算是说笑吧,“哎,现在成了这个样子啊”也会停下来看一会,但是连续剧啊、戏剧之类是一个也不想看的。直接就跳过去了,是绝对不会停下来看的。
第一节 观众、少年阿武
在足立区,我们家也算是很早就看上电视了。当大家还是聚在荞麦面呀澡堂子之类的地方看电视的时候,家里最年长的哥哥就把电视给买回来了。据说是因为找了关系价格很便宜。所以小学五、六年级的时候家里就有电视了。当时家里有电视的人家还是非常少见的,家里真是惹麻烦啦。每天家里都会来许多客人来看电视。好像大家经常听到的笑话一样,真的在这四四方方的大家伙上边搭上纱巾,在上边放上花瓶插上花来着。要说电视文化的话,自己话应该是从初中时候开始的,小学时代还谈不上什么电视文化什么的。
迪士尼的动画片、职业摔跤比赛啊,刚有电视那阵子的电视节目,感觉大体上都看过。母亲是不让俺看漫画书的,可能觉得电视上的演的都是些正儿八百的东西,如果是电视上的动画片的就不管了。其他的还常看《冒险王国》这种和动物有关的节目吧。偶尔看看摔跤比赛,一个月看一次左右。(以下155页)正好是白井一义男(日本职业拳击手,为日本取得世界拳击冠军第一人,对战败的日本有特别的意义)因为裁判判定败给Pascual Nicolás Perez
帕斯库尔 佩雷兹(1948年的奥运会拳击冠军,白井一战在1954年),矢尾板贞雄(自白井一义之后日本传奇拳击手,此处所指比赛应为1959年世界冠军挑战赛)失利的时候。
《月光假面》之类,那时大家常看的节目,俺基本上没有什么印象。哥哥下班回来了,当然是他想看什么就看什么了。从那时候起,我就觉得《少年JET》、《月光假面》好笑,“不知道是这人是谁又来自哪里,可是无论是谁大家全都认识这人”(这个是《月光假面》里的台词)哪有这样的事啊。自己的想法稍有些偏颇吧。其他还记得,“不枥锦的屁很脏啦”、“枥锦的屁股出疹子的话就会赢”之类的话,(笑)(枥锦是当时的横纲,据说有上面说的情况,此人出场时的状态就比较好),自己说了太多不知所谓的事情吧。
初中、高中时代就是所谓的青春吧?橄榄球队的老师啊、《青春是什么?》(这是当时根据石原慎太郎的小说改编的电视剧,1966年改编为电影《这就是青春》,是写一位老师通过橄榄球与学生交流对抗黑势力的影响的故事,和巨石强森的《重振球风》比较类似)《LARAMIE 牧场》(当时播映的美剧,青春励志片),想起了很多事情。当时学校里的女孩子常常喜欢谈论这些片子,可是自己最讨厌这些了。那些不过是出演电视剧的演员们的人气这丫那丫的起了很大作用不是?所以觉得这些事情俺才一点都不关心呢。“为什么除了俺之外大家那么喜欢,七嘴八舌的说个没完”。从那时候起,自己有点算是个喜欢引人注目的家伙吧。可以说自己其实完全是做一样的事情吧。(以下156页)“这号电视演员和我有什么关系!”之类的感觉吧。(以下156页)“会喜欢这种人真是够蠢的!”之类。当然自己是根本无法和他们相提并论的。
但是,也并不是说:“自己想受人欢迎”,只是感觉“七嘴八舌的谈论这种电视剧中的主人公这样的人实在是蠢得不行”。可能这也受了母亲的影响吧。想想:“不过是编造出来的东西而已”。对编造出来的东西如此的喜欢,看电视都到痴迷的份上,在我看来实在是有些怪异了。所以自己的话,是从来没有那样痴迷过电视的。大体上那时自己脑子里只有棒球、棒球。
自己也是做过这种附庸风雅的事情的。传说那位和坂本九(歌手、演员)一同演出的PARADISE KING 乐队里那个比较瘦的家伙竟然是住在我家附近的一位大妈的弟弟。星期天的时候“那个人来了”有人喊道,大家都跑过去看,当然俺也在人群之后。虽然也干过这种庸俗的事情,心里却想:“那家伙算什么啊!”。有些怪吧。
俺现在也不咋看电视,所以这话也不好多说。收视率达到百分之多少啦,对这样的事情一点兴趣都没有。也就是“啊,是么?”听一下而已。自己制作的电视节目也是不怎么看的。备份之类的,作为制作人应该幕后做了许多工作吧?自己是全然不知道这个的,真的在电视上看到自己制作的节目的时候,“这究竟是什么啊?”竟然脱口而出。太轻率了些。(以下157页)偶尔打开电视,也是《ETV特集》(NHK教育频道周日22点开始的节目)、《TODAY’S CLOSE-UP》(今日聚焦,NHK 21:30-22.00的电视节目多是当前社会热点的专题报道)、BS制作的从Discovery Channel购买来的节目之类,看的都是这类东西。可是换台的时候,算是说笑吧,“哎,现在成了这个样子啊”也会停下来看一会,但是连续剧啊、戏剧之类是一个也不想看的。直接就跳过去了,是绝对不会停下来看的。
第二节 转行到电视台
最初参加的电视节目是《爆笑PANIC!》、那时候还在剧场里表演相声。还是觉得电视完全是另一个世界的事情,在剧场里表演相声就这样就能上电视了,根本没人会这么想,虽然大家都知道上了电视就会发财出名。那之后的《THE MANZAI》也不是一下子莫名的火起来了。但还算是有些反响吧。
可也觉得“这儿也成了自己涉足的一片天地”。无论是什么小地方的姑娘站在原宿的商店里也算的原宿的姑娘了,就是这回事吧。(以下158页)要是天天都能来这里就好了。既然有这种想法就开始打算转到电视台的事情来了。“在这样的世界里过活比在剧场里好多了”想想也是。
如果一直在电视台干下去的话,自己就该算是一个电视相声演员了吧。在剧场里的话,自己与观众是完全不相干的角色,而电视的话感官算是一个能将这两个角色统一起来进而继续生活下去的地方吧。生活吗。对现在的人们来说,电视早已就成了生活的一部分了不是?早上一起来就马上会打开电视之类的所以,与剧场相比可以说自己在电视台里,生活得更安心吧,就是这么回事。做电视节目的话感觉就像去学校一样。就好像是去见好朋友一般。这样比方合适吗?反而现在对做节目此类的事情厌烦的不得了。真是讨厌极了。“应该认真去做的事情却没有去干啊”。虽这样觉得可是已经不是做这种事情的年纪了不是。可以说大半都过去了吧。
从《开心时刻!》开始,渐渐就把自己发展的方向给定下来了, “让我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吧” 自那以后基于这样的考虑就开始制作《滑稽一族》。一把年纪的大叔们穿着道具服屁颠屁颠的在台上咋呼可定很有趣吧,就按照这个思路制作了《滑稽一族》。这节目给人就是这种感觉不是。(以下159)
那时想干的,说简单些,就是恶搞《月光假面》、《少年JET》这样的作品啦。丑了吧唧的英雄很好笑不是。由深受孩子的喜欢的角色来审判坏人,可以说就是这样把。坏人表现的相当狡猾,而正义的一方却相当愚钝这样安排很有趣吧。
那时候,与其说自己是个演员的话,不如说已经涉及很多企划与制作方面的工作了。像对节目的安排啊、“照着说的去做”之类的,策划了许多事情。到了《活力四射的电视》、《运动大将》的时候。已经基本上只做企划工作了。等节目开播之后,“请再多做一点吧”虽有这样的声音,自己基本上撒手不怎么问了。就休息了呗。
这个样子,自己一点、一点从一个相声演员转变为一位电视艺人,与其说是深思熟虑的战略,俺觉得还是因为“在电视台自己仍然还有许多想做的事情的缘故吧”。“除了相声之外还有许多想做的事情不是?做这些事更有趣些吧”,想想还是该行吧。先当上电视演员再说。
所以说,也没有什么特别好高兴的,算是有了工作的地方了吧,“这个地方环境还是很宽松的”有这样的感觉。(以下160页)感觉也挺容易出镜的。去了电视台,也非常受众人所重视。走到外边,又讨女人喜欢。报酬也不赖,感觉这样也不错啊。想想能在这地方干,运气真是不错啊。
虽然,就这样也算是进入了电视圈,可还是让人每天打不起精神来。那时自己也应该算是电视圈里相当有人气的人了,可那时候还是偶像艺人与歌手,也就是JOHNNY'S的那些人(JOHNNY'S事务所是日本有名的艺人经济公司以歌手\偶像艺人为多,比如有名的SMAP)和年轻的女孩子们,是他们的天下啊。
说起演艺圈游泳大赛,我们这些人基本上也就只能当后援团了,俺依然还是只能待在乱哄哄的地方不是?实在让人觉得不痛快啊。想想:“游泳这种事,俺的话绝对是当仁不让的明星了不是?”。虽是这样,还是被命令道:“阿武,请穿着水手服跳下去”,听到这样的话让俺气的,短裤也不穿赤条条的就跳进去了,使劲的追着水中摄像机。结果当然场面大乱了。
俺那时虽然某种程度上也算是电视艺人了,当时在电视台歌手们的地位比俺还高着呢。“这些人不过只是唱唱歌罢了”想到这里实在是让人不痛快啊。非把他们踩在脚下不可。CONTO 55 那时候也就是和歌手是一个档次,想想能超过他们的也就是俺了。也不能说是超越,应该是一脚踩在脚下才对。(以下(161页)
毕竟电视台看重的还是收视率。与演歌歌手的节目相比,当然是俺出场的节目收视率更高了。从那时候起演歌专题的电视节目就完全消失了不是?都是因为没有收视率的缘故啊。只要能有收视率,虽然会被人火:“你这家伙,干什么啊!”,自己也是知道这样的后果的,还好“总算都结束了”。一蹶不振的家伙只会被人重重踩在脚下,几乎搞得自己差点翻不了身,可不这样做是不行的啊,想到这儿只有一闷气干下去了。
《风云!阿武之城》什么的就是那之后的应急之作。《活力四射的电视》、《阿武之城》、《运动大将》……那一阵子,如果说是在公司里的话,感觉自己也可以算得上是部长了。从工作的最前线提拔成了部长,薪水又高也什么活也不干,就是这号人不是?当时干这个啦。
