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山艺术园南京开园
发起人:artforum精选  回复数:0   浏览数:1504   最后更新:2014/07/18 10:54:01 by artforum精选
[楼主] 欧卖疙瘩 2014-07-18 10:54:01

作者:熊晓翊  来源:雅昌艺术网


艺术家白双全


“有很多东西在”

  5月22日,北京红砖美术馆开馆展开幕的前一天,布展基本就位。

  这天,白双全一共找了三个道士来替他“招魂”,一个是在网上找的,一个是朋友介绍过来的,还有一个是通过殡仪馆找的。

  “其中一位崔姓道士,一来到红砖美术馆,就说这里很邪,美术馆的建筑跟整个环境格格不入,风水很差,有很多东西在。”

  当崔道士走到邱志杰的一件由很多猪牙做成的装置作品前面时,“整个人身体打勯,后来他也没有帮我们做法事,就匆匆离开了。”白双全说。

  另外一位从八宝山下来的道士,“他的样子有点搞笑,左手一个真的罗盘,右手一个IPAD,IPAD上开着的大概是某种跟罗盘有同样功能的‘软件’。两边都在强烈震动,显示这里阴气很重。”

  白双全在笑着描述这些事的时候,似乎并不想把自己做的这一切说得郑重其事。


招魂夜现场


作为红砖美术馆开馆展“太平广记”的参展艺术家,白双全是唯一一个不以实体作品参展,而以“现场遭遇”的方式展开创作的艺术家,他将自己的作品称为[ ]。

  “我从来不否定有鬼,但是这个世界把这些灵魂太角色化了,东方人一说鬼就是一种样子,西方人的鬼是另一个样子,有好鬼,有坏鬼,我觉得这是一种教化的需要,但灵魂不一定是这么清清楚楚的。[ ]是我的探索对象,它读不出,看不见,但可以想象,[鬼] 只是一个化身,它栖息于作品中,好比我们平日所讲的艺术品的灵魂。若艺术品有承载灵魂的作用,这次我们试图将艺术品的灵魂显现出来,由此是否会产生一个新的美学维度呢?”

  在人们通常的理解中,“艺术品的灵魂”与人们常常所说的“灵魂”——鬼,二者肯定不是一个概念,但在白双全的项目里,他似乎有意将二者之间的关系打通,而这亦是整个项目可称之“艺术”的原因。


美术馆灵异事件

  位于北京何各庄一号地艺术区的红砖美术馆,由企业家、收藏家闫士杰和曹梅夫妇创办,著名建筑师,北京大学建筑研究中心教授董豫赣设计,红色的砖块与当代山水庭院的园林式建筑结合得相得益彰,也因此倍受推崇,曾被评为北京最值得去一看的建筑。

  2014年5月23日的红砖美术馆开馆展邀请来的艺术家,除了两位年轻艺术家之外,其余个个都是大牌:杨福东、邱志杰、汪建伟、黄永砯.....当策展人找到白双全时,展览的主题“太平广记”己确定。

  “在野的叙事能力”是策展团队从宋代笔记体杂著《太平广记》中得到灵感,“在野”或许有不从正面角度切入社会与时代的意思,也与红砖作为民营美术馆的身份契合,而“叙事性”除了体现在作品本身之中,更有特色的部分则在于展览挖掘了丰富的互动性。

  对于艺术家白双全而言,接到邀请后的首要工作是先抽空看看《太平广记》这本书,“当我开始看那本书时,我发现我只对其中的鬼故事感兴趣,其它那些都太有教化意义了,但鬼故事很生动。”

  而当他从香港来北京看过红砖美术馆错综复杂的内部结构时,更加觉得鬼故事是个不错的idea。剩下来的事,就是如何让这个“点子”变成作品了。

  首先必须要让书中的鬼跟日常生活发生关系,这也是白双全一贯善长和坚持的创作思路。

  他首先从《太平广记》中挑选了一则鬼故事,然后从这则鬼故事中圈出一些字,通过网络招募,找到300位名字中含有这些字的人,去他们当中征集有灵异经验的人。经过“海选”,最终23个人成为参与者,他们都有自己亲身经历过的灵异经历,这些灵异经历被书写成文本。


