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美现象:看起来是一坨屎
发起人:蔡俊  回复数:2   浏览数:3029   最后更新:2009/03/05 22:36:27 by
[楼主] 蔡俊 2009-01-14 18:27:52
广美现象:看起来是一坨屎



蔡俊







当你我坐在伪造的文化广场上,喝的不是“哇哈哈”而是“乐哈哈”矿泉水,吃的不是“肯德鸡”而是“肯德鸭”的时候,我们的确已经沦落在经济偏执的半个世界的中心地带了。此在的半个世界正在迅速地用实用主义消化系统把所有事物粪便化。粪便充斥着世界,从行进的粪车和粪桶里往外蹦着,漫向天边。这就是后现代主义理论家和艺术家构想的一个世界大同图和漫无边际的粪便个性化。

在罗奇的画室里,我与罗奇,赵峥嵘,刘可,陶巧丽,张湘溪,陈乾六位广美艺术家(或者从广美毕业)胡侃,不知道怎么就从传统文化的问题扯到了当下艺术的“粪便问题”。大家都很开心,尽管我们并不是粪青,而且一直在从事着转化粪青的艺术和政治思想工作。但是当提到了粪便化问题,大家却不能回避这样一个问题:广美的艺术家怎么能超然于粪便化之外呢?大伙怎么可能独独餐风饮露,异于粪世而“贵于食母”(出自《道德经》,母,指世界的本来样貌)呢?

即使不是积极主动地在画布上用颜料直接拉屎,而是具备了强大的免疫系统拒绝复制和滥调,越过了因为精神结构的苍白所导致的拼凑,与庸俗的日常审美化和政治寄生性厘清了界限也一样不可能。在这样一个大环境中往往是那些具有某些原始性和异质性的艺术家更容易迅速地被粪便化。好玩的是,正是那些具有粪便异质性内涵的人才会感到痛苦,而粪便本身会因为同构和不存在异质性而感到无比快乐。

粪便化是极为容易的,但反粪便化却比登天还难。所以玩世主义、虚无主义和庸俗社会学的力量往往远远超越艺术乌托邦的力量。法西斯的斧子比最伟大的艺术品都显得强悍有力多了。无论艺术家给当代艺术注入了什么新质,他们身上表现出来的某些先锋性也一定会被随之而来的滚滚的模仿和规模化生产的滥调迅速粪便化。等着瞧吧。验证这个预言根本不用着急,只要喝喝茶,听听戏,坐在中产阶级的沙发上就可以的了。不过在等待过程中,很可能出现点意外,那就是他们一不小心首先想洗干净自己,但是接着会给二次粪便化,哈哈,这对于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纪律的青年艺术家来说是太容易了的。那么这就更是一种被边缘化了的粪便而不是中心粪便。

考察当代的艺术话语和艺术作为,我们一定会提取到“粪便是怎样炼成的”的一个一个具体形象的范本,多仨俩的不算多,少仨俩的不算少。

现实审丑,垃圾主义,寄生性批判,政治撒娇,启蒙性绝望,无聊化表演,审美化玩世……这些盯着国际收购资本的大量的文化和艺术构件组成了当下的先锋粪便世界。它们中大量的基础性部分往往需要费劲的学术解释。比如某些抽象,按照我个人的观点,就是比较恶心的一滩。它把现代性某些有意的艺术自闭(带有强烈的批判性)发展成一种抽空精神元素的纯表演性的技术活了。杜尚把小便器搞到展览上,对于我们来说实际上已经不算什么了。精神资源的丧失导致艺术一度在引人注目的虚高价位上集体扭搭,集体鬼哭狼嚎。这种丧失还导致了严肃标准在某种程度上的崩溃。那么,一个粪便化的时代也就开始酝酿来临了。艺术家和艺术机构在市场的鼓励下试图对学术进行某些操控,无耻炒作,而不是苦练内功,从根上抓起,为当代艺术提供创造性的新内涵。

我觉得,今天艺术市场的萎缩,不能单纯地看成仅仅是全球经济的呼应性表现,而应该把它看成是艺术自身进行精神闭关的好时候。冷静和自检一定是必要的,这时应该担肥入田,好好晒种。



二,



南方暖和。在广州,文化传统,生存环境与社会现实的半个世界正在与这群艺术家内在的半个世界发生着静谧的互融。作品中的直观话语和画室里热烈的与“软现实”主义艺术哲学有关的探讨相映成趣,这一直是他们之间乐此不疲的交错着的生活内容。那么我来介绍一下这群好玩的屎蛋蛋吧:

