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萨奇已经物色好下一批的YBAs?
作者:王昱臣 邹爱兰 来源:artspy艺术眼
新的YBAs仍由查尔斯·萨奇经手

查尔斯·萨奇
对传统艺术爱好者来说,1997年的那场“感觉(Sensation)”展览无异于古罗马历史上的一次“屠城”灾难,拥有悠久历史与众多艺术大师的伦敦皇家艺术学院(Royal Academy of Arts)被一批称为YBAs(Young British Artists)的“恶童”袭击,带领者是英国收藏家查尔斯·萨奇(Charles Saatchi)。那时候的达明·赫斯特(Damien Hirst),翠西·艾敏(Tracey Emin)和马库斯·哈维(Marcus Harvey)还少艾轻狂,他们满不在乎的跟在萨奇后面,用当代艺术颠覆了一个年代的艺术历史。

达明·赫斯特


达明·赫斯特的鲨鱼
12年在浩瀚的历史里不过是一眨眼,但对当年这些走在潮流前沿的人们来说,却是足可铭记一生的时光。当年的“恶童”,如今已变成跟普通人一样会一边看报一边抱怨税率的中年人;而跟着萨奇屁股后面的藏家们也因为经济危机而运气转低,美国著名的对冲基金经理人,亿万富翁Steven·Cohen便是其中一位。前不久,他抛售掉曾经持有的苏富比股票,虽然经济上没有损失,甚至还赚了一笔,不过这位曾经花了650万美金买下赫斯特鲨鱼的藏家,最近却把自己收藏已久价值4.5亿美金的艺术品放到了苏富比纽约拍卖台上。无论出于何种目的,这样的大动作只说明了一个事实:为了弥补损失而做出的补救措施。
同时,据美国一家艺术借贷公司ArtLoan最近报告,他们的业务增长主要来源是捉襟见肘的藏家们。问题是,当萨奇开始准备在他的切尔西新画廊举办第一个英国艺术群展,这位无往不利的名人能否在当下的经济环境中重现当年“点石成金”的神话呢?新一代的YBAs是否将要破蛹而出?
俄罗斯试水 来年登陆英伦


翠西·艾敏的招牌表情




曾经的YBAs是拍卖场的宠儿
在俄罗斯圣彼得堡冬宫博物馆(Hermitage Museum)举行的群展“Newspeak: British Art Now”(直到明年1月17日结束)在来年夏天便会转移到伦敦继续展出,展览的特别之处在于其中一位参展艺术家将从萨奇最近跟BBC2频道联手推出的一档“萨奇学校”艺术新星选秀节目中挑选出来,这位初出茅庐的幸运儿将与另外23名艺术家参与创作。不可避免的,“Newspeak: British Art Now”肯定将被与1997年的“感觉(Sensation)”做比较,从展览的艺术影响力到艺术家的金融市场,等着看好戏的人们不会对此表示安静。
萨奇对此表示:“‘Newspeak’比起‘Sensation’少了粗鄙的野蛮与劣等的元素,虽然没有那一年的话题声大,但是新的年青艺术家已经悄然的出现在英国的艺术舞台上了,所以我决定出来做点什么,让新人站出来,堵住一直笑谑“自从YBAs诞生后英国艺术就止步不前”的无聊人士的嘴。
其他人对此也有看法,一位匿名读者发表了自己的意见,“至少萨奇还是坚持了当代艺术,虽然他跟达明·赫斯特在华莱士收藏馆的油画展惨败收场后为自己辩解是—名普通画家的行为差不多,但至少,他还是坚持了自己的路线。至于翠西·艾敏,在用各种大胆的视觉艺术成功娱乐大众过后,也没什么动静了。接下来的这一批新YBAs将会在‘萨奇力量’下产生怎样的影响呢?”
支持“萨奇学校” 反对“萨奇力量”