作品由《太平广记》鬼二《秦巨伯》开始


“对这些人,我一直都强调:对于鬼我们站在一种半信半疑的状态;其实我也没遇见过,但是我不否定他是真的存在。我觉得很重要的是让参与的人,可以接近灵异体验,把自己的真实状态表达出来。所以我又安排了通灵的活动。”

  5月19号,白双全在红砖美术馆组织了一次“笔仙之夜”的活动。参与者有很多是大学生,很多人是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来参加的,也有人来之前在网上查了关于“笔仙”游戏的心理学解释。

  “开始很久,笔仙一直请都请不下来,我就跟大家说,把所有的手机关掉,我们不是来观摩的,而是来参与这个事情的。大家把手机和录像设备都关掉了,但我还是不死心,只剩下我一个人拿着录像机,躲在一个角里想记录整个过程,笔仙依然不肯来。最终,我不得不也把录像机关闭了,这时笔仙才来了,当天的气氛非常紧张,每个人都屏气凝神。我可以感受到有种力量在推动那些参与者,他们很亢奋,状态明显与平时判若两人。”白双全说。

  除了5月19日的 “笔仙之夜”,与5月22日请道士招魂, 7月12日,白双全工作坊又进行了一次“美术馆灵异事件”分享会。挑选出来到几位讲述者,都是之前参加了白双全的灵异活动的志愿者,之后,他们的生活或多或少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有些人愿意讲出来,有些人觉得不祥,拒绝再参与。

  分享会的整个讲述过程放在闭馆后的美术馆内。天黑之后,关闭馆内所有灯光,只有白双全一个人拿着一只暗光的手电筒,带领人群在美术馆内“巡游”,每到一个角落停下来,白双全便将手电筒关掉,四下一片漆黑,一位讲述者开始讲述自己的灵异体验:一个学艺术的男生说他在水中听到了幻听;一个女孩颇为动情地讲述了与己故父亲灵魂相感的遭遇;一个大胆在美术馆里单独过夜的男孩,很详细地指引大家看他曾经看到过鬼的具体位置……

  当所有的讲述者讲述完,分享会接近尾声,白双全问在场的听众,有没有谁想分享自己的经历,一位怯生生的女孩从人群外围走到中间,她说自己是一个“体质特殊的人”,因此可以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不久前她与一位死与非命的小男孩成为了好朋友。现场有些轻声的哗然,马上有人问道“现在他在这儿吗?”……

  分享会结束之后,美术馆的工作人员,发给每个人一个“福袋”,里面有一颗水果糖,一个平安咒,与一块钱硬币,白双全交待大家到家之前,把糖吃掉,把一块钱花掉,如此便可平安无事。


巡游前的特别告知

夜探美术馆开始前的合影


“我只是把这些东西放出来”

  曾在大学里辅修神学的白双全从中学时代开始便己是基督徒,“我以前是不会碰鬼这个东西的,因为在我的信仰里边这个是不能碰的,这是一个规矩。但在2012年的时候,我孩子出生,之后我感到整个生活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我没有办法去适应,很焦虑,焦虑到我一整年没有做任何展览,无法集中精力做任何工作。”

  “我老婆跟我说不如每个星期四、五、六三天她带孩子回娘家,这样让我能安静做事。结果,每次只剩我一个人在家时,我只做一件事情,就是听鬼故事。我睡在床上面,有的时候从早上听到晚上,香港以前有档节目叫《危险人物》,主持人叫翁静晶,她说的鬼故事很恐怖,她是律师,所以她是用很冷静的角度去说这种事情,我几乎把那些节目全部听完了。有些故事是发生在父辈生活的地方,听完之后我会坐车去那里转一转。我觉得那段时间,在我最低潮的时候,这些鬼故事让我有一种很大的激活力量,我整个人就是从那个低潮里边上来的。慢慢的我回到了正常的状态。所以这一次,我敢于去碰‘鬼’这个东西,其中一个原因就是我的那段经历。”

  “应该这样说,当一个人好像没有任何存在感的时候,恐惧是唯一可以令你找到感觉的东西。”