从那时候起,像“什么样的节目才好呢”一类类似调查研究的事儿,俺从最初就压根没有考虑过。“现在这个时代别人都期望看些什么样的电视节目呢”,该怎样才好呢。制作自己喜欢的电视节目这一点自己非常的清楚。也可以说让自己干这样的事情更擅长一些吧。(以下是162页)。比较擅长制作新节目。虽是个能力极强的开发部长啦,实际制作并不是由本人动手。
那阵子还不是属于现在的事务所(北野OFFICE),当时还在太田工作室。事务所当时基本上已经快不行了。艺人只有俺了。俺找来了片冈鹤太郎(艺人、演员、歌手、职业拳手,90年代拍摄过金田一耕助系列)、山田邦子(演员、艺人)这些人,他们都是俺的粉丝啦,后来人才渐渐多起来。因为这个缘故,太田事务所对俺的任何提议从来都没有怨言。“是是、就按阿武说的办”、“是,就这么做”出此之外什么也不多说。
基本上来说,电视台那时候就更随意了。为的是把演员签下来而已。说是想“制作阿武的电视节目”,制片人他们就到俺的住处来了,“能给制作一个小时左右的电视节目吗?”、“既然这样的话就做吧”、“行啊”,很快就让俺去做了。只是因为对方想这样才这么定下来的,并不是有了什么机缘或托了关系才这样。所以自然就是按我的意思做喽。
那时候,不论那个电视台,TBS的桂邦彦(电视节目制作人,制作过《风云!阿武之城》等一系列北野武的电视节目),日本电视的谁谁……之类的,基本上也就是这些人来问俺“拍不拍啊”。这些人在幕后可都是负责人啊。“阿武的话在我看来是没问题”之类的话,肯定都说过吧?(以下163页)我可是全然不清楚。因为根本就不熟吗。即使到了今天也没啥子交往。也就是偶尔去喝酒的时候会撞到而已。“啊,太……”只是打个招呼。一起喝酒的话,也就是:“下次一定请上节目”、“啊、好啊”之类也就是这种程度了。之后话题又要转到森昌行了。“说了些什么啊?”、“没,就是在酒店碰到了而已”、“那个制作人来说了些下次要让我们做节目之类的话”、“不、不是这个啦”等等。
像这样电视台那边负责人都同意了,做起来也挺容易的,可总是有种停在那里不知道下步该如何走的感觉。老是这些人,很难出现什么新的想法。对于我说的事情,大体上对方的反应想都能想的到,这样稍稍有些难熬的日子也有过。那之后日子真的不好过起来,也不能说这样就算是打破僵局了吧?接着发生了《星期五》事件。动手兴师问罪了不是?就这样,啪的一下工作没了。
这以后新的制作人来了,这回就制作了《平成教育委员会》这个节目。兴师问罪之后休息了大半年,在家里看了看小学里教的东西。“这些东西可是不简单啊”。“就用这些做节目吧”当时想,结果真的就实现了。(以下164页)逸见政孝(日本名主持人,原属富士电视台,《平成教育委员会》系北野与他共同主持的节目,1993年因为胃癌去世),因为他的缘故节目中止了不是?后来又发生了摩托车事故。刚想“总算结束啦”,马上有赶着要拍电影。
自己也不大想的明白,就这样也不错。
第三节 功成身退的方法
通常,在企划新的电视节目的时候,“如果有这样的节目的话一定很有趣”常常会这样想不是。那时候的企划,即使拿到现在来看,有趣的节目也多得去了。比如,从CNN买来新闻,全部重新编辑改头换面,加上旁白,将它制作成完全不同的东西,很喜欢这口子。自己试播了一回结果惹了麻烦。金日成穿的衣服不是很像学生服吗。配合北朝鲜劳动党大会的影像,加上旁白:“此次NHK举行的《劳动青年、夜间高中生的主张》的优胜者就是这位!”。可惹了麻烦了。只让播出了一次。“花瓶被我打碎了,那时候老师……”之类的,全部都从新加上了旁白。
还有就是,“奥利佛(狄更斯《雾都孤儿》的主人公)长大了”,配上有邓小平的影响播出。“已经可以像这样一个人上街了”加上这样的旁白。(以下165页)那真是很有趣啊。“航天飞机被盗了”也播过这样的新闻。不是有巨型客机运载航天飞机这样的新闻吗?首先播出这样的画面,“是这个人偷走的”配上这样的旁白在播放中国共产党开大会高呼万岁的镜头。“这些人把它盗走了”。做这些相当锻炼人的企划能力。
其他的话,曾想过设计一家表演餐厅。不是已经有了“MIKADO”吗?就像那样编排节目,让那些不大受欢迎的女孩子们来做服务生。把客人招揽来,先让他们看表演,不管是什么人不管怎样先跳起来,节目一个接着一个,进进出出的嘿,社会的持牌人自然是我了。在这样的地方做脱口秀节目最合适不过了。制作成一个小时的节目。可以说“很容易不是?”
要说现在的脱口秀节目的,节目的预算有限,也就三个人坐在吧台喝喝酒而已,是不是太窄了些,这个样子实在让人全无兴致。可能在这号地方说些拗口的事情也挺有趣吧。俺觉得如果能在表演餐厅和学者一起聊聊《SCIENCE•I》之类的话题更好一些吧。不过还没有人这么做过。
因此,说是为了锻炼自己的企划能力,自己一个人想想这种狂热劲,常常想笑。(以下166页)可能实际上自己所想也有不少是具有可操作性,主要还是自己高兴罢了。要说相声的话也有用图像来表演的时候,而电视节目的企划的话从最初开始就是要考虑如何用影像来表现的,两者正好相反吧。嗯,可是都很有意识的呕。
像类似的企划,经常会考虑到很晚。现在基本上,每天凌晨五点的时候我还是醒着。什么办法也没有。想来:“非睡不可才对”,可是就是睡不着啊。时不时夜晚,没有其他的事情可干就想想节目的企划来着,如果自己现在赌博的话,很意外自己会想到这个。所以也不能算是很反感这样。也不是说觉得:“又在想电视节目的企划啊……”,毕竟很有情么。也就跟现在的孩子们深更半夜泡在网络上一样不是?说不上啥,就是不想睡。不也有像沉迷与拼接塑料模型,就是不能放到明天再干这样的情形不是?“今天非昨晚不可”。
俺就这样变的天天睡不着觉了。糟透啦。可以说有双重人格吧,应该是多重人格才对。和恋人正温纯的时候,也有就这样突然停下来赶快记下脑中的点子的事情。把人都气死了。“你究竟在干什么啊!”(以下167页)“没啥,这想到一个好点子”,“什么好点子不好点子的,你还记得刚才正在干什么么!”,“啊,稍等一下就好”,有好几回就是这样子。
在酒店里一直喝酒喝到天刚刚亮,然后跑到新宿的灯光球场去打球,打完之后就这样去工作,有大约两周时间就是这样过的,结果被告知得了官能综合失调。就是睡不着啦,自己比较讨厌这个了。说不上来为什么。实在受不了幸福的时光,而不幸的时候反而会比较安心。走运的时候总是让人担心的不得了。像在《Friday》事件时,自己被牵涉进去的那种恐惧的感觉,可以说自己最最喜欢了。“自己被牵涉到报道里,就这样一直折腾下去”之类的。所以即使是做些出格的事情,也非要从中解脱出来不可。“早点结束吧”应该是这样想的吧?
要说解脱的方法的觉得让人深恶痛绝敬而远之来好。“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老去,变成像植木这样的老演员的话实在让人想都不敢想啊”。
可是换一个角度看,能这样的话自己可能也非常喜欢不是?想到自己会喜欢这个就腻味的不得了。实在是觉得不好意识啊。(以下是168页)就像自己被喊道据说非常美味的高级餐厅去吃饭一样,的确内心也觉得是美味无比。可是一想到自己竟然会特别喜欢这种地方就觉得自己非常不好意识或者是很讨厌吧。让人看到自己得意忘形的一副吃相实在是羞愧那当啊。
节目是越来越受欢迎,可是内心却说不出的焦灼不安起来。“那时候真是过分啊”身边的人都这么说。也不是具体真有那个人,只是整天喝着酒,好像被人逼着想不开一样。感觉这样下去真的就会不行了啊。竟然会这样想。
结果,《滑稽一族》因为自己想想“不干了吧”也就真的不做了。“实在对不起,竟然事情到了这份上也就算了吧。已经根本不去设想桥段了,说句只在此处说的话,演员一个人像广播那样说什么女人这丫那丫的我看也就算了吧”。如果有很不错的剧本里面加些即兴发挥的桥段也不错,要是剧本里都是这些即兴发挥的东西,还是不干算了。“大家都会受牵连的”,“俺不干了”就这样退出了。虽然大家都劝我继续干吧。可已经这样了也就谁也劝不住了。“俺是不干了,请便吧”。(以下169页)
演相声的时候,也是如此。《THE MANZAI》到一半的时候,自己觉得“这样危险啊”。观众完全是在预料之外的地方就笑了,这样的人气是在不正常啊。“这跟熊猫、考拉、巨蜥一样也就是一阵热潮,到时候一定会消退下来的”。所以那时候就在考虑做广播节目了。觉得“相声也就到此为止了吧”。
所以在《爆笑时光》最终一回,现场直播的时候,自己大喊:“你们这些家伙实在很讨厌啊!”。现在在森田一义(与北野其名的艺人,据说两根关系不和)的电视节目里,让观众参与其中好像台上台下融为一体的样子,看了就觉得不爽。“这家伙最让俺讨厌了”。“最初就不喜欢这种节目啦”。
其实俺是在贩卖东西而已。“大家一起吃吃看吧”根本不是这回事,而是“来吃俺做的东西”才对。像森田一义和小堺一机(笑星、主持人)这类厨子和客人其一吃的,最讨厌了。“你们吃就是了”。最近在节目里和艺人们也打成一片不是。自己那个样子,实在是糟透了。(以下170页)
第四节 前进、后退
其实事情本身也没什么,只是说不知道接下去该做什么,所以状态才那么遭吧。很想尽早的卖出这一步,却不知道该走向那里,人也就消沉起来。其实也不错,也知道该做什么了,可结果还是不行。“这稍稍有些……”之类的。《日本人,异常时刻!》这个节目,当时就考虑过了。“与外国人一起做脱口秀节目,一定很好笑”自己也这么说过来着。可是还不等到现在才真的开播不是?