巴黎酒吧(Paris Bar Berlin)
1993, Oil on Cotton
212 x 382cm

Kellner Des…
1991, Oil on Canvas
200 x 240cm
同是艺术圈中人的Melissa Mailer-Yates认为“萨奇时代”一去不复返:“我敢说,大家已经成长,不会再被萨奇等人所控制,他们仍然是艺术顾问和商人,仅止于此而已。现在,人们已经拥有自己的看法,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可以依靠自己做出选择,而不像以往那样被权威人士牵着鼻子走。“萨奇学校”节目听起来不错,是时候‘授权’给大众了,让他们可以畅所欲言,每一个人都有权知道自己喜欢的东西是否可行以及是否正确。
“萨奇学校“真人秀节目的推出反响不错。人们支持这类节目的展开,这是一个接近长期以来一直以清高示人的艺术圈的好机会;对于卷入金融危机漩涡长达一年还未起身的艺术界来说,放下高傲,亲近普通大众,未尝不是一种刺激艺术市场的手段。
尽管今年的ArtReview杂志的国际艺术权力100榜单上的座次掉到72,“萨奇力量”仍然不可忽视,作为鬼马级的画廊家,查尔斯·萨奇把自己众多藏品中的两件拿了出来放在今年佳士得国际秋季拍卖场上,马丁· 基彭伯格(Martin Kippenberger) 的《巴黎酒吧》(Paris Bar)和Kellner Des…(Waiter Of…) 分别以228万英镑和110万英镑的价格成交,都比估价高出了一倍。熟悉萨奇一贯手法的人,纷纷猜测这笔收获不小的钱款将投资在还未知名的艺术家身上。
艺术投资顾问Bridget Brown先生如是评价查尔斯·萨奇:他真的很擅长发掘新人(艺术家),每当一个新人有好作品做展览的时候,你都可以在那里见到他,而且他往往会早到;当这些“天才”还懵懵懂懂的与不成气候的艺术商合作的时候,他就会先下手把他们囊括到自己旗下。不过也不是次次精明,偶尔也会动作慢一些,像苏格兰艺术家彼德·多依格(Peter Doig)的作品就买的晚了点,不得不说,萨奇具有做收藏家的天赋——近乎偏执的主见与追逐财富的欲望。
那么,他能空手制造出一个艺术超级明星吗?答案是不可能,尽管Brown先生对萨奇很钦佩,但是在这个问题上,他坦率的摇头,“买低卖高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在艺术商们处心积虑的对艺术家进行商业操作的过程里,一件糟糕的拍卖品也很可能混匿其中。批评家,博物馆高层和策展人在整个活动中,都扮演了相当重要的角色。”达明?赫斯特也许比起大部分艺术家要出名的快一些,除了萨奇提供的捷径,他自己的商业灵敏度和对自己天赋的推销也功不可没。
不可否认,查尔斯·萨奇在12年间,一直是一个具有争议性的人物。
我们现在很明确的知道:查尔斯·萨奇最大的功劳就是帮助创造了当代艺术世界,没有这个前提,YBAs中的任何一员也甭想从中获利。
艺术与市场 谁说不可兼得
回顾一下当年YBAs横空出世的情况,也并不像现在的记录里渲染的那么锐气不可当,实际上,当时的英国对当代艺术持迟疑跟保守的态度,伦敦跟纽约的艺术圈看起来一片死气沉沉,藏家伸出五个指头就输得出来,大家不知道泰特(Tate)博物馆,对画廊也没什么概念。1990年的时候,萨奇开始频繁出现在YBAs的展览现场,一直到1994-1995年间,萨奇才开始用艺术来挣钱,从那以后,涌现出了一大批出色的艺术商,自然而然,萨奇的影响力不可避免的被削弱了。如果说这一次的“Newspeak”跟当年的“Sensation”得到的反响距离太大,只能摊摊手,“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时间改变一切。
经历过艺术圈的风风雨雨,查尔斯·萨奇对艺术仍然有常人不可及的欲望。他是真的乐在其中:当他走进一家画廊,看到自己喜欢的作品,脸上会放出光来,即使不说话,身体语言也会非常坦率的表达出来。而且萨奇的艺术生意做的相当大,并不满足只限于伦敦。
去年的时候,萨奇用自己藏品中的一部分组织了新美国艺术展览“USA Today”,带给了冬宫博物馆(Hermitage Museum)一抹亮色;让我们来猜想一下,英国的“Newspeak”展览登陆圣彼得堡后,会给俄罗斯艺术界带来怎样的风暴?
一位“常驻”伦敦的俄罗斯艺术商人认为萨奇的举动是一种非常明智的捞金策略。“很多策展人,批评家和画廊老板都希望让人们相信俄罗斯藏家在国际舞台上扮演着重要角色,这完全是错误的:尽管罗曼·阿布拉莫维奇(Roman Abramovich)去年花了4300万英镑买走了弗朗西斯·培根(Francis Bacon)的作品,不过这是圈内公认年度“最没脑子”的一次交易。
然而,这可被视为自我实现的一种预言——无论是藏家们真的从萨奇手里用高价买走艺术品还是用这样的说法来试图推动市场,查尔斯·萨奇都不会两手空空,不过,他的艺术家呢?这个很难说了,是否能得到“萨奇”光环的照耀,只能留待到时求证。
新的YBAs仍由查尔斯·萨奇经手

