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资料——Max Ernst,德国超现实主义艺术家
即使是最美味的大餐、吃多了大概也会腻味。如果金庸的小说们死后有个墓、那个墓碑上绝对会刻着“将翻拍进行到底!”;而历来作为全球销量冠军的《圣经》,在那些被炒了又炒的岁月过后,我们能够瞻仰的,也只剩下大师们精美绝伦的色彩和匠心独具的构图了。在这样的背景下,看腻了古典绘画题材的我、突然有一天,就真的仅仅是被一张画震撼到了——马克思•恩斯特,德国,1926年,《在三个目击者面前掴打年幼耶稣的圣母》。
恐怕再激烈的言辞也不足以形容第一眼看到这幅作品时的震惊——是圣母子吗?的确没有问题。可是仔细瞧瞧呢?却又怪异无比!一向温文娴静的圣母居然丢掉优雅端庄的形象高高地扬起手打在小耶稣的屁股上,可怜的小屁股被打得红红的,连光环也被打得滚落在地上!更为讽刺是,掉落的光环还“刚好”圈住了恩特斯的签名,而“巧和的是”,画面左侧的小窗户外,那三个探头探脑的家伙,正是恩特斯本人和他的两位达达主义战友。
这幅高度将近两米的作品第一次在科隆的独立沙龙展上亮相时,就被盖上了“亵渎神明”的烙印——哦、科隆的观众、我同情你们,想想你们看到这样一张作品时气的头皮发麻青筋乱跳的可怜模样吧!
出身于小康之家的恩斯特是聋哑教师菲利普•恩斯特的次子。他从小接受严格的天主教管教方式,可正所谓物极必反,这样一板一眼的童年经历却似乎只在小马克思心里投下了日后叛逆的阴影。试问,有谁胆敢大逆不道地亵渎被奉为神明上千载的圣母和耶稣的形象?我想、或许在恩特斯这样的无神论者看来,既然玛利亚“感灵受孕”如此荒谬的事都能发生,为什么他们就不能理所当然地看到圣母教训调皮捣蛋的儿子呢?——相比莫名其妙怀上别人孩子的概率,母亲以家法伺候儿子的可能性就明显大了很多。自然科学试图用数据和实验批判神明和所谓经典的荒谬,但面对宗教和传统的巨大压力,却往往“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大胆推翻“日心说”的哥白尼被烧死于熊熊烈火,而伽利略也因为试图颠覆亚里士多德的重力理论而换来8年的“软禁”——当真理也不得不屈服于愚蠢蛮横的旧意识时,又有什么手法能够比恩斯特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更加犀利尖锐呢?用宗教的价值观狠狠抨击宗教本身、用最优雅的口吻“无意地”戳中对方的软肋,他就是能够这样毫不留情地嘲弄和践踏所谓“神”的道貌岸然的伪装——“啊啊,被钉上十字架还总是端着一张‘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的脸,原来耶稣这个受虐狂还真的会有被妈妈打得那么惨的一天啊……”
1909年,时年十八岁的恩斯特考入波恩大学哲学系。尽管父母极力希望他学一门手艺,但他自己本人却“极力避免为了生计而念书”——是理性思维的结果也好,亦或是纯粹青少年的叛逆期也罢,这个年轻人似乎生来就是为了颠覆和反抗。他并没有受过专业的绘画训练,但这完全不妨碍他在艺术道路上的发展——思维才是他进攻的利刃。暴力而不稳定的画面正是恩斯特对于幼年时所受的天主教教育反抗的写照,我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他强烈的、革命的、极度辛辣讽刺的艺术理念。对比其他作品,恩斯特在《掴打年幼耶稣的圣母》里难得没有采用他惯用的实验性手法。相反的,传统的油画技法抛却了一切可能引起观者分心的要素,却将讽刺的理念凸显得更加质疑、更加锐利、更加直白,个中意味也当然不言自明——你就是看到了!你用你的语言和你的逻辑证明了你的荒谬!如果说,卡拉瓦乔《多疑的马太》是一种离经叛道,那么恩斯特的《圣母子》就毫无疑问是骆驼背上的最后一根稻草——几个世纪以来,自然科学领域的发现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了宗教经典原本就无比脆弱的神经,而恩斯特就绝对是那个把最后一块遮羞布也揭掉的可恶家伙——没有了圣衣华服,裸奔时的羞恼滋味可想而知;而正因为如此,如果有什么样的艺术家能够吸引疲倦的我的目光,恩斯特的这张巨作就是不二之选。
关注恩斯特的人们往往会将这张作品与他的超现实主义者背景联系在一起。的确,研读哲学的恩斯特很早就接触了弗洛伊德的潜意识理论,可这仅仅是超现实吗?不,我以为,这或许正是恩斯特潜意识里的“现实”。在精神内涵上、恩斯特是如今某些所谓的“当代艺术家”所不能匹敌的:他激进却不偏激、他尖锐但不刻薄;在作画技巧上,固然恩特斯完全不能和任何一位古典大师相提并论,但他也创造了新的油画纹理技法并形成自己的风格。总之,在恩斯特身上,我看到了一种激进尖锐但不乏德国式黑色幽默的想象力;更重要的,是在思想层面上对传统道德中压抑人性的约束力的最大颠覆和反抗。当真理成为一种奢望、我想我有幸看到了这样一幅作品。
参考文献:[1] 陈彬彬.艺术里的秘密[M].上海书店出版社,2008.
[2] ZMZ艺术网.马克思•恩斯特传记
- .(2009-5-26).http://cn.zmzart.com/hisArtistDetail.htm?id=141
先顶!
应该配上恩斯特的作品图片
应该配上恩斯特的作品图片
该文作者没有接触过宗教,却在妄下判断!
LS此话怎讲?
同意二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