到了《Friday》事件之后,啪的一下工作全没了。“到底该怎么办啊”就给妻子打了电话,想想毕竟还是存的有钱的,“哎,是我啊,如果不做电视节目了咋样?”俺问道,“那样的话。虽然很穷但日子还能过的去也成啊”,“啊,是么”,听到这儿心情一下子就轻松起来了。想想还是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好了。
大半年不做电视节目了,但还是要看电视的不是?实在不想看啊。“竟然都放些这样的东西!”想到这,就不痛快起来。后来自己再一次又回到电视台,又干上了。(一下171页)
总体说来,待在电视台还是挺舒服的。可是一回到那种状态人又变得不爽起来。不是常说女人不坏男人不爱么。虽然觉得:“讨厌死这个了”,但是长时间不做的话,还是很想“做做看吧”。那种性格恶劣,可是长相妖娆的女人就跟电视一样。如果见不到的话,偶尔会觉得那也还不错吧。
总之,说起电视节目的话,观众不也是从开始就渴望自己被愚弄么,非常喜欢这种自欺欺人的事情不是。我不是常说,对出演的笑星来说,“无聊透了”才算得上是最高的评价么。“有趣”之类可以说还在其下。《阿武的爆笑ULTRA QUIZ》之类的,可以说相当疯狂不是。俺说讲的就是这类节目。 这种节目能够得以播出,是因为正赶上自己的设想能被电视台所接受的时代的缘故吧。
《Friday》事件之后清闲起来,因为没有什么事情可作,才开始琢磨《平成教育委员会》的企划工作。觉得:“这个挺有意思的”。当今这个时代,大家基本上都是高中毕业不是?大学的入学率也超过40%以上了。这样的话,大体上也都有过备考的经验,自己觉得如果出这类的问题让大家一起抢答的可定很有趣不是。(以下172页)把这个想法和制作公司谈了很快就定了下来。想想自己这样的估算一定没错,肯定能取得挺高的收视率。
嗯,从《平成教育委员会》开始播出那阵子,当然自己是有一种“就这样又复职了”的感觉。走在大街上,节目是不是受欢迎,从路人的表情上就能看的出来。说相声的时候“哇,阿伍啊阿武啊!”冲俺大惊小叫的,“TWO BEAT!TWO BEAT”。等到成为电视艺人的时候:“阿武在这啊!”。现在的话,在那里嘀咕:“那儿,阿武、阿武、阿武”。感觉像不敢打招呼一样。也不敢走近过来。觉得现在自己有些让人害怕了似的。感觉地位稍稍提高了一些。不过相对的人气就少了许多。“有些变得让人难以亲近起来”。恋人:“啊,小武,见面吧!”来找俺,最近常常“哎,我不知怎的不行啊”。有这种事情呕。越来越觉得事情难做起来。
所以自己在做《平成教育委员会》企划的那一段日子,已经开始从作为艺人的演出的最前线退向幕后了。从实际的年龄和在电视台的经历来讲,再做笑星的话已是够够的了。实在也是厌倦了,(以下173页)在一般人看来应该是进步了啊—从前台退休来到幕后,实际上应该说已经到了该升到现在这个位置的阶段才对吧。
如果说真的想留在最前线的话,在这个节目里面恐怕就非要扮演学生的角色不可了。自己有非常好的设想,忍不住非想说出来不可,当了节目的主持人之后,正好能用上这些点子。虽然已经该到向课长、部长的位子迈进的时候了。还在做着主持人演着老年先生的角色,那种氛围,感觉是向上稍稍升级了似的。如果说是正赶上好时机,也可以说是的吧。
“虽是如此,可是钱多啊”感觉就是这样。算是薪酬是最高的了。算是当家的吧。也就是说虽然不能在前台当人气十足风光无限的艺人可是报酬却最丰厚呕。就像古时候的太夫与才藏一般(两者都是日本古时瓦肆之中地位最高的人,太夫是为女子,才藏为男子)在大阪,过去说相声的时候,捧哏的酬劳要低一些。因为比较而言他较为更有人气一些。这也是这个道理。感觉现在就跟做了才藏一样。“虽然没有什么人气,可是酬金很多呕”。
可是这也没有持续多久。要说为什么的话,因为担当的人员变更了这也正常,可是过度强调了节目的多样性改变了之前既定的风格。如果出些更难的问题就好了,可却想出先做游戏,那个先把球投中先回答问题的点子来,(以下174页)想想既然这样“看来也做不长了”。果然如我所料,真的就不行了。也不能说不行了什么的。这个也是流行的必然趋势吧。在这种潮流之中虽要是逆流而上的肯定是不行的。
电视节目很有意识的呕。人气渐渐消退的时候总是有一种异常的力量在起着作用。毕竟是由自己的设想这个节目才开始的,虽然实际上也的确如我所料,人气还是一点点的就没了。必然的吗。我想这就是所谓的时运吧。制作人员换了想挽救这种颓势的时候已经可以说也就只能这样了。如果是符合潮流的节目,没什么问题的话什么也不用做不是?可是,收视率刚低落一些,就非想怎么改变一下去挽救不是?在这变动的一瞬间也就注定了事情的结果。改变也好不做改变也好终究是要衰退下来的。感觉自己就如同在行船一样,不管自己如何的拼命努力,终究一点作用也没有。节目的风格改变的那一刻,自己还是退了吧。再怎么费劲气力,也是一点用处也没有。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只会让人更疲劳。不管再好的车,如果真的彻底坏了的话,换发动机也好或是做什么也好,不过不是全部更新的话是不行的,只是更换一部分部件的话能怎样?换个轮胎什么的终归是不行的。所以像是遇到类似的情况还是罢手为好。
想想自己在电视圈里也该算是部老爷车了。(以下175页)与BEAUJOLAIS NOUVEAU(一种法国葡萄酒销量非常大,但是因为工艺的关系必须当年喝完)相比,VINTAGE(指当年出的新葡萄酒)呀、ROMANEE CONTI(世界顶级葡萄酒,陈年佳酿)应该更好一些不是?这样来看的话,拍电影的话自己该算是VINTAGE当然是要做下去,电视节目的话,因为自己要亲自上台演出的,与那些成为BEAUJOLAIS参加演出的人相比要更下功夫的多。“没办法啊,这老头子……”如果能被人这样说最好不过了。
另外,逝者已逝从不留念。偶尔有人来问俺,“再做一回纪念版的《滑稽一族》怎样?”。听到这话的时候,“做了失败了,那时也没什么好羞愧难当的”自己答道。如果再试一下有一点不受欢迎的话,只怕会有更糟的境遇啊。过去的事情不让它就这样过去了,自己实在是没有这样的勇气。换句话说,那样的好时光已经过去了,就让它成为美好的回忆也是不错的。可俺可不是什么怀古之物,自然也不做怀古的事情。
第五节 对自己的忧愤
那时候,虽说自己是相当喜欢,《阿武不经意笑了》(1983-1987《Friday》为止富士电视台周二晚间播出的电视节目)也因为种种原因停播了。(以下176页)自己还是有很多设想的,可是电视台方面觉得:“这个稍稍有些……”,也就作罢了。主要是节目题材上的问题吧。其中的一些构想后来用到《阿武的爆笑ULTRA QUIZ》这些节目上去了。
广播的话(《ALL NIGHT NIPPON》)也做了有十年之久了吧?。做这个广播节目与电视节目相比有一种点点狂热有一点像在教室里的感觉一样。感觉像是学校的班级一般。感觉更亲切一些吧。有种即使再小的事情也要把他继续做下去的意思。可是,与从小学毕业升到初中一样,初中毕业之后到了高中二年级、三年级的时候,过去初中三年级时的同学大家又会常常聚一聚不是?跟这差不多,“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想想也就不再做了。
所以,《北野FAN CLUB》(91年-96年,富士电视台深夜播出。算是《ALL NIGHT NIPPON》的一种电视节目版的转型,97年-2002年年变更为《足立区的阿武、世界的北野》)算是一种纪念吧。“在电视上试着做做看吧”抱着这样的想法就做了。基本上还是延续广播节目的方式,并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影响。节目给人的感觉有点像同窗会一样。高田文夫说“节目没了多无聊啊”,就这样每周开一回同窗会吧。
这个节目做起来很开心呕。开心可不是说工作多高兴什么的,可以说感觉就像大家去玩似的。就像工作结束之后大家去喝一杯一样。“这个节目怎么就会没有了呢”想到这很不安啊,真是很担心呕。(以下177页)在节目整改时,“这究竟是怎么了?还要做吗?是这样啊”真是很奇怪。终于好不容易结束了,又要重新开始,想想就这样吧。节目要是没了多寂寞啊。啊要是可能的话能在其他地方继续做同样的节目就好了。要把它办的更无聊一些就好了。自己最喜欢无聊的东西了。被人说成是真差劲自己才喜欢呢。
自己喜欢黄段子,此外(北野)军团里也都是些喜好这个的家伙。在说话之前先脱得赤条条的再说。(北野在节目曾让出席的AV女演员这样做过)最过分的有一回五个人一起去唱卡拉OK,就去之后脱得光光的就开始唱了。其他的客人全给吓跑了,“求诸位请不要这样行吗?”店里的负责人过来说到。“都付了钱了有什么啊?”,“啊,可不是这样啊”。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要去那儿唱歌。自己喜欢这样吧。“真是无聊啊,该干什么好呢”,大家一起去喝酒是最好的了。
这个应该很大程度上和我小时候的生活经历有关吧。自己小时候父亲常常胡作非不靠谱的事情,不过是现在的话,见了非笑的肚子疼不可。俺大哥相亲的时候,对方是位茨城的有钱人家的千金。一家人到俺家来了。对方的父亲可是位很有风度的人物。而自己的父亲只是位油漆匠罢了,(以下178页)所以紧张的不得了。穿的一本正经的。后来两家子就开始唠些家常话,喝起酒来了,父亲紧绷的弦也松下来就开始乱来起来了。“这样的丑女算什么啊!”就脱口而出了。“装得一股了不起的样子算什么啊你这家伙!”成了这幅局面了,那时候自己真是羞愧难当啊,“咋会这样啊!”,成年之后每次做出令人捧腹大笑的事情的时候,常会想起感觉到父亲那时的心境。
想想是因为流着相同的血吧。“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虽然也有这样想的时候。本来就是穷人家的孩子,是喝不惯那样的好酒,去不惯那样高级的地方的。俺就是不行啊。考虑到遗传的话绝对是有问题的,假如自己是一匹赛马的话,觉得自赛前展示的时候,非拉屎拉尿不可。本来是夺冠的热门,却会干出这样的事情。“这马可不行啊?怎么会是夺冠的大热门呢”被人这么说自己才高兴呢。
所以有一回在和明石家一起做《名人聚集的店铺》的时候,在节目中喝多了酒发飙了。“这样可是不行啊,给别人添麻烦了,不做了吧”自己也就退出这个节目了。