查尔斯·萨奇
对传统艺术爱好者来说,1997年的那场“感觉(Sensation)”展览无异于古罗马历史上的一次“屠城”灾难,拥有悠久历史与众多艺术大师的伦敦皇家艺术学院(Royal Academy of Arts)被一批称为YBAs(Young British Artists)的“恶童”袭击,带领者是英国收藏家查尔斯·萨奇(Charles Saatchi)。那时候的达明·赫斯特(Damien Hirst),翠西·艾敏(Tracey Emin)和马库斯·哈维(Marcus Harvey)还少艾轻狂,他们满不在乎的跟在萨奇后面,用当代艺术颠覆了一个年代的艺术历史。

达明·赫斯特


达明·赫斯特的鲨鱼
12年在浩瀚的历史里不过是一眨眼,但对当年这些走在潮流前沿的人们来说,却是足可铭记一生的时光。当年的“恶童”,如今已变成跟普通人一样会一边看报一边抱怨税率的中年人;而跟着萨奇屁股后面的藏家们也因为经济危机而运气转低,美国著名的对冲基金经理人,亿万富翁Steven·Cohen便是其中一位。前不久,他抛售掉曾经持有的苏富比股票,虽然经济上没有损失,甚至还赚了一笔,不过这位曾经花了650万美金买下赫斯特鲨鱼的藏家,最近却把自己收藏已久价值4.5亿美金的艺术品放到了苏富比纽约拍卖台上。无论出于何种目的,这样的大动作只说明了一个事实:为了弥补损失而做出的补救措施。
同时,据美国一家艺术借贷公司ArtLoan最近报告,他们的业务增长主要来源是捉襟见肘的藏家们。问题是,当萨奇开始准备在他的切尔西新画廊举办第一个英国艺术群展,这位无往不利的名人能否在当下的经济环境中重现当年“点石成金”的神话呢?新一代的YBAs是否将要破蛹而出?
俄罗斯试水 来年登陆英伦


翠西·艾敏的招牌表情




曾经的YBAs是拍卖场的宠儿
在俄罗斯圣彼得堡冬宫博物馆(Hermitage Museum)举行的群展“Newspeak: British Art Now”(直到明年1月17日结束)在来年夏天便会转移到伦敦继续展出,展览的特别之处在于其中一位参展艺术家将从萨奇最近跟BBC2频道联手推出的一档“萨奇学校”艺术新星选秀节目中挑选出来,这位初出茅庐的幸运儿将与另外23名艺术家参与创作。不可避免的,“Newspeak: British Art Now”肯定将被与1997年的“感觉(Sensation)”做比较,从展览的艺术影响力到艺术家的金融市场,等着看好戏的人们不会对此表示安静。
萨奇对此表示:“‘Newspeak’比起‘Sensation’少了粗鄙的野蛮与劣等的元素,虽然没有那一年的话题声大,但是新的年青艺术家已经悄然的出现在英国的艺术舞台上了,所以我决定出来做点什么,让新人站出来,堵住一直笑谑“自从YBAs诞生后英国艺术就止步不前”的无聊人士的嘴。
其他人对此也有看法,一位匿名读者发表了自己的意见,“至少萨奇还是坚持了当代艺术,虽然他跟达明·赫斯特在华莱士收藏馆的油画展惨败收场后为自己辩解是—名普通画家的行为差不多,但至少,他还是坚持了自己的路线。至于翠西·艾敏,在用各种大胆的视觉艺术成功娱乐大众过后,也没什么动静了。接下来的这一批新YBAs将会在‘萨奇力量’下产生怎样的影响呢?”
支持“萨奇学校” 反对“萨奇力量”