  “最开始,我想看看共产主义模式论的国家里边怎样看鬼,这是对我来说是有兴趣的一件事。我想象,如果在美术馆的空间里,把鬼从外面引进来,之后很多人来到这里再把这些鬼带走,带回他们的空间,他们的生活。大概是这样的一个想象,这样的一个画面,现在来看,这种想法实现得蛮成功的。”

  “这个项目如果要给一些答案,我觉得它更像是设定一个系统,系统一打开就像把一些东西放出来一样。我把鬼放出来,但有些鬼是心理作用,有一些是真的鬼,有一些是大家编出来的东西,放出来后我管不了太多,但我在这个过程里边是一个启动者,把整件事情启动起来。”

  从最开始在《太平广记》的鬼故事中圈出人名,到请笔仙的通灵活动,再到请道士招魂、送魂,最后让参与者发现并分享自己生活中真实的灵异事件。白双全的通过整个灵异项目,让人感受“灵魂”之所在,并不存在于身外,当你变成参与者,一些真实的变化就会在你身边发生。


白双全和他的讲述者


“我希望可以通过作品让大家产生一种自觉”

  最为香港最活跃的年轻艺术家之一,白双全的创作总是出人意料,他热衷于“走出去”,而不是关在工作室里搞创作。

  早期作品《等一个朋友》中,他没有约定任何人,在九龙塘地铁站等候许久,直到一个他认识朋友走出来。在2010年台北双年展的《回家计划》中,白双全在美术馆的大厅寻找愿意让他跟著回家的人。

白双全的“回家计划”


他在居民楼密密麻麻的广州社区,看到人们打开窗户,就能听到对面人家里说的话,于是他给住户一套剧本,让他们按剧本演出,故意让邻居发现,然后演变成邻里之间的闲言碎语。

  他全程蒙上双眼,在马来西亚完成五日四夜跟团游,拍下许多观光照片。香港一对情侣,后来也照此样游了一趟欧洲。

  白双全说他一天最多的时候,可能会产生一百多个点子,他会将自己的这些点子写在自己的小本子上,从中挑选出可以变成作品的东西。而他对那些能让人从正常生活轨道中偶尔“抛锚”一下的搞怪点子,格外有兴趣。通过作品,他最想“冒犯”的是人们习以为常却不自觉的关于“正常的荒谬”。

  “我喜欢处理观念,但是我觉得也不是所谓的观念艺术家,大陆的一些观念艺术家,常常把观念当成物件去呈现,但我想做的是一些有效果的事,让作品成为我整体存在的一部分。大陆的艺术家喜欢研究大历史,而香港的艺术家比较轻巧、灵活,不处理大的事情,而是一个人,一个个体的存在感。”

  “如果说这次在红砖的项目跟以往有什么最大不同,我觉得是我首次采用了团队来一起工作,这就像是你开车到高速公路上飙车的感觉,可以用很快的效率实现自己的想法。所以接下来,我会用团队的方式去工作,这样我真的可以开一家公司,也可以做一些跟企业合作的事件。这样也许更有利用将事情做大。”

  谈到接下来,他想做的事,白双全说:“对我来说,作为一个艺术家,很多时候对社会要有责任感。尤其在香港现在当下这种环境,艺术家可以变成很多角色,你可以投入变成一个社会工作者,跟大家一起来推动一些变革。我觉得未来五年,香港在政治上会是最激烈、最紧张的一个时期,所以有什么要发生都会在这段时间发生,香港艺术家要掌握这个黄金时间去工作。艺术家是应该最敏感、最先走出来,但是香港艺术家都不是在做这样的事情,反而香港的学生、家长、各行各业的人他们开始走出来。”

  “我不是一个很激烈的人,我觉得最适合我的方式是通过艺术,让每个人产生一种自觉,一种对个人独立存在的自觉。我一直不相信展场里边的政治作品,我觉得日常里的政治性,提升一个人日常状态里边的政治性才可以改变政治,所以我把展场变成一个日常状态在做,展场对我来说不是展场,是一个日常的状态。”

[沙发:1楼] guest 2014-07-18 12:21:55
一直搞不懂这样的艺术家是怎么火的,抖点儿小机灵小聪明,但实在太无聊了
[板凳:2楼] guest 2014-07-18 13:03:07
当我们说艺术家的时候,我们在说什么?
[地板:3楼] guest 2014-07-22 11:2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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