真是很无趣啊。电视台喊些不知所谓的嘉宾来。(以下179页)明石家擅长营造气氛能做的来这个,俺却觉得:“这些人究竟算怎么一回事啊”。心里想:“下一回要演电视剧吗?”,成了这样该如何才好呢。“这真是糟的不能再糟了!”忍不住这样想,所以才喝酒的。本想说你这混蛋的可是只是说:“啊是这样啊”。开什么玩笑啊。
基本上来说自己是太软弱了。应该在那时候说:“像你这样的东西……”才对啊,却没说出来。“像你这样的东西才会干出这样的事情!”气的直拍自己的脑袋。如果说出来的话,很简单就把那家伙消遣一顿了,可是自己竟然做不来?真可悲不是。事后想想自己竟然会这样实在是可笑。可是忧愤淤积在心里,“哎……”。章鱼在慌乱的时候连自己的爪子都吃就是这种情形吧。“那样做就是了!”反复的想。人也变得消沉起来可以说是变得有些自虐吧。
大体上讲,事情变的不顺了也没啥子。见到这个样子自己是喜欢的不得了。自己见了是喜欢,可人家看我发生了事故啊什么,变得不知所谓的时候会想“这家伙究竟在干些什么”不是?俺可不是有意去自杀的啊。究竟为什么要开摩托啊,蠢啊。(以下180页)毕竟因为以前发生过事故,自己基本上就不再骑摩托车啦。又骑起来了。实在记不起来了。俺总是一门心思想一件事就会成这样。
所以,俺想要是下次再发生什么事故肯定就该死了吧。在某个地方的酒桌上突然就去了,要不是就是在情人旅馆里凄惨的死去。给人添麻烦啦。军团里大家都很期待呕。这一段些了一些诗拿给浅草的后辈看了:“了不起!了不得!如果能自杀的话”,“自杀之后再出版这个,肯定轰动一时!”,“你这些家伙有没有人性啊!”。
第六节 电视的限制
在摩托车事故之后,开始着手《阿武的万物创世纪》与《奇迹体验!UNBELIEVABLE》(富士电视台的节目,类似中央十套的科学探秘)这两个节目。这些都是自己过去非常想做的节目。在制作《滑稽一族》的时候,自己看了DISCOVERY CHANNEL之类的节目非常的喜欢。都是些与科学有关的东西,像这样的节目最喜欢了,好想自己也做做看啊。(以下181页)可是,电视台认为俺作为笑星、艺人给人的印象太深了,突然转向做这类的节目不大合适。可是,受伤以后,有觉得自己可是适合做那样的节目了。说来还是时机的问题,现在来看的话那时的转型恰逢是个好时候啊。
只不过,自己作为电视演员的,多是一些企划人的角色,可没什么好笑的。可是,自己也知道还不是做其他类型节目的时候。永不能还和年轻的艺人一起去表演节目吧。虽然也至于很沮丧,但是还是觉得有些寂寞啊。所以这丫那丫做了许多事情。很贪心不是。不管什么都想伸手一试。“已经不行啦”时不时会这样想,可是另一方面自己又会觉得:“还早着呢。没想到很受欢迎不是?”。觉得自己“没想到点子还是挺正的”之类的。脑袋里又会有类似的想法冒出来。
想到自己终于到了这个岁数了实在是喜欢的不得了,以后只用当个怪老爷子,一只做到老死就是了。要是工作没了的话想想也没啥大不了的。现在终于明白野野山定夫(1930-1993演员,举荐过三田洋次)当年的心境了。到了那个年纪,也就该树个铜像留给人纪念就是了。
“更猛烈些啊”说这话的心境俺是可以理解,想来“这个人没啥好的创意啊”。(以下182页)。都想当个无聊的老爷子,有同样的想法也没什么。但是,自己的话,能成为一个稍稍有些想法的无聊的老爷子是最好不过了。
最近,播出过《神出鬼没的阿武与志村》(1999年04-2000年03月间富士电视台播出,由北野武与志村康德两大笑星同台演出被寄予厚望,但因档期等种种原因无疾而终)—也不是想抱怨那个,这个节目和事先约定好的内容完全不一样。这样的企划“俺打算怎样、怎样做”说过了,工作人员也“好的、好的”都同意了,可是结果节目开播后,竟然是搞什么拉面争霸赛之类的东西,成了这个样子。想想,自己现在说的已经没有人会听啦。从今往后如果再让俺做这样的综艺节目,如果不按俺所说的做的话是觉得不会再干了的。和志村也说过了。志村有他独到的地方,自己是非常欣赏的。实在讨厌透了。说道超出自己的相法的话,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没有什么意外也是不可能的啊。
话说回来,现在的综艺节目管得可真严啊。过去的爆笑节目里不是演过座头市。如今的话,是绝对不可能的啦。有个恶搞“能做到这个的话一百万日元”这个节目的想法。其中有一个是项目是腾空三十秒以上就能得到一百万。俺想做的就是这个,“头一位上场的选手是……”说过之后麻原彰晃出来了,“是、是”刚说两句话。就被暴打一顿。LIFESPACE(日本一位类似奥木真理教的团体,因1999年一位信徒拒绝给其父亲治疗,导致其死亡而引起媒体注目)之类的也会出场,“这样的想法怎样?”,“不行啊”被电视台拒绝了。(以下183页)
过去在《滑稽一族》之类的节目里,这样的企划就没问题。最近反对的声音就更多了。不知道对综艺节目为什么就会这样啊。如果是演电视剧的话就什么事情也没有了。电视剧里涉及到这类新兴宗教的题材,即使是“无论谁看也知道是在说麻原的事情”也一点关系也没有不是?可是在娱乐节目里“无论谁看也知道是在说麻原的事情”就不行了。这样的事情过去倒是做了不少啊。用手语唱歌啊,用手语做接字游戏啊,以前的话是很平常的事情了。像这样的事情,如果拿到现在播出的话一定是会被剪掉的了。
《日本人,逗人笑的地方》,基本上全都是外国人的UTRAL QUIZ这类东西,简单说,美国人对非洲人的乒乓球大赛,俺就想做些这类的东西。特别放送的真的就做了一回,收视率相当不错啊,“看啊”自己挺高兴的。“可是每次都放这样就不行啦。还是请按对话节目的方式找些更合适的题目来做啊”电视台的人说道,“啊、是么”自己还能说什么呢。
可真是很无趣啊。虽然很没意识,可也没有其他的事情可作啊。为了能做自己想做的节目,有一些节目即使怎样的不喜欢也要去啊。因此,比如因为有TBS电视台的关系,为了TBS电视台无论如何也做做那么一集不是。(以下184页)因为做了这个,为将来的事情也算做了铺垫了。等到下次再在TBS做综艺节目的时候,做这些事情的效果就出来了。所以,还是作罢。算作是为将来的打算做准备一样,并非是因为自己喜欢才去做的。这也谈不上什么喜欢不喜欢的问题不是。
从监狱里出来去找乐子是最开心不过。“真是不错啊”。自己对那种事情就没什么感觉了,因为“做得太多了”才这样不是?刚刚服过刑的人,好长时间才见到一回女人,当然是高兴的不行了,自己就是因为缺少这样的经历才会觉得不爽吧。做自己想做的节目自己也高兴,这样的事情为什么做不到呢,应该是正相反才对吧。为了做这些,可定也有非常讨厌的工作也非干不可的时候。觉得这一点上自己还是做的不错的啊。
第七节 为了大爆发
现在的话,像这类的娱乐节目自己还是看一些的,还能够忍受。(以下185页)里面既有有趣的地方,更有无聊的部分。节目中这一部分如果这样的变一下的话就会更有趣了,又在想这样的事情。节目里的桥段,“啊自己用过的啊!”这样的时候更多一些不是?“这个节目,真是很新颖啊”,基本很少有这样的情况。现在,某种程度上还是挺安心的。“哎,如今还没人能超过自己的企划啊”也不是说是这样。恩,要是先看过段子的话还是可以这样讲的。看过之后想想的话,自己之前也有过同样的设想啊,也不是这么回事。想想“也就是这样吧”。
如今,虽说说起爆笑问题呀、年轻的艺人的时候,大家常说是师承我北野。现在的年轻人也有悟性表演也很有趣,只是缺少生活的气息吧。太肤浅了些。当然表演的技巧上,对表演的悟性上都还不错。恩,只是看起来像我一样罢了,谈不上神是。这也是时代的缘故。
在俺看来,现在娱乐节目的状态,虽然也很有趣,但应该还达不到爆笑的地步。自己要是做的不好的话,很可能就是招揽一群人,一直在表演餐厅里演节目吧,现在的年轻人就是这样子。
如今,在电视台的工作,基本上俺从早上开始要一直做到夜晚8点钟才结束。(以下186页)每隔一周录两集左右。干一周停一周,这闲下来的一周的时间就用来拍电影什么的,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进了工作室,“好就开始吧”一说就行了。自己很了解工作的流程么,现场彩排之类的根本用不上,剧本大纲从来就不看。“请你认真写按着提示板上些的好好的演”。真的就一字一句按提示板上念了起来,却惹得电视台的人发火了。恩,自己倒是看的开。本来自己也就不怎么想干啊。
虽然也很想再做一部自己喜欢的电视节目,现在可以说正好是一个过渡期吧,毕竟自己做娱乐节目给人的印象太深刻了些。再稍等一等,等到大家觉得“哎?这个人这么完全不做娱乐节目了”的时候,再来做吧。还是先放一段时间,然后再推出新的节目吧。
要说现在自己想做的电视节目的话,应该有先前所说的在歌舞餐厅里举行的脱口秀和……改变自科幻小说的喜剧小品啦。和《侏罗纪公园》差不多。在俺去探险的时候发现一块奇怪的琥珀,利用里面的血制造出来了BLACK DEVIL,后来又召唤出 TAKECHEN MAN,就有好戏看了,(两个都是《滑稽一族》里面的角色,TAKECHAN MAN 可翻译为小武超人 是正义的一方,样子比较搞笑,在《滑稽一族》里由北野扮演,BLACK DEVIL则由明石家扮演),就这样好戏开演了。这个也是自己打算做的啊。像《侏罗纪公园》那样采集相声演员的血,利用DNA技术克隆出真人出来,这人就开始表演起相声了,“啊这就是相声啊”感叹不已。
想法是不错,对方也承认:“是挺有意识的”,可之后就没有回音了。“搞什么啊这个混蛋!”。“啊,想来这样演太费钱啦吧”。古装戏也想试一试。说起古装喜剧电视节目的话,到现在为止也只有《那个戴斗笠的人是谁》(1962-1968年播放的古装喜剧节目,平均收视率答道20%-30%多)这一部而已不是?俺想再做一部比那更滑稽的节目。
除此之外,虽说自己还想做一些非常专业的电视节目,可一直没有这样的机会。俺,比较喜欢数学方面的事情。美索不达米亚两河流域古老文明的数学上的成就,即使是现代人不大弄得明白。古人真是很了不起。很聪明啊。π(圆周率)的计算方法一般人都不知道不是?“打算做些类似的节目”,虽然说了可是不行啊。不让俺做啊。
这一段,我和数学家秋山仁畅谈了几次。毕达哥拉斯定理,就是3的2次方加上4的2次方等于5的2次方,这个大家都知道吧。像这样的数字间的关系有多少能成立呢,俺问了一下,竟然说有无限个。奇数从1开始按顺序相加得到的和一定是某个数的2次方。这样的数字关系的组合也是无限的。这些东西普通人一般不是都不知道吗?(以下187页)像类似的问题一集一集能做下去的话就好了,“不行啊,电视台实在是……”。负责的职员是文科出身,再怎么和他解释还是不明白。