巴黎酒吧(Paris Bar Berlin)
1993, Oil on Cotton
212 x 382cm

Kellner Des…
1991, Oil on Canvas
200 x 240cm
同是艺术圈中人的Melissa Mailer-Yates认为“萨奇时代”一去不复返:“我敢说,大家已经成长,不会再被萨奇等人所控制,他们仍然是艺术顾问和商人,仅止于此而已。现在,人们已经拥有自己的看法,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可以依靠自己做出选择,而不像以往那样被权威人士牵着鼻子走。“萨奇学校”节目听起来不错,是时候‘授权’给大众了,让他们可以畅所欲言,每一个人都有权知道自己喜欢的东西是否可行以及是否正确。
“萨奇学校“真人秀节目的推出反响不错。人们支持这类节目的展开,这是一个接近长期以来一直以清高示人的艺术圈的好机会;对于卷入金融危机漩涡长达一年还未起身的艺术界来说,放下高傲,亲近普通大众,未尝不是一种刺激艺术市场的手段。
尽管今年的ArtReview杂志的国际艺术权力100榜单上的座次掉到72,“萨奇力量”仍然不可忽视,作为鬼马级的画廊家,查尔斯·萨奇把自己众多藏品中的两件拿了出来放在今年佳士得国际秋季拍卖场上,马丁· 基彭伯格(Martin Kippenberger) 的《巴黎酒吧》(Paris Bar)和Kellner Des…(Waiter Of…) 分别以228万英镑和110万英镑的价格成交,都比估价高出了一倍。熟悉萨奇一贯手法的人,纷纷猜测这笔收获不小的钱款将投资在还未知名的艺术家身上。
艺术投资顾问Bridget Brown先生如是评价查尔斯·萨奇:他真的很擅长发掘新人(艺术家),每当一个新人有好作品做展览的时候,你都可以在那里见到他,而且他往往会早到;当这些“天才”还懵懵懂懂的与不成气候的艺术商合作的时候,他就会先下手把他们囊括到自己旗下。不过也不是次次精明,偶尔也会动作慢一些,像苏格兰艺术家彼德·多依格(Peter Doig)的作品就买的晚了点,不得不说,萨奇具有做收藏家的天赋——近乎偏执的主见与追逐财富的欲望。
那么,他能空手制造出一个艺术超级明星吗?答案是不可能,尽管Brown先生对萨奇很钦佩,但是在这个问题上,他坦率的摇头,“买低卖高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在艺术商们处心积虑的对艺术家进行商业操作的过程里,一件糟糕的拍卖品也很可能混匿其中。批评家,博物馆高层和策展人在整个活动中,都扮演了相当重要的角色。”达明?赫斯特也许比起大部分艺术家要出名的快一些,除了萨奇提供的捷径,他自己的商业灵敏度和对自己天赋的推销也功不可没。
不可否认,查尔斯·萨奇在12年间,一直是一个具有争议性的人物。
我们现在很明确的知道:查尔斯·萨奇最大的功劳就是帮助创造了当代艺术世界,没有这个前提,YBAs中的任何一员也甭想从中获利。
艺术与市场 谁说不可兼得
回顾一下当年YBAs横空出世的情况,也并不像现在的记录里渲染的那么锐气不可当,实际上,当时的英国对当代艺术持迟疑跟保守的态度,伦敦跟纽约的艺术圈看起来一片死气沉沉,藏家伸出五个指头就输得出来,大家不知道泰特(Tate)博物馆,对画廊也没什么概念。1990年的时候,萨奇开始频繁出现在YBAs的展览现场,一直到1994-1995年间,萨奇才开始用艺术来挣钱,从那以后,涌现出了一大批出色的艺术商,自然而然,萨奇的影响力不可避免的被削弱了。如果说这一次的“Newspeak”跟当年的“Sensation”得到的反响距离太大,只能摊摊手,“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时间改变一切。
经历过艺术圈的风风雨雨,查尔斯·萨奇对艺术仍然有常人不可及的欲望。他是真的乐在其中:当他走进一家画廊,看到自己喜欢的作品,脸上会放出光来,即使不说话,身体语言也会非常坦率的表达出来。而且萨奇的艺术生意做的相当大,并不满足只限于伦敦。
去年的时候,萨奇用自己藏品中的一部分组织了新美国艺术展览“USA Today”,带给了冬宫博物馆(Hermitage Museum)一抹亮色;让我们来猜想一下,英国的“Newspeak”展览登陆圣彼得堡后,会给俄罗斯艺术界带来怎样的风暴?
一位“常驻”伦敦的俄罗斯艺术商人认为萨奇的举动是一种非常明智的捞金策略。“很多策展人,批评家和画廊老板都希望让人们相信俄罗斯藏家在国际舞台上扮演着重要角色,这完全是错误的:尽管罗曼·阿布拉莫维奇(Roman Abramovich)去年花了4300万英镑买走了弗朗西斯·培根(Francis Bacon)的作品,不过这是圈内公认年度“最没脑子”的一次交易。
然而,这可被视为自我实现的一种预言——无论是藏家们真的从萨奇手里用高价买走艺术品还是用这样的说法来试图推动市场,查尔斯·萨奇都不会两手空空,不过,他的艺术家呢?这个很难说了,是否能得到“萨奇”光环的照耀,只能留待到时求证。
下面是“Newspeak”展览中的部分艺术家介绍,让我们来看看他们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能引起查尔斯·萨奇的注意.
赖安·莫斯利(Ryan Mosley)


