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衷与折叠--KAORU AKIHABALA的天国之门
发起人:小青年  回复数:0   浏览数:2484   最后更新:2008/11/25 12:51:34 by 小青年
[楼主] 小青年 2008-11-25 12:51:33
折衷与折叠
杜尚主义跟德勒兹风格的字词游戏,用中文表达总是缺少压韵。
“折衷”语意学中含有“选择”之意,是折多为一,折他为一,择在其衷。
折衷并不是“折中”,折衷也不是“折服”,折衷更不是“择偶”,
折衷是一种巴洛克,折衷是一种折叠。

折衷主义在许多定义里被认为
是把各种理论,各种风格,各种思潮无原则,无理由,机械化的进行组合拼凑的表现形式,
这种说法实在十分曲解折衷的意义,
第一,这种没有逻辑,没有系统,没有“有机”的普遍存在实在难以成为一种“主义”,
第二,在区分风格与风格,理论与思潮间有无联系,有无组合性的过程本身,就是在“成为理由”,
第三,你如何去定义一种表现形式中其元素组合拼凑的准确性与秩序性?
第四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折衷主义不应该被理解为二元调和论,
相反,折衷是一种巴洛克式折叠,是反二元论机械的武器。

折衷并不是折中,并不是你住东我住西,我们相遇最好在中间。
并不是你想吃法国菜,我想吃中国菜,那我们中午吃中餐,晚上吃法餐。
并不是这种制度这里好,那种制度那里好,那我们两边协调。
折衷是英雄里的赛拉,皮特跟亚瑟,他们是父与子,
他们共同的特征是他们都是一与多的共同体,以及永远不停止的突变。
折衷不是一个“解决方法”,而是一条“逃跑路线”。

折衷是一种“一”与“多”的共存,是一种“一”与“多”的“同时”,
其本身就不断被折叠的有机体,我们无法去看,只能去读,去感知,
而这个过程一直是从“一”到“多”再到“多”,再到“一”,
而在感知的过程中,这个有机体不断的突变,不断的离开其原来的位置,不断的去“成为”,
折衷是一种“相遇”,但不是一个“孩子”,他不是像“爸爸”或者像“妈妈”,
相反他不是“爸爸”也不是“妈妈”,异或是“爸爸”也是“妈妈”。

折衷不“自然”,他极为“人工”,所以他极富“创造力”。
他不断的在二元论中逃跑,不断的逃。
在二元论机械中的东西战争,你总必须挑一边,不在东就在西,不是敌就是友,
德勒兹说的“在中间,然后跑向南边”。
结束了东西战争,但二元论机械马上又能挑起南北战争,
这个时候又应该跑向“上边”…
这是折衷,是一种“地理”上的位移,完全没有“历史”。
他完全没有调和战争,他是不断的挑起战争。

巴洛克是一种折衷(或者折衷是一种巴洛克,对我而言两者都成立。)
它的里与外,非里非外,是里是外,是同时,
它的灵魂与身体,非灵魂非身体,是灵魂同是身体,是同时。
没有历史。
现成品是一种折衷(或者折衷是一种现成品,同样两者都成立。)
它的艺术与物品,非艺术非物品,是艺术也是物品,是同时,
现成品没有停止调和艺术与物品(非艺术)之间的战争,
相反,它没有停止的不断制造艺术与药品,艺术与装饰,艺术与建筑等等其他战争,
是莫比敌中的哈比船长,不断的追杀白鲸,制造战争,逃离安全,
哈比的人生中没有历史,只有地理上的位移。

折衷呈现出来的,是折叠。
COUTURE于1874年作品《罗马的衰败》,


上层的理性的思考,雕塑形态,与下层的感性的抒情,肉欲形态,相互交叠,
前排右边狄俄尼索斯形态与后排左手边维纳斯形态连线交叠,
中排上层右边玛斯形态与前派上层左手边观察者形态连线交叠,
由中间白衣少女发出邀请,中间透视消失,
完全文艺复兴时拉菲尔(雅典学院)与维罗纳兹(加纳的婚礼)式的威尼斯派系。
前排水平线十分明显,由象征牺牲的红色围绕水平线,以波函数线性缠绕。

另一幅我十分喜欢的BOUGUEREAU于1877年的作品,《圣母痛苦的安慰者》。

作者由于在妻子死去之后又失去了儿子,悲痛万分中创作这幅作品。
画中角色十分当代,背景完全拜占庭。圣母身上象征纯洁的兰色与母身上的兰色几乎相同。
这里有十分强烈的寓意,维纳斯形态与丘比特形态的母与子,以及圣母哀悼基督的母与子,
同时在画面中交叠。
我们经常见到圣母抱着基督婴儿形态,但却第一次见到婴儿死在圣母脚边。
试图遮盖掉画面中三个人物任何其中一个,画面都完完全全的成为一场新的“战争”。

没有历史。
是一种学习与感知的方式,
不要成为学者,但要成为游牧民族,
不要去精通某个历史,但要去不断扑拓创造地理,
不断发生位移,距离上的,精神上的。
永远在别处找到“主意”,永远在别处找到“方向”,永远在别处找到“生活”,
挑起战争,逃离战争,反击并结束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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