感觉自己毕竟是理科出身啊。俺在网上查找原子弹的制造方法,都是些以前就知道的事情。最近倒是终于看到了冯•诺依曼的制作钚弹用的使用三十个起爆装置的设计方案。以前这些都是机密啊。像这样的事情最喜欢了。可以说只要有原料的话想做多少都行。俺就喜欢干这些啊。
如今随着年龄变大,参与制作的定期的电视节目也就渐渐少了起来,偶尔也就是作为嘉宾参加一下而已。现在最让俺头痛的是,现在年纪大了偶尔出席一下的时候,老是受以前留给大家的印象的影响,做个受人欢迎的老头子的姿态出现实在让俺讨厌啊。简直是太过分了。而且还没有什么新意。随着年纪渐长脾气也大了,现今有很多因为这个,让人“真是拿他没办法”的人不是?这是最要不得了的。还是想让大家感到俺还是能在节目的创意上和人一争高下。
俺非常想上升到文化人的层次上啊。所谓的改变形象,也就是能作为解说人参加时事评论类的节目,让人感叹到:“这家伙做的啊?”这样就够了。如果评论时能稍再离线一些就好了。在意想不到的地方说些逗趣的话,我想这样挺不错的。作为电视演员提高了自己的层次,如果不与此同时找些无聊的事情来做的话,实在好没意识啊。所以现在才会因为没有无趣的事情可作才这样无精打采不是。
第六章 北野武论电影
第一节 电影的入口
其实并没有特意想过要拍电影什么的。只不过,在电视台演小品的时候,自己倒是常参与摄像的工作。节目制作人的编辑方法有些不大对头。光顾着拍现场的反应,不拍表演的人,曾提过自己的意见。后来到拍《那个凶暴的男人》的时候,本来自己仅仅是主演来着,原定导演是深作欣二。来来深作不做了,可能想到电影这样就拍不成了吧,制片方就问我:“你来做导演怎样?”。在电视台的,有时候要用六个以上的摄影机不是?拍电影的话,三、四个就已经算多的了。因此“行啊”俺就同意了。
自己在表演相声的时候,常常会拿电影里的情节开涮。片子里不是常有一位莫名其妙的女子住在温泉旅馆这类地方、某位大佬被谋杀了这类情节不是。查啊查,终于犯人在悬崖峭壁之处现身了,“你才是犯人啊?”,“站住!”然后警察就出现了,都是这样情节不是?自己就常把这些拿来做相声的桥段,开了不少玩笑啊。做导演的时候,怎么也要拍些不一样的吧。(以下199页)自己之前也出演过几部电影,拍电影的时候也会想这个地方能这样拍就好了。这次自己做导演自己主演,就按自己喜欢的拍吧,如此而已。所以关于电影拍摄技术方面的事情,当然完全不懂了,自然显得有些不同寻常,如果过于在意摄影技巧方面的事情也很没意识啊,只是有一点是肯定的,像汽车咻的一拐弯,车屁股冒着烟,自己是绝对不会拍这样的镜头的。
基本上也根本不看什么电影。说起黑泽明的电影,也是因为去欧洲的时候常会被问起:“黑泽导演的这部片子你怎么看啊?”,被问的次数太多了,才回来看的。所以要不是机缘巧合的话,也不会拍电影的。拍了之后,毕竟还是有许多很失败的地方啊,这因为这样反而变的更有兴趣了,才会接着拍一部。想再按自己的设想,拍得稍好些,结果又失败了,感觉也就是这样反反复复,一直就到了现在吧。
所以与其说是自己因为机缘巧合才能做导演的,不如说是很随意的就上阵了才对。要说拍摄现场的反对的意见可是真强啊。自己毕竟是新手,对方已经不知做了多少年的副导演了,尽是遇到这样的情况。突然让一个喜剧演员来做导演,“没啥意识啊,不知道在拍些什么啊”,就是这种感觉吧。(以下200页)“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后这么想,这些人一定觉得很不痛快不是?比如,“这个地方应该来个特写”,如果不照做的话,就会被人议论道:“这个人根本不懂电影啊,此处应该特写不是常识吗?”现场这样想的人太多了,那种被人瞧不起的感觉可真是不好受啊。“哎不行啊,这个人究竟在干什么啊?”之类的。
头一部电影,让俺负责剪辑的时候,对剪辑师说:“这样不合适啊。在这一部分,马上切换到现在拍的这段。”,“这样剪辑的话会让人看不明白的”他答道。这个剪辑师干这行也算是老人了,绝对不同意这种编辑方式。虽然他这样说,俺觉得“是有些怪,可是这样剪辑不是更有趣些吗”,就这样剪辑完了第一部。第一部虽是这样吭哧、吭哧的做出来了,现场一起工作的人员一起看了实际完成的部分之后,觉得还是挺有意思的,到编辑第二部的时候,剪辑师基本上就开始按我说的办了。摄影师虽然中途换人了,照明啊什么的一直到现在还是用的这些人。
所以,最初也仅仅是按自己的意识就拍了,毕竟在电影界导演的话是不容置疑的。这样做那样做,已经说过了,即使后来觉得不是那么回事,但是大家还是照着做了。(以下201页)比如拍流浪者在公园对着水龙头喝水这一幕的时候,自己想一定要拍水流的样子,非要像山那样弯曲不可。真的就那么做了,把水龙头这样敲,那样掰,风从这个方向吹过来,试了很多方法。看到大家为了这么一个简单的镜头拼命的努力,实在很有意思啊。“行了,就拍喝水就可以了”这么一说大家都松了一口气。想到这样的事情如果遇到固执的导演不知道要折腾几个月啊,想到这儿笑死了。所以说拍电影的时候与大家的关系上也谈不上讨厌什么的,大家也都是很努力的在做的。最初,一直觉得“这些人,真拿他们没办法啊”。还说过“正因如此日本电影才会中落啊”之类的话。
总之……该说什么好呢……要说与面对观众的话,自己在现场的观众面前不知道表演过多少回了不是。剧场里、电视台里、现场的反馈如何,当时就明白了。而拍电影的话不是没有现场观众的反馈吗?无论好也罢坏也罢,要等好几个月,更糟的话要半年以上,才会有首次的试映会不是。自己的话,第二天就放映给大家看,当场就定了,基本上看现场的反应就知道、“啊,这一幕拍的不错啊”之类的。(以下202页)从现场反应这一点上来讲,自己虽然是在拍电影,还是在按拍电视节目的方法在做啊。从最初开始,在现场表扬这一部分来讲,自己还是可以说做的不错吧。演员的配置之类整体方面自己还是不大懂的。不过在镜头前,应该让演员怎么做、说什么台词,这一方自己还是说还是非常有自信的。
从这个意义上讲,自己是全然没有能否拍完这样的不安的。自己毕竟是表演喜剧小品出身,只要讲究起承转合,故事也就算结了。电影的话不过就是像四格漫画那样,只要把这四部分拍出来,就没问题了。自己是知道到这个的。剩下的事情,想想也就是研究一下动作设计之类的了。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讲可以说自己把拍电影看的比较容易吧。就像到了高档法国餐厅里,问服务生:“对不起,能给我上些酱油吗?”一样。“说什么混账话,都付过钱了,为什么不能按我说的点餐啊”。
想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自己反正不至于落到拍片失败就没法生活的地步不是。继续回电视台就是了,继续做自己的爆笑电视节目,自然日子还是过得不错的。毕竟拍片是个不来钱的活啊。都是些穷困潦倒的人。最初见到发给俺吃的便当的时候,差点没晕过去。(以下203页)“怎么吃这个啊!连剧场都不如啊”心里这样想。自己在松竹剧场,一天只拿一千日元的时候,也吃的比这个好啊,真是不近人情啊。想想:“这样根本不行啊,日本电影这样下去铁定不会有什么起色啊”。一点余地都不给人留啊。拍电影,对俺来说作为一个表演曲艺的避难所还是很重要的。“阿武拍电影的话,拍的电影也是糟得不成样子,不会受欢迎的”,“是么”,只是凭这个,自己又可以生活一年不是,“真是不好意思啊”。
所以,《这个凶暴的男人》真是部很糟的片子啊。虽说也有拍的不错的画面。总之场景控制的不怎样,不过情节上还是前后紧密联系的。本来的话,自己还打算做的更细致一些的。只是片期太紧了。剧本的话,也是重头来过。等到要拍的时候,把第二天的大纲给写一下,台词,等到现场再发挥了。这样子,真到拍摄的时候又有变化了。俺很反感电影里的格斗场面。一击必杀啊。打过来,打过去,对着腹部连续猛击,哪有那样打架的,都是胡说。打架的时候一击之后转瞬之间就结束了不是,所以那样的情节是绝对不会去拍的。现在的影片没法提啊,被打的飞了出去马上就站了起来,哪有那样打架的。(以下204页)
第二节 生理的方程式
毕竟,电影的内容拍什么都可以。基本上自己不喜欢通过电影去主张什么事情。只是单存的娱乐而已。这方面的话题也就说到这好了。还不如说,在拍暴力电影的时候,这样拍那样拍,是采用了自己对电影的想法更合适些。自己一直是干表演的,所以这样的片子应该这样,这样的暴力场面应该如何,会有这样的思考的。
即使是头一部电影,大体上也是加入了这种像世界观一样的东西在里面。虽说自己怎么看电影,但是黑帮片自己还是常看的,大家都很讨厌里面的动作戏。基本上自己是非常讨厌JACKIE CHAN(成龙)的。倒是可以算是喜剧片,如果被当做动作片可就麻烦了。所以自己还算是比较中意与法国的黑帮电影的。像好莱坞那种打来打去的电影最讨厌了。还能让人还击的暴击就根本算不上暴力不是。啪的一击就结束了。电影里加入了类似的自己对枪战、动作场面的想法而已。(以下205页)可以说这是一种本能吧。不怎么用特写镜头也可以说是一种本能,这种拉近的画面,特写镜头是为了说明这个人这么一副表情在思考这么一件不是?这样限定了的话,讨厌这些的观众恐怕就要走了。自己经常用拉面报道来做例子,在电视里播放到:“这种拉面真是很好吃啊”,这样说的话,一百个人有一百种好吃的感觉。如果说:“因为是用了金枪鱼煮的汁才这么好吃”的话,那么不喜欢这种味道的观众肯定就不会再看了。“面真是很筋道”之类的解释的越多,觉得这种拉面很好吃的观众走的也就越多吧。所以说,电影的画面越是想说这个人是这么一种人,越是拍面部的特写,不喜欢的人就走的越多吧。远远的看着一个人手里拿着手枪,不在很近的距离观看的话,可以让观众按着自己认为最合适的方式来想象着看电影不是,因为这么想才不怎么拍特写的。
后来再稍微给点解释说明的成分。就是这么回事吧。但是如果说明的成分太少的话,真有那种混账东西呕,《花火》最后只有两声枪响的声音,“这可不是什么殉情死了,是把追过来的两个警察给杀了吧”,有一天就真遇到了这么想的人,“这可真够糟的啊”。可见,特写之类的还是不怎么好啊。最近的距离,也就是拍胸部以上的部分而已。越是想这样来表现什么,越是谈不上是什么了不起的演技不是。“这种表情”以至于距离的非常近去拍的时候都是没法子不是。所以想拍什么东西的话,应该保持一种能让人感觉是这种东西的距离来拍不是,如果蠢到要用电子显微镜来近拍的份上,真是个混蛋不是?想看分子的排列那也是没法子。比如说拍大便的时候,看到的却是大肠杆菌该怎么办啊。如果离得太近的话感觉就会成这个样子吧?
