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Zoe Lescaze(马姗姗编译) 来源:galleristny
军械库艺术展聚焦:中国 Pt.1
我的彩票和奖品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漫步在位于北京的画廊空间站的展位中;得到了一张书签大小的浅绿色的“双飞幸福彩票”;被告知要刮去上面的灰条。“双飞艺术中心”是由9位中国男性艺术家组成的团体,他们将展位变成了一个嘉年华会上的游戏,将板墙上装置着许多包含假花等奖品的塑料袋。还有很多直接放在地上,那天来到军械库VIP预展的观众都可以花50美元向那些袋子上扔彩色的圆环。有些人对价格表示气愤。“这方面我们会很像犹太人,”一位长者给中国经销商说。(每个人都得到了一张免费的彩票,但他的那张显然只折腾到了一个小小的折扣。)
而我们的不同——“一张双飞作品照片”挂条上显示——然后一位经销商突然交给我一张沉甸甸的照片,大约18英寸宽,上面是9位双飞艺术中心的艺术家一脸阴沉的站在那里,只穿着Calvin Klein牌平角内裤。
“这是一个艺博会的实验,”经销商付晓东通过翻译解释这个彩票。“人们买到的不是艺术品,而是机会。”
双飞艺术中心中的数位艺术家
展位中还精选了一个录像作品,九位艺术家穿着全套动物服装到处爬,类似一场狂欢。墙壁上挂满了气球,在其他VIP预览区也能不时地听见气球破裂的声音。
“这是一个正在兴起的超级大国应该表现出的作为吗?”现场有一个人若有所思地说,“我不知道。”
“聚焦:中国”是军械库艺术展第五届做区域部分展示,每年都有不同的策展人组织。今年是田霏宇(Philip Tinari),北京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的馆长,他选择了17个画廊,代理的超过30位艺术家展出于此。
“现在关于中国的艺术的讨论很多,但话题不是关于艾未未/审查就是关于市场的滑稽行为/拍卖,”他在94号码头的贵宾休息室告诉我,这里比通风过于良好的焦点展区温度感觉要高20度。“所有经销商都对我很生气,”他承认,“但是以一种非常有礼节的中国方式,你懂的:‘如果你病了的话,我们就告你。’”
他很兴奋,他说,在这里呈现一个中国当代艺术景观的更加完整的图景,尤其是与西方人以在两千年左右在西方制作的艺术为基础而想象出的截然不同。“我肯定是希望能够超越……粉红色的婴儿和绿色的狗那种概念,”他说。“我有些希望能扩展一点大家的理解,展示出那边也有人做成熟的并且原创的艺术,而且它们看起来并不一定非常‘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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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dim Abbas的作品在Exit画廊展位上.
再次回到“聚焦”展区,一个圆形的机器人吸尘器正在绕着位于香港的画廊Exit的展位游走。它似乎介于家用电器与海洋动物鲎之间,顽固地冲撞着散落在展位中的灰色小球。它们是被放大的灰尘粒子,经销商Arianna Gellini解释道,但其实它们的初衷是引爆地雷。“他感兴趣的是创造一个舞台,创造出一个介于居家与战区之间的环境,”她这么说这位出生在香港的艺术家,Nadim Abbas。而制造该机器的公司据说也生产军用物资。
聚焦展区的中央充满了蓝色的健身器材。由五名成员组成的艺术家集体“政纯办(Polit-sheer-Form-Office) ”介绍着这些器械,它们看起来更像是被炸得四分五裂的攀登架,现在被作为现成品。皇后博物馆馆长,Tom Finkelpearl,与他的妻子,布鲁克林博物馆策展人Eugenie Tsai,一起试了其中的一个。“真的么,这怎么用?”她笑着说,一边来回的推着他们之间的钟摆般的搁脚板。这个集体还将出现在今年秋季皇后博物馆针对中国大陆艺术家的展览中。
“它们其实有点荒谬,”经销商Matthew Borysevicz解释说,这种设备已经遍布中国的公共公园,被作为全民健身运动的一部分。“其实你还不如这么做。”他说着轻微地动了动手指,这么做可能也燃烧了二分之一个单位的卡路里。
在Finkelpearl先生和Tsai dismounted女士从那上面下来后,就没有其他人似乎想去尝试这个怪异的蓝色器械了。“人们有点儿弄不清楚这东西是否可以拿来互动,”Borysevicz先生说。“因为没人想出丑,”他补充道。
克林星格画廊/香格纳画廊将他们的展位变成了一个极其强势地红色的房间,里面放着闪亮的、棱角分明的黑色巨石,感觉就像是斯坦利·库布里克(Stanley Kubrick)电影的一个场景。香港的十号赞善里画廊展出对在20世纪70年代和80年代工作的艺术家们的历史考察,包括来自黄锐的抽象画,它们看起来有点儿像蒙德里安的东西。你很容易就会错过徐震的委托作品,一个巨大的白色无盖箱子,没有任何引人注目的标志。如果你盯着“Action of Consciousness(意识行动)”,这是它的名字,看得足够久,你就能看到某些立方体随机浮现在墙上。