阳光照耀着罗奇画室外一个巨大的阳台。大都市远在几公里之外。在罗奇宁静和善的笑容里,看不到他从此在的半个世界指给我们看的另一半的世界,以及对笼罩在自己和人群头上的不易察觉的寂静痛苦的深深关怀。我曾经不无得意地指出他近来一直是在“画庙”,表面上画市井人物,实际是在天空中画着隐形的灰色的精神庙宇。

赵峥嵘如果和罗奇与我在一起一定会成为一个“启蒙者”。他的话本来非常尖锐,但是说得一多,就失去了原来的一些尖锐性。嘿嘿。不过他作品的尖锐性不会因为话语流失——城市的黑夜与人的内在黑暗的“连体”——他英勇地用反现实的方式逼近着此在的精神域。

有人说刘可属于抽象派,但是实际上他仅仅是有一些抽象色彩的外壳而已。他在触摸生命的一体性,并在类似错觉上触摸的细微诗意。他给我的一个感觉是,他想说:在南方的夏天,狗一样疯狂生长的草的力量是来自草根,人的同样疯狂的力量也来自那个隐秘的草根。

张湘溪的《回家》、《保留计划》和《独自等待》等一些列作品在虚拟的影像框架(电视机)内完成生活场景的实体塑造。实际上他在制造着虚幻话语的实物化效果,用简单消解吊诡,用朴实反抗伪饰。他的虚实之辩是口才不凡的。

陶巧丽的画非常干净而内敛,尽管我只看见过她的三幅作品,但那两幅仙人掌让人想到了生命深处不可能被现代哲学分吃掉的形而上学,那种东西孤立无朋而又一意孤行,给人留下极为深刻的印象。

陈乾一直在表达生命进化史的直观性主题。最好玩的是他的雕塑《2007年考古之最》。我觉得这不能理解成一种小青年的“恶搞”,一滩恐龙的粪便化石(当然是伪造的)包含了各种现代生活垃圾。我们这个时代就是一个资本恐龙,也许它在内部快完蛋了,而它虚假的粪便终于成为人类文明史中可笑的文物。







从这一批广美艺术家的整体来说,我认为他们的可贵之处就在于没有盲目地跟风。他们在温和地把传统的写实主义赋予具有当下意义的精神质地,在风格上的沉着和对学术性建设的热衷都表明了他们的这种价值取向。他们自嘲为一坨屎,不是没有道理的,那些没有加入大部队的人是很想加入大部队的。如果简单地把这种态度理解成攻而自彰那一定是曲解了他们。他们其实一点都不狂。我曾经与他们开玩笑说,你们恰恰是太谦虚,反而显得很“窜”(粤方言,狂妄的意思),就是想当一坨屎也没有那么容易,屎本来也不是屎,它曾经是伟大的食物啊。

罗奇和赵峥嵘一直都在建设软现实主义艺术理论,他们的第五辑《软现实主义》纯美学讨论的册子很快就要印出来了。

的确,对当下的艺术来说,用什么来滋养我们的“浩然之气”非常重要。艺术家的精神速度由他的内在精神的气度形成。在艺术行为中力度的形成取决于精神的速度,而速度是由艺术家准备的精神能量转化而来。所以一个艺术家必须很好地保养自己的精神纯粹性和敏锐的反应能力。精神的原始纯粹性必须要保护得很好才行。内在的精神纯粹性越少受后天观念的影响,就越是具有比较好的质量,能量所转化成的可见速度就越高。在此之前,他的能量和速度是隐蔽在贮存中的,速度的爆发需要机缘,需要平静、忍耐,并在庞大的现实存在寻找新鲜的“缺口”。当他的直觉带领他找到那个缺口的时候,就是机缘到来了。然后,艺术家所要做的就是在一个距离上,用心性的能量来让自己本来不可实见的生命力加速,闯入冷酷的对象,并让对方获得他自身具备的心性能量。

人类古老的文化艺术传统是伟大的,它们就是食物和精神资源,用我们的灵性既可以制造粪便,同样也可以制造新的精神能量。当代艺术家应该沉稳地练好内功,穿越虚幻的话语泡沫,把伟大的现实主义传统切实赋予新的写意之真意,弥合分列的狂躁之精神和自洽的外部存在。天气很好,适合向另半个世界进发,广美的艺术家已经动身。那半个世界其实也在这半个世界的原地,进发不一定是离开或者奔跑,有时仅仅坐在这里,安静下来,就可以了。

在一个普遍忽略精神内涵的氛围中,艺术正需要实实在在打坐,调息,老实做事。当然,我们也可以把艺术行为理解成拉屎,那也要好好拉,并且实实在在吃点好东西。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道在天地之间,也在屎尿。艺术从来就是实在在的,它超越着世间,却从不离世间。
[沙发:1楼] guest 2009-03-05 20:20:55
蔡俊你跟他们都是屎!!蔡俊是最臭的!
[板凳:2楼] guest 2009-03-05 22:3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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