构图上,自己也有这种怪癖的地方。在拍摄俺走路的画面的时候,是不留额头以上的空间的,只拍额头一下的部分。缓缓的横向移动拍的这个画面,那时候摄影师可真够了不得的,说了只拍这以下的部分,可不管你怎么说他非要留出上面的空间不可。问他:“为什么要往上拍呢?”,他答道:“如果只拍这以下的部分的话根本就不算是画面吗,自己非被别人取笑不可”。这家伙说的什么话啊。哎最后还是强行让他这样拍了。可是想想,这种感觉,究竟是谁那里学来的啊。(以下207页)总之自己心中就好像有一种固定的方程式般的东西一样。如果那个画面,把额头脑袋拍进去的话,自己的电影也就算完了吧。如果这些都拍的话也就算完了。拍不拍头部,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意外的是,正是这种可以说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反而最为重要了。自己就是有类似这样的怪癖的地方。平常要是新人的话是不会说这样的话的,可是自己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日本的电影界话,实在是没有什么好说的。可以说绝对不会妥协去做什么事情的。表演节目的时候也有这样的地方吧。绝对不会特意去讨观众的欢心的。上了台也不回去糊弄观众。另外要说还有什么的话,就是电影里一定会有那种无聊的段子了。
第三节 记忆的深处
会形成这样本能的反应很大程度上是受了电视报道的影响。越南战争时咚的一声枪响,越盟党员被美国大兵击毙后啪的以下应声倒地的影像、警察用警棍暴打深川杀人魔的景象,像这类事情一直留有很深的影响。其他的话,还有在自己家附近发生的杀人事件了,嘿,社会的火拼之类的,毕竟因为自己那时还是孩子所以那时的场景一直留在脑海中。哇的被刺了一刀,“疼啊……”弓着腰蹲在那里,真这样人早就死了。看到这样的场景,让人笑弯了腰:“这家伙,什么东西啊”忍不住会这样想不是。所以像那样拍怎么行呢。一拳打过去拳头上嵌着牙齿,打人的手骨折了,肚子被捅开了,被用一根方便筷子就给暂时弄好了。看过这些之后,那些被打得浑身是些,“哎、哎”在的直叫,当然就会让人觉得全然不是在打架了。自己本能的觉得这些都不能算格斗场面的。
要说场景设计,大多都是从自己平日的记忆里得来的东西。比如《花火》里面,眼睛被刺的场面,其实自己家附近的嘿,社会经常这么干的。现在自己想做的,就是这些打斗场面了。被打倒不错,可是到现在为止,倒下的时候,脑袋猛地撞在桌子上横死过去这样的镜头不还是没有吗。用慢镜头拍,当的一击,应声倒下,脸咚的一下撞在桌子角上的画面很少见啊。大体上直到重重摔倒在地板上的比较多,像前面那样倒在桌子、椅子上面,被咚的猛地一击,应声倒地的画面还没有过吧。自己就打算拍这样的场面,像类似的场景可是设计了不少呕。(以下209页),要说其他的话,就是孩提时代的记忆了。穿着橡木木屐的混混,本打算踹另一个混混的小腿胫骨的,结果自己骨折,要说本来就应该痛的倒那去了,可是却换了另一只脚继续猛踹。像这样的画面在好多地方都用上了。最近这一段拍摄的《大佬》里面不是有一个把日本将棋的棋子塞到对方嘴里面准备动手打人的场景,看到这里观众肯定会觉得要打嘴了。可是,这之后却是对着鼻子一记猛击。看到这之后大家肯定会觉得:“哎,又被骗了啊”。像此类的动作镜头的可能引起的相应的反应上,自己还是动了不少脑筋的。在《花火》里面,将毛巾里裹上石头猛击对方这样的事情,混混在澡堂子里经常这样干的。这样的事儿自己可是知道不少。所以要说暴力的话,自己想表现的是温度与声音这样的东西。可不是什么运动时候的感觉啊。给人一种:“痛啊……!”非常震撼的感觉,自己要表达的就是这种效果。
所以自己,首先是绝不会去拍什么躲避子弹之类的场面的。在电影不是常有,那种从一个柱子跑到另一个柱子的时候,子弹跟在屁股后面咚咚咚的场景不是。打到柱子上也就算了,人横着跑,子弹咻咻咻的跟着脚步后面,这个世界上哪有跑的这么慢的子弹啊。(以下210页)类似这样的场景自己最初就非常的讨厌。当演员的时候,没有办法非做不可么,实在不想那样演啊。那样的角色让人头大啊。常常羞愧难当啊。在拍摄《这个凶暴的男人》的时候,那种一线直走过去边走边开枪的场景,在那之后好莱坞拍的片子里面常常能看到不是。看了的话,都是这个样子不是。边走边开枪。可以说根本就不躲闪。正因为根本就不多躲,可能才更让人觉得震撼吧。所以,听了电影圈内相关人士的一些评价,这是部不怎么受欢迎的电影啊。
不过话说回来,这样的评价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在拍摄之前自己也看了不少导演的电影,自我感觉比这些人拍的可以说要稍好一些吧。那时候看了不少评论家的文章,显然都是是在赞美这些不咋样的影片的居多,不看好俺拍的片子,想来这些混蛋都是笨蛋啊。所以说自己的电影应该算是像那种会被私立大学录取的电影吧。算不上国立大学的电影。算数、理科还好,国文什么的就完全不行了。到现在为止一直都是如此。(此处在打比方)
因此,才想拍第二部啊,第一部电影虽然剧本彻头彻尾给改过了,可毕竟原本就不是自己的剧本啊,实在是有些遗憾。工作人员,也因为这样突然出现的一位导演,而多少有些在意。最初自己就打算取得影片的主导权按照自己的意识来拍电影。在《那个凶暴的男人》上映之后,真是相当受欢迎啊,工作人员也非常的高兴,被称为“北野组”。既然如此,“北野组”自然也就要拍新片了不是?就这样有做下去了。《小心恶警》(《3-4X10月》)就开拍了。拍了之后,还是一部只能被私立大学录取的电影啊。还是不行啊。
第四节 最初的电影
《小心恶警》最初打算,让军团来演的。可是,后来想想如果自己不出镜的话有些不好办啊,就拍了关于冲绳嘿,社会的片子。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啊,印象里电影主要是说冲绳黑帮的故事来着。其实与此相关的内容很少,自己还是演主角吧。嗯,那算是一部完全的失败之作吧。其实那是一个完全是梦呓的故事。在厕所里蹲马桶的时候做了那样一个梦这样的故事,但也不止这些呕,在最初的剧本里面内容多着呢。(以下212页)卡着油罐车撞毁了黑帮的事务所,逃走到南方的一个小岛上和恋人一起游泳,晒着日光浴,正睡着的时候,一团阴影映在自己的脸上。啪的一下睁眼一看,在加油站动手的混混站在面前:“混蛋!”。被打的时候,竟让做了这么长的一个梦。后来加油站的店主就一起去了黑帮的事务所,那个混混又为了威胁店主带着金属棒球棒去找他。非常有意识啊,要说为什么没有拍呢,在海外的摄影地拍摄,也不知道情况究竟是好还是坏,没法子只好把故事该了。现在想想要是在那里在多拍一些的话就该是一部好片子了吧。那时候,怎么说呢,感觉电影怎么拍都无所谓。如果真的按照自己设想的去拍摄的话实在也不想啊,因为太麻烦了不是。如果真那么拍的话道是不失为是个更震撼的结尾。可是变得有些稍微繁琐了不是。所以想想,在常人的日常生活里,即使是做梦,梦也变得非常的暴力,自己想拍的就是这些吧。
可是,现在重新考虑的话,当时应该大家一起去冲绳就好了。大家一起拍那个在冲绳的故事的话,一定是部有趣的电影不是。想来:“在东京使用军团来拍电影是一大败笔啊”。在冲绳的故事里,戏剧的冲突展开的太早了。等到拍了这第二部片子,才真正算得上是我的第一步电影啊。“啊,失败了啊”。第一步电影还没咋弄明白的时候就已经拍完了,第二部影片意外的是编剧啊,导演啊,演出的事情全都拜托给我了,头一回觉得:“拍电影真是很容易啊”。
第五节 塑料模型
《那年夏天静静的海》,自己拍第二部影片的时候,开始对拍电影变得稍有兴致了。暴力电影不是不那么好拍么?想想就试试纯爱片好了。主要是,那时候自己老在考虑,想拍一下眼睛看不见的人所看到的景象,眼睛看不到的人所听到声音,想来应该不同寻常吧。眼睛看不见一片黑暗,耳朵听不见的人所看到的画面与能够听到的人所看到的人相比一点看到画面一定有很大的不同吧,自己想通过影像把这些表现出来。所以,如果是聋哑人的话,他们所看到的大海的颜色与普通人所见到颜色一定不同不是,自己想拍一部表现这个的电影,到头来在那时根本不可能不是?现在用上CG的话另当别论,那时候还没有这些技术啊。(以下214页)自己还是打算做下去,剩下的话,演员的语言就成了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就把演员的台词全给取消好了。这样的话,在海边出现的聋哑人,该怎么办啊,现今影片中的男子自然出现了,就让他做冲浪运动员好了。大家都知道有聋哑人冲浪大会不是。觉得这个男子到影片最后一定会死吧。
要说为什么不怎么有台词的话,自己觉得是因为台词减少了人们的想象力。只有表情就可以了。电影里的台词,该怎么说才好呢,反正自己不是怎么喜欢。可能因此有些不近人情不是。对那些看电影的人来说相当的不近人情啊——内心又有一种能拍出这种不近人情的电影的喜悦来。就让全世界看看日本拍的这个小制作如何好了,即使这样拍也没什么吧。那时候,可绝不会这么想,如果好莱坞真的不让这么拍的话,自己肯定会加上台词的。可不会说:“俺的电影可不会做这种事”。毕竟是在日本这样一个小地方的电影罢了,在这里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就是了。就像有宽敞的回廊的高级酒店里的表演与剧场里的相声表演的区别一样。
既便如此,这部电影也是只做到一半就停下了。最关键最重要的场景没有拍啊。(以下215页)影片最后,女孩子在海边死了不是?最初不是这样的。开始的剧本里,下雨天,真木蔵人(出演过本片,与《大佬》,小时候其扮演过大河电视剧《武田信玄》里武田胜赖一角,自己非常喜欢这部电视剧,比现在的《天地人》拍的好多了,场面恢宏)抱着冲浪板向前走着。有辆车冲了过来,踩了刹车也鸣了喇叭,可是因为耳朵听不见的缘故,被直接咚的一下给撞飞了,冲浪板也咚的一声给撞飞上天,结束了。女孩子从后面走了过来。救护车载着真木蔵人迎面而过,可是她却什么声音都听不见。只是,一个人打着伞走着,到了岸边一根人也没有,结束了。这与后面的部分是紧密相关的,可是为什么没有拍啊。中途突然觉得实在太麻烦了。为什么啊?自己现在也不是很明白问什么没有拍这些场景。只是当时对影片的剪辑十分有兴趣,自己那时想尽快能做剪辑就好了。所以最重要的部分没有拍啊。从这个意义上,可以说这是一部让人汗颜的影片吧。
说起剪辑的话,如果有充足的素材的话,感觉自己相当的优秀,时机的把握上,自然的场景切换上,还是很不错的。这个可能和以前说相声有关吧。不是常说时机的把握上,即使相差0.几秒也过了么?师傅们常说再稍多一些更深入一些的话就……,所说就是如何把握时机的事情。(以下影像也是如此,稍微提前一些,或者故意往后错开一点之类的。想类似的情形,电影剪辑这一块自己做的还是相当不错的。可是,最初拍《那个凶暴的男人》的时候是有剪辑师的,真是好烦人啊。想想还是打算自己亲自做,就有了这部《小心恶警》不是?