赖安·莫斯利
Newspeak参展作品

Emperor Butterfly
2007
布面油画
160 x 180 cm

Empress Butterfly
2007
布面油画

The Curious Tale of the Butterfly Head
2008
布面油画
180 x 160 cm
几年前对赖安·莫斯利来说,成为一名享誉国际的艺术家的机会是十分渺茫的。24岁那年,他获得了不怎么热门的绘画油画专业的学位,两次遭到皇家艺术学院的婉拒后找了一份舍费尔德超市货运车司机的工作,每周20英镑。
艺术家说:“虽然工作报酬很少,但是也有好处:我把画挂在货车外面,让它们跟着我到处展示,我还在熟食店的柜台工作,在那里,我可以只用10便士就可以买到一只鸡,当然是在它们即将过期的时候。”
那一年对赖安·莫斯利最重要的事情是参加市内一家新开画廊的群展,据称,开幕式只有三位观众。
之后,他搬到了伦敦,一切都似乎有了转机。英国皇家艺术学院最后终于接收了他,他也找到了更好的工作——国家艺术画廊的一名保安。在2007年的毕业设计展上,一幅充满创意的狂欢节油画引起了萨奇的注意,赖安·莫斯利说:“他看了很久很久,但是什么都没买。但是八个月后,在我的贝斯纳绿地的联展上,他买了三件大幅油画,那真是一个令人兴奋的时刻。”17岁那年在哈德斯菲尔德学院,他错过了一次参与“Sensation”展览的大学遴选,但他仍能从同学兴奋的情绪中感受到。“翻阅图录使我看清了所有的各种各样的可能性,我始终认为那种幸运不会发生在我的身上”。
2008年,萨奇在莫斯利的维也纳个展上买了两幅以上的作品“Sirens”和“The Curious Tale of the Butterfly Head”。据莫斯利说:“他(萨奇)没有出现,但是让主管Philly Adams来了,然后Philly Adams按照吩咐购买了作品。另外两幅也是去年在伦敦的“Concrete and Glass festival”上购得的。” 赖安·莫斯利形容,“典型的多尼诺骨牌效应,作品一上萨奇的网站,我就开始过上每天被邮件和电话充斥着的生活,特别是纽约和意大利的一些收藏家的电话。如果萨奇对某些东西有执着的信念,继续购买新晋艺术家作品,那他的这种行为无疑能鼓励一些新晋的艺术家。虽不能保证这些作品是有价值的作品,但对新晋艺术家来说,这已经帮助减少很多风险了。”
不要以为像其他艺术家那样,邀请萨奇到查尔斯王子的宫殿做客,吹捧他,盛情款待他就可以让他买画,那是完全行不通的。莫斯利没见过他的老主顾。但这并不意味着迅速变富,虽然莫斯利的画已比两年前值钱的多,现达到12000英镑一幅,而两年前他卖给萨奇的两幅画是3000英镑和4000英镑。
莫斯利算过,一幅大件作品一般要花4—6周来完成,如果需求不断的话,他每年可以挣得120000英镑,但这个数字并不包括他需付给画廊的代理费(大约是收入的40%—50%)。他说:“只要我能有一间自己的工作室,然后进行创作,我就十分的开心了,我不想要法拉利和豪华游艇。对莫斯利来说,最大的成就是在伦敦的西部拥有一间自己的宽敞工作室,每个月500英镑的租金。“我是个现实主义者,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极有可能明天就会消失。找到了签约画廊,又有大收藏家收藏了我的7件作品,这些都给我极大的信心,但是如果人们不再投资,我们做艺术的该怎么办?做艺术的人都期望能有更多的渠道。”
西格丽德·霍姆伍德(Sigrid Holmwood)