杨画廊,位于北京,专注年轻艺术家,展出的是雕塑——马桶、芹菜茎、自行车车轮和其他东西的组合——来自梁硕。“年轻艺术家真的不关心政治局面,”那里的经销商说。“他们关心的是他们自己。这跟上一代相比完全不同。”
Finkelpearl and Tsai在试这个器械。
梁硕作品在杨画廊展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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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波画廊展位上的赵赵作品。
田霏宇先生在贵宾休息室时,喝着浓咖啡时就同意了这个观点。“他们不会去跟谁作斗争,”他说。“与G。C。D的冲突在减少。他们对国家有相当严格的规定,是吧?但还是有非常大的表达意见和主体性的范围。”
不过,在“聚焦”展区还是存在一些相对于非政治主流的例外。位于纽约和北京的前波画廊,展出了来自赵赵的绘画和雕塑,他曾担任著名艺术家/持不同政见者艾未未的助理多年。在2011年,赵先生做了一个以自己为蓝本穿着中国警察服装的巨大石灰石雕塑,而后将其炸毁。而这些碎片,包括掉下的头,在北京的一家画廊展出了。那套制服的编号正是艾先生被拘留的日期。他们“在某种程度上具有相似的气质和性格”,经销商David Clements这样描述赵先生。“他不太喜欢权威。”
Clements先生说,虽然他和其他经销商们都曾忧虑中国政府可能的反应,但这件作品展出时并没有遇到任何干扰。而那都是后话了,当他们试图将作品运至美国,加入艺术家首次美国个展时,这件作品就被没收了,而且再也没有归还。
这个经验很具教育意义。现在经销商们知道“你可以做点儿什么事儿,使得那东西看起来不会那么明显的是他的作品”,从而完成国际运输,Clements先生这么说,他说这种方法帮助他们将作品在运往美国之前运到了香港。而现在在“焦点”展出的雕塑和绘画作品是关于赵先生经历过的一场车祸。
艾先生,很明显地在“焦点”中缺席了。而据田霏宇先生讲,这是一个策展上的决定。
“他并不需要出现在这里,他都已经做了涡轮大厅的委托,一个大型的巡回十个场馆回顾展,还有很多别的事情……”策展人说。“在这里我们希望做的事情是将其他东西囊括到视野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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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Hrag Vartanian(马姗姗编译) 来源:hyperallergic
双飞艺术中心展位上的一件物品
中国是艺术界少有的热门话题,随着其不断增长的经济实力,已经开始展示其文化软实力,并占据着任何全球性对话的核心位置。所以今年的军械库艺术展将主要策展单元用于展现中国就丝毫不令人奇怪了。令人惊讶,并喜闻乐见的是,这并非一场普通的关于“中土世界”的探索,因为在北京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馆长兼《Leap》杂志创始编辑田霏宇(Philip Tinari)的手中,这一波位于中国的画廊与非营利组织,或许真能打破一些对中国当代艺术的看法。
别指望看到毛,共产主义运作中的麦当劳叔叔,或在被审查的边缘政治艺术图片——田霏宇的使命,他告诉记者,是使我们对中国艺术世界由商业化、创纪录的拍卖价格和艾未未所占据的刻板印象变得正常化。
这并不是说这些品牌形象的幽灵不会蔓延到展出的许多对象上,比如王鲁炎的作品“国际腕表”系列,或者杨画廊的梁硕的作品,但是它们与我们所见的很多当代艺术一样都是被集成化的,尤其是在艺术博览会之中。
惊喜很多,比如黄锐的抽象画,还有来自双飞艺术中心的袋装物……花50美元你就有机会赢一把,我花了钱,玩了一把,可惜空手而归……资本主义!
田霏宇用那些抽象画家、表演艺术家、装置、坏小子(他们往往为男性)艺术家还有聪明的观念主义者,成功地使中国当代艺术变得就像世界上任何其他角落的艺术世界一样。
对我来说,最大的发现是一幅来自徐震“光源”系列作品,在天仁合艺艺术中心展位上,它玩儿了一个花招儿,通过将一束光投射在弗朗索瓦·布歇(François Boucher)《Blond Odalisque》(1752年)让你产生错视的效果。当你逛欧洲的博物馆,充斥着大量的古代大师杰作油画,就是这样类似的视觉效果。许多情况下,我永远没办法像看经过色彩校正的,在目录或者书中的图片那样清晰的去亲自看清楚一副大型油画。徐震的作品似乎抓住了“聚焦”的核心,即第一手经验与我们从其他方面学习到的非常不同。有时候你用自己的眼睛看到的东西,就这样粉碎了你对自以为会见到的东西的看法。
张鼎作品
赵赵作品
王郁洋作品
徐震“光源”系列
香港安全口画廊Nadim Abbas 作品
王鲁炎的作品“国际腕表D12-01”(2012)
李姝睿作品
杨画廊展位上梁硕的小物件
徐震作品
黄锐的绘画与王克平的雕塑
站台中国赵刚绘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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