之后就是《那年夏天宁静的海》了,拍摄的素材乱七八糟的。与其说是有趣,不如说是遭罪啊。根本就没有多少素材啊。没有拍啊,没拍啊。到了《那年夏天……》的时候才慢慢体会到了拍电影的乐趣,可是让人欲哭无泪的是最重要、最关键的那部分没有拍啊。也只能这样了。影片的剪辑变的越来越有趣了。在剪辑室里,工作人员跑过来问:“还没吃饭吗?”。“已经连续干了八个多小时了”,“是么”,就是这种感觉吧。可是已经做了八个钟头完成了的部分,等到了第二天突然觉得:“那个地方要该一下啊”又给弄乱了。到了最后又恢复了原样。这部片子从头到尾整整重新剪辑了七次。很过分不是。胶片被剪的东一条西一条的。
要说影片的剪辑的话,应该与拼装塑料模型的过程相近不是?拍摄的过程不过是仅仅制作了模型的零件而已。一般的孩子都会买来装了零件的箱子后,按照说明把它们拼接起来拼装成一个玩具车模。这就剪辑了。(以下217页)大家都是在现场把轮胎啊、其他的零件先拍好,可自己的话,根本就没有零件啊。“这辆车子为什么没有轮子啊”,俺的话基本上就是这种情况了。等到需要方向盘的时候,“哎,把方向盘递给我”,其实本来是轮胎的,却当方向盘用了。影片上映的时候真是心惊肉跳啊,自己完全没有注意到。俺拍的电影里,前一个画面已经死了的人这个画面又立在那了,这种情况都有。自己之前根本就看到。穿着不同的衣服站在那儿,还好也没什么人注意到。幸好没被发现,真是一身冷汗啊。拿的本来是塑料车模,可是最后却装出一架飞机出来,这种情况也有啊。有装成飞机的,也有拼成四轮的摩托车的。说来也是够怪的。“这部电影,本来应该是汽车啊”。要说想想自己,普通人是不可能这么剪辑的吧。
也就是说,自己在从这个环节到那个环节的过程中,变得都厌倦了。在拍电影的时候对拍摄本身厌烦了,就去做剪辑,剪辑的时候又受不了拍摄时的内容线索了。所以才这样改、那样该,想剪成其它的故事。编辑书籍也是一样不是,有文字还有照片,什么照片用在什么地方,这也剪辑啊。(以下218页)在制作的过程中,选取的照片应该用在什么地方好呢,可也说也一样吧,突然想从这张选好的照片开始好了,也有这样的时候。在素材的选择与整理这点上基本上两者很相像吧。很有意识不是。所以才会不知不觉就做了八个小时啊。
第六节 奇妙的磁场
《小奏鸣曲》,基本上可以说是由一个场景、一段情节开始,渐渐扩展成一部电影的。《小奏鸣曲》也是一部黑帮片,是一群被逼上死路的混混,在临死之前,到温暖的海边去玩的这样的故事。虽然是一群被逼上绝路的人,可并非像大家常看的黑帮片那样,总是神经兮兮的。反而可以看到玩相扑,和纸相扑游戏的很欢快的场景。即便是死刑犯也不会整日里一脸悲壮的表情可怜兮兮的不是。每一天自有每一天开心的时候,粗略的说就是这样吧。在定下这个主干之前,该怎么说呢,场景该更重要吧。首先想到的是混混们沿着沙滩走着,玩飞盘游戏这样的场景,为了给这个场景找个合适的理由故事才这样发展下去的吧。主要的情节并不是这个场景,可是自己最先想到却是这个。在冲绳的沙滩上混混一枪打死了,自己脑海里先有这个印象。其他比较次要的就是啪啪,被机关枪扫射,乱枪打死之类的。自己仅仅是把这些东西编辑组合起来而已。
所以,在拍摄《那年夏天静静的海》的时候也是如此,自己最先想到的是,女孩子和男孩子一起抱着冲浪板走在大街上,还有最后女孩子把两人的照片贴在冲浪板上,冲浪板飘向大海,最早就是这两幅场景。女孩子与恋人一起抱着冲浪板好像有轨电车一样,自己最初就想拍这个。走到哪儿都是两个人一起,这就是最初的影像吧。“又是那他们两个人一起走啊”,自己原打算拍这么一个故事,可是在写剧本的时候,尽管出现了各种各样的人物,最后还是决定让这个男孩子死了。那两个傻啦吧唧的弟兄俩也两人一组,学着他俩买了抱着冲浪板一起走着,电影里也能着这样的场景。(以下220页)
说起《小奏鸣曲》的话,最早自己想到的是,在海边游戏的景象与冲绳民谚的声音这样的东西。反过来说,如果说先写好故事,然后再想着该拍什么样的场景来完成一部电影的话,很难能拍出很好的场景不是。因为你非要按照故事的情节来拍摄不可。所以先想到:“啊,这样的情节不错啊”,然后由此扩展开来创作出故事情节也是有他的意义的。想拍这样的场景才创作了这样的故事这样做全然不错不是。
以前表演相声的时候也是如此。只要先想好结尾搞笑的部分,其他就是该如何引导那个环节的事情了,如此而已。过去经常拿搭档老家山形县乡下的事情来做段子,“乡下冬天的雪特别深啊,只能这个样子用一根棍子刺来刺去来找路。有一回突然扎出血来,原来雪地里躺有人啊”,像这样的段子,就是先想好结尾再来编其他的情节的啊。其他腌菜石竟然是墓碑也是,“腌菜真好吃啊。文香真难闻啊”之类。“腌制了够一年吃的腌菜。好不容易找块石头竟然有这么大,上面还写有先祖的名字”,“那是墓碑啊!”,像这样先想好这样的情节之后,再去考虑该如何组织之前的语言的情况有很多。也可以说是同时进行吧。(以下221页)不管只考虑故事的情节,同时也要考虑影像的问题。在这种时候,为这样样的场景,这样改编比较好,反过来,为了故事的需要应该设计这样的场景。就像两边各有一个梯子一样,你要考虑的是如何才能爬上去。
要说自己的感受的话,也并不是讨厌《小奏鸣曲》这部电影。可是让人遗憾的是,上映不到一周就下线了,对它的评价也是够糟的。在还根本不知道什么外国的电影节的时候就拿了奖,自己是最近才知道有这么回事的。可是对自己而言,感觉不错的地方还是有很多啊。
这部影片可以说根本就是《小心恶警》的反省之作啊。《小奏鸣曲》里,毕竟是讲冲绳的混混的故事啊。冲绳湛蓝的大海,湛蓝的天空,温暖的气候,黑帮,另外还有鲜血吧。虽说那部电影是在冲绳的石垣岛拍摄的,感觉却像充满怨念的岛屿一样。珊瑚礁(很像草原的花海,特产之一是黑珍珠呕,人口4.2万)那样美丽,本应是个旅游胜地的,可以意外却没有什么人,在那地方待着,会有一种奇妙的感觉。
自己在去讲谈社兴师问罪之后,去那里待了大半年。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干就去那里玩。实在很喜欢,突然想在这里拍电影。只是那时候根本还不知道自己还能复出不能?想着自己也就这回栽倒在这件事情上了吧?可是冲绳是很有意思的地方啊。在小酒馆里喝酒的时候,一个大妈跑过来,看了看四周好像很隐秘的问道:“是阿武吧?”,“是啊”,“耶!我们村子里大家都知道你来这里了。本来是说来避避风头的,竟然大家都知道了。“没关系我们家老头子每天早上6点钟出海,逃到台湾去吧”。“如果你去的话,到台湾也就三个小时而已”被大妈这么说,真觉得被人看扁了啊。就是这种内心惶恐不安,虎落平阳的感觉像磁石一样吸引着我。
因此,片子的拍摄期托长了。真的拍上了竟然走不了了。平时自己还是比较快的,可是这次却在大热天拍了很长时间。自己的感觉也来了。总之有好像感到有一种奇妙的磁场一样,有一种奇妙的影像。已经是电影画面之外的事情了。只是动作戏非认真的拍不可。所以自己怎么说呢……非想把自己所想的画面拍出来不可。其他的话工作人员要尽力俺自己所要求的去拍,也是大费周折啊。飞盘哧的一声飞过去,花瓣嗙的一下散落开来,拍摄这个镜头的时候,真是好难啊。竟然用了相当多的火药才把花瓣嗙的一下散射出去。也试过从下边往上撒来着,可是效果不好。反正是相当的不顺利啊。只有一点点的做。就在那个地方粘上来。
(以下223页)
《小奏鸣曲》毕竟是自己的代表作,入选了BBC的百部佳片。作为电影诞生一百周年的纪念。从全世界的范围内,每年之选一部电影,这部电影就是1993年度的最佳影片。说什么世界的北野有点欺世盗名了,怪怪的不是。不过,忽然感到:“自己的电影,竟然是这样的作品啊”。不过,刚上映的时候,评价可不怎么样啊,想想自己似那样拼命的在拍着电影,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是不行吧。觉得能理解自己电影的人真是少之又少。可是管他别人是如何评价呢。本来自己的初衷,就没有想通过拍电影来出名不是。对自己作品的评价说来说去都是别人的事情。对自己而言,不过近乎是排泄物罢了。自己一直是这样看待自己拍的电影的。从来也不去电影院。在剪辑的时候看看,就够多的了。自己也没自的电影的录像带。
可以说,一部也没有。这些影片都是过去的事情罢了。在国外电影节被迫看也是没法子的事情啊。“啊,这个地方,败笔啊”。光看这样的地方。真是好讨厌啊。(以下224页)
第七节 坏掉了
《性爱狂想曲》是唯一一部自己收藏有录像带的自己拍的片子。这部还有《北京原人》,这两部电影一边喝酒一边看,再没有比这更开心的事情了。还有一部就是《西伯利亚特快》。这三部作品可以算是三部曲了。拍得不知道有多无聊了,并不想单存让人一笑了之,可最终连搞笑的成分可以说都彻底失败的电影吧,俺是这样认为的。那之后,就赶上摩托车事故了,那一阵子大家都说我当时有些不正常啊。那阵子也不知道自己都在想些什么。精神都有些异常吧。也不是说自己本来就是表演娱乐节目这行的,怎么会这种水准啊。只是单纯想把像小学生想到的段子认认真真表演畜类。自己很喜欢啊。干得很不赖不是?想法有些怪吧。
说不出来,那个时候自己有些怪怪的。怎么说呢好色吧。想来也是够糟的连妓女都找过。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成天都离不开女人。即使喝酒,还非要找个女人来,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现在想想的话,精神有些异常吧。(以下225页)怎么说呢……有些精神焦虑……不是也曾在电视台干过好一阵子么?某种程度上还是有些存款的。可是天天无所事事啊。无所事事不说,今后也不知道该干什么好,整天变得惶惶不安。那个时候,感觉《小奏鸣曲》一定会很受欢迎的,“哎,一起去看电影吧”,可全然不是那么回事。所以才拍了这部《性爱狂想曲》啊,“很烦啊,自己那么拼命努力拍出来的作品”忍不住会这样想不是?那就拼命努力拍些无聊的东西出来就好了这样就不会心烦了不是?就这样,一无所长的人拍一部一无是处的电影,什么也不为让大家一笑了之不是更好,自己这呀那呀的想了很多,变得不知所谓起来。可能是自己受了《小奏鸣曲》失败的刺激也说不定。觉得电视台也好自己自身也好所有的事情都完啦。那时候就已经有类似现在的综艺节目了……。半红不紫的电影演员,正在考虑要不要离婚的那位老婆子还有还像在发脾气的电视台。如果仅仅就是作为一个电视演员继续做下去的,想来也没有什么意识啊。这些事情都看透了,想来也是挺简单的,可是说这些事情都看破的话,自己不也就可以说一点希望也没有了不是。(以下226页)
自己根本都没有意识到啊。可以说就这样不知不觉彻底垮掉了,感到所有的事情好像一下子全都完了,自己的生活也是如此。现在想想的话还挺有意识的。在国外从来都没人提这些事情。接受国外的评论家访问的时候,大家对《GETTING ANY》(《性爱狂想曲》的英文版的名字)这部影片重来就是只字不提。平时能听到相当多的电影评介,可是只有这部影片一个字都听不到。“你自己觉得那部电影最好呢?”,“《GETTING ANY》”自己答道气氛就变了。“啊?!……”。之后绝对不会追问:“这部电影……”。日本人的这种非常含蓄的视角的段子,对方可能从来就闻所未闻不是。“自己的电影上映一周就下线了,跟屁一样”自己这样答道,“啊啊……”就这样结束了。“俺的电影根本什么都不是啊”,一听到这儿,别提那表情有多怪了。(以下226页)
第七节 归所