西格丽德·霍姆伍德(左)
Newspeak参展作品

The Last Peasant-Painters Peeling Potatoes (Old Woman Mill)
2007

Church Boats
2007

Mother and Child
2007
像她的朋友赖安·莫斯利一样,西格丽德·霍姆伍德也曾被批判说绘画作品与当代生活无关。但对她来说,使用中世纪的作品无疑是最好的理由:“无论何时你有疑惑,你都可以找一下艺术史上曾出现过的相同的案例,然后看一下他们是怎么解决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觉得自己就像个经验老道的历史学家。”
她肯定比其他艺术家做过更多的历史研究。在沃里克郡的Compton Verney画廊,她把自己的工作室模拟建筑作为一个近期展览的一部分,参观者到了那里,就会发现她采用传统方式进行重新创作:“每一种颜料都有自己的语言,它们会给你启迪,会学到很多关于颜料创作的知识。”
她的作品也不是全都是复古,在“Newspeak”创作的油画描绘了已然消失的田园生活的场景,但令人诧异的是使用植物荧光染料来创作,她注意到荧光涂料与像茜草这类的植物染料相似。
她甚为致力于重现16世纪生活的社团作画:“我们睡在英国都铎王室宫殿里的塌塌米上,穿着亚麻布睡衣。所有的一切都很有意思。”
在苏格兰长大的霍姆伍德有一半的瑞典血统。她在达拉那地区找到了第一个展览的灵感,达拉那以艺术和手工艺而出名的。“萨奇买了六幅我的作品,还想要更多,但是所有的展品都售完了,最后他买走了几幅我为都铎社团创作的作品。我还画人们喜爱的风景画,但是他更钟情于那些看起来有些怪异的人物画。”
她的画,三年前售价每幅大约是2000英镑,但是现在已升至4000——15000英镑了,平均每幅9500英镑。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最后一次在Annerly Juda画廊举办的展出23幅作品的个展,扣除了给画廊的代理费后,为她赢得了10万英镑的收入。“代理我的画廊收取的费用跟大多数画廊是一样的,每一便士都是他们应得的,他们给了我很多的支持与帮助,十分地努力,并且不遗余力的贡献时间与资源。”
萨奇对霍姆伍德作品的兴趣持续了多久?
Annely Juda画廊的David Juda称:“这个很难说。有利益关系,但并非外界猜想的那么多,西格丽德的作品在萨奇购买之前就已经卖的不错。当然,如果萨奇先生决定不再购买她的作品,那将是一个巨大的损失。”
霍姆伍德自己对萨奇的光顾是很矛盾的,“一方面,能被萨奇买走是很好的,但是他只买某种风格的作品,你肯定不想人们对你作品的认识是因为这种品牌效应吧?…当我还在艺术学院的时候,我会觉得(受到萨奇的青睐)是自己期望的;但随着年龄与阅历的增长,你会变得更理智,就会想‘这虽然很不错,但几年过后,他肯定会买断所有更年轻的艺术家的作品’”
假如“Newspeak”跟“Sensation”是一样反响的话,她会相当的惊讶。她说:”我认为不会有人往我们的作品上泼墨水。人们现在都很敏锐,更多的重点放在了作品的材料与风格上。这并不值得震惊。”
乔纳森·沃特瑞(Jonathan Wateridge)
Newspeak参展作品

River Landscape with Wreckage
2006
布面油画
185 x 225 cm

Jungle Scene with Plane Wreck
2007
布面油画
272 x 400 cm

Group Series Number 1- Sandinistas(桑地诺解放阵线)
乔纳森·沃特瑞在Hackney的工作室是他学生时代对宇宙的一种幻想。太空船大小的雷鸟建筑,身着骑士服,挥舞着燧石枪,对37岁的Wateridge来说,这些不仅仅是玩具,还是其创作大尺寸的影像绘画的重要材料(道具)。
虽然沃特瑞称绘画是他的最大爱好,但是他感觉自己只在过去的五年里画画。在20世纪90年代早期时候,作为格拉斯哥艺术学院的一名学生,他就被告知绘画早已过时了,因此,他试着寻找其他的媒介进行艺术创作,包括影像、玻璃上蜡,为了生存,还曾作为《周末时代杂志》一名插图画家,“最终我发现我一直都围着绘画转”。
一次在有机玻璃多层玻璃上的画展将萨奇带入他的生活,“画展展出的都是自然灾害和极致景观的视觉影像,我一直在注意18世纪那些喜爱庸俗电影奇遇记的浪漫主义画家。”
萨奇对2006年在David Risley画廊举办的一个展览的作品很有兴趣,不过作品已售磬;幸运的是:“我当时碰巧刚好在那,并建议他到我的工作室去看我的其他作品,结果他去看了,第二年,他前前后后到我这里来过四五次。我继续我的玻璃绘画,一幅丛林里的飞机残骸风景画,第一次尝试的桑地诺解放阵线题材的一系列作品人物画,他都毫不犹豫的带走了。”
利用各种各样的鸟兽来精心布置场景是沃特瑞创作的惯用手法。最近的创作中,他仿制一家电视台演员拍摄一个谋杀的叙事场面:“我一直都在捕捉某一时刻,在这一时刻所有的事情都可能发生,所以我拍了2000张图片,从中寻找符合我要求的那一时刻。”这套是由微型底片,配以灯光作业——“我希望我们所做的能得到认可。”
目前,沃特瑞正在创作一个7幅作品的系列,据说是“灾难电影中某些未曾见过的灾难时刻”。这一系列极可能将是他这一年的创作,鉴于他的大幅作品已达到每幅2万英镑,他将有15万英镑的收入,当然有一半的收入是必须支付给画廊的佣金。
沃特瑞的创作很快得到萨奇的喜爱,对此他表示:“他(萨奇)一点架子都没有,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很坦率。我们在工作室里度过了一个愉快的下午,他告诉我为什么会喜欢收藏,即使在金融市场和艺术市场不断波动变幻的时候,他也一点都不慌乱,他说他要把艺术带给真正懂得收藏它的人,他还谈到了一些对他影响深远的收藏家,并向我介绍了几个我应该与之合作的画廊。谈话真是太愉快了,因为萨奇在这些方面经验老道。”
但是,受到萨奇的青睐也有不便之处。“作为一名新晋艺术家,你必须要小心一点,因为艺术圈的人都在看着你,都会对你加以评论,而且通常都是些负面的评判。”这种批判部分是源于20世纪80年代晚期萨奇与意大利画家、雕塑家Sandro Chia之间关系的牵连。一位艺术家想要名声长存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寻找大机构购买其作品,至于那些由政府拨款资助的、经常出现资金短缺的机构,只能由艺术经销商来定价。
藏家突然积极的追捧购买一位艺术家的作品,将其价格提升,但又即刻在市场上抛售他们的作品,使其价格下跌,这对艺术家来说,无疑是个噩梦。萨奇就经常这么做,他一次性卖掉了Chia的七件作品。“艺术家必须清醒地认识到这样一个事实,萨奇的影响太大了,即使你不想卖画给他,但你不得不尊重钦佩他,因为他眼光很准,自己亲自光顾东伦敦区的那些小画廊去发掘艺术家而不是遣派他人去考察,要不然,像我这样的人就不会有这样的机会开始自己的艺术生涯了。”
卡拉·图灵(Caragh thuring)

卡拉·图灵的展览现场
Newspeak参展作品

Maeght I
2007
布面油画
122 x 183 cm

Maeght II
2007
布面油画
122 x 183 cm

The Industrialist
2007
布面油画
183 x 244 cm
在1995年离开艺术学校之后,卡拉·图灵花了八年时间试图改变自己的命运。“我做过很多工作——为Gmtv做服饰设计,摄影师助理,还经营过一家画廊。但最终我意识到我错过了这八年的时光,即使我曾只办过一次展览,我也想尝试着艺术创作。事实上,曾经的那些经历也以某些方式融入到我的创作中去了。”
艺术深植Thuring的灵魂,具有苏格兰-爱尔兰血统的图灵,妈妈是个画家,身为荷兰人的爸爸是个摄影师、镀金师及雕刻家,更巧的是,曾参与修道院的修复工作。她在苏格兰的西海岸和苏赛科斯郡长大(我去了一所只有25名学生的学校,夏季有时会去海边,看见露营的吉普赛人)。15岁那年她参观了在巴黎蓬皮杜中心举办的弗兰克·斯德拉(Frank Stella)的画展,这个展览对她影响深远,“我告诉自己,不管怎样,我都要参与其中。”
她的画风与Stella的相差很大:几何学的线条加上明亮的颜色形成了优雅的构思,她的作品经常把重点放在城市景观上。最近在纽约的个展内容包括对《草地上的午餐》(Manet’s Le Déjeuner sur l’Herbe)的重新诠释——像艺术家乔纳森·沃特瑞奇(Jonathan Wateridge)做的那样,她称马奈(Manet),戈雅(Goya)和维拉斯凯(Velázquez)是她最喜爱的三位艺术家,跟乔纳森·沃特瑞奇一样,在尝试了其他的多种创作方式后,她最终也选择了绘画作为自己创作的手段。无论别的什么创作方式涌现出来,她始终相信:“绘画总会存在,人们总会看的。”
三年前,图灵在达尔斯顿的一个联展上见到了萨奇,他买了她的一幅画,接着又从其他的展览上买了7件图灵的作品。“我想他是一个很有趣的人,我赞赏他的直率与热情。他知道他所看到的是什么,在某种程度上,他还与作品做着交流,这是常人办不到的。他很喜欢冒险。他在边界路的画廊是个最迷人的地方,他在那般办过无与伦比的展览。”
萨奇能帮你到什么程度?
“这个不好说吧。在英国,人们对艺术的兴趣指数不断地在飙升,当然,萨奇是其中的一个例子,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还能谋生。”
据小道消息称,去年萨奇在卡拉·图灵的毕业展上买了她的13件作品,还因大量购买而得到折扣的优惠,得知她被收入“Newspeak”,卡拉·图灵说:“朋友提过这件事,之后几个月过后,萨奇画廊向我要履历。对于发生了什么,他们没怎么说。”
那些画属首次创作,以杂志上政治家们的相片为参考对象。“我一直都对权利与政治的主题很感兴趣。”,这并不令人惊讶,因为卡拉·图灵是在南非长大的,在威特沃特斯兰德大学学习,她的那些导师们都知道种族隔离制度的恐怖。
2005年,她23岁,移居伦敦,在英国皇家艺术院深造。在那里,她惊讶地发现同学们根本不关心时政:“政治在这个国家经常遭到质疑。这个让我在心中稍微挣扎了一下,因为我总是不得不为自己辩解。”
作为上个世纪初从亚美尼亚逃往希腊,最终在英国定居下来的难民后裔(作为商业顾问的爸爸在移居南非前在英国遇见她的妈妈),卡拉·图灵现正创作一个她的家族曾见证过的种族灭绝系列作品。她最近为移居柏林而放弃了在Deptford的工作室,一方面是因为柏林是她喜欢的城市,一方面可能是基于经济上的考虑。“你可以用同样多的钱换一个更大的工作室,在伦敦的德普德福德,一间250平米的工作室每月250英镑,在柏林,租金少,而且面积几乎是之前的两倍大。另外,同等大小的公寓的租金是伦敦的三分之一。”
作为约翰内斯堡的一名青少年,她对“Sensation”展知之甚少;但是作品被萨奇收藏这件事对她来说很是震惊:“过了好一会,我才清醒过来,才知道发生了什么。好久过后,我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不久之后,在不知作品已被萨奇收藏的情况下,东伦敦的Cimpel Fils画廊想要为她举办个展,“我不得不告诉他们所有的作品已经都被买走了,我需要再画。一切发生的如此快,如此的不可思议。”
巴勃罗·布朗斯坦(Pablo Bronstein )