《坏孩子的天空》(《KIDS RETURN》),算是一种复归吧。就用这部电影作为一种复归的尝试吧。比起治疗来—将来肯定会有后遗症的,就这样渐渐死了也说不定,还是做些普通人做的事吧。也不强打精神了。只是很平常的拍着电影。那时候,脑袋里也不再浮现出故事的场景了。只是跑到拳击手的练习场,剩下的事情就是让选手们骑着自行车来回转圈而已。所以说拍摄《坏孩子的天空》的时候,虽然像拍《小奏鸣曲》的时候一样也能找到拍摄的感觉,可对自己来说,是正处在一种恢复期吧,对身边的工作人员来说也是。就这样,可以说算是从头来过吧,可也是说已经上升到一个不同的阶段了。《花火》、《菊次郎的夏天》、到《兄弟》为止应该算拍电影的第二个阶段吧。复归的阶段。所以也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故事,也没有超出常规的杂七杂八的剪辑了。自己想想还是有意识的拍些让人更容易理解的电影好了。
同时,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自己开始觉得,电影在自己心中变得越来越重要起来。自己当时觉得自己这辈子也就这样作为一个电视演职人员,只能在电视台的定期节目露露脸而已了。或者说像大桥巨泉(日本电视演员,著名主持人,作家,实业家等等,其在事业最高峰从电视界退出转型)整天打打高尔夫,也是愚不可及啊,那样的话成天不就无所事事了么。(以下228页)能长期从事又能乐在其中的想想也只有电影了。电影的话,就再一次重头来过好了。能拍电影真的很幸运啊。如果没有电影的话可就麻烦了啊。如果光待在电视台里,肯定会无聊死了。如果自己真的变得对事情毫无兴致的话,想来自己也就快完了吧。实际上,就这样引退了,这样的念头也是有过的。只要能拿到出租公寓的房租钱,然后在去求老婆大人给些零用钱,就这样活下去就是了。想想也这样过也不是个办法啊。不过真的有一瞬间自己曾那样想过。在医院里喝酒被人怪罪,自己就躲起来喝酒去了。想来想去:“这种事情,管他怎样呢”。像这样的对自己的人生的设计怎样都无所谓吧。想想也只能这样了不是。
可是,那时候完全没有想到能回复到现在这样啊。所以,也真是够糟的,《坏孩子的天空》那阵子,虽说不管这样也把片子拍出来了。可那部片子还没有那么成功啊,自己想想,拍电影也不行、电视也不行,想来想去只有引退了。真这样每天画画画,弹弹钢琴、打打高尔夫球,每天领点零用钱,这样过一辈子也成啊,就和老婆谈谈了自己的想法,“不许再说这样的蠢话了!”真的生气了。所以大体上来说,《坏孩子的天空》……是自己的电影吧。(以下229页)自己的一生,还没有就这样就算完了啊。可是说给了很大的勇气啊。借着片子里的两位主人公,说出对自己想说的话。“都已经结束了吗”,“没有结束啊,一切还没有开始呢”,其实这是自己喝醉了之后所说的话,原封不动的用上了。自己把军团召集起来,一起去了雪国乡间的一处温泉,大家聚在一起喝起酒来。“你们,可别以为俺就这样完了啊”,“你们可定觉得俺就这样完了吧。这可不行呕,混蛋!还没完呢,知道吗!”,自己这么一说大家都哭了起来。“就唱一曲吧”、就唱了“如果钢琴响起的话”(一首向心上人表达暗恋的心情的歌,1981西春敏行),大家咚的一下子都被雷到了。大家一副萧索的表情低着头。唱完一首之后众人鼓掌,“再来一首”,这一首一定要唱好,竟然是“残雪”(人到中年与恋人偶然相遇时的心境)。“啊不应啊”。……那个时候还没有拍《小奏鸣曲》啦。
要说到了现在这个时候自己的心境的话,本来应该觉得:“自己是电影导演啊”的,可同时又有:“还是个门外汉”的感觉。“你毕竟还是个业余的啊”自己还是很在意的。“如果不是门外汉是不可能拍出这样的作品的,这样粗陋的东西虽然很受欢迎,但是等到成为职业导演之后,这种粗陋的成分就会渐渐消失了吧”。有这样的声音啊。非常微妙不是。其实最初并没有想到要自己出钱来拍电影的。只是搞创作,像拍电影什么的如果没有出资人的话也就没发做啦。既然还有愿意出钱的人,那就继续拍下去好了。
第七节 歉意
就像《坏孩子的天空》对自己而言,是一种自我恢复一样,《花火》就是对自己的女人、对恋人们表达的歉意。可以说早就有了抱着赴死的准备吧,甚至去做强盗也无妨。妻子的话……要是死了才好呢。老婆管她怎样都无所谓。只是没有那么早死啊。在拍这部电影的同时自己组织了老婆大人猝死协会。“再没有像俺一样不中用的家伙了,还算是有些积蓄,只要老婆死了的话,就可以全部拿出来用了”。这是哪有那么容易就死的。自己运气不好啊。……真没了话也不成啊。俺可是一点都离不开老婆啊。(以下231页)
《花火》这部电影,自己基本上是按照正统的叙事手法来拍摄的,即使有很不错的想法只要与影片的叙述无关也都省掉了,自己尝试着按自己的方式去拍摄一个非常普通的故事。
虽然也在拳脚动作上一定程度上加入了一些自己的认识,基本上来说—可说在平均水平以上吧。所以自己觉得这是一部能被国立大学录取的电影。外界的评价也不错。可是,话说回来也就是琦玉大学的水准而已(相当于一个省里最后的国立大学,比如河大、川大、云大)。《小奏鸣曲》的话应该相当于是早稻田大学的理工学部吧。自那以后,“世界的北野”也就这么叫开了。听着好听,可是自己心底,并没有那么舒服。想想真是很危险啊。被人们抱有那样的期待。被人称为动作导演、暴力导演,被众人评价黑帮、枪战专长的导演,说什么昆丁与北野,真让人受不了啊。可也不能再去拍《性爱狂想曲》那样的影片啊。怎么才能逃避人们的这样期待呢,正好那个时候传出北野原来在日本是个表演喜剧节目的,就转作这个题材好了,尝试一下喜剧片看看,就拍了这部《菊次郎的夏天》。
《菊次郎的夏天》说来真让人难为情啊。这部片子的话……毕竟还是有些味道啊。自己的味道。真是没办法啊。(以下232页)毕竟排泄物会很臭不是。其他的话,拍摄中自己也是很辛苦啊。和孩子演对手戏真是很难啊。“绝不再和小孩子一起拍片了,真是很麻烦啊”。也不是说小孩子很任性,自已要求的事情他也很拼命的去做,不知道这样那样让他彩排了多少回,看着实在很可怜啊。也是想他表演能基本到位就可以了。感觉就像在训练小狗一样。片子拍到一半的时候基本上就进入状态了。自己感到有时候站在拍摄电影的角度来讲,为了拍好片子也非得不近人情地强制要求不可。可是自己还是做不到啊。毕竟还没,该怎么说呢,自己身体里还没有那种,“这样,给我做”这样的做为导演的气势啊。想想自己仍然还是一个新手啊。只要能到达一定水准自己也就妥协了。其实真的不该是这样啊,应该做的再好一些,自己想拍出这样的表情来着,可是真要这么做不是一般的麻烦啊。有时候,自己想如果拍摄现场能找个人来帮我做就好了。“这样做,自己想拍这个,你来做电影导演,我来负责剪辑吧”能这样是最后不过了。可实在做不到啊。如果不是很细心很认真的话,这是根本做不到的啊。
《菊次郎的夏天》结果可以说是失败了吧,不过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以下233页)其实说起这部电影的话,自己意识里想到还是海外的反应啊。“《花火》之后,北野会拍什么啊?”,海外的观众,究竟会怎么想呢。采访的时候也是经常会问:“下部作品?”不是。试着娱乐一下海外的媒体看看。“怎么这样?”非常的意外。在戛纳这样的电影节上,这种意外性才是不二的法门啊。电影放映结束后的人气真是很惊人啊。俺也想过:“这部电影为什么竟然会这么受欢迎呢?”实在是太强烈了。当地的报纸甚至这样评价:“真正的最佳影片”。“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啊,这种感觉渐渐散去了,啊完全不一样了”,果真不一样啊。感到对海外时常而言,这样愚弄人的方法还是非常成功的。那时候只能去颠覆《花火》留给人旧有的印了。《花火》之后,也接着拍过动作片,某种程度上也是受欢迎的,可是如果不想法破除这种旧有的印象的话根本就不会有大的反应的。如果光是这些东西,就会变得很难再做下去了。自己抱有很强的这种看法。在剧场里表演相声的时候也是如此,在TWO BEAT时期,表演相声的时候经常说些这丫那丫的黑色幽默,在满以为还会说些类似的题材的观众面前,就讲了些平常相声里常用的段子。一下子大家愣住了,突然一下又都笑起来,这笑声是因为没有想到我们会这样表演,而不是因为具体讲了什么。所以有时候用用这种欲扬先抑的手法也很有效呕。(以下234页)
第八节 新手的味道
虽说,电影在自己的生活里已经变得非常的重要了,该怎么说呢,感觉也不过就像自己在电视台又多做了一档定期电视节目一样。俺并不认为像那样沉浸与一件事情当中有什么好的。热情会慢慢消退的。所以看到那些能够埋头于一件事情的人心里真不是味啊。想想可能很幸福吧。自己如果也能像他们那样专注与一件自己喜欢的事情就好了。可是因为自己性格的缘故根本就不可能啊。想想自己如果真的那样的话,肯定会变得不知所谓,无疾而终的。
如果没有影像的话只能去看画的画了。描绘以下自己做的事情、自己的生活、甚至是画自己来看。也不知道为什么。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才能。还是其他人才算真正有能力吧。最少也应该有我这样水平的判断力,对影像要更为敏感的人才是。对戏剧、对画面更敏感的人才对。
(以下235页)
所以,毕加索,在从写实的蓝色时代,那时候开始,到立体派、《格尔尼卡》这样的画作过渡期间的作品,给人一种像小孩子的涂鸦的感觉。看了作为新人的俺的电影,虽然还有一种新手的味道,但是想想里面不出来非常震撼的影像不是。这可不是我自己说的。虽然,把那些稚拙的画与毕加索的画放在一起比较的话,不用说毕加索的画作当然才是杰出的作品。但是在小孩子看来的话,两者可以说是完全同类的画作不是?像《哭泣的女人》,如果说这是小学生画的话,遇到对绘画不大了解的人,可能会说:“真的么”这也说不定。其实两者之间简直天差地别,为什么呢,应该是味道不同吧。如果能辨别两者之间的差别的话,这样的人比我有才华吧。
要说将来的话,毕竟,自己又做导演,又做编剧,全都是自己在做。如果真的有一天自己的构思枯竭的话也就完了吧。只是现在,自己想拍的电影手头还有几本,还能继续做些时日吧。可能自己在这里说还真有几部想拍的电影的时候,也可能“你还是别拍电影了吧”这样的日子就快到了不是?真到了那一天只有引退了。只是自己也完全没有想到会被世人称为“世界的北野”。突然能有如此的人气自己也很吃惊啊。(以下236页)这一阵子去了法国,到了法国乡间的小镇的一家简陋的乡下的小馆子里,女招待拿着菜单走了过来,“并不打算吃什么啊”、“不,请签名,请在这里签上monsieur kitano(法语北野先生)”,听到他这么说的时候,没有想到自己这么有人气,真是很高兴啊。去西班牙也是如此、外国人都认识我,“啊,阿武”。想想很不错啊。其实倒也没什么。只是国外也变的跟在日本一样了。刚在国外受到注目那阵子,北野已经不行了这样的话在国外也能听到的。自己在做电视演员的时候就痛感于此啊。从剧场转入电视台的时候,剧场的看客说:“北野完啦”,在电视台做了一些时日,转到电台的时候不也是如此?原来的粉丝离开了,又有了新的支持者。虽说自己现在欧洲很受欢迎,多年以后,还不知道会怎样呢。自己对这种事情最清楚不过了。所以为了避免这种情况,自己还是什么都尝试做一下好了。“你们说你们的吧俺才不会听呢!”
(以下237页) 全文完
附录
采访 涉谷阳一
编辑 高桥智树、古川琢也
装订、设计 山本知香子
设计 村冈亚希子、西野展弘
摄影 长岛有里枝(封面)
操上和美(P6-11)
半沢克夫(P58-63)
上田义彦(P148-153)
坂田荣一郎(P148-153)
纪里谷和明(P192-197)
服装赞助(封面) Yohji Yamamoto
协助 OFFICE 北野
日文出版社 ROCKIN’ON
中文翻译:大头唐
中文出版社:暂定豆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