巴勃罗·布朗斯坦

接受采访者为巴勃罗·布朗斯坦

Proposal For A Piazza In Turin
2006
Ink, pencil & gouache on tracing paper in artist's frame
19.5 x 24 cm

Plaza Monument
2006
ink, gouache & coloured pencil on paper in artist frame
33 x 41 cm

Elevation And Interior Of Historic Building
2005
Ink & gouache on paper in artist’s frame
33 x 40.5 cm
如果有艺术家认为自己不需要借助萨奇的“Newspeak”展览出名,那他一定就是32岁的Pablo Bronstein。虽然他那三幅极具建筑创意的钢笔画将出现在“Newspeak”上,但他声称不会再考虑办展览。“我只是忙于其他的项目。但是我很高兴有这样的机会,通过它,可以告诉自己这是一个值得为之付出的事情。”
布朗斯坦其他项目的列表令人印象深刻。他和建筑师卡鲁索·圣·约翰(Caruso St John)一起在新的诺丁汉画廊创建了一个房间,复原了都林的一个芭蕾舞房,他为其做舞台设计和舞蹈设计;在伦敦的Chisenhale画廊他策划了一个一天的“闪亮装置”;为罗马尼亚和西班牙的双年展做策划;为伦敦的Hayward画廊筹办艺术与舞蹈展;为英国的泰特雕塑馆设计花园;和苏格兰芭蕾舞团一起策划演出。这还不包括他正在撰写的两本书和最近在纽约大都会艺术馆的个展。
他是否认为自己是个多才多艺的人?
他说:“如果我的兴趣多种多样,那么我会说:‘是’,但我认为我的兴趣不是多样化的,我对建筑很感兴趣,而且我认为建筑是个特别狭窄的科目,我喜欢从不同的角度探索。”在他7岁的时候他就决定将来当个建筑师。但是经过时间的考验,他很失望:“我意识到这并不全是建筑规则的事情,我只坚持了三个星期”。
相反的,他去圣马丁学院学基础课程,师从Slade。“我做了一两年的劳力零工,苦闷无趣,后来我去了金史密斯学院(Goldsmiths College),在那里我开始用其他的媒介进行创作,做影像,海报,装置等。”
他对舞蹈的兴趣始于受泰特策展人委托所做的一个系列装置。“它们(装置)看起来是相互联系的,使观赏者变成表演者。”萨奇出现在布朗斯坦的第一个个展上:“他那时买了一两件,然后相当有规律的每次都买一两件,到现在为止,他共买了7件作品。”
另一个热点就是纽约的艺术顾问Thea Westreich——布朗斯坦觉得最值得感激的人:“她在我第一个展览开幕之前,就买走了我的大部分作品,那是我第一个真正的突破点。”在六月的巴塞尔艺术节上,他的双折画“新设计(New design)”,在油画展“the Treatment of Walls”版块售得了16800英镑。
他承认萨奇收藏了他的作品包括一件重要作品。那幅画他将之称作“神秘的戏剧演出”的一件超乎寻常的建筑作品,在画里头,数匹马拉着马车后头的一个拱门,像要将它拉去预定的目的地。这是一幅吸引了建筑界眼球的杰作,同时也受到了不少批判:“我只知道一位建筑家能做自己喜欢做的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在“Newspeak”展出过的艺术家总会出名的,就像参加过“Sensation”展览的艺术家一样。布朗斯坦对此反感吗?不。不过,能在大都会博物馆做自己的展览,完全靠的是他自己的努力,Bronstein将自己的未来看作一次独自冒险,“参加群展,把我的名字印在第五大道的50英尺高的横幅上,事实上那看